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柔慢慢地轉過身來,一張臉慘白無血色,讓人看得心驚膽戰。“唐少傑,你——”
“柔柔!”唐少傑大喊一聲,臉色風雲突變。
楚小柔張嘴就噴出了一口鮮血,落在地板和傢俱上,猩紅點點如冬日寒梅,觸目驚心。她自己卻彷彿無知無覺,就那麼直挺挺傻愣愣地站著,連眼神都是發直的。
“柔柔!”唐少傑反應過來,急忙衝過去。可他還沒趕到,楚小柔已經直挺挺地往後倒去了。
唐糖被淚水模糊了視線,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梯。
在樓下趙家門外捶了幾下,沒等到響應,她轉身接著往樓下跑,幾次差點踩空滾下樓梯。
衝出大樓之後,她猛地剎住腳步,有些茫然。但很快又緊緊地捂住口鼻,踉蹌著往小區門口跑,一邊跑一邊掏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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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
唐糖一聽到他低沉的嗓音,馬上帶著哭腔喊了起來。“大叔,大叔,你在哪裡?大叔,你快出來……”
手機裡沒有人回應。
唐糖著急了,正要再喊,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
“小屁孩,怎麼了?”韓非常擔心出什麼事情,所以一直在門口站著,沒敢馬上離開。
唐糖抬起淚痕斑駁的臉,愣愣地看著面前這張稜角分明的臉,連那道疤都叫她覺得無比親切和安心。
看到她明顯被打得紅腫的臉,韓非常眉頭皺出了一個“川”字。心裡怒火直竄升,抬手給她擦眼淚的動作卻十分輕柔,深怕自己粗糙的指腹會劃破她的臉。“誰打的?”
唐糖咬著嘴唇,用力地搖頭,什麼也不肯說。
韓非常的心揪成一個麵糰,被揉搓得異常難受。
唐糖突然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懷裡淚如雨下。楚小柔的這一巴掌太傷她的心了。
很多年以後,韓非常問唐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唐糖回答不出來,她只知道每次她需要的時候,他都會在那。
小區門口來來往往全是人,而且臨近馬路。
韓非常只得半帶半抱的將人帶過馬路,去了對面的公園,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讓她接著哭。
他記得剛認識這個小屁孩的時候,她一天到晚都嘻嘻哈哈的,活潑可愛。可最近每次出現在他面前,不是蔫頭耷腦就是哭得稀里嘩啦,叫人真不爽。
“小屁孩,別哭了。”韓非常揉揉她的腦袋作為安慰。
唐糖反而抱得更緊,腦袋也更加往他懷裡鑽去。
韓非常無奈地在心底嘆一口氣,只得由著她。
好在過了一會兒,她就松了手,自己把眼淚給擦了,還給他擠了一個可憐兮兮的笑。
韓非常伸手碰了碰她紅腫的臉,問:“你爸爸打的?”這手下得真夠狠的!
唐糖笑得悽慘。“他們都打了。我應該提前跟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一人打一邊臉,這樣就對稱了。”
說著,鼻子又酸了起來。
“你媽怎麼也打你了?”韓非常眉頭頓時打了個結。
唐糖露出一個更加慘淡的笑。“誰知道呢,可能是因為我對她男人出言不遜,又或者我不是他們親生的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