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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莽山上釣譽沽名

即使白墨好言討饒,還是被那兩個沒有受傷的漢子給教訓了一頓,剛消腫沒幾天的臉頰再次一處紅一處紫,一身白衣盡是泥土,風度全無,簡直沒眼看了。這事兒也沒法跟魏擊訴苦,不然自己風流名士的形象也得打個折扣,這時節人皆注重儀表愛惜身體,何曾見過隔三差五便挨一頓揍的“名士”?

白墨回了住處,瞧見床上端坐的冷玉煙,便想跟她嘮嘮嗑,不料剛摸上床邊,還沒張嘴,便被冷玉煙抄起鞋底抽腫了嘴巴,還附贈了一聲:“滾。”

白墨只好畏畏縮縮地打好地鋪,十分頹廢地往上一躺,生無可戀道:“我大概是個廢人了。”

“廢人也得執行任務,睡覺。”

一時無語,天色漸暗,皎潔的月光緩緩透進窗裡。

白墨瞪著眼睛,歪過頭看著窗外的月光,好像在思索著什麼,又好像沒有。他感覺自己的心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就像是個永遠打不開的黑匣,外人絕無可能領會到他所思所想究竟如何。

“只在史書上,閒來塗幾句,留與後人猜吧。”

白墨收了心神,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幾聲雞鳴過後,冷玉煙便洗漱完畢,拿著籃子假裝出去買菜了。春秋館實際上戒備並不森嚴,四君子的時代已經成了歷史,現在的春秋館更像個善堂,收攏著來自天下各地的雞鳴狗盜之輩,如果不是魏家要堅持從四君子時代開始留下的傳統,這裡恐怕早就被挪作他用了。所以冷玉煙的進出並未受到什麼阻撓,她之前煞有介事的潛入春秋館,還讓白墨給她編造個合理的身份,如今看來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當然,萬事都是小心為妙,冷玉煙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其實她和白墨算錯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魏無忌的權柄勢力。在他們眼中,身處帝國中樞,權柄顯赫的魏無忌身邊,理所應當的聚攏著大晉皇朝的英才,三千食客所在的春秋館,也應該能人輩出,戒備森嚴才對。

二十年前或許如此,二十年後,早已時移世易,墨家決定“屠龍”的時間並不太長,鳳京的情報網還接觸不到太高層面的東西,所以才有了之前控制魏擊的計劃,以期能夠更加接近帝國中樞。

冷玉煙見到了秦戈。

現在秦戈的身份業已不再個老梢翁,而是成了一個自稱從邊軍退役後經商起家,來帝都購置產業的外地豪紳,但由於產業購置的具體事項還沒有談好,所以只能暫且在驛館之中歇腳。

墨家北宮又出動了一批探花,加深了對帝都的滲透,由於其中幾個加入墨家以前就有些身份,所以秦戈的經費頓時充裕了起來,終於可以扮些舒坦點的身份了。

“秦戈,北宮西廂第六探花白墨已就位,鎮宅第二探花冷玉煙,聽候差遣。”

冷玉煙說著,低下頭,行了一個十分古怪的禮節。

在一片草蓆上正襟危坐的秦戈搖了搖頭,輕聲道:“在鳳京城中,只說適合你身份的話,如無必要,切勿自報家門。行了,你的來意我很清楚。”

秦戈說著,扔給了冷玉煙一張白紙。

“閱後即焚。”

冷玉煙將白紙卷好收入袖中,對秦戈點了點頭。

“對了,”冷玉煙剛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了秦戈沙啞的聲音:“帶著老楚一起,以後老楚改叫大傻,是白墨範陽老家派來服侍的僕役。”

冷玉煙轉回身來,蹙眉道:“鉅子信不過我?”

“非也,京城險惡,帶上老楚,畢竟可以多一分安全。鉅子對你和白墨,可是寄予厚望呢。”在提到“白墨”二字時,秦戈的牙齒咯咯作響。

“諾。”

冷玉煙回來之後,白墨的住所又多了一位住客,老楚,現在新的稱呼應該是大傻,挺合他那生著一身腱子肉卻只會嘿嘿傻笑的氣質。

白墨盯著大傻的身子,如果把嘴角的哈喇子忽略掉,那真是橫豎怎麼看都順眼,白墨也開始學著大傻,拖著腮幫子一直傻笑。

冷玉煙在一張紙上刷了一遍米湯,然後便將那張忽然顯露出字跡的紙張扔進了灶膛,對傻笑著的白墨說道:“老楚……大傻可是最後的保命手段,輕易不可動用。”

“知道知道,讓我自己先欣賞會兒不行嗎,這可是真正的大殺器。”

大傻聽了這話,臉上居然紅了一下,立即讓白墨失去了“欣賞”的念頭,收斂心神,正色道:“秦戈那兒傳什麼命令下來啦?”

“鉅子有命,叫你著手積攢名望,參與今年的科舉,從這條路晉為官佐。”

“這裡也有科舉?”

冷玉煙挑了挑眉,奇怪道:“你知道什麼是科舉?”

“我不知道,你給我講講。”

白墨湊到冷玉煙身前,一臉求知慾很濃厚的樣子,卻被她無情的推到一邊。

冷玉煙淡淡道:“鉅子在這封密信中也是語焉不詳,只是說叫你著手積攢名望。”

白墨心中暗想,科舉可是考試,又不是九品中正制,要名望有什麼用?這個世界確實有一套類似九品中正的評價方式,那就是十二風流品、十二殺伐品與十二譎雲品,分別記錄有名有姓的文武良才及江湖異人,朝廷若有什麼用人需求,常從其中撿取。

看來鉅子本人對科舉此事的情報掌握得也並不太多,只知道朝廷是要招人了。

但是,如果白墨現在想進入朝堂,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魏無忌巴不得趕緊在朝廷中安排一個有些本事的“自己人”,鉅子非要自己參加科舉,這其中應該藏著些玄機,只是自己手上的情報太少,實在分析不出什麼來。

參與科舉最重要的可不是名望,不過既然墨子在書信中說了,按他說的做便是,到時候出了問題就是他命令不對。這時節積攢名望要幹的那些事,可都是白墨的畢生愛好啊,現在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幹了,說不定還能得到些經費支援,對於根本沒把墨家當成自己人的白墨來說,何樂而不為呢?

“那行,從現在起我就要著手積攢名望了,嗯,十二風流品中,在科舉之前進入三品以內,應該不算難事。”

冷玉煙嗤笑道:“大言不慚。”

“是不是大言不慚,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冷玉煙,這個任務主要是由我來完成,我應該有權調動你吧?”

“冷玉煙謹遵號令。”

“那行,現在你就調動全部手中可用的資源,在十日之內編纂個‘胭脂譜兒’出來,入譜人物僅限京城女子,排名次序要綜合參考長相、身條和名聲三大要素,編纂完成之後,先把原件給我過目,之後再談刊印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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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煙打了個寒顫,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你要做什麼?”

白墨抽出腰間摺扇,扇面一開,只見正面書“天上天下共有風流千百段皆為我事”,反面寫“書古書今沒有嬌娘一兩個逃出掌心”,扇骨刻“沽名祖師”。

“當然是,積、攢、名、望、啦!”

於是乎,冷玉煙開始四處打聽家長裡短,採訪了無數媒婆媒漢,她手下僅有的幾名探花也跟著一起,開始著手編纂“胭脂譜兒”,盡一切可能,從鳳京城三十萬戶居民中挑選出百餘位可以入譜之人,力求精準,絕不遺漏。

白墨也沒有閒著,他立即給魏擊修書一封(即使春秋館就在丞相府後),讓他聯絡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以及一切可以聯絡上的風流名士,三天後去鳳京城外的住莽山中,開辦第一屆“莽山詩會”。

積攢名望,其實最好是去稷下學社所設立的天人辯場,可惜白墨並非那種自認辯才無礙的人,生怕到了那裡露了怯,而且天人辯場的辯題並不是時時都有,只好先麻煩魏擊聯絡朋友舉辦個小型活動,就當試水了。

魏擊接到書信後(只隔了一刻鍾),著即回信,欣然應允。

三日之後,住莽山。

半山腰處,陽光明媚,人來人往,只是來往之人大半眼神遊離,根本心不在焉,因為這些人都是丞相府的食客們,魏擊似乎也知道自己天天宅在家裡,社交圈子並不大,根本聯絡不了多少人過來,所以臨時命令這些食客過來湊數,真正的好友及賞臉來參加詩會的名士,只有寥寥二十幾人。

這下白墨反倒放心了,他還怕來得人多了,真混進來什麼高手。

按他在書信上寫下的暗示,其實只叫食客們過來都行,估計魏擊想得太單純,沒有看懂,當然這也不能怪魏擊,魏擊心裡的白墨可是真名士,怎麼可能在意別人搶他風頭?所以他儘可能叫來了些確有才學的人來參加,還為此動用私房錢,許諾了種種好處。

白墨看著幾個剛剛跟魏擊打過招呼的白胡子老頭,好像很有學問的樣子,忽然間心裡有些忐忑,萬一裝X不成反***那可如何是好?

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境地下,第一屆“莽山詩會”開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