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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黑蛇仙

就那樣守著被裹得嚴實的穆清晗,艾鈺兒、丁豔瑤和秋笛,個個臉上都透著一絲手刃仇敵的快感。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方才裹上的布已經不見了本色,盡是血染的紅。

艾鈺兒似是受不了這股子血腥味,指了指地上裹成一條血蟲的穆清晗,不耐煩道:“何必如此繁瑣,直接弄死不是就好了!”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用一塊絲帕拼命的擦拭著自己染了血汙的手指。

沒有說話,秋笛只是抿著一張嘴笑得一臉歡愉,走到了穆清晗的身邊,一條一條的把裹在他身上的布扒了下來,連著未掉的皮,直到“紅”布扔到了一邊。

穆清晗整個趴在地上,布裹得太緊,他的雙臂和雙腿被血肉粘在了一起無法分開,沒有皮膚的臉上,一雙曾經水靈多情的眸子突兀得很是嚇人。

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通體全白的瓷瓶,秋笛捏住了穆清晗的嘴巴,整瓶倒了進去。

一股清烈滾燙順著喉嚨直衝進了胃裡,穆清晗只覺得喉頭如被絞碎了一般。

舌頭被一把抽了出來,拉到一個奇異的長度之後,尖端被開了個短叉,疼得鑽心,不知為何卻如何都昏不過去了。

“哎呦,人的舌頭可以搞得這般長啊!”

丁豔瑤興奮的看著這一切,丁點兒不怕如此殘忍的畫面會影響其腹中的胎兒。

“你腹中有子,不能沾血汙,出去把東西拿進來!”

艾鈺兒見她要上手摸穆清晗的舌頭,便趕緊出手阻止。

點了點頭,丁豔瑤便出了門,又從門外拖進了一個大籠子來。

籠子裡面盤踞著許多黑光粼粼的蛇,眼珠很突出,額頭呈倒三角狀,吐著紅信噝噝叫著,卻不見那裝滿毒液的毒牙,它們相互糾纏著身體,略顯驚恐的看著外面的世界,目光狠毒如同女人,呵呵,哪裡只是女人毒,世人總是有些毒的。

秋笛倒是個利索的主兒,一把刀舞得是獵獵作響,一個個蛇頭被扔在了地,明明已經死了卻仍舊能噝噝的吐著紅信子,一張張蛇皮被活剝了下來,帶著冰冷的蛇血,很快籠中便只剩下一堆紅白相間的鮮嫩蛇肉,地上堆起了一攤的蛇皮。

丁豔瑤許是過於興奮了,完全顧不得之前艾鈺兒提醒的有孕之人不能沾血。顫抖著雙手從地上拾起一張蛇皮便附在了穆清晗的身上,一張接著一張,那種奇特的感覺教她根本停不下來。

“笛兒,這招真的管用?”

艾鈺兒倒是沒有上手,掩著鼻子幸災樂禍的望著躺在地一動不動被漸漸附上蛇皮的穆清晗,回頭問向了秋笛。

“大夫人就放心吧,我學唱曲兒前曾隨著一個馬戲班子四處流浪,班主就曾把一個不聽話的人做成了蛇皮人,也是因著有它,那班子曾經大火過一段時間呢!”

秋笛回答的時候,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哪裡還見得到平素裡對穆清晗的那股子熱絡。

彎下身子去拿起了刀,把穆清晗的幾根大筋挑折,再截掉一塊,跟著重新接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重新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擦淨了手上的血汙,看著地上因為筋短了一塊而時不時往上挺直身子的穆清晗,滿意的說道:“哎呦,我平素吃齋念佛慣了,見不得這般殘忍,剩下的就你二人辦吧!”

人晃到了門口之後,又停下了腳步,艾鈺兒又回頭道:“若是他死了,尋個遠遠的地方扔了喂野狗,也算天葬,記得啊,找班和尚唸經作作法事,也好教他早登極樂!”

“姐姐請等等我!”丁豔瑤故做噁心的吐了幾口,手託著肚子走了過去,挽住了艾鈺兒的胳膊,“我也不行了,剩下的事兒就交給笛兒吧,孩子鬧騰的太厲害了!”

把最後一張蛇皮貼在了穆清晗的腦門兒上,秋笛一邊掰開了他的嘴,一邊用一把細長的銼刀將他的後糟牙磨小,把門牙磨尖。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晗晗你可莫怪我,若是有你,怕是我便沒有立足之地了!”

這話,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穆清晗聽不到,他沒有死,卻昏昏沉沉的往死路上奔著。

四虎也聽不到,他沒有停,正風風火火的往目的地走著。

納蘭容德聽不到,他沒有想,還高高興興的陪皇帝進膳著。

幸福就像蝴蝶,美麗卻不願多停留還長著一雙翅膀會飛,人們來不及捉,就已然翩然飛走了。

穆清晗下身的骨頭被打得粉碎,像長蛇一樣盤踞在地上,眼睛尚不能完全睜開,茫然還會發生什麼。

他不能說話了,身體又虛弱得厲害,故,近來總是昏昏沉沉的睡,睡得白天晚上都不知道,睡得幾時幾刻也不明了。

他總是做夢,夢中是納蘭容德的臉,夢中他把他抱在懷裡,溫柔的吻著他的臉,告訴他有他在別怕。

本以為自己會死,卻不想死竟是如此之難。

秋笛每日都來,帶一些水和肉來,只是,肉是生的,偶爾還是腐的。每每他出門前,丁豔瑤總是要提醒他,莫要讓穆清晗死了,免得少了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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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自己也是天生冷血,穆清晗的身上癢無比,他能感覺得出那些蛇皮是有生命的,它們正在和自己的肉長在一起。

四肢和身體粘在了一起,他沒辦法抓癢,只得在地上扭動著身體,利用鱗片蹭來蹭去的移動,來緩解身上的刺癢,這一招還是很有效的。

眼睛可以睜開了,卻無法說話,被拉長的舌頭偶爾會吐出來又抽回去。

看見了食物和水,他努力的扭過去,像極了一條黑色的巨蛇,只是眼睛不是豎瞳,裡面彷彿含著星光。

四虎在雲南皇帝和納蘭容德匯面的地方暈倒了,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約在這深山老林,他不知道,他們是來尋那“赤紫河車”的,他不知道,“赤紫河車”不能讓世人知道是皇帝在用,他不知道,“赤紫河車”就是把身懷六甲的孕婦殺了,剖開腹部取那最珍貴的臍帶胎盤血。

醒來的時候,四虎躺在地上,面前椅子上坐著英俊不羈的納蘭容德。

“納蘭爺,這是晗晗教我如何也要交到你手的!”

片刻都不敢耽擱,他趕緊把貼在懷裡的信掏了出來。

接過那帶著體溫的信,一邊打著,納蘭容德一邊笑道:“他呀,總愛搞這些個酸朽,但是爺喜歡!”

信交到了,四虎怕穆清晗等得著急,便連夜往回趕。

一路上,他遇到了很多人,好人壞人,還有那活人和死人。

這個年頭人都迷戀丹藥,路邊也常常能看到錯服丹藥暴斃,死狀極慘的屍體。

四虎很好奇,明明連飯都要吃不上了,為何還要行丹?明明知道丹或多或少都是有毒的,為何還要行丹?

回到了萍萃閣的四虎四肢健全,只是身上有好些個皮外傷,左臉頰處也有一條傷疤,不知被何人縫過,好像一條大大的紫黑色蜈蚣趴在臉上,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自打穆清晗被製成人蛇之後,艾鈺兒就睡得異常踏實,總是一個午覺就能睡到晚膳時分。

當她來到正廳的時候,丁豔瑤和秋笛早就坐在了桌邊,雖說已入秋,卻無奈秋老虎兇猛,桌上放了大盆的冰,他們還是不停的搖著扇子。

“你倆倒是勤快!”坐下先拿起一大碗冰鎮梅子湯,一邊喝著,艾鈺兒一邊說道,“笛兒,那邊兒如何了,咱爺可是快回來了!”

放下正在喝的梅子湯,秋笛吞下口中的飲品,回答道:“大夫人放心,早已差不多了!”

丁豔瑤也捏起一塊冰放在自己的湯碗裡,晃了晃之後,邊喝邊道:“昨兒個我去看過了,應是差不多的,瞅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樣子,可真真兒是比叫他死還要讓我痛快,四夫人,何來四夫人啊!”

不知是不是前生本就是蛇,穆清晗漸漸發現自己適應了這種沒有手腳無法雙腿走路,只在地上利用鱗片與地面的摩擦來行走,透過渾然一體的身軀扭動來改變方向,因著筋被割短,利用脊柱直起身子也是很方便的。

穆清晗覺得,自己其實已經死了,現在他就是一條蛇。

丁豔瑤自頭上拔下了一根金簪刺向了他的身體,並用力的撥了一下那已經長得半個巴掌大的鱗片。

覺得刺痛,穆清晗口發出了噝噝的蛇鳴,之前那白瓷瓶裡的藥叫他失了聲,拉長切開的舌頭如同蛇信一般吞進吐出,現在的他,跟一條通體全黑的蛇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大得離譜。

秋笛湊了過去,一把扣住了他光滑溜溜的頭,笑道:“別怕,四夫人,很快爺就回來了!”

納蘭容德歸鄉心切,才一找夠了“赤紫河車”便馬不停蹄的返回來。只是打一進鎮,便被流言蜚語灌滿了耳朵,似乎全鎮的人都在說著一些什麼,關於他的,關於他那寵愛的“四夫人”和他最貼心的丫頭屏蝶的。

入府還沒進正廳,秋笛便風風火火,嗚嗚咽咽的跑出來,撲進了他的懷裡。

“爺啊,你可算回來了,我有罪,求爺賜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