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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報仇

無邊無際的怪物,光怪陸離的空間,自己彷彿是一陣光衝入了黑暗,然後……英落睜開了眼睛。

“呃,好痛!”英落推開壓在身上的瓦礫,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她搖晃了一下腦袋,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記得我被那個怪物打飛了,真幸運啊,竟然沒死嗎?”英落看向右腰側被擊打的部位,那裡由獸皮製成的硬皮甲已經破破爛爛,但下面的肌膚卻完好無損,英落在上面揉了揉,似乎骨頭和內臟也沒有損傷。

“硬皮甲的減傷率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高了?亦或者我的身體還隱藏著我不知道的秘密?”一陣冷風夾雜著雪花吹來,英落抬起了頭,看到的是屍橫遍野的村子,不由苦笑了一下:“所以說,神靈什麼的有個屁用啊!”

屍體被集中到廣場上,經過檢查,無一例外都被開膛破肚,失去了內臟,相反其它部位的肉和脂肪則完好無損。要麼是那只怪物相當挑食,要麼就是對方的食譜本就如此。

怪物除了殺人,對村子的破壞並不大,英落找到了一些吃的,又換上了新的皮甲,從獵戶那找來一張弓和兩壺箭,又從鐵匠那找到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雖然很尷尬,但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物資匱乏的小山村裡,這把匕首大概就是村裡最好的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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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被澆上了油,然後在一陣熊熊大火中化為灰燼。英落雙手合十,衝著火光說道:“抱歉,在冬天為全村人挖掘墳墓可是個大工程,我還需要節省體力,所以就只能來場火葬了。不過作為補償,我會為你們報仇的。如果成功了,我明年會回來祭拜的,到時再讓你們嚐嚐什麼是真正的好酒!各位,感謝你們一年來的照顧,再見!”

房屋在大火中倒塌,紛亂的火星升上天空,原本和平美好的村子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令人猝不及防。

英落抽了抽鼻子,那個怪物身上特有的氣味清晰可聞。

“西南方,哥達魯之丘嗎?倒是個山明水秀的好地方。”英落舔了舔嘴唇:“不管是作為我的亦或是怪物的葬身之地,簡直適合不過!”

……

同一時間,相反方向的一個村子中正上演著血腥的屠殺。

但並非怪物屠殺人類,而是人類在屠殺怪物。

一隻紫色外皮,渾身生有尖刺的人型怪物正在瘋狂的逃竄,沿途的村民驚恐的避之不及,一個身穿白色緊身衣,戴有金屬肩甲和裙甲,踩著鐵靴的金髮少女正一臉微笑的緊隨其後。

似乎是意識到憑自己的速度無法逃脫,人型怪物停下準備拼死一搏,但剛剛轉身,就見一道劍光閃過,人型怪物的頭顱就飛上了天空。紫色的血液噴的到處都是,無頭的屍體抖動著倒地,人們發出一聲驚呼,繼而有用同樣看怪物的目光看向金髮少女。

金髮少女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對四周的目光毫不在意,她甩掉劍上的血,輕鬆的說道:“任務已經完成,報酬交給待會過來的黑衣人就行。”

有些禿頭的村長走了上來,微微顫顫用發抖的聲音說道:“那個……你剛才說妖魔的數量是兩頭,現在只殺了一頭,應該還有一頭才對……”

“我說過了吧。”金髮少女臉上露出壞笑:“再捕獵一頭的話報酬也要翻倍,如果你們同意我立刻就可以開始工作。”

“可是……”村長為難的說道:“捕獵費用也太高了一點,如果都交給你們,這個冬天村子很難熬過去。”

“這個跟我無關。”金髮少女依舊淡淡笑著:“那些以人類內臟為食的妖魔會變成人類的樣子,能分辨它們的也只有我們這些寄宿了妖魔血肉的半人半妖,一分價錢一分貨,想要使用被你們稱為‘大劍’的我們,這就是必須要奉上的代價!”

“呃,這……”

“快點決定吧,我的工作可不止這邊!”

夜晚的樹林中,金髮少女坐在火堆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她耳朵一動,扭頭說道:“怎樣,收錢的時候沒發牢騷吧?”

“老老實實的交上來了呢。”一個黑衣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整整兩頭的份!”

“誒……”金髮少女似乎有些失望:“真沒想到,本以為你在收取酬金的時候還會遇到一些麻煩呢。”

“拜託,不要總想著給我製造障礙好嗎?我也是很忙的。”黑衣人在火堆前坐下,伸出蒼白的雙手一邊烤火一邊說道:“而且你也給我有點自覺啊!就算你沒告訴那些傢伙,他們也能感覺到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戰士呢。再怎麼說,你可是組織的NO.1,微笑的迪妮莎啊!”

“啊啦啊啦。”迪妮莎彎起了嘴角:“這就是所謂的名聲在外嗎?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煩惱啊!”

黑衣人無奈的聳聳肩,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信封:“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奉命將這東西交給你。”

“黑函?”迪妮莎一愣:“喂,是不是搞錯了啊?我可沒有關係好到可以交託黑函的朋友啊。”

“我也是奉命行事,總之你就先接下吧。”

迪妮莎無奈的接過,開啟一看就更加的一頭霧水:“組織裡NO.的羅斯瑪麗,我跟這傢伙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幹嘛要給我黑函啊?”

“誰知道呢,這種事情你更應該問本人才對吧,她在哥達魯之丘等你,別去晚了哦。”黑衣人起身,似乎是想要離開,但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用陰測測的的語調說道:“雖然我也覺得她這麼做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早點去吧。畢竟她在你出現之前,可是穩居NO.1的女人呢。最好在事情變得無法挽回之前殺掉她,組織可不希望再出現一隻深淵了。”

……

清晨的山道上,迪妮莎優哉遊哉的走著,她看了看初生的太陽,笑著說道:“原來如此,遠眺最後的朝陽,還真是一個十分合適的埋骨之地啊。”說著,她看向面前跟她有著同樣打扮的短髮少女:“你大概也是這麼想的,才會選擇這個地方吧?羅斯瑪麗!”

“啊,就是這樣!”羅斯瑪麗的聲音很低沉,透出一股子倔強與不甘:“不論是作為我的,還是作為你的,都是絕佳的墳墓呢。”

“果然跟我的想的一樣啊。”迪妮莎無奈的聳聳肩膀:“在不斷的戰鬥中,我們這些半人半妖的戰士會逐漸接近極限,在徹底變為妖魔之前,為了能以人類的身份死去,所以才會希望死在親近之人的手中……黑函,本該是這樣的用途。但現在看來,你向我發出黑函,大概只是單純的跟我打一架而已吧?”

“正是如此。”羅斯瑪麗抽出了身後的大劍:“不曾交手就奪走我NO.1的位置,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接受!”

“沒想到面色冷酷的你竟然會在意這種事情。”迪妮莎笑道:“簡直就跟被搶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啊!”

“你這傢伙!”羅斯瑪麗咬牙大喝:“不論誰都會有值得珍惜的東西,我絕對不允許你輕易的踐踏!”

“說的好!”啪啪的拍手聲響起,一個黑髮揹著弓箭,一副獵戶打扮的少女從岩石後走了出來,讓迪妮莎和羅斯瑪麗都是一驚,憑藉她們半人半妖的聽力,竟然完全無法察覺到對方是什麼時候隱藏在這裡的。

妖魔嗎?

迪妮莎在心中否定了這個想法,對方身上並沒有妖氣,如果不是有什麼獨特的隱藏氣息的手段,那她絕對是一個百分百的人類!

羅斯瑪麗微微楞了一下,然後露出幾分驚訝:“你是那個村子的……你竟然沒死?”當初那一擊的力量有多大,始作俑者的她一清二楚,正常人估計都折成兩半了吧,但這個傢伙竟然還能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這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啊,果然是你!”黑髮少女舔舔嘴唇說道:“你變成人樣我都不認識了,虧我害怕誤傷無辜還一直跟在你後面。我就說明明氣味一樣,為什麼不是之前的怪物呢,看來你是會變形對吧?”

羅斯瑪麗嘴角一抽,難以置信的說道:“你……一直跟在我後面?”

“是啊,有什麼問題?”黑髮少女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這不可能!”羅斯瑪麗整張臉都扭曲了:“如果你跟在我後面,我怎麼可能沒有察覺,你區區一個人類而已,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個臭蟲!”

“哼!”黑髮少女嘲諷說道:“上次你是想要碾死我,但我現在可是活的好好的呢!”

羅斯瑪麗臉上暴起青筋:“那就再殺你一次!”

“來呀!”黑髮少女取下背後的弓箭:“我的名字叫英落,就看看今天鹿死誰手!”

“不知死活的東西!”羅斯瑪麗說著,手持大劍嗖的一下就向英落衝去。

砰的一聲,兩把大劍抵在一起,濺出火花。

迪妮莎擋在英落身前,戲謔的說道:“喂,羅斯瑪麗,你該不是要對一個普通人動手吧?”

羅斯瑪麗剛要開口,一支箭就準確的射中了她的腦門。

兩名大劍看過去,英落正站在遠處,吐著舌頭做鬼臉呢:“略略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