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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少女而今心意真?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

沒有了偽裝的冷玉煙,其實是個十分爽朗愛笑的姑娘呢。

兩人折騰打鬧了一會兒,直到都筋疲力盡,冷玉煙坐回溪邊,仍讓溪水濯洗著雪白如玉的雙腳,夕陽的光芒照在冷玉煙臉上,有些泛黃。

白墨轉動流雲椅,在冷玉煙身旁定住身形。

“手伸出來。”

白墨伸出手來,手背肌膚細膩,像個文人的手。

“幹嘛?”

“攥一會兒。”

冷玉煙抓住白墨的手,卻感覺白墨手掌有幾處肌膚硬得很,彷彿老繭。

“以前我執行任務的時候,也牽過文人公子的手,和你的感覺,不太一樣呢。”

白墨心中暗自喟嘆,有些可憐地看了一眼冷玉煙那張清秀的臉,與以往的冷漠不同,她現在的笑容十分柔和溫暖,讓白墨心中一動。

“你知道嗎,其實上一代墨翟,就是我爹。”

白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只見過他一次,遠遠的,與他口中稱作兄弟姐妹的那些人一樣,只能遠遠的看。”

“他說,要人們相親相愛,他說他愛村子裡的所有人,但是他口中的所有人,都只能遠遠的看著他。”

“我七歲那年,被他安排到一處大戶人家——我也不記得那家人是什麼身份了,只記得我當時的身份是他家公子的童養媳,任務內容只有一個,三日起火,在火中取下一封密信。”

冷玉煙轉過頭來,看著白墨的臉,笑得有些悽慘:“我從來不敢解開髮髻,不敢叫人看自己披頭散髮的樣子,不是因為男女之防,只是因為我頭頂上——好大一塊,被火燒得長不出頭髮來了。”

冷玉煙說著,用另一只手解下束縛在頭頂的秀髮。

白墨感覺到,被她攥著的那隻手,更緊了。

秀髮披散下來,冷玉菸頭頂上,有一個直徑大約一寸的荒蕪。

“是不是很醜?”

白墨沉默著,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冷玉煙再把頭髮束起來,口中喃喃:“對你這種誰都能騙的人,說了這麼多秘密,到最後時,會被傷得很慘吧。”

白墨再次抓起冷玉煙的手,依舊沒有說話。

現在是冷玉煙傾訴的時刻,他不想打亂她的節奏。

“你這人,這麼壞,這麼不誠實,應該是個好人吧——那些瞧著像好人的傢伙,我有點害怕呢。”

“唉,你說我這個歲數了,身邊就你一個正常些的男人可看,稍微有點脆弱的時候,也只能被你發現了,這不能怪我吧。”

白墨轉頭喊道:“魏兄,扔壺酒來。”

“白兄,接著!”

“好嘞。”

白墨接住了魏擊扔過來的酒壺,用牙齒咬掉塞子,猛喝了一大口。

“不怪你,怪我,為人太好,太風流倜儻,太招人待見,沒轍。”

冷玉煙捂嘴輕笑。

“反過來就對了。”

“你說我,這麼一個連胭脂譜兒都上不了的女子,沒法成為你沽名釣譽的助力呢。”

白墨看著冷玉煙,目光清澈:“其實我,很專一。”

話音落地,卻聽赫帖忽然扯著那中氣十足的嗓子,大聲說道:“誒,話說白兄啊,我聽說京城裡和我本家的一戶人家,家主叫赫衛的,要搞什麼比文招親——你去不去呀?”

“去!必須得去!”

一句話就露餡了,白墨轉過頭來,瞧著眼睛裡燒著火苗的冷玉煙,訕訕笑道:“這是為了工作嘛——鉅子是給我下了任務的。”

冷玉煙瞪了白墨好一會兒,終於洩了氣:“算了,狗改不了****。”

“你這樣會讓人說成妒婦的。”

“我又不是你媳婦兒。哼。”

冷玉煙沉默了會兒,又道:“白墨,帶筆墨紙硯了嗎?”

白墨怔了下,對老楚道:“老楚,翻翻包兒,又筆墨紙硯就給我遞過來。”

老楚的辦事效率那還是有保障的,一刻鍾不到,便將筆墨紙硯呈了上來。冷玉煙接過毛筆,先在白墨臉上畫了一道,十分得意的說:“這是略施懲戒。”之後便展開宣紙,作勢要寫什麼東西。

白墨皺了皺眉:“你會寫字?”

冷玉煙沒有回答他,一手挽著袖子,另一只手持著毛筆,寫下三個小字。

“江南好。”

字型細如瘦金,其骨骼肌理卻比瘦金體要柔弱不少,正是那王秋水所獨創的秋水體字,並不常見。

之後,一首小詞躍然紙上。

值此際。

記起小軒窗。

燕子銜泥楓徑裡。

飛鳶系線白雲旁。

之後夢長長。

白墨看著這首小詞,有些悵然若失。

“你自己寫的?”

冷玉煙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不太懂,一半是在仿你。”

“境與意通,意與心通,你現在就可以出師了。我常說女子有靈氣,在詩詞之道上,比男子多了太多先天優勢,今天看你,證明我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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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姑娘好文采!這是要曲水流觴,以尋個知心的郎君否乎?”

不知什麼時候,那赫帖忽然出現在了這裡。

白墨與冷玉煙異口同聲道:“滾。”

“唉,我就不當這個不知趣的人了,我還是繼續跟魏兄探討生意去吧——剛知道,魏兄居然大有身份——”

“行了,一邊玩蛋去。”

白墨不耐煩了,赫帖自知失禮,聞言之後二話不說,趕緊退下。

冷玉煙又恢復了之前一貫的冷清模樣。

“時候不早了,再耽擱就天黑了,先回草廬去吧。”

白墨點了點頭,轉著流雲椅,來到交談正歡的赫帖與魏擊身旁,拱手道:“魏兄,赫兄,時候不早,我們這便——”

赫帖十分知趣:“有緣再見!對了白兄,之前我說的那個事兒……”

赫帖瞧了一眼冷玉煙,後者神情冷漠,沒有什麼變化,這才繼續道:“在三天之後,白兄可不要忘了去。”

“一定去。”

“告辭。”

打發走了赫衛,白墨剛想清靜會兒,魏擊卻站起了身子。

“白兄,何時教我武功?”

“你明天先隨我去一趟國雅派,見見呂歸塵,時機如果對,我就跟他商量商量借場地的事情。”

有了準確答覆,魏擊便不再多嘴。

一夜無話。

國雅派,位於鳳京城北,院牆方正且極為寬闊,只比丞相府稍小一籌,其中有一名作“國雅道”的大路將這座宗門分為兩個部分,刀宗在左、劍宗在右,門派之中按各個樓、閣之名分為許多組織,在全國各地又有許多分堂,如之前被老楚暴打一頓的徐漸,便是劍宗宗主呂歸塵座下弟子,執掌煉器閣,為煉器閣閣主。

江湖有逸聞傳,說這國雅派除刀、劍二宗,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第三宗,具體資訊如何,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為了避免露餡,今天老楚沒有跟來,來的只有白墨、冷玉煙、魏擊三人,在正門口時,白墨呈上呂歸塵的請柬,接引者卻沒有將白墨等人領入正門,而是領進了一處極不起眼的偏門處,讓白墨暗自嘀咕:“這呂歸塵該不是要把我們騙到什麼偏僻角落裡,一鍋端了吧?”

幸好從偏門進去後,接引者領著他們七歪八扭,到最後還是領到了大路之上。

接引者將白墨等人領到一處好像會客室的地方之後,與守門人嘀咕了幾聲,臉色一語數變,最後終於平復下來,對白墨等人躬身道:“諸位貴客,實在抱歉,方才我不知有如此貴客駕臨,故而將諸位領到了彈劍堂,現在小的已經命人傳報呂宗主,諸位請先隨我至觀海樓等候。”

魏擊嘀咕道:“由堂到樓,咱們的待遇好像提高了一層。”

白墨則道:“何止一層,上次有人到觀海樓就坐,乃是那位大司馬大將軍駕臨此地。”

“白兄,你說這國雅派與蕭衍,會不會……”

“噤聲。”

國雅派秩序井然,與一般江湖門派那種亂糟糟的黑社會氣息完全不同,不愧是天下數得著的名門大派。

就連前面那個接引人,一直以來也是恭敬但不多言,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竟然讓白墨都有了一種看不出深淺的感覺。

觀海樓外,有一湖,名曰微海,太陽底下泛著內地湖泊少有的藍色,如鏡面一般,瑰麗至極,如夢似幻。冷玉煙看到這場景,不禁有些痴了。

白墨一言不發,望了一眼這座由紅磚紅木堆砌起來的樓閣。

“觀海樓,口氣挺大嘛。”

眾人跟著接引者,竟然一口氣被帶到了頂樓,頂樓空間不大,只有中間擺了一方桌臺,竟是水晶質地,薄且透明,從這桌臺向下看去,可以看到下面全部樓層,讓人有種眩暈之感。坐在桌前,向外看去,卻只能看到遠山,根本看不到那名叫“微海”的湖泊了。

“列位稍等,呂宗主稍後便到。”

白墨點了點頭。

接引者說罷,便告退了。

白墨轉著流雲椅,走到一個花瓶旁邊,用手指擦了一下。可能因為太久沒有人有資格能在觀海樓被接待,陳設上已經積了些灰塵,白墨彈了彈手指,往後一瞧,卻發現桌後的屏風乾淨得很,彷彿是最近才放在那裡的。

魏擊與冷玉煙皆已坐定。

白墨喃喃道:“這是有誰要垂簾聽政不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