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突然逸出一聲冷笑，心酸得厲害。“唐先生，楚小柔女士現在沒空搭理你。她在中心醫院，昏迷不醒。你看著辦吧。”
“她——”
唐糖毫不猶豫地切斷了通話，並關了手機。“讓他嚐嚐擔驚受怕的味道吧，如果他心裡還有我媽的話。”
韓非常摸了摸她的腦袋，越發覺得她像一隻張牙舞爪卻內心柔軟的小動物，可愛且叫人心疼。
唐糖用雙手抓住他的手腕，抿著唇，表情認真而嚴肅。“大叔，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喜歡嗎？韓非常也在問自己。
她年輕，她漂亮，她開朗，她真誠……幾乎所有美好的字眼都可以用在她身上，誰又能輕易拒絕這樣一個女孩兒？
如果韓非常只有歲，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可是，他已經歲了。
“唐糖。”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連名帶姓，語氣嚴肅。
唐糖抓著他的手，緊張得幾乎忘了呼吸。
“你很好。如果我跟你一樣只有0歲，我會毫不猶豫地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已經歲了，你懂嗎？”
“我不懂！歲怎麼了？歲難道就不會喜歡別人嗎？還是歲沒結婚的人就該一輩子打光棍？別說什麼你很好，可是我配不上你的屁話。我最煩這種電視劇臺詞，簡直就是狗屁不通，還不如直接說我看見你就討厭來得爽快！”
唐糖激動得連肢體語言也一塊兒用上了，卻仍覺得詞不達意。
“不，唐糖。”韓非常按住她的肩頭，幫助她冷靜下來。“你先聽我說。”
唐糖話已經到嘴邊了，又艱難地咽了回去，點點頭。“好吧，你說。”
韓非常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但從來不曾覺得像此刻這樣難。與惡人鬥爭雖然兇險難測，但不得不傷害善良的人才是最糟糕的。
“唐糖，一個歲的男人，如果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那麼他考慮的不再是單純的喜歡與否，而是更加現實的婚姻問題。我所指的婚姻問題，不是領個結婚證然後生活在一起那麼簡單。你剛剛說你不夠成熟不夠穩重，事實上在我看來，你比很多同齡的孩子更加成熟穩重，甚至有些年紀比你大的人都不一定比得上你。你很好，我說這句話是真誠的。如果跟你在一起，我定然能得到很多好處：一個年輕漂亮的妻子，一個有人亮著燈等候的家，有熱騰騰的飯菜，有人可以抱在一塊兒取暖……還有很多，很多。”
“那不是很好嗎？你還猶豫什麼？”
韓非常苦笑，抬手爬了一下寸頭。
“是啊，我還在猶豫什麼？唐糖，因為我不得不考慮，我能給你什麼？我並非偉大到只想付出不想索取，但婚姻雖然不是交易，卻也是講究得失基本平衡的。我只是一個消防員，沒有雄厚的家世，沒有爹孃可以拼，甚至沒有房沒有車……這些都還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我沒有多少時間精力留給你，留給家庭。你現在只想著你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可將來等你一次次遇到難題只能靠自己的時候，你就會想，我嫁給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用？唐糖，若是有一天你跟我說，韓非常，我真後悔嫁給你。那麼於我而言，將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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