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山。
“對不起，大哥！”
“這不關你的事，要怪也應該怪我！要是我平日裡對盤曦多關心點，也不至於她失蹤了我都不知道。”
夜輕寒嘆息一聲，剛剛和盤皇將盤曦送入了輪迴。盤曦現在的情況，其實並不算很糟糕，一是可以尋天地靈寶為盤曦重塑肉身，二是可以讓盤曦參悟鬼神大道。不過盤曦心中還有執念，希望能超脫法界，所以還是選擇重入輪迴，獲得自己的先天肉身，才有機會參透原始。
盤皇很自責，夜輕寒安慰道：“修行無歲月，盤曦不過失蹤了幾日時間，大哥沒有察覺到是很正常的，不要太過自責了。”
“對了，大哥，我殺了山中老人，他是巡遊星使，不會有問題吧？”夜輕寒將山中老人搜刮的靈酒取出，與盤皇一同共飲。
“巡遊星使由摘星門管理，這一方面倒是沒什麼問題，三千維度時空廣袤無邊，像山中老人這樣的巡遊星使只能用無數來形容，連摘星門自己都不知道手底下到底有多少巡遊星使，也不可能事事過問。”盤皇續道：“只要有人接替了山中老人巡遊星使的位置，依照摘星門的條例刑事，這件事就算了結了。其實巡遊星使的位置還挺有好處的，至少是多了一個法界的資源任你挑選、索取。義弟，你倒是可以去爭一爭。”
“那爭這巡遊星使是要怎麼爭呢？”夜輕寒知道摘星門歸屬時空島管理，摘星門其實是一個很鬆散的組織，並沒有具體的決策人，平日裡遇到重大的事，都是由長老院投票決定。而這長老院的長老又有足足八十一名，每一次做個決定都得要拖上兩三年，還不能算上前期籌備的時間。
“要想掌管一方法境，必須獲得摘星門的認可，對於奧義境的修行者來說，一個法界已經算得上地大物博，所以爭搶巡遊星使的人特別多。要想從眾多摘星法境的奧義修行者手裡搶得巡遊星使的位置，必須得實力過人才行。具體的規則就得視參加人數的多寡而定，到時候你去摘星門報名便知。”盤皇品了兩口，接著將杯中的靈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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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輕寒點點頭，知道這巡遊星使的爭奪，不管怎麼變，都逃不開爭鬥兩個字。
“山中老人掌管的法界並不算特別好的法界，應該沒有那些天才來和你搶。你能殺得了山中老人，想來獲得這個位置對你來說應該沒有難度。”頓了頓，盤皇又道：“山中老人是從三千法界成長起來，並沒有師門，只是聽說和仙道中人有些關聯，不過想來也是些利益關係，應該不為了山中老人來殺你。”
三千維度時空的師門和法界的師門不一樣。入門難，入門後反而沒有什麼規矩束縛。畢竟這三千維度時空連善惡的定義都沒有，善惡只存在於法則中，自然很難用規矩去束縛門徒。
每一個宗派背後站著一方法則大能，所以收徒無比嚴格，像山中老人這種資質，放在三千維度時空就再普通不過了，絕不會有宗門收他入門的。
“這仙道中人到底是群什麼人？”夜輕寒詢問盤皇，盤界中就有仙道文明的存在，想來盤皇一定對仙道文明有透徹的研究，才會有意識的引導自己盤界中的生命參悟仙道文明。這樣一來，詢問盤皇是最合適不過了。
“仙字，一邊是人，一邊是山。他們久居山中，獨自修行，但遇到外敵的時候，整個文明又無比團結，所以他們是一個矛盾的文明。仙道中人原本是一群最普通的人族，這群人和當時的遠古人族很不一樣。”
盤皇仔細回憶了一下，理清了頭緒才說道：“其餘的人族都膜拜著神族，也就是現在的帝族。但他們卻去模仿帝族呼吸的方式，進食的方式，睡覺的姿勢，還去尋找帝族的食物來自己進食。後來被他們整理出一套適合於人族獨特的修行方式，這就是仙道文明的雛形。不過現今的仙道文明海納百川，整合各族修行資源，骨子裡早不是帝族那一套東西了。”
“在際遇上二者倒是很像，帝族和仙道中人都很難突破成法則大能，但能夠突破的，在法則大能中也算是佼佼者。所以我在盤界引入仙道修行文明，就是為了探究仙道文明修行的獨到之處。”最後盤皇這樣總結說道。
“閉門造車確實容易走錯路。”夜輕寒如此說道。而在閉門造車的過程中，也能突破成法則大能的，無一例外不是天才中的天才，自然突破後強大無比，領悟的肯定也是上游法則。
“的確如此。”盤皇道：“既然你也知道這個道理，那就更要爭得巡遊星使的位子了。這兩次我回師門都沒有合適的機會詢問，要等合適的機會，恐怕要八百年後了，所以你要是加入巡遊星使，能夠維護法界穩定，那在摘星門內也是可以獲得一定的修行資源的。”
“大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夜輕寒答應道。
“嗯，喝完這杯酒，我們就前往摘星門報名。”
喝完杯中靈酒，盤皇引領夜輕寒去新月城的摘星門分部。
……
新月城。
“神靈們自從前往萬千神界後，不敢隨意下界，又想要傳播自己的神道，讓世人信仰。便凝聚出一道彰顯神性、神力的塑像，以供世人膜拜，所以這便是神像的由來。”
二人走在新月城的街道上，盤皇指著城中央的月之女神神像介紹，讓夜輕寒知道新月城是月之女神的領地。
“月之女神向時空島購買新月城的歸屬權已經三次了，歸屬權擁有超過三千萬年了，但除了翼族外，其他的種族傳播信仰都沒什麼成效。我想下個一千萬年，月之女神就不會再要新月城的歸屬權了。這新月城到時候得換主人了。”
“又是時空島？”
夜輕寒皺眉問道，盤皇給他的三千維度時空常識裡，只是介紹這是一個加入者最低門檻是法則大能的組織，卻沒介紹這個時空島這麼厲害。不僅排職巡遊星使監管所有法界的摘星門屬於時空島的下屬宗門，連神靈也要向時空島購買歸屬權，才能傳播自己的信仰。
“忘了你是從盤界出來的。”盤皇啞然失笑道：“因為神靈們往往擁有光輝的形象，我為了維護盤界的穩定，所以讓盤界的一些生命成為了‘神靈’，便於管理凡俗的生命。你只要記住在三千維度時空，神靈不過是群可憐蟲罷了！這個世界是由法則大能們做主。”
“神靈不過是群可憐蟲！？”
夜輕寒驚疑不定，他一直以為萬千神界是個比三千維度時空更高等的位面，神靈畢竟是取代了帝族的存在，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一回事。
“當然這群可憐蟲，也比你我強大得多。就好像月之女神，恐怕一根手指就能摁死我們兩個了。”盤皇又道：“神靈和法則大能的存在太過於高階，我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我只聽聞神靈中只有恆沙古神，才有資格和法則大能爭鋒。其餘的神靈沒一個是法則大能的對手。”
“到了！”
行了一路，夜輕寒隨著盤皇的帶領，來到了摘星門。摘星門在新月城的中央，佔地不大，雖然人來人往，但同一時間處於摘星門中的人並不多。
“法則大能分三六九等，普通的神靈也是可以和下游的法則大能爭鋒的。恆沙古神是指可以和上游法則大能爭鋒的存在。只不過神格有數，神靈也是有定數的，但法則大能卻多如牛毛，數量龐大，神靈自然不敢和法則大能爭鋒。”
一直站在摘星門門口的一個異族生命不屑說道，好像在說盤皇給夜輕寒說的都是錯的。
“多謝小兄弟解惑。”盤皇一點也不尷尬，還微笑著向這個異族生命道謝。
“你的家人沒教過你，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要隨便插話麼？”夜輕寒沉聲喝道，將自身摘星法界的氣勢釋放出來。
“對不起，行者！對不起，前輩！”這異族生命立馬朝夜輕寒、盤皇二人道歉，這後開口的前輩是尊行者，那他旁邊的那位肯定也是自己招惹不起的。
“主人，你出來了。”
這時，摘星門出來一個青年，身似人形，頭顱卻是個形似蜥蜴的異族生命，和剛才嘲諷盤皇的異族生命應該出自同一種族。聽到這異族生命上前叫這個青年主人，夜輕寒二人再無疑問。
“嗯，走吧，塔塔爾多。”這青年招呼一聲，邁步先走，僕人塔塔爾多在一旁訴說著，夜輕寒盤皇二人沒有故意偷聽。只見這青年突然回身轉頭看著夜輕寒，隨後又看了看盤皇，發現盤皇是自己不能看透的存在，沒有說什麼便帶著塔塔爾多離開了。
夜輕寒倒是對盤皇產生了一些疑惑，和盤皇偶爾聊天透露出的訊息，盤皇應該是三千維度時空的原住民，但一些常識還不如那個異族青年的僕人。平日裡生活又清貧，一點也不似開道法境的強者，甚至還沒有掠奪了山中老人財富的自己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