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老！”
“西老！”
“南老！”
“北老！”
那四個奧義尊行者先行報出自己的姓名，原名都是步字姓氏，只是在成為奧義境生命以後，才拋卻了原本的姓氏。本名就是步東、步西、步南、步北，不過這四人都是對夜輕寒一副特別不滿的樣子。
最後才是那為首的奧義至聖者報出姓名，“吾名中正！”
這奧義至聖者也是步字姓氏，在未成奧義境生命以前，本名就叫做步中正。
“倒是不知五位東南西北中道友，如何得知夜某在長春不老山谷中的行事的！？”
夜輕寒饒有興趣向五人詢問，雖說在處理布展一事上，夜輕寒現了身，略顯高調，不過在收集十多億滴不老泉水的事情上，夜輕寒自問做得特別隱蔽，又非常小心翼翼，卻不知是如何被面前這東西南北中五老發現的。
“夜道友，自認為自己做得很隱蔽，但肯定不知道不老泉水在進入接龍管，就會被精確追蹤到每一滴，如果不老泉水最後不是被我們族人的生命力吸收，那接龍管就會通知不老泉山上的龍頭。”
步中正淡淡說道，面色如常，就好像是在和老朋友洽談一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來如此！”
夜輕寒恍然大悟，沒想到不老族居然將不老泉水管控得如此嚴格，分發出去的每一滴都會進行追蹤，一直到每一個接受的族人吸收轉化成生命力，才會不再監控。
不過夜輕寒收集十多億滴不老泉水的事，居然是那龍頭布南天查到的，而布南天又是知曉夜輕寒在展堂的。
‘但今日布南天和步酉陽都沒有來到此處圍剿自己！那麼很明顯自己今日被不老族五老圍剿，就是那布南天和步酉陽佈置的。而布南天和步酉陽又是知曉自己的實力，沒有出現在這裡，就是害怕自己順藤摸瓜、抽絲剝繭猜到是他們二人佈下局的，害怕自己拼死和他們同歸於盡。’
想到這裡，夜輕寒不由笑道：“原來是南天道友發現我的蹤跡的，卻不知他今日為何沒到這裡，難道是因為在忙著和百年前潛入長春不老山谷的納蘭道友，一起偷盜不老泉水出去販賣麼？”
“混賬！”
脾氣最是火爆的步東，即使發怒時說話也是甕聲甕氣的，“中正長老，這外族人巧舌如簧，想要離間我們族人，實在罪該萬死，我們還是動手吧，別再和他虛與委蛇下去！”
步中正依然面無表情，不過雙目中的瞳孔卻是微微一縮，被夜輕寒注意到了，立時成竹在胸的等著步中正向自己發問。
“不急，東長老。”
果不其然，步中正朝步東擺了擺手，便對夜輕寒發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又有何證據！？”
步中正對這件事有這麼大的興趣，正是因為百年前的納蘭是從步中正的手中逃脫的，以至於步中正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那潛入者納蘭是如何逃脫的。
要說在長春不老山谷搜尋不出那納蘭的蹤跡，實屬正常。畢竟長春不老山谷足有中型位面大小，別說百年，就算是千年萬年找不出納蘭的蹤跡，也不奇怪。但怪就怪在步中正已經將整個長春不老山谷的進出口封閉，就算找不到那納蘭的蹤跡，按理說那納蘭也應該逃不出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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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納蘭不僅逃出去了，迄今為止用什麼辦法逃出去的，步中正到現在也不知曉。步中正一直就懷疑在長春不老山谷中有內鬼，那納蘭才能順利逃出去，不過能夠做到讓那納蘭逃得出去的，起碼是奧義境生命。
而不老族的奧義境生命又是屈指可數，步中正若是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恐怕會打草驚蛇之餘，又再次鬧出一‘逆種族人’事件，所以步中正才將這件事秘而不宣的，一直在暗中調查。
現在有機會能夠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步中正自然不會放過。
“我怎麼知道的，你不用管。”
夜輕寒自然不會告訴步中正自己在步酉陽身上下了法識印記，窺察到步酉陽和布南天密談，才知道這一切的。這樣的大實話，要是說出來，恐怕步中正身後的步東，就不是對自己喊打喊殺了，而是會直接對自己動手了。
“當然，我也沒有任何證據。”
夜輕寒笑著一攤手，見步東似乎是又有發怒，而步中正也是蹙起了眉頭，夜輕寒才緩緩說道：“百年以前，一個名叫納蘭的奧義境生命，潛入長春不老山谷想要盜取不老泉水，去煉製‘生死骨靈散’……”
除了步東以外，步南、步西、步北皆是面面相覷，步中正也是神色凝重，‘生死骨靈散’是什麼樣的毒藥，四老全都清楚，那可是連奧義掌控者都無法化解的毒藥！
中者不僅會三生三世的記憶都會忘記，還會連靈魂都痛入骨髓，生不如死，這才是‘生死骨靈散’之名的由來。而中毒者的肉身不管多少次重塑，只要‘生死骨靈散’的毒未清，就會一直痛下去。
所以知曉‘生死骨靈散’盛名的四老，都對這‘生死骨靈散’畏懼得很。
“那納蘭在躲藏的時候，卻被不老泉山的龍頭布南天發現。不過布南天卻沒有選擇將納蘭抓起來，或是通知族中大能來捉拿，而是將納蘭偷偷藏起來，救了那納蘭一命。”
夜輕寒掃視五老，見那脾氣暴躁的步東也安靜了下來，頓時知道這番不摻半點謊言的話，讓五老全都認真起來。
而頭一次聽到奧義境生命辛密的布展、布洪、步坤三人，既是興奮之餘，又是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沒想到在不老泉山享受億萬族人尊敬的龍頭，會是一個私通外敵的兩面派。
“要是這夜前輩說的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這是此刻布展、布洪、步坤三人心頭唯一的想法！
雖說不老泉山的龍頭之位，在場的五老都曾經坐過，代表這龍頭之位也不是由一個人永遠坐下去的。
但每一任不老泉山的龍頭，不老族的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就算是布展、布洪、步坤這些修為不弱，已經對不老泉不太需要的修行者，也對每一任龍頭尊敬得很，卻是萬萬沒想到現任龍頭會私通外敵。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令布展、布洪、步坤三人失望了。
“我雖然進入長春不老山谷只有短短三日時間，但也知道在不老族裡，每一任龍頭都是被億萬萬不老族人尊敬的，那麼這被億萬萬不老族人尊敬的龍頭，為何又要將那納蘭私下裡藏起來送出去呢！？”
夜輕寒一點也沒顧忌面色劍尖開始難看起來的五老，自問自答道：“這皆是因為納蘭告知布南天，煉製‘生死骨靈散’其中最主要的成分，就是這不老泉水。而每一份‘生死骨靈散’售賣出去後，都能獲得天價的報酬。所以那納蘭也願意花天價收購不老泉水……”
夜輕寒沒將剩下的話說完，五老也能猜到布南天肯定是禁不住納蘭天價報酬的誘惑，才選擇幫助納蘭逃脫長春不老山谷。
那麼自然之前夜輕寒所說的布南天和納蘭密謀，將不老泉水偷運出去販賣的事，自然也都是真的了。
“布南天這個叛徒真該死！”
步東已經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心裡不由對布南天升起騰騰殺意，布南天在微末時，步東憐其資質天賦過人，曾經對布南天有過提攜，沒想到這布南天居然揹著自己長老院這些人，居然想要將主人的生命之源偷運出去販賣，實在太可恥了，也枉費了自己一片提攜布南天的苦心！
就是布南天坐上不老泉水山的龍頭之位，也有步東的幫助在其中，又怎能令步東不對布南天不生氣呢！？
“……”
布展、布洪、步坤三人見五老的表情莫名，也知道五老心頭多半已經認可了夜前輩的說法，那麼……龍頭偷運販賣不老泉水的事，就是真的了！
“不老泉水可是不老族普通族人的生命之源，龍頭他怎麼做得出來！他怎麼能這麼做！”
布展、布洪、步坤三人雖然對不老泉水的需求不大，但每隔千年還是需要幾滴不老泉水的幫助的。所以知道真相的布展、布洪、步坤三人的憤怒，卻是比五老中怒氣最盛的步東長老還要憤怒地多得多！
不過步中正的觀念往往和步東不一樣，步東還沉浸在對布南天的憤怒當中，恨不得此時馬上返回長春不老山谷中殺了布南天的時候，步中正卻是依然面色如常。
步中正對夜輕寒淡淡說道：“夜道友說了這麼多，也拿不出南天龍頭偷運不老泉水的證據，那就無法證明南天龍頭偷運過不老泉水。那麼……”
“南天龍頭當然沒有偷運過不老泉水！”
步中正正想讓夜輕寒交出十多億滴不老泉水，只要夜輕寒肯將盜取的十多億滴不老泉水交出來，再做出步中正認為的合理賠償，那也可以將夜輕寒放走。
不過步中正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夜輕寒截去了話頭，一句布南天沒有偷運不老泉水，讓步中正差點連線下去要說的話，都被驚得忘記了，不由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