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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婚期

“二叔。”蕭山看著二老太爺,“那您說說看,這事要如何辦?”

二老太爺道:“大家的顧慮並沒有錯,我們蕭家這麼多人,不能冒一點風險,”他說著微頓又道:“鎮南侯的身份既然證明不了真假,那麼就要想個妥當的辦法。”

“不是不讓你認兒子,這是好事。”二老太爺道:“但你也要理解你各位兄弟的想法,他們沒有理由,為了你一家團圓,而日夜寢食難安。甚至於你們這一輩百年之後,子孫還會遭受難以想象的災難。”

蕭山沒說話。

二老爺離開了座位,負手走了兩圈,停下來看著眾人道:“其實,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從族裡過繼一個孩子過來給蕭山,將來爵位由這個孩子繼承。”頓了頓又道:“但這麼多年了蕭山一直未曾同意過,想必他現在更不會輕易答應了。”

大家沒有異議,二老太爺接著道:“那麼,就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有人問他。

二老太爺沉默了一下,看著蕭山,面色沉痛,“那就只有蕭山將這個爵位讓出來,這樣一來就算鎮南侯有什麼想法,也和我們大家沒有關係。”

蕭山一點都不意外,頓了頓道:“讓出來,給我二弟?”

“蕭遇不行。”有人喊道:“你們兄弟感情好,蕭遇的還不等於是你的。”

蕭山就看著說話的人,“那九弟的意思呢。”

“當然是給我們二房,不遠不近。”他笑著道:“我們二房可是最有能力的,我們兄弟幾個也要比三房聰明多了。”

三房的人頓時站了起來,怒道:“這事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成,莫說我們還沒有說話,就算同意了,這爵位也不是說給你就給你們的。”

“就是論資排序也不會到你們手裡。”二房的人道:“你們就消停點吧。”

三房的人抬起手裡的茶盅,正要往下摔,忽然就聽到砰的一聲響,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循著聲音看去。

就看到沈湛掀翻了一個桌子,正一隻腳踏在椅子,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大家一抖,有人喊道:“鎮南侯你想做什麼。”

沈湛不看說話的人,盯著二老太爺,道:“你確定你們能扛得起成都府?”

“你……你什麼意思?”二老太爺有點怵沈湛。

沈湛又一腳將腳下的椅子踢翻了,邊走邊擦拭著手裡的刀,睨著一干叔伯兄弟,“我回來認親,是機緣巧合。至於爵位一事……”他頓了頓掃過眾人,“這成都節度使,你們認為我會放在眼裡?”

“你看不上,可趙之昂會看得上的。”有人道:“誰知道,你們朝廷是不是有什麼打算,想要順勢將成都府收復了,據為己有。”

沈湛回頭看著那人,眉梢略挑,“這麼說,將爵位讓給你們,就算聖上有收復成都府的心思,你們也能抵擋的了?”

“這……”說話的人一愣。

沈湛就冷笑著看著他,“明擺著告訴你們,如果朝廷真讓我來收復成都府,那你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有機會和我說這麼廢話。”又道:“我既然說我不會,那就是和朝廷無關,你們若再鬧騰,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你打算怎麼不客氣?”蕭憶大怒,砸了手裡的湯碗,沈湛轉頭看他,道:“就這樣不客氣。”

言罷,抬腳,蕭憶就跟斷了線的風箏非飛了出人群,又被場外的護衛接住,他嚇的一聲冷汗,驚叫聲不斷,“鎮南侯你果然沒有按好心,我告訴你,莫說就是你一個人,就是幾千幾百個鎮南侯,我們也能讓你有來無回。”

“三句話,我來解釋當下的狀況。”沈湛道:“第一,爵位不會讓,你們想都不要想。”

“第二,我年前成親,歡迎各位來喝喜酒,若不想來就關緊了門,老實閉嘴!”

“這第三,我將我媳婦兒介紹給大家,往後在路上碰見了,也好知道是一家人。”他說著,衝著蘇婉如招了招手,大家還沒從沈湛恐嚇和強勢中回神,忽然又看到個漂亮的小姑娘上來,不由愣了一下。

“蘇氏,見過各位長輩。”蘇婉如衝著幾位年紀大的福了福,年紀小的那邊,她分不清是侄子還是兄弟,索性就不管了。

這什麼人家的小姐,居然沒名沒分的跟著男人跑?

“我們年底成親,大家一定要來吃喜酒啊。”她說著一笑,雖是笑著,可大家就覺得這兩個人一副地痞流氓強盜的樣子。

真不愧是要成親的人,人以群分啊。

沈湛頷首,看著眾人道:“我既然回來了,就是這個家的人。往後你們還當親戚,大家就互相走動,互相照顧。如果不想當親戚,那就請立刻離開。”

“至於爵位,就不要想了。”說著,牽著蘇婉如去她的位子上坐著。

蕭山和蕭夫人對視一眼,兩人眼底都劃過笑意,他們的兒子,可是鎮南侯。

他們還以為是隨便路邊撿了個孩子回來,隨便他們欺負不成。

“行了。”蕭山道:“今天就到此為止了,老二和老三兩家子留下來,其他人都回去吧。”

二老太爺氣的直抖,可對方的態度這麼明確,確實不好再繼續下去,畢竟現在成都節度使還是蕭山,兵權也都在他手裡,要是鬧的太兇了,大家撕破臉了,吃虧的還是他們。

他由自己的常隨扶著起來,怒的拂袖,喝道:“好話歹話我們都說了,既然他不聽勸,那我們也就只能如此。等他日他發現被人誆騙了,看他還有什麼臉面去見祖宗。”

說著,帶著自己一大家子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三老太爺欲言又止,想了想擺了擺手,也帶著自己一家子人走了。

人一走,這邊就只剩下一桌人,二老爺蕭遇,三老爺蕭香琴。

“大哥。”蕭遇上前來,低聲道:“這樣和二叔他們撕破臉,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蕭山擺手,道:“湛兒心裡有數,再說,他們讓我們讓出爵位來,就已經是撕破臉了,你還覺得能好好說話。”

“就是。”蕭香琴道:“就該把他們想頭堵死了,讓他們不敢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蕭山點頭,請兩人坐下來,又讓人將蘇季請來,幾個人落座,道:“我們今天就將婚期定下來,湛兒和蘇公子都還有事不能久留,年前就將婚事辦了。”

“我看過了黃曆。”蕭夫人坐在兩個弟媳中間,笑著道:“臘月初六日子最好。”

這樣的話,就還有三個月不到的時間,蕭二夫人猶豫的道:“是不是有些倉促了,就怕委屈蘇小姐。”

“東西都是現成的。”蕭夫人道:“來得及。”

蕭二夫人點了點頭,看著蘇季,“蘇舅爺這邊,還有什麼要求?”

“婉婉已沒有長輩,在這裡,各位就是她的長輩。婚事的事,各位做主就好了。”蘇季道。

他確實沒什麼可說的,也相信蕭夫人不會虧待蘇婉如。

“那行。”蕭二夫人道:“我和弟妹這兩日就將要的東西,再細細列一遍。傢俱的話,我家裡還有一套全新紅木的,我沒有用過,一直擺在那邊落灰,不如就先拿來給他們用。”

“這怎麼使得,”蕭夫人道:“我記得,那是你的嫁妝吧。”

蕭二夫人擺手道:“大嫂客氣了,這傢俱不現打時間才算是寬裕。”又道:“改明兒您去看看,要是不嫌棄式樣老舊,我就讓人搬過來。”

“那好,我和你大哥就不和你們客氣了。”蕭夫人笑著道。

這邊在說話,那邊也在說話,蘇婉如看著看著面前立著的一位七八歲的小男孩,有些猶豫的道:“要不,你先喊我?”她也不知道她喊對方什麼啊,是弟弟還是侄子?

小男孩穿著一件寶藍的短褂,眉目清秀,一副讀書人的樣子,“侄兒蕭平安,見過……見過嬸母。”

還好是侄子不是弟弟,蘇婉如笑著道:“平安真乖。我這裡有糖吃,你拿去給大家分了吧。”說著,從芷蘭手裡將事先就準備好的包袱拿過來,裡面裝著許多小零嘴。

“多謝嬸嬸。”蕭平安一笑,衝著另一個桌子招了招手,隨即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喊道:“平安,她給你了什麼了?”

蕭平安道:“給了零嘴。”

“嫂嫂。”小的男孩看著蘇婉如道:“我們不吃糖的,先生說會壞牙。下次,你能給我們一些不那麼甜的零嘴嗎?”

蘇婉如嘴角抖了抖,重複道:“你爹是?”

“我爹是你三叔。”小男孩道:“我叫蕭琳琅,是我爹的小兒子,也是十八個兄弟裡,目前最小的一個。”

他說著,就聽到那邊蕭三夫人笑著過來,將他抱起來,和蘇婉如道:“他年紀小,滿嘴胡言亂語的,蘇小姐千萬不要生氣。”

蘇婉如起身,擺了擺手,道:“沒有,他們都特別的可愛,我一點都不生氣。”

“那我帶他過去。你得空和鎮南侯去我家裡玩。”蕭三夫人道:“離的一點都不遠。”

蘇婉如點頭應是,和沈湛兩個人目送蕭二夫人母子去了對面的桌子。

“那你比你叔叔大幾歲?”蘇婉如問蕭平安。

蕭平安想了想回道:“大三歲。你見慣了就不奇怪了,大家族都是這樣的,還有爺爺跟著重孫子跑的呢。”

“那倒是。”蘇婉如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蕭平安就打量著蘇婉如,左看右看,又看著沈湛,“八叔,她不是成都府人,成親後,應該會給咱們家生個女孩子吧?”

蘇婉如撫額頭。

“會!”沈湛點頭道:“能生好幾個,到時候妹妹就交給你管了。”

蕭平安笑了起來,這一笑才像個小孩子,“八叔可是您說的,到時候您不要說話不算話,把妹妹給別的兄弟。”

“算話。”沈湛頷首。

蕭平安就盯了一眼蘇婉如的肚子,很滿意的走了。

“這是小孩子嗎。”蘇婉如撓頭,第一次有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他為什麼懂這麼多。”

沈湛也正盯著她的肚子,蘇婉如大怒,踢了他一腳,“別過分啊,否則我就逃婚了。”

“正言,梅大夫,喝酒。”沈湛端酒,和兩人碰杯,梅予喝過笑著和蘇婉如道:“也不奇怪,你看看方才的陣仗,怕是大家心裡所想,都和蕭平安一樣。”

蕭氏最不缺的就是男丁了。

“我現在不用糾結這個問題吧?”蘇婉如敲了敲桌子提醒大家,“各位,我還沒成親,說多了我會害羞的。”

朱珣聽著,噗的一下將嘴裡的酒噴了出來,他以袖掩面,“抱歉,一時激動沒把持住。”

“想死是吧。”蘇婉如怒道。

朱珣哈哈一笑,又道:“不過,我準備明天就啟程回京,帶我娘和妹妹過來。”

“那要早點走,後面會越來越冷,你多留點時間回來。”蘇婉如道。

朱珣應是。

蕭家其他兩房的態度,他們根本就不在乎,要知道,是他們附在長房過日子,而不是長房靠他們支援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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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是支援還是不支援,根本就不影響大局。

蘇婉如雖說嘻嘻哈哈的,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麼不同,可夜裡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她還是緊張的,有的事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和沈湛,真的要成親了嗎?

“芷蘭,芷蘭。”蘇婉如坐起來,另外一個小丫頭進了門,笑著道:“小姐,今晚是奴婢當值,您可是有事找芷蘭姐姐,奴婢去找她來?”

蘇婉如才想起來芷蘭不在,就擺著手道:“雪蘭,你幫我拿筆墨來,我要寫信。”

雪蘭應是,將燈挑亮,出去拿紙筆來。

蘇婉如給霍掌事還有邱掌事一人去了一封信,將她要成親的事,和兩個人說了。

劉婆婆那邊也去了一封信。

等寫完這些,她又給司三葆寫了一封信,將她的近況和留在成都府的緣由告訴了司三葆,讓他將銀子給趙之昂送去。

做完這些她才松了口氣,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覺。

信送到應天時,已經是九月中旬,邱掌事正戴著眼鏡在看賬本,焦振英敲了門笑著進來,道:“姑姑,您看誰的信來了。”

“是阿瑾的嗎。”邱掌事抬頭,眼裡滿是欣喜,焦振英點頭將信遞給她,“姑姑快開啟看看,她人在成都府,也不知道在那邊怎麼樣了,我們都念著呢。”

邱掌事拆開信,就看到裡面道:“姑姑,我在成都府一切都好,鎮南侯也確信是成都節度使蕭山的兒子……”她將大概的事情都和邱掌事說了一遍,最後道:“他父母想讓我們離開前把婚事辦了,我們也覺得合適,就將婚期定在了臘月初六。等來年我們回燕京的時候,會繞道應天來,給您磕頭。”

“姑姑,她說的什麼了。”焦振英很著急,邱掌事沒說話,又將信從頭看了一遍,笑了起來,“……她說她要和鎮南侯在成都府成親?”

焦振英長大了嘴巴,吃驚不已,“阿瑾和鎮南侯?”

“兩個人相好,應該有段時間了。”邱掌事笑著道:“這個阿瑾,不聲不響的,之前都沒有和我提過半句,突然來信說,就是成親。”

焦振英將信拿過去仔細讀了好幾遍,還是覺得不敢置信,“鎮南侯啊。”

她還清楚記得鎮南侯第一次進應天時萬人空巷的狀況,那時候她站和劉三娘站在人群裡看著,只覺得離她們好遠,宛若天神一般的人物。

“太意外了,不過以阿瑾的人才,也只有鎮南侯能和她相配了吧。”焦振英感嘆道。

邱掌事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她是知道寧王的事,以前有段時間還以為,蘇婉如會成為寧王妃,現在看來,還是鎮南侯最合適。

“那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準備賀禮送過去?”焦振英道:“我明天去找三娘,將這喜事告訴她,她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邱掌事點頭,想了想,道:“別急,你讓我先想想。”

“那您想想,我去準備點東西,明天去找三娘。”

第二日一早焦振英就去了梅花庵,劉三娘正在庵廟下的小溪邊洗衣服,聽到喊聲她起身擦了擦手,笑著道:“怎麼這麼高興,是有性什麼喜事嗎。”

“真的有喜事。”焦振英打量著劉三娘,她穿著灰色的長褂,下面是條闊腿褲,褲子綁在外資裡,頭上戴著布帽,笑起來笑容溫和,有種無欲無求的淡然感。

“是阿瑾來信了。”焦振英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道:“她和鎮南侯要在成都成親,婚期就定在臘月初六。”

劉三娘眼睛一亮,忙念了幾聲阿彌陀佛,笑著道:“終於修成正果了,可喜可賀啊。”

“你早就知道了啊。”焦振英道:“都沒有告訴我。”

劉三娘一笑,拉著她在溪邊的石頭上坐下來,道:“她的身份不便多談,所以我也不敢多說。”

“算了,現在知道也不遲。我真是怕她哪怕領著侄兒回來,我才知道,她成親的事。”焦振英道:“不過,這賀禮不太好送,得好好想想。”

“那倒是,你和掌事多想想。”劉三娘道:“要不然,給她繡一些被面之類的?”

焦振英擺手道:“她可不會跟我們客氣,信裡都列了單子了,讓我們繡了許多東西,還說不講究,以前的也是可以的。還有嫁衣啊,說她記得館裡有個樣品,讓我們給她算了。”

“那可是宋五娘繡的,一直擺在登月塔上守著呢,她居然記得,還點名要。”焦振英說著,眼裡都是笑,莫說蘇婉如只是要這些東西,就是再多點,日夜趕工,她也會給她送去。

“你也彆嘴狠了,早點回去給她準備好,有現成的也要檢查看看,別哪裡勾絲脫線了。”劉三娘道:“看仔細點,如果有什麼讓我幫忙的,就讓人來告訴我。”

焦振英道:“不然,你現在開始給她孩子做衣服得了,斗篷啊,貼身的小衣服都做了,開年就送過去。”

“那也行。”劉三娘道:“現在做,等她生孩子,應該能存不少。”

霍掌事的信是朱珣帶回去的,和應天的時間差不多,周嫻坐在霍掌事的身邊盯著看,不瞞道:“她一定是覺得我們給她準備的嫁妝太少了,所以就賴在成都府成親了,真是太氣人了。”

“她成親,我們居然都不在,太不夠意思了。”周嫻怒道。

霍掌事連著看了好幾遍,無奈的笑著道:“她也身不由己,要是在京城,她和鎮南侯能不能成親都不知道。”又道:“鎮南侯是娶她呢,不是側室,這要是在京城辦,縱然她今非昔比,別人不敢小瞧,可到底難免有閒言碎語。”

“也是哦。”周嫻嘆道:“掌事,要不然我們去成都府吧。”

霍掌事一愣,頓時失笑,“你去吧,我這個樣子,等到了成都府,恐怕要明年了。”又道:“你跟著長興侯一家子人過去好了,不要聲張,我看蘇瑾的意思,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我去啊?”周嫻道:“對哦,杜大哥肯定也要去的。”她話落,忽然聽到門外汪汪了兩聲,她一愣,指著外面道:“還有二狗子。”

霍掌事頷首,“你去長興侯府問問去,他們什麼時候啟程。”

“那我帶二狗子一起吧,”周嫻說著,就招呼了二狗子,一人一狗去了長興侯府。

朱珣去了戈府,給他們帶了年節禮,楊氏和朱音也剛好從外面回來,在門口碰到了,周嫻跟著馬車進去,楊氏記得她,問道:“可是來問我們時候走的?”

“是!”周嫻回道:“我和二狗子能不能跟著老夫人還有大小姐的車走?不是,我自己也有車的,就是搭個隊。”

楊氏掩面而笑,道:“我們十天後啟程,你回去收拾一下,連走前我會讓人去告訴你。”

“多謝夫人。”周嫻蹦跳了起來,蹲下來和二狗子道:“過段時間,我們就能去成都府見你主人了。”

二狗子又蹦又跳,“汪汪汪!”

司三葆撇了撇嘴,看著喬掌櫃,問道:“這麼說,她連走前就交代你,將這筆錢剩下的都湊齊?”

“是,本來是不夠的,後來濟寧府那邊送來了一些,錢就夠了。”喬掌櫃道:“可要送去給聖上?”

司三葆翻了翻面前的匣子,道:“都是通天票號的,她是打算害死雜家哦。”說著一頓,又道:“去通知他們一下,說給他們半個月的時間,把這一百萬兩準備好,送我府中來!我要真金白銀。”

只有看到真金白銀才是最具有衝擊力的。

“不用真金白銀,就她那藉口,聖上信他才有鬼呢。”司三葆哼了一聲,將信隨手燒了,又道:“太子府近日有什麼事?”這是蘇婉如問的。

主要問的是胡瓊月。

“那位側妃娘娘沒什麼,日日請安,守禮孝順。太后娘娘已經提了好幾回立皇長孫的事了。就連皇後娘娘都鬆口了。”喬掌櫃道:“說起來,這位還真是不簡單啊,拿捏人心的手法,老到的很。”

“她這是想往上爬呢,有成都府做後盾,也沒有人敢對她怎麼樣。”司三葆道:“就算將來正妃進門了,也要被她壓著翻不了身。”

喬掌櫃嘆氣,“反倒近來五皇子和四皇子越發得利了,誰知道,到最後反而是他們出頭了呢。”

有的事,人算不如天算。

此刻,胡瓊月剛從宮裡出來,她婆子扶著她上了馬車,也跟著她上去,關了門,婆子低聲道:“方才在宮裡,奴婢聽到有人說長興侯從成都府回來了。”

“回來了?”胡瓊月揚眉,“就他一個人嗎,鎮南侯沒有回來嗎?”

她一直沒有弄清楚蘇婉如去哪裡了,後來才聽說,蘇婉如也跟著一起去成都府了。

她去成都府做什麼?

難道是想和蕭山借兵?

這不可能,蕭山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把一家老小的命,祖宗的百年基業,託付給一個身份不明的人。

“聽說長興侯過幾天還要走,說是鎮南侯要親自給聖上回稟那邊的情況。”又道:“聖上宣了他進宮了。”

胡瓊月點了點頭,道:“想辦法去長興侯府打聽看看,他是為了什麼事,突然要折回去。”

她感覺,這事和蘇婉如有關。

可又想不到會是什麼事。

“別死啊蘇婉如。”胡瓊月眼底冷冷笑過,“你還沒給我磕頭問安呢。”

朱珣是先走的,過了兩日後,楊氏和朱音對外說去甘肅,帶著周嫻,三個人四五輛馬車,搬家似的去了甘肅,在老長興侯的墳附近買了宅子,忙忙碌碌半個月多月,又安安心心住下來。

等到十一中旬,三個人才悄摸的騎馬走了,一路往西,臘月初二到的成都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