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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姐妹

胡瓊月將趙鬱風收拾妥當,穿好衣服,抱著就走。

“娘,我們去宮裡做什麼?我不洗臉刷牙了嗎?”趙鬱風打了哈欠,“娘,我肚子好餓啊。”

胡瓊月道:“去宮裡就有的吃了,曾祖母那邊有點心,祖母宮裡也有,你不是很喜歡吃御膳房做的點心嗎。”

“嗯,我喜歡吃的。”趙鬱風攔著胡瓊月的脖子打量著她的臉色,“娘,您是不是生氣了,是和父親吵架了嗎。”

胡瓊月心頭一酸,拍了拍兒子,道:“沒有,娘沒有生氣,娘只是怕去遲了聖上會生氣。”

“那我們走快點吧。”趙鬱風翹著腿,“娘,我自己走吧,我自己能走的。”

胡瓊月蹙眉,道:“沒事,娘抱著你走的快點。”

“我可以跑啊,您不是說我跑的很快的嗎。”趙鬱風覺得他娘抱著他累,走的會更慢,他跑起來就快了,“娘,你放我下來吧。”

他說著話,扭來扭去的想要下來。

“別動。”胡瓊月眉頭一擰,冷聲道:“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娘讓你不要亂動,你就乖乖不要動就好了,廢話這麼多。”

趙鬱風嚇了一跳,眼巴巴的看著她,眼睛裡含著淚花。

“……殿下客氣了。”外院已經聽到司三葆的說話聲音,虛情假意的道:“這是奴婢的職責所在,談不上勞累不勞累。”

趙治庭道:“司公公謙虛了,東廠如今已經成了聖上的左膀右臂,事情做的多也做的妥當。你的功勞有目共睹。”

“不敢擔不敢擔。”司三葆說著,一抬頭看到了胡瓊月,就抱了抱拳,“側妃娘娘。”

胡瓊月微微頷首,走到趙治庭跟前來,趙鬱風蚊子似的喊了一聲,“父親。”

“你帶風兒一起去?”趙治庭凝眉,胡瓊月道:“是啊,風兒一醒來就鬧著要娘,這邊司公公又來了,妾身實在沒辦法,就只能帶著他一起。風兒乖的,不會鬧的。”說著又看著趙鬱風,“是不是風兒,你會很乖不會鬧的對吧。”

趙鬱風看看胡瓊月點了點頭。

“行啊,小公子這麼可愛,聖上看著也會高興的。”司公公道:“殿下,側妃娘娘,請吧。”

司三葆往旁邊一讓,胡瓊月先將兒子放在車裡,自己跟著進去,隨即趙治庭也上了馬車,簾子一放趙治庭就看著胡瓊月道:“你帶著風兒做什麼,他還小,什麼事都不懂,回頭嚇著他。”

“能有什麼事嚇著她?”胡瓊月看著趙治庭,忍了一口氣,笑著道:“沒事,一會兒將風兒交給母後便是。”

趙治庭看著她,忽然就想起來昨晚醉春樓的那個女子,嬌俏可愛,說話時眉眼彎彎的生動有趣……胡瓊月雖也有風情,可總覺得缺了一點韻致。

他胡思亂想的沒有再說話,待車馬到了宮門,一家三口下來,司三葆已經在宮門口候著。

路過鳳梧宮時,裡面的劉嬤嬤出來,笑著行了禮,道:“皇后娘娘知道小公子也進宮了,遂讓奴婢來接小公子去鳳梧宮裡歇著,這一大早的,怕累著小公子。”

胡瓊月心裡發冷,打量了一眼劉嬤嬤,又看著趙治庭,就見他跟吃了啞藥一樣不說話,她心頭一恨,使勁掐了一下趙鬱風。

趙鬱風不是七八個懵懂小兒,他一疼頓時紅了眼睛,哽咽的喊道:“娘……”

“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早起來就黏著我。”胡瓊月一邊哄著兒子,一邊笑著道:“要不,我抱在手裡吧,他在我身邊不會鬧的。”

劉嬤嬤皺了皺眉頭,看著趙鬱風,這孩子自小膽子小,可要說黏胡瓊月也不至於,當時為了討好皇后娘娘,將趙鬱風將宮裡一住七八天,母子兩人也是半點事沒有。

今天倒是怪了,怎麼就離不了了。

“行了。”趙治庭道:“就讓她抱著吧,我在呢,要是鬧了就讓人送鳳梧宮來。”

趙治庭開了口,劉嬤嬤自然要給面子,便應了是,笑著道:“行,那奴婢這就去回了皇后娘娘。”

劉嬤嬤一走,一行人又往前走,趙鬱風小心翼翼的看著胡瓊月,低聲問道:“娘……我不能去祖母那裡嗎。”

“嗯。”胡瓊月道:“不能。”

趙鬱風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御書房內,趙之昂正在和趙峻說話,聽到回稟就讓杜公公請他們進去,司三葆則立在門口候著。

一家三口行了禮,趙之昂看見趙鬱風就沉了臉,慍怒道:“將他抱來做什麼。老杜,你帶小公子去後殿玩去。”

“是。”杜公公上來抱趙鬱風,胡瓊月攥著兒子的手不散,趙鬱風癟著嘴,一張就哭了起來,道:“曾祖父,我想和娘在一起。”

趙之昂啪的一聲拍了桌案,喝道:“你多大的人了,鬧騰什麼,夫子教你的知識都教狗肚子裡去了嗎。”

趙鬱風嚇的不輕,哇哇哭了起來。

“聖上息怒,聖上息怒。”胡瓊月道:“風兒不懂事,我說說他就好了。”

趙之昂沒心思和一個孩子較真,杜公公上來就強抱了趙鬱風,轉身就往後殿去,胡瓊月欲言又止……

“治庭,你來看看這是什麼。”趙之昂將手裡的一封奏疏交給了趙峻,由趙峻轉交給趙治庭,“你仔細看看,再來告訴朕,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趙治庭神色莫測,看了一眼趙峻接過了奏疏,越看臉色越沉越黑,他驚的倒退了幾步,震驚的盯著胡瓊月。

胡瓊月心頭突突的跳。

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這個時候只能讓他們覺得自己無辜了……否則,只要知道她的身份,她活成活不成理當別論,但是決計是做不了趙治庭的側妃了。

胡瓊月將手攏在袖子裡,面上看著一派平靜,可交握在一起的手,卻是僅僅攥著,生生掐出了血痕。

“祖父!”趙治庭噗通一聲跪下來,“孫兒……孫兒不知道啊。”

趙之昂道:“你不知道……”他說著,轉眸看著胡瓊月,“胡氏,朕問你,你和後宋是何關係,和戶雋是什麼關係,和蘇正行什麼關係,說!”

胡瓊月抬頭,只聽到耳邊咚的一聲響,像是什麼倒塌了,眼前灰濛濛的煙塵四起。

“我……”胡瓊月噎了一下,趙之昂指了趙治庭掉在地上的奏疏,“你自己看看。”

胡瓊月不敢去看,攥著拳頭跪在原地。

“你說話啊。”趙治庭臉色鐵青,回頭盯著她,“你告訴祖父,這奏疏上說的事都是莫須有的,都是假的,你快說啊。”

胡瓊月又看著趙治庭,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趙之昂,回道:“是!我本名戶瓊月,我的母親乃蘇正行的親妹妹,我亦是青月郡主。”

趙治庭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喃喃的道:“你……你騙我。”

“倒是乾脆。”趙之昂似笑非笑道:“好一個青月郡主。你和蘇婉如一個在外,一個在內,是打算來找朕報滅門之仇的嗎。”

胡瓊月立刻搖頭,“聖上,您是天子,是天命所定,妾身沒有半點不服。更何況,您於我而言不但沒有仇,還有恩啊。”

“嗯?”趙之昂失笑,問道:“什麼恩?”

胡瓊月膝行了幾步,道:“我在後宋根本沒有地位,雖是郡主,卻是連豬狗不如。所以,當年您一統天下,最高興的是妾身啊。”

“後宋無能,蘇正行根本不配做君主,這天下註定是您的,您是眾望所歸。”

“至於妾身和殿下,真的只是巧合。妾身欽慕天下才情人品才傾心於他,和他是誰根本沒有關係。更何況……”她看著趙治庭,滿目神情,“妾身但年和殿下相愛時,並不知道他的身份,聖上明鑑啊。”

“明鑑,朕是要明鑑。”趙之昂不是趙治庭,要聽她的兒女情長,“你只要告訴朕,你留在治庭身邊,到底什麼目的。”

胡瓊月搖著頭,“妾身只是因為愛殿下,才想和他長相廝守,別的想法一概沒有啊。”

“治庭。”趙之昂道:“你說,如何處理。”

胡瓊月眼睛一亮,看著趙治庭,滿目的期待。

趙治庭看也不看他,跪在地上磕頭,回道:“祖父,孫兒不知道,一切全憑您做主。”

“殿下!”胡瓊月大喊一聲。

趙治庭回頭看著她,難道:“胡氏……不對,戶氏,你騙我至此,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後宋的郡主,你的身份可真夠高的啊,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殿下。我的身份就這麼重要嗎。”胡瓊月膝行去他身邊,想要抓他的手,可被趙治庭甩開,她只得去抓著他的衣袖,“我們之間的感情,難道越不過這一點並不存在的仇恨,和無關緊要的身份障礙嗎。”

“無關緊要?”趙治庭道:“什麼是無關緊要?你騙我也是無關緊要?這麼多年,你瞞的我死死的,一點沒有和我說,你害的我差點身敗名裂,差點……”差點被聖上懷疑。

“殿下。”胡瓊月還要再說,趙治庭一把將她推開,猛然站了起來,道:“祖父,這個女人,任由您處置。”

趙之昂滿意的點點頭,道:“治庭果然長大了,分的清私情公義,不錯。”

“孫兒慚愧。”趙治庭道。

趙峻在一邊聽著,心頭冷笑一聲,忽然開口問道:“父皇,既然她是後宋的郡主,那太子的毒……”

御書房中一靜,趙之昂方才將這件事忘了,經由趙峻一提,頓時臉色如冰,沉了下來。

趙治庭也是一抖,抬頭震驚的看著趙峻。

“太子的死是中毒。前幾日那個老嬤嬤就是說是胡氏所為。當時胡氏口口聲聲說她沒有理由,如今她的身份,難道不是最好的理由嗎。”趙峻道。

趙之昂猛一拍桌子,喝道:“胡氏,毒、可是你所為。”

胡瓊月面色煞白,搖著頭否認,“不……不是我,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只是想要個家啊,聖上。”

“司三葆。”趙之昂大怒道:“好好審這個賤人,把你東廠所有的法子,都給她嚐嚐。”

司三葆進了門,拱手應是去帶胡瓊月。

“不要。”胡瓊月渾身冰涼,搖著頭,“聖上,聖上您聽我解釋,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我和後宋一點關係都沒有。”

趙之昂抓了茶盅就朝她丟來,砰的一聲砸在了她的頭上,“你還想騙到什麼時候,你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

“你一個後宋的郡主,居然坑蒙拐騙到朕的跟前來了。”趙之昂氣的發抖,“居然……居然毒害朕的太子,你居然……”他氣的撫著胸口,半天喘不過來氣。

“祖父。”趙治庭要去扶,胡瓊月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喊道:“殿下,殿下你快幫我求求情,殿下,你不看我的面,也要想想風兒啊,他還小沒有娘。”

“風兒,風兒快到娘這裡來。”胡瓊月聲嘶力竭的喊道。

趙鬱風在內殿裡哭了起來,想要跑出來,可被杜公公和一個小內侍攔住了,低低的勸哄聲傳來。

“你閉嘴。”趙治庭將胡瓊月推開,“你還想騙我嗎,你當我是傻子嗎?”

胡瓊月淚眼朦朧,“殿下,你記得嗎,我曾問過你,若有一天我也和蘇婉如一樣是公主,你會不會和沈湛一樣,無條件的信任和包容,你說你會的。你答應我的。你說的話我都記著呢。”

“蘇婉如?沈湛?”趙治庭冷笑,“司三葆,還愣著做什麼,將這個後宋的逆賊抓起來。”

司三葆應是,喊了羽林衛進來,拖著胡瓊月就走。

胡瓊月呆呆的看著趙治庭,愣住。

原來他當初說的話,都是可以隨時收回的……不會的,不是的,她還沒做皇后,她還沒讓蘇婉如跪在她腳邊給她磕頭呢。

“殿下,風兒!”胡瓊月反應過來,拼命的喊著,可並沒有人搭理他,一路過去,以前對她俯首叩禮的人,此時此刻都木然的站在路邊看著她的笑話,指指點點,慢慢憎惡。

就因為她的身份嗎?

可蘇婉如呢,蘇婉如還是蘇正行的女兒呢,為什麼沒有人憎惡她。

怎麼會這樣。

“胡氏。”司三葆咳嗽一聲,道:“安靜點,還有點體面。”

胡瓊月一怔看著司三葆,嗤笑道:“司公公也在笑話我嗎。”

“不敢。”司三葆道:“只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提醒您一句。”

胡瓊月點頭,“多謝了。”她冷笑了笑,沒有再喊再鬧,而是看著司三葆,問道:“你和蘇婉如也有情分吧?你說,要是現在是她,她會怎麼做?”

蘇婉如會怎麼做?她會用更陰毒的手段害了趙之昂吧?或者挾持了趙治庭?胡瓊月心頭冷笑,到底……她還是不如蘇婉如手段毒。

“不會。”司三葆回道:“蘇氏的話……她不會將自己置於這種境地。”

胡瓊月一愣,她看著司三葆冷聲質問道:“你的意思,蘇婉如不會嫁給趙治庭?不可能,她還不是為了利用沈湛,而嫁給他了。”

“她和我沒有區別!”胡瓊月道。

司三葆低聲道:“奶孃什麼樣子奴婢不知道,蘇氏為人嘛……就算她是利用沈湛,那沈湛也是甘心被她利用,為她赴湯蹈火,這亦是手段啊。”

沈湛又不傻,可是人家樂意被利用,司三葆笑了笑看著胡瓊月。

胡瓊月一瞬間面若死灰,無言看著司三葆。

東廠陰冷,牢獄用的不算多,可這幾年也死過幾個人,陰森森的,胡瓊月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到這裡來,牢門一開她被推了進去,她以為被被關在裡面,卻不料,幾個內侍進來,直接將她往鐵架子上一掛,手腳捆住半吊著。

雙腿張開,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吊在鐵架子上。

“放我下來,你們好大的膽子!”胡瓊月氣紅了眼睛,大怒喝道:“你們這閹人,放我下來。”

司三葆坐下來,小田公公給他倒了茶,笑眯眯的道:“公公,這位娘娘終於進來了啊。”

“嗯,她也逍遙夠久的了。”司三葆不耐煩聽胡瓊月喊,打了個眼色,已給內侍上去就是一巴掌,喝道:“到這裡來了,你當你是誰,再喊一聲吵著我們耳朵,就立刻拔了你的舌頭。”

胡瓊月長這麼大,除了蘇婉如打過她以外,沒有人動過她,她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看著司三葆,咬牙道:“司三葆,你不得好死。”

“死的事誰知道呢。”司三葆靠在椅子上看著她,小田公公一笑,道:“公公,奴婢覺得她和蘇姑姑不大像啊,蘇姑姑多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姐妹間差這麼多呢。”

“你閉嘴。”胡瓊月道:“整個賤人有什麼好,她和你做了什麼骯髒事了,你說她好。”

小天公公呸了一聲,道:“她有什麼好,她也坑了我們呢。不過呢,人分好賴,就你這樣的,我們還瞧不上呢。”說著冷笑一聲,“您省省力氣吧,一會兒我們用刑您還不知能受幾回。要不,現在招了,指不定還能死的體面一些。”

胡瓊月搖著鐵架子嘎嘎的響著,恨不得一頭將這些人五馬分屍。

蘇婉如陪著兒子在門口捏泥巴玩兒,看著八月一頭一臉的泥點子,她噗嗤一笑,用手又抹了兒子一臉,道:“花臉貓。”

“娘。”八月嘟著嘴,“你看天上飛的什麼鳥,我怎麼不認識。”

蘇婉如嗯了一聲,抬頭看著天,“哪有鳥啊,娘怎麼……”她的話沒有說話,就感覺臉上一涼,八月沾了泥巴的小手糊了她一臉,她驚了一跳坐在了地上。

“哈哈,娘也是花臉貓。”八月笑的趴在地上。

蘇婉如瞪眼,居然著了兒子的道了,她氣道:“相公,你兒子欺負我!”

“我爹不在。”八月咯咯的笑,得意的扭著屁股,“娘是花臉貓,娘是花臉貓!”

蘇婉如氣的將八月撲倒在地上,一把摟住她,糊他的臉,道:“小兔崽子,敢欺負你娘,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哈哈。”八月笑的搖著頭,“梅叔叔,快來救我。”

梅予站在門口抱臂笑著,無奈的道:“我可救不了你,你娘厲害著呢。”

“娘啊,娘啊……”八月擠了擠眼睛,母子兩人一邊打架一邊爬起來,八月忽然哎呀一聲,喊道:“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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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如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弄著泥巴了。”

“嗯嗯,是的。”八月點著頭,蘇婉如回頭喊梅予,“你快來看看。”

梅予緊張的過去,道:“別動,我抱你去洗洗眼睛。”他一蹲下來,八月就撲了過來,“娘,快來。”

母子兩人,糊了梅予一身的泥巴。

“可真是……”梅予道:“太壞了你們。”他坐在地上喘著氣,看著面前看不清臉的母子兩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失笑。

“公主。”梅予索性坐在地上,看著蘇婉如道:“燕京來信了,說郡主被抓了。”

蘇婉如揚眉點了點頭,道:“好啊。”她摸了摸八月的頭,喃喃的道:“可要慢慢死,好歹讓我這個姐姐在她死前能見她一面才是啊。”

多可憐,她這個姐姐也得送她一程才行。

梅予噗嗤一笑,側耳聽了聽聲音,道:“聽,是不是哭聲,從哪裡傳來的?”

“好像是城外。”蘇婉如凝眉道:“城外怎麼會有哭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