幾乎是林塵看完的瞬間，那行字竟然在下一秒內消散的無影無蹤。
隱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林塵轉身離去，在推開木門時，林塵心中默唸。
‘16’。
剎那間，林塵眼前猛地一陣恍惚，就跟當初從宮殿轉換成會客廳一樣的感覺。
待到自己視野穩定的時候，林塵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在一處空無一物、四處粉刷著白灰的房間內。
哦不，也不能說是空無一物。
因為在房間的正中間，還擺著兩張靠背椅。
“請坐，想喝點什麼？”
毫無疑問，還是X先生，林塵頗為無奈地轉過頭瞥了一眼X先生，語氣有點不爽，“X先生，你怎麼這麼喜歡呆在別人後面說話，這萬一我有個心臟病什麼的，沒個百八十萬你別想讓我起來。”
X先生愣了以下，隨機爽朗地笑了兩聲，“哈哈，F先生說笑了，既然這樣，那以後不這樣便是了。”
說著，X先生從容的挑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右手示意林塵也入座。
屁股剛著位，林塵也懶得跟X先生繞什麼腸子，心直口快道，“X先生，有什麼事嗎？我醜話說在前頭，談感情可以，借錢免談！”
“咳咳！”X先生顯然被林塵這句話給嗆到了，連忙擺手，“不是借錢，跟錢沒關係。”
“啊哈，那就成，那我就放心了，”林塵笑呵呵地回應道，雖然臉上笑嘻嘻，但心中卻越發謹慎了起來。
因為，X先生根本沒有被他插渾打趣受影響。
這說明，這事有點重啊。
“我就長話短說了，F先生，我希望你加入我們。”沉默了幾秒，X先生簡單地說道。
“加入你們？”林塵眯了眯眼，“什麼意思？我不是已經在這個舊日隱秘會里了嗎？難不成，你們還有類似愛某奇藝一樣，還有VIP裡的VIP？”
X先生果斷不理睬林塵後半句話，接著說道，“相信F先生你也發現了，我們舊日隱秘會里其實還是有一些劃分的。”
“哦，我明白，就像豆腐腦有甜的也有鹹的，總會有人各執一方，大打出手，”林塵打了個哈欠道。
“雖然你這個豆腐腦比喻有點奇怪，但確實是這樣，隨著人數的增多，組織內的理念也有了很大的區別……”
“等會等會，”林塵狐疑地盯著X先生，一字一句問道，“X先生，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舊日隱秘會還有個核心綱要？不是自由討論會嗎？”
“一直有，只不過人的觀念不一樣了，一個基督教還要分新教、原教主義等好幾個派系，更何況是我們這種，”X先生嘆了口氣，“相信前幾天的世界靈異災難的爆發，F先生絕對是知道的吧。”
林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是Z先生搞出來的，他是個極端派，透過極端的手段協調了除靈師和普通人的矛盾，相信你也看出來了，Z先生是個鬼，”X先生似乎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中間還停頓了好幾秒，好像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完整說出來。
“我知道，遊鬼級別，”林塵說著想起那天基地內與Z先生的對話，略微感概道，“還是一個不斷朝著人類變化的鬼。”
“是的，”X先生點了點頭，“那麼，相對應的，我們是保守派，我們致力於維持現在的局面，一個詞，維穩，就像大自然一樣，競爭者彼此之間此消彼長，我們只要保證他們其中一方數量不出問題就可以。”
“維穩，嘖，有點意思，”林塵盯著X先生的面具，“難道X先生覺得鬼是殺不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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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句話一出，X先生竟然陷入深深的沉思。
過了半響，X先生才嘆了口氣，好似自言自語道，“也罷，今天你也算替我幫忙，維持了聚會的秩序，這樣吧，這條資訊我可以告訴你。”
林塵皺了皺眉，有點不對勁，直覺告訴林塵，X先生接下來要說的資訊絕對不得了。
“F先生，你認為，鬼是怎麼產生的？”
“還能怎麼產生？滿懷怨恨的人類死後化成、或者一些遠古的復甦？”
“但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的所謂‘滿懷怨恨的人’嗎？”X先生搖了搖頭，“靈災你也見過了，這麼多年的人類生育率其實是下降的，但是靈異事件中鬼怪的數量根本沒有下降，倒不如說，增長的速度讓人膛目結舌！”
“會不會是靈災元年前死掉的人？”林塵皺了皺眉，這種感覺又出來了，靈災元年前的事情他又記不得了，之前東山也是這樣，觀察者給自己記憶動的地方可真不少。
“不會，因為我們發現了最直接的證據，”說到這，X先生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我們好像發現了神。”
……
從聚會中離開後，林塵站在漆黑的臥室內，久久不能停住內心的震撼。
神？！
林塵仔細回憶了好久，自己寫小說的時候絕對沒有寫過‘神’這個概念，最起碼，自己的記憶中根本沒有。
“不過也真是的，那個X先生說話也不說完整，”林塵說著揉了揉眉心，在談到‘神’這件事後，任憑林塵怎麼旁敲側擊，X先生接下來卻什麼都不說。
“最討厭這種狗屁猜謎語了，說話只說半截，”林塵怨恨地罵了兩句，“就這還想框我進你的保守派，做夢呢！”
……
此時此刻，隱秘會內那個空無一物的房間內，X先生仍然沒有離開。
他在最後時刻仍然追問了一次F先生是否願不願意加入保守派。
“不好意思，X先生，這種糾結到底選甜口的豆腐腦還是鹹口的問題，我反倒是無感的，因為我啊，不喜歡豆腐腦啊。”X先生微微搖了搖頭，重複了一遍林塵走之前最後的話。
“呵呵，有點意思啊，說不定，那個老家夥，會喜歡F先生這種人吧，”說到這，X先生的語氣很顯然低落了很多，“這麼多年了，他真的尋找到了不可能的方法嗎？”
“也許吧……”
“畢竟，那算弒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