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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修訂)

《無聲證言》片場。

倪藍還是拍了被打死的戲。挺簡單,拍了兩段她在林間屋後搜尋兇手的片段,然後她站在屋後時,潘敬發現了她,悄悄過來,還沒等她察覺就給了她一槍。倪藍“咚”的一聲倒在地上,死掉。

倪藍演技確實不行,演得有些用力,浮誇了。但她摔在特別實在,一點沒偷工減料,那聲音聽著都疼。導演沒難為她,拍了兩次就讓過了。

副導演跟倪藍說,拍這個也是備用,如果後頭能不剪她的戲,就儘量不剪。所以這人物被打死也是劇情上有個交代。

其實這個也是藍耀陽跟導演說的意思,原話是劇該怎麼拍就怎麼拍,不要被其他因素影響。耽誤了大家的時間他很過意不去。

導演呂博文自然意會藍耀陽的意思,但接著倪藍就被經紀人罵了,藍耀寧的臉色也不好看,更別說幕後還有個藍家主母。最後這戲分到底能不能留看來也得再說。反正多拍兩段,也沒關係。

倪藍也不在意副導演說的真話假話,反正她拍完了。

“導演,你看我也挺努力的,今天承蒙你關照了。以後有什麼活缺人的,就叫我啊。”倪藍熬過這次,心情很好,熱情主動道:“留個電話,加個微信吧。”

副導演:“……”你這部劇的龍套戲份很大可能保不住你還指望著其它活呢。

“劇務場記什麼的都行。”倪藍今天看了一天,對片場工作情況基本有了些瞭解。

副導演:“……”

黑到不能出道的偶像派花瓶主動要求做劇務,你逗我呢?

一旁潘敬笑了,給她建議:“你可以做武替。”

“對,對。”倪藍趕緊道,“有武替的活也可以找我。”

倪藍把手機遞給潘敬:“敬哥你加我一下,咱們不打不相識哈,今天承蒙你照顧了。我演反派也是可以的。女反派,跟你沒有競爭關係,有合適的活就找我哈。”

潘敬被她整得哭笑不得,但還是加上她的號碼,掃了好友。

邵嘉琪在一旁真是沒眼看,這姑娘真得去看看精神科。一會暴躁一會高興的。行刑結束就得意起來了。她催她:“行了,快走吧。別打擾人家。”

“好的好的。”倪藍跟幾位今天說過話的都打招呼,還特意去了導演那兒,跟導演和姜誠表達謝意,說自己先走了。

導演正好在給姜誠回放倪藍的那一段奪槍片段,讓他做參考。姜誠見得倪藍過來稍稍有些尷尬,遂表現得冷淡了些。倪藍裝沒看見,笑眯眯謝過他們,告辭離開。

倪藍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太久。回程路上,邵嘉琪忽然道:“你有個心理準備。靜姐明天回來。”

“是要談解約了吧?”

“嗯。”

“唉。”倪藍嘆口氣。

邵嘉琪道:“這個我真的幫不了你。”

“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邵嘉琪嘆氣:“如果以後有什麼困難,你再找我。”

“ 我唯一的困難就是缺錢。”

邵嘉琪:“……當我沒說吧。”

倪藍笑了起來。

邵嘉琪也笑了,強調了一句:“真的,我沒說過。”

倪藍笑出聲。

過了一會邵嘉琪道:“靜姐就是嚴肅點,脾氣有些急,但人還是挺好的。她之前一直很幫你,你到時好好求求她,說不定還有轉機。”

“哦。”倪藍上微博刷了刷羅文靜,她正好剛發了一條動態,是公司一個藝人的活動宣傳。

羅文靜是鋒範的副總兼藝人總監,藝人經紀的事全歸她管,經紀人也歸她管。大家都說之前羅文靜很好看倪藍,對她很照顧,但倪藍對她沒印象了。

羅文靜的微博裡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每天都是藝人、活動、代言、劇等等,從來不說自己的私事。給倪藍的感覺就是一個工作狂。

警局裡。

歐陽睿向袁鵬海道:“這次關樊車禍後,我查了查她手頭負責的案件資料,其他的都沒什麼問題,但她電腦裡有個隱藏的資料夾,還設了密碼。那資料夾名字,叫山林。

關樊還是沒有放棄這個案子的調查。陳炎入獄後她探訪過四次,最後一次是在8月25日。她有一個筆記本,密密麻麻記錄了全國其他同類pua案件,自殺案件,還有羅文靜這半年的行蹤。”

袁鵬海問:“那個投訴過她的羅文靜?”

“是的。”

陳炎的魅力國案件結案後,關樊的情緒挺不穩定,她堅持還有疑點,她說陳炎的口供與警方查到的線索對應得太齊了,一條不多一條不少。

陳炎的逃跑和追回時機也太巧。再加上她從前堅持的孫靚電腦被動過一事,這次她直接說了她懷疑警方內部有內奸。這惹了眾怒,得罪了不少人。

並沒有證據支援關樊的觀點,大家也都知道孫靚和關樊親如姐妹。認為她被情緒影響了。所以袁鵬海和歐陽睿都沒支援她。袁鵬海給關樊放了假,讓她休息休息。

但關樊並沒有真的休息,她找了其他女子自殺案件來對比,沒有對應上的。“山林”再無訊息,她便回頭繼續翻“魅力國”。

這次她在高階群的人員往來和對話記錄的海量歷史資訊裡,找到了一個特別的人,那人只進去過一次,進去半小時後留下了一句話:“你們真他媽噁心。”退出後再沒進去過。

關樊查到了這人的ip,是個女人,名叫羅文靜,在鋒範娛樂任職。

關樊堅持羅文靜一定知道什麼,她幾次去找羅文靜,羅文靜差點不記得這事,後來回憶起來只說自己進錯群了,進去後發現大家都在聊怎麼找目標怎麼下手,非常噁心,她就罵了一句退出來了。

這聽起來合情合理,羅文靜也確實沒有再進過那個群。她的生活工作也完全跟“魅力國”、“山林”沒有關係。

但關樊跟中邪一樣,似乎找不到別的線索了,緊緊抓住羅文靜這個稻草。她跟蹤羅文靜,查羅文靜的通訊往來,查她的賬戶情況。羅文靜不堪其擾,向警方投訴關樊。關樊據理力爭,數次到袁鵬海辦公室理論,希望能爭取到更多的調查支援。

關樊是袁鵬海從特警隊親自挑選到刑偵組的人。不但身手好,還是計算機高手,電子資料物證分析解密的一把好手,文武雙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袁鵬海對關樊是有些偏愛的,但那時候事情鬧得挺大,袁鵬海不得不依規處分了關樊,責令她不得再調查此案,也不許再騷擾羅文靜。

對羅文靜這個名字,袁鵬海可是印象深刻。

歐陽睿道:“這次與關樊發生交通事故,被關樊撞的人,是鋒範新籤的藝人,叫倪藍。她是羅文靜的人。我查過她的底細,目前還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但從她的同事評價和她在社交平臺發表的內容,以及她的言行舉止來看,她沒有錢,沒有背景,虛榮心重,想紅,對羅文靜這樣的老江湖來說,這種年輕姑娘應該不難控制。

可惜的是,她失憶了。在她身上問不出什麼來。而羅文靜還跟原來一樣,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然後第二天就去出差了。”

袁鵬海沉吟:“所以你想查什麼?”

“這次事故,表面上是關樊把人撞了,但其實很可能是她遇襲之後的自衛。交警發現她們時,關樊握著倪藍的手腕,壓在她身上,手銬落在不遠處。

今天關樊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普通病房,我擔心她的安全,我想請袁局批准人手對關樊實施24小時的人身保護。我需要時間調查關樊的這起事故。如果與舊案有關,那就把舊案沒查出的事也一併挖出來。”

“可以。”袁鵬海爽快答應。“我會安排人手看著關樊。”

“我還需要一個計算機分析員,不在局裡找,還得水平高的。你知道關樊的能力。我要解開她電腦裡的資料夾。”

“你也覺得局裡有人有問題嗎?”袁鵬海問。

歐陽睿道:“關樊肯定查到了什麼才會遭遇這種事,我要跟著她從前的推斷和結論查下去。”

藍耀陽回到公司,讓古霍聯絡劇組,看看什麼情況了。雖然他臨走時交代了導演控好場,劇組人員不要把今天的事發到網上,後頭也別為難倪藍了。但最後執行情況,還是確認一下好。

古霍很快打完電話,來向藍耀陽報告:“那邊說,都按老闆你的吩咐辦了。倪藍的戲在你們走之後很快就拍完,她看上去挺開心的,也沒在片場久留,走之前還跟幾個人互換了聯繫方式,想讓別人給她介紹工作。”

藍耀陽點點頭,沒太在意。但是古霍很想分享一下八卦,又道:“倪藍說什麼活都願意幹,劇務打雜都行。”

藍耀陽:“……”

“武替也願意幹。”古霍一臉“老闆你已大仇得報”的欣慰表情。

藍耀陽:“……”她混得這麼慘了,他也沒多高興。

兩天後,藍耀陽到藍色豪庭酒店視察,對酒店改善後的管理流程和服務質量還算滿意,但之前那位酒店內奸還沒抓到,始終是扎在他心裡的一根刺。洩露住客資訊對酒店來說是何等大事,不把那人抓出來他不能踏實。

想到倪藍說與他合作找真相,還真有些好奇她能有什麼建議。

一轉身,竟然真的看到倪藍。藍耀陽以為自己看錯了,還眨了眨眼睛。

倪藍轉眸過來,就看到藍耀陽對她眨眼睛。

倪藍:“……”

藍耀陽忙一整表情。

倪藍也嚴肅起來,想開溜,但想起之前在片場被整一把,現在怎樣面子都得維持住,最起碼逃跑這種事不能幹。

倪藍嚴陣以待,然後她看到藍耀陽居然走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

倪藍秒回:“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回完才反應過來,人家總裁大人問話語氣挺和藹的。倪藍瞬間後悔了,找茬對她沒什麼好處,趕緊換了個誠懇態度,道:“我是來找找記憶的,藍總。”

古霍後知知覺跟了過來,走近了才認出,這戴帽子的姑娘是倪藍。

瞧這身打扮,不知道還以為送外賣的呢。

藍耀陽道:“你就這麼來了?”

倪藍心裡吐槽難道還要敲鑼打鼓地來?這話不會接,只得乾笑兩聲。

“記憶找到了嗎?”

“還沒有。”

“醫生怎麼說的?”

“一切皆有可能。”

“都逛了哪裡了?”

“免費的地方都走了走。”

古霍在一旁聽得嘴角抽抽,說相聲呢?這姑娘是怎麼練出用溫順的態度抬著這軟硬適中的槓的?

但藍耀陽似乎沒覺得有問題,他擺擺手,示意倪藍跟他走。

倪藍站著不動。

藍耀陽駐足看她。

“藍總,在你沒出現之前 ,我挺低調的。”倪藍提醒道。現在可好嘛,滿大廳的人都在往這邊過道看。

“所以你趕緊跟我走。”藍耀陽沒好氣,他也不想被人指指點點,回頭被拍了又發網上編故事。“我帶你去得花錢才能進的地方。”

倪藍一聽,趕緊跟上。

古霍趕緊走另一邊幫她擋擋,要是有人拍照,肯定得把他拍上。這樣也給老闆避避嫌。

藍耀陽帶倪藍去了那天晚宴用的宴會廳,叫了個服務生來開了門。現在這廳裡空蕩蕩的,沒有人。

倪藍看了一圈,什麼都沒想起來。

但是藍耀陽居然真的帶她來看現場,並且耐心在旁邊等,還真是讓她挺意外的。

藍耀陽接著領著她走,這回是繞著宴會廳後頭的花園,拐到側門進了酒店大堂,沿著大堂邊走,上了最東邊的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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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藍跟著一路,忽然明白了:“我那天晚上走的這個路線,是嗎?”

“對。”

倪藍的心怦怦跳,腦子忽然有些嗡嗡響。她看著藍耀陽拿出一張門卡在電梯內的感應器上刷了一下,接著按了20樓。

她當時也是拿著房卡,這樣上樓的?

“我能看看全部的監控嗎?”倪藍問。上次古霍只給她看了幾小段,不夠用的。

“你想知道什麼?”藍耀陽問她。“給你看監控不合適,但我看過,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回答你。”

我為什麼避著人群走?

倪藍張了張嘴,換了個說法:“我有在躲誰嗎?”

“沒看出來。”藍耀陽道:“你看上去非常鎮定。”

倪藍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藍耀陽看了看她:“想起什麼了嗎?”

倪藍搖頭。她深呼吸幾口,試圖平復心跳的速度。

很快他們就到了20層,藍耀陽領她出電梯,站定了。

倪藍試著指了指左邊,藍耀陽點點頭,倪藍嘆氣:“我瞎指的。”

藍耀陽沒說話,領著倪藍往2001房門走去。

古霍跟在他們身後。

藍耀陽走到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倪藍看了看房門,又看了看藍耀陽,道:“我可以進去看一看嗎?或者你進去,我敲門。情景重演一下,會不會刺激到我的記憶。”

藍耀陽有些猶豫。

古霍看著他的表情,雖然不知道當天晚上在屋內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就是覺得老闆為了得到房卡真相犧牲也是挺大的。

藍耀陽終於點點頭,刷開了房門先進去了。

“你不用脫衣服。”倪藍補充了一句。

藍耀陽沒好氣把門關上了。

倪藍看著門板,心怦怦跳。她退後了一段路,重新走到門口,試圖在腦子裡抓住什麼。

古霍貼牆站,暗忖大家都演得挺認真的啊。

倪藍提著一顆心,伸手敲門,她期待著,但腦子裡空空的,除了緊張沒別的。

她手裡既然有房卡,她為什麼要敲門?

藍耀陽把門開啟了。倪藍按偷拍影片上的動作,一下子鑽了進去。

古霍剛想跟上,門卻砰地一聲關上,差點沒砸到他的臉。

古霍摸了摸鼻子,想了想,站到走廊的窗戶這兒擋著,情景重現是吧,這裡當初可是有攝像機的。

屋子裡,倪藍進去了之後一臉茫然:“然後呢?”

藍耀陽指了指最近的那個衛生間,“你進去了。”

倪藍驚訝:“我好不容易進來了就去了廁所?”

“你進門前還有臺詞,你說藍總你好,我想借用一下廁所。然後沒等我反應過來你就衝了進來。”

倪藍:“……”這種鬼扯也太丟臉了吧。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硬著頭皮走進了衛生間,站在裡頭看了一圈,除了丟臉還是茫然:“然後呢?”

“你把門關了。”

倪藍把門關上了。

“你脫了外套,露出裡頭的吊帶小禮服,解開髮髻,披散了頭髮,噴了我的古龍水,然後開門走出來,對我笑……”

倪藍愣在當場,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臉火辣辣地燒,太噁心了,太羞愧了,她是怎麼做出這麼賤的舉動的。還散了頭髮噴人家的古龍水,嘔。

倪藍頂著一張關公臉僵硬地打開門出去了,“演不下去了,也不想想起來了。”

“我很希望你能想起來。”藍耀陽鐵石心腸,“你出來後笑得諂媚,說你是我的粉絲,你很喜歡我那個味道的古龍水。你說你叫倪藍,是鋒範簽約新人,很想認識我,也希望我能認識你。你說你條件不錯,希望我能多瞭解你,給你些機會。”

倪藍用手捂著臉,哀嚎。

“你把手包和外套都丟在了地上。我生怕你下一步繼續脫衣服,就抓住你,拖到門口,開了門把你丟出去了。”

“我現在也很需要出去。”倪藍悶著頭,自己主動出去了。

古霍正想像著那晚到底怎麼回事,忽然見得門開了,倪藍滿臉通紅地出來。古霍那想像力一下子飆了起來。

倪藍沒精打采往電梯走,一言不發。

藍耀陽跟著出來,看到古霍表情,瞪了他一眼。古霍忙換上正經臉,跟上了老闆的腳步。

倪藍進了電梯,半天才緩過來:“我覺得發生這種事我羞愧地趕緊離開,開車隨便逛逛發洩內心的羞憤確實說得過去了。”

藍耀陽調侃她:“羞辱創傷後應激障礙,是嗎?”

倪藍都沒臉搭理他。

“可你那天離開的時候,還是挺鎮定的。”

倪藍愣了愣,緩緩抬起頭。對,她離開時的監控片段古霍給她看過,她確實沒有現在這樣激烈的的反應。

“我失憶後,臉皮薄了?”

“我以前不認識你,沒得對比。”藍耀陽居然還回答她。

倪藍後悔死了:“我都忘了,幹嘛還來找虐呢。算了,我走了。”

倪藍垂頭喪氣,真的就這麼直直走了。

古霍有些傻眼,這是怎麼回事?

倪藍頭也不回地挺直腰板走出酒店大門,一直走到路邊,又想起自己的腳踏車還沒有拿,她又拐回露天停車場,這裡沒人停腳踏車,她的車子擠在角落裡,車場都進不去。

去車場要繞過大堂,倪藍隔著落地玻璃,看到藍耀陽居然還站在那兒看著她。

倪藍面紅耳亦,騎上了腳踏車火速跑了。

倪藍憋著一股勁,一路狂踩著車,騎得渾身是汗,待她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竟然騎了十多公裡,到了龍昆路。她繼續騎了一段,騎到她出事的那個整修路段。

這裡又開始開工了,路墩已經挪開,圍欄圈起了另一塊地方。

倪藍下了車,站在路邊,看著這路,感到沮喪。

她的手機忽然有簡訊的響聲,她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上面寫著: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向前看吧。

是啊,那還能怎樣呢。

但是,有個人願意這樣安慰她,倪藍還是覺得挺暖心的。她敲資訊,打算回簡訊:謝謝藍總。

這號碼果然是藍耀陽的,還沒等倪藍的簡訊發出去,第二條又來了:希望你早日恢復記憶,到時請務必告訴我誰給了你房卡。以後別再幹傻事。

倪藍鼓鼓腮幫子,噴出一口氣。前面那句話只是鋪墊,後面那句才是重點。差點忘了藍總裁的雞湯訓誡風格。

哎,算了,還是勉強當他安慰自己吧。倪藍把自己的那條簡訊刪了,免了發出去丟人。

在路上晃了一會,電話響了,是邵嘉琪。

“你在哪兒呢,一點能到公司嗎?靜姐要見你。”邵嘉琪壓低了聲音透露:“律師也來了,他們現在在開會,估計是在說你的解約合同。”

倪藍看了看時間,一點鐘沒問題。她答應下來,掛了電話。

真是沒一件事順心的。

倪藍仰頭對天大喊:“我就問你,能不能發生點好事情,讓我高興高興啊。”

電話鈴又響了。

倪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