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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萬河歸海

在先生出現的那一瞬間, 直播間的畫面扭曲了一下。就如同是老式黑白電視那樣,出現了黑白雪花噪點。

不過還好,直播間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哇哦, 竟然能影響直播間,這個boss應該很厲害吧?】

【他剛才是不是想要對舟舟動手, 發生了什麼?】

【emmm好像被秦淵給的ssr道具給攔住了】

【淚目,秦淵真好, 他永遠是舟舟的初戀嗚嗚嗚】

【boss看著舟舟在想什麼?撓頭.jpg】

謝小舟躺在床上, 白皙的皮膚壓在了柔軟的枕頭上, 壓出了一條淡粉色的痕跡。

他的鼻子挺翹,嘴唇紅潤, 胸膛伴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先生看著他。

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人類。

皮肉、血管、骨骼、內臟……當一切都被一一解剖出來的時候,與別的人類並沒有什麼區別。

無非就是高矮胖瘦或醜陋美貌的區別。

等到剝去這一層皮囊,內裡都是一樣的存在。

但先生卻對這個普通的人類產生了無與倫比的興趣。

這是他“降臨”以來, 第一次對某個人擁有這樣的感覺。

這就像是在千篇一律的螞蟻群中發現了一隻格外奇怪的, 讓人想要蹲下來仔細觀察、玩弄, 就算花費一下午的時間都沒關係。

反正,對於他們這種生物來說, 時間是最廉價的。

金色的眼瞳緩慢轉動著。

仔細看去, 裡面浩瀚無邊,容納了世間的萬千星辰。他是世間的偉大, 凌駕於眾星之上。

先生的影子落在牆壁上, 觸手扭曲盤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身軀,不過,這只是存在的一小部分。

如果是真身降臨的話,看到他, 感覺到他的人,會在一瞬間被感染。

他低垂下了頭,再一次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人類。

弱小。

脆弱。

不值一提。

好像,沒什麼值得一說的優點。

這些日子以來,先生一直在學習人類的知識,並且盡力融入人類的社會。

模仿、吸納、學習,並且融會貫通。

此時先生便代入了人類的視角去看待謝小舟——在人類的審美中,這樣的人,應該能夠被稱作“好看”。

可是“好看”,又有什麼用?

對於他們而言,皮囊是最無用的,就算是最低等的存在,也能模擬出極致的美貌。

先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到了謝小舟的手腕上。

一枚紐扣橫在白皙的皮膚上,紐扣看起來平平無奇,只是一個尋常的裝飾,但在他的眼中,裡面湧動著無盡的力量。

擁有這個力量的,是與他相差無幾的存在。

這枚紐扣只是一個容器,容納著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必要時候可以施展“降臨”,將本體降臨在這個人類的身邊。

那個存在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是為了……保護。

“保護……”先生的唇齒間吐出了這兩個字,像是在慢慢品味。

人類這種生物,弱小又脆弱,是應該保護。

可要讓先生去保護一個人類……他想象不出這樣的畫面。

或許這是他沒有觸及到的領域。

可是,這個人類憑什麼讓那個存在青睞於他?難道就是因為長得好看嗎?

先生思來想去也沒有得出一個答案。他決定,暗中觀察這個人類。

該怎麼觀察呢?

不能離得太近。

不然,這個人類會被“汙染”的。

這可是好不容易找來的新玩具,應該小心一點,愛護一點。

先生想要得出一個萬全的方法。

過了片刻,他抬起了眸子,立在床邊的身形漸漸淡去,最終化作了一道虛影,離開了房間。

一切靜悄悄的。

好像從未有過一位意外的來客。

遮住天際的黑霧散去,月光重新灑下,其中一束順著窗簾的縫隙,流淌到了枕邊。

謝小舟的眉頭緊蹙,睡得並不安慰。他正在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之中。

很難用言語去描述夢的場景。

那些混亂的、虛假的、不可能存在的東西混雜在一起,一切色彩都是扭曲的,耳邊時不時地傳來古怪的呢喃聲。

謝小舟被這些瘋狂的東西裹挾著,在深海中不停地下沉、下沉。四周是幽暗的海水,一道道龐大、扭曲的身影蠕動過。

那些都是只存在於神話中的生物。

海水撩起了黑色的頭髮。

謝小舟不會游泳,並且從心理上畏懼水源。但奇怪的是,在夢中他並沒有產生窒息的感覺,而是像在母親的懷抱裡一般,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想法。

在下沉的過程中,他的雙腿蜷縮了起來,雙臂環繞過去,交匯在了胸前。

他低頭向下看去。

似乎在深海之中,有一個不可名狀,不可直視,不可描述的存在正在凝視著他。

漆黑觸手向上蔓延,從他的身側穿過,遮住了星空,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將他擁入了懷中。

觸手溫柔地纏繞住了他的小腿、手臂。

奇怪的是,謝小舟並不想要反抗,反而覺得——這就是他的宿命。

“呼——”

謝小舟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他猛地坐了起來,臉色蒼白,身體不停地顫抖,冒出的汗水浸溼了貼身的衣物,渾身上下都溼噠噠的。

是夢嗎?

他做了什麼夢?

謝小舟想要回想,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轉頭看了一眼房間。

沒有任何異樣。

也沒有人曾經進來過。

謝小舟掀開被子,赤著腳踩在了地板上,有些恍惚地走向了洗漱間。

吱嘎——

謝小舟推開了洗漱間的門,他太想要洗澡了,甚至都忘了,裡面還關著兩個異常生物。

可奇怪的是,塞在門口的畫框不見了。

顯然,謝小舟沒有心思去關心這個。

他伸手開啟了淋雨噴頭。細密的水珠灑下,順著肌膚的紋理一路流淌,最終匯聚在了腳下,形成了一片積水。

被打溼的衣服脫了下來,扔到了一旁。

謝小舟轉過了身,可以看見,白皙光潔的後背上,橫著一道曖昧的痕跡。像是……被觸手纏繞過一般。

***

先生來到了隔壁房間。

正巧,這裡住的是眼鏡男。

眼鏡男還沒睡著,正躺在床上,捏著手機不停地打字。

這個節目中是現代背景,有網有電有通訊,但並不聯絡到節目外的人。所以,他正在和另外的嘉賓在聊天。

“呵……謝小舟。”眼鏡男在說這個名字的時候,帶了一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我要給他點教訓嚐嚐!”

說著,他手指飛快,噼裡啪啦地按著,在螢幕上打出了一大串的話。

【他還不是我們復生會的成員就這麼囂張了,等加入了,豈不是不把我們這些老人放在眼裡了?】

眼鏡男把這句話發了出去。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團體。

就算是在這個陰間節目裡,也有人拉幫結派。

眼鏡男就和復生會里的其他兩個人關係不錯,私底下拉了一個聊天群。

在這句話發出去沒多久,就收到了聊天群裡其他人的回答。

【是啊,我也覺得他很那個】

【可以找個方法挫挫他的傲氣,等知道害怕了,還不是老老實實地聽我們的話?】

眼鏡男一看,覺得這個方法挺好的,是該好好教訓一下謝小舟——他好像和演員公會的人有些矛盾,如果能利用一下就好了。

手機螢幕照射出來的燈光冷白,照在了眼鏡男的臉上,顯得臉龐扭曲了起來,不似人形。

在這個節目中活下來,必須要摒棄些什麼,有的是人性,有的是喜怒……

有些嘉賓,外表看起來還是人,內心其實已經與鬼怪無異了。

眼鏡男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並沒有注意到,窗邊傳來了一陣滴答的水聲。

滴答。

不知從何而來的一灘水,匯聚在了窗臺下方,形成了一個水窪。

海水的鹹腥氣息散發了開來。

從水窪中,無數黑色的觸手探出,不知不覺間,佈滿了整個房間,只剩下那一張床的存在。

最後,一根觸手從天花板垂下,鑽入了被子中。

眼鏡男感覺到一點涼意,看了過去。

就看了這一眼。

在被子的遮擋下,可以看見裡面躺著的人在不停地顫抖。

他在融化。

就像是蠟燭一樣,先是外皮,接著是肉。一層一層,化作了一灘血紅,鋪在了床鋪上。

有的是手,有的是眼睛,還有的是器官,黏膩的液體流了一地。

可就算是這樣,眼鏡男還保留著一定的意識。

他感覺到自己融化了,又感覺自己被“組合”了起來,那“組合”不是很完美,東一塊西一塊的,勉強組成了一個人形。

眼鏡男聽到自己問:“謝小舟是誰?”

於是他的大腦被開啟,所有的記憶都被一覽無餘地展現在面前。

謝小舟是個運氣好的嘉賓……

他沒什麼本事,誰還不是個a級嘉賓了……

不懂得尊敬前輩的傢伙,都要加入復生會了,還不乖乖地把貢獻點上貢……

一道道思緒閃過。

然後眼鏡男聽到了一聲:“這就是人類想的東西嗎?沒意思。”

啪——

於是整個世界黑了。

被子被掀開了開來,上面不見一絲痕跡。沒有人能看出,這裡曾經有一個人“融化”過。

眼鏡男的身體坐了起來,手指有些僵硬的動了動。

先生還有著不太適應這個新的容器,在他看來,這太過於弱小的,就像是脆弱的瓷器,輕輕一碰就會四分五裂,總要有一段時間來適應一下。

他站了起來。

可能是脖子的連結處不太沒玩,“砰”得一聲,腦袋掉在了地上。

先生撿了起來,重新按了上去。

等腦袋重新回到脖子上面以後,他還是覺得有點不對,碰了碰,這才反應過來是裝反了。

於是雙手固定住了腦袋,身體轉動了過來。

這下好了。

先生撿起了眼鏡,架上了鼻樑,學習人類的神態露出了一個微笑。

有了新的容器,他就可以近距離觀察那個人類了。

或許,那個人類可以教會他,什麼是感情。

***

【好無聊啊】

【boss竟然就這麼走了】

【難道就只是出來刷個臉嗎?】

彈幕零零散散地飄過。

直播間的觀眾是不用休息的,他們大多時間都蹲守在《驚悚綜藝》網站裡面。

《異常清理公司》是這一期強推的節目,總共十二位嘉賓參演,全都是至少演出過三場以上的嘉賓。

直播間的熱度一直居高不下,但因為眼鏡男沒有人氣,再加上之前作怪,沒什麼觀眾去看他那裡的直播。

所以,也沒有觀眾發現,眼鏡男已經被掉包了。

***

謝小舟去洗了個澡,將身上的汗水洗淨後,又躺回到了床上。

在做了那樣的一個夢以後,他的大腦一片混沌,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去思考任何東西。

想做的只有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但還好,他沒有再做夢,而是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謝小舟已經完全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貼在床頭的黃符。

黃符完好無損,沒有燃燒的痕跡。

昨天晚上是安全的。

謝小舟這麼想著,撕下了黃符。只是在接觸到黃符的時候,指腹卻感覺到一股黏膩的觸覺。

低頭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謝小舟覺得是自己多疑了,將黃符收好,起身穿衣服。

也不知是怎麼了,明明睡了一覺,可還是覺得腰酸背痛的,尤其是背部隱隱作痛。

可能是床太硬了。

謝小舟摸了摸肩膀,想。

待換好了衣服,謝小舟走了出去,來到了一樓大廳裡。

大廳裡坐著三三兩兩的嘉賓。

謝小舟剛走下了樓梯,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去。

是眼鏡男。

他的頭髮有些亂糟糟的,黑框眼鏡遮住了蒼白的臉龐,在對上謝小舟目光的時候,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生硬的笑容。

謝小舟:“?”

是挑釁他的意思嗎?

謝小舟與眼鏡男對視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在一樓大廳裡找了個地方站著。他和其他人都不熟,就一個人孤零零地在角落裡。

沒等多久,嘉賓們就都到齊了,大家一同去了公司。

九點準時上班。

剛坐到工位上,就準點發來了郵件。

今天不是強制給每個人發工作任務,而是統一到了小組長手上,再由小組長分派。

復生會這邊的組長自然是李笑。

李笑翻閱了一下任務,說:“我們組有三個任務,分為兩個人一組好了。你們兩個一組,去完成爛尾樓的異常事件。”她點了一下平劉海和另一個男生。

平劉海點點頭:“好。”

李笑按了一下滑鼠,檔案來到下一頁:“海濱公園的異常事件,謝小舟你去吧。”

謝小舟沒有意見。

李笑看向了其他人,思索著該讓誰和謝小舟去。

她知道,復生會的其他人對謝小舟有點意見,但是正因為有意見,才要讓謝小舟去證明自己的實力。

只是讓誰和他一起去吧?

李笑還沒做出決定,就聽見有一個聲音開口:“我,和他一起去。”

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古怪。

每說一個字,都會發出摩擦的聲響,像是聲帶破損了一般。

李笑看了過去。

沒想到,說話的人竟然是眼鏡男。

眼鏡男重複道:“我去。”

這次,他的聲音順暢了一些,可還是很難聽。

平劉海皺了皺眉:“哥,你嗓子怎麼了?”

眼鏡男沒回答,只僵硬地笑了笑。

李笑有些猶豫。

眼鏡男和謝小舟的矛盾是眾所周知的,原本為了團隊和諧起見,她是想要把兩個人給分開的。

沒想到眼睛男主動提出要和謝小舟一起,這下就有點難辦了。

謝小舟也有點意外,不過他並沒有拒絕這個提議,而是答應了下來:“行,我們倆一起。”

這種不定時炸-彈還是放在身邊比較好。

免得……鬧出別的風波來。

每個人都領到了任務,紛紛離開了工位。

謝小舟落到了最後一個才走,還是沒忍住看了眼鏡男一眼。

今天的眼鏡男,看起來有點奇怪。

但謝小舟又說不出哪裡奇怪,還以為又是靈感在作祟。

只要假裝不存在就好了。

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

謝小舟在心裡將這兩句話來回地念了一遍,沒有再去理會眼鏡男,拿出了手機開啟導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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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濱公園。

他輸入了這個地點。

地圖很快跳出了前往海濱公園的路線,距離公司也不遠,只有兩公裡的路程。

不過……這座城市竟然臨海嗎?

謝小舟好像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海風腥味。

在他身後。

先生借用眼鏡男的身體,靜靜地觀察著謝小舟。

有特殊的地方嗎?

現在還沒有。

不,一定是他沒有發現,再多觀察一會兒。

先生想要看得更仔細一點,但這個容器的質量太差了,得小心翼翼地使用。

謝小舟回過頭,看見眼鏡男就如同肢體不協調一般,同手同腳地走動著,還走得非常慢。

謝小舟:“…………”

***

公司距離海濱公園不遠。

謝小舟本來想騎共享單車過去,順便看看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可一想到舉止怪異的眼鏡男,他還是選擇了打車。

司機是一個非常熱情的中年大叔,謝小舟一上車,就聽見他樂呵呵地打了聲招呼:“是來旅遊的嗎?”

謝小舟想了想,說:“不是,我是這裡上班的。”他指了指身後的高樓。

司機“噢”了一聲,奇怪地說:“可是我以前沒見過你們吶。”

謝小舟解釋:“新來的。”

“新來的。”司機重複了一邊這句話,“我們這兒,可是好久沒有新人來了。”

謝小舟捕捉到了關鍵詞,問:“好久?”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是啊,好久沒人來了。自從三年前……”

謝小舟覺得這可能是一個很關鍵的地方,想接著向下聽,可司機卻止住了話頭,不再繼續說下去。

謝小舟又嘗試著旁敲側擊,可司機硬是不搭話。沒過多久,就到了海濱公園,他只好先下車。

海濱公園是本市的著名旅遊景點,有沙灘、椰子樹和花卉,滿滿的熱帶氣息。是週末、節假日約會、親子聚會的不二之選。

只是現在出現了異常現場,導致整個海濱公園封鎖了起來。

謝小舟持有異常清理公司的工作證,這才能夠進入其中。

等謝小舟和眼鏡男的身影消失在警戒線後,司機才扭過頭,自語道:“三年前……好久了……我們也……死了這麼久了……”

後視鏡中。

司機的臉上出現了被灼燒過的痕跡,血肉模糊。

***

謝小舟行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

剛開始他還心有防備,可防備了半天,也不見眼鏡男搞出什麼花樣來,只是偶爾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盯著他。

盯著盯著,就習慣了。

穿過一片椰子林,就來到了沙灘邊上。

這一片沙灘是白色的,每踩下一步,就留下一道腳印。遠遠望去,海浪有規律地撲了上來,又緩緩退去,在沙灘上留下一兩個貝殼。

更遠處,海面碧藍,海天一色,景色優美。

但謝小舟沒有掉以輕心。

在工作任務的描述上寫著,已經有不少人消失在了海岸邊上,他們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下去的。

謝小舟朝著海浪嘗試著邁出了一步,一陣風吹來,帶著一股濃重的魚腥味。

眼前明明什麼都沒有,他卻聽見了嘶啞、尖銳的喉音。

一道道黑影從海中爬了出來,它們有著人類的特徵,但頭部是魚。這絕非是美人魚之類的存在,它們有著鋒利的鱗片,灰綠色的皮膚上滿是褶皺,令人作嘔。

它們……走過來了……

謝小舟頭疼欲裂,身體晃動了一下,幾乎難以保持問題。而就在這時,從身後伸來了一隻手,將他推入了洶湧的海浪之中。

是誰?

是眼鏡男嗎?

謝小舟餘光瞥見,一張陌生的面孔,隨後,就被冰冷的海浪所淹沒。

他不會游泳,也很怕水。

靠近沙灘的海浪明明很淺,可他卻一腳踩空,落入無盡的深淵之中。

海水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不停地逼走肺部的空氣,更深處,深潛者貪婪地注視著他。

謝小舟睜著眼睛,抬手向上掙扎。

叮噹——

這時,一串東西從脖子上滑了出來,順著海水漂浮了起來,與謝小舟的雙眼平齊。

那是……

那是一對六面骰,兩個骰子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萬河歸海。

謝小舟落入了一個溼漉漉的懷抱中。

***

海岸上。

留著小辮子的男人雙手抱肩,臉上帶著計謀得逞後的笑容。他是演員公會的人。

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在團體對抗類綜藝中,團隊雙方是不受《嘉賓守則》的約束的。也就是說,不能害死同一個團隊裡的人,卻是可以害死對手團隊裡的人。

那人斜著看眼鏡男:“怎麼,你也想下去?”

“眼睛男”的眼睛轉動了一下,沒說話,而是一直盯著起伏的海面。

這個容器太不經用了,這麼點時間,就開始崩潰了。

需要,換一個。

小辮子見“眼鏡男”的身體不停地顫抖,還以為是被嚇到了,嗤笑了一聲:“膽小鬼。”

旁邊的狗腿子說:“哥,要不把他也解決了吧。”說著,做了一個手刀劃過脖子的動作。

小辮子也沒在意,明顯沒把“眼鏡男”放在心上,隨意地點點頭:“那就一起解決了吧。”

聽到這話,“眼鏡男”不僅不害怕,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喃喃道:“又一個。”

先生對這個人類,感到越發地好奇了。

作者有話要說:  【深潛者】是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所創造的克蘇魯神話中出現的一類生物,初登場於《印斯茅斯的陰霾》。外形即頭為兩棲類、身為人類的模樣。

文裡關於深潛者的描述參考了此書。

先生的心路歷程:我知道舟舟是個海王,但是我就是想觀察一下他憑什麼當海王。我就是想觀察,我沒想進到魚塘裡去。

先生:我進去了,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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