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拉清單，算總賬
第二天，劉慧明一早就到了新兵營，新軍招募工作只剩最後一天了，他也要把所有精力投入到新兵訓練中去了。
新兵的營房已經蓋好了，一排排茅草屋整齊劃一很是壯觀，只是路面沒有硬化，下雨天就有些惱火了，但這些都不是他關注的重點。他重點關注了廁所和食堂，這麼多人同時起居，防疫工作是重中之重，好在張勇和何歡都是一直跟著他的老人，也不需要他過多的交待就能把工作做好。
回到簽押房，劉慧明直接問道，“各營新兵招募得怎麼樣了？”
何歡滿臉的疲憊，他現在掛職在兵部司務廳任司務，雖然是個從九品的官，主要管檔案往來，但目前只管新兵訓練之事，完全是掛羊頭賣狗肉。
何歡遞給他一份報告，道，“從下面交上來的報告來看，前幾天效果不太好，從昨天開始來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把標準定高了，不然今天就已經招齊了。”
“嗯，還不錯！”劉慧明仔細地看完報告，又問，“有沒有發現特殊人才？”
“有一些！”何歡道，“已經按大人吩咐選拔了一部分了，等外面的人回來了，再抽調一些，就可以組成義軍了。”
劉慧明一拍桌子，讚道，“太好了！”
何歡欲言又止道，“只是……”
劉慧明道，“只是什麼？”
何歡鼓足勇氣道，“大人如此信任細作，未免寒了弟兄們的心。”
劉慧明笑道，“你放心，我的細作不會影響正常工作的”，劉慧明道，“我自會約束。不過你的建議還是很有用，我以後一定要謹慎使用。”
何歡默然不語，劉慧明頓了頓，接著道，“但現在沒辦法，新軍裡不僅要防備韃子的細作，還要防備朝中心懷叵測之人，你說我不派細作行嗎？我們呆的地方可是個龍潭虎穴之地，一步不慎就可能身敗名裂，要不多安排一些眼線，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何歡無奈地笑了笑，算是預設了。
劉慧明又保證道，“我的這些細作只有偵查權，並無審判權，放心吧，等以後安定下來了，我自會圈禁他們。”
何歡也知道劉慧明
說得有道理，但是身為大明士子，他對廠衛提緝有一種天然的排斥，而劉慧明偏偏就喜歡用這些人。雖然暫時還看不出他們的危害，但他必須做到防微杜漸。
第二天，外出招兵的人就陸續回到軍營，劉慧明帶著戴濤、馬祥龍等人來到校場檢閱新兵。
劉慧明見校場上清一色的和尚兵，不禁眉頭一皺，問道，“你們是不是強迫新來的兄弟們剃髮了？”
張勇忙道，“回大人，標下從無這樣的要求。”
劉慧明又隨機抽查了幾個普通士卒，他們面上雖有尷尬之色，嘴裡卻十分乾脆地替上官掩蓋了。
劉慧明沒辦法，只得聽之任之了，他捋了捋自己的三七開短髮，笑道，“其實短髮也不錯，不長蝨子，還方便打理，我已經習慣了，相信你們也會習慣的。”
那些新兵只得尷尬地笑了笑，劉慧明這種短髮最難打理了，由於這個時代還沒有推剪，剃頭匠需要用篦子把頭髮梳成一小打，然後再一點一點地修剪，整個過程需要花兩個小時，可比後世麻煩多了。
這些新兵當然沒有這樣的待遇了，為了向老兵看齊，只好統一剃光頭。
劉慧明掃視了一眼眾人，又講了一通個人清潔在防疫工作中的重要性，間接地為那些馬屁精開脫過去，便話鋒一轉，大談特談新軍之於朝廷的重要性，“各位弟兄們幾乎都是京畿人，你們都知道這些年咱們被關外的八旗欺負得有多慘嗎？見眾人面面相覷，劉慧明便開始煽情了：
“崇禎二年己巳之變，韃子繞過山海關突襲我大明京畿之地，破我大明城池二十六座，殺我大明總兵六人，造成我大明數百萬百姓的傷亡。
崇禎七年，韃子擄掠我大明宣府，大同地區，破我城池三十座，擄掠大明人口二十七萬，造成百萬百姓的傷亡。
崇禎九年，韃子第三次入關，先後攻破昌平、順義等十二座城池，擄掠人口十八萬。
崇禎十一年，清軍第四次入關，共克濟南府、三州、五十五縣、兩個關口，殺我大明盧象升、孫傳庭兩名總督及守備以上將吏百餘人，擄掠人畜四十六萬兩，黃金四千兩，白銀一百萬兩。
崇禎十五年，也就是去年，清軍第五次欺負到我們家
門口來了，這一次他們又攻克大明三座府城、十八座州城、六十七座縣城、八十八個城鎮，搶劫獲黃金一萬三千兩、白銀兩百二十多萬兩、珍珠四千多顆，各色綢緞共五萬兩千匹，劫掠人口三十七萬，駝、牲畜共三十二萬頭。”
劉慧明的清單一拉，場下頓時沸騰起來，眾人眼裡充滿了憤怒，恨不得馬上衝到關外把皇太極的人頭揪下來！
劉慧明伸手使勁壓了幾下，終於控制住了場面，他大吼道，“弟兄們，你們想想，咱們屢次被韃子入關劫掠，難道是咱們大明沒有好男兒了嗎？”
眾人臉上充滿了憤怒，大聲嚷道，“有！”
劉慧明的臉上也充滿了不屑，隨即大聲吼道，“對！咱們大明好男兒何止千千萬，咱們燕趙大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咱們大明的好男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家園，你們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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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老兵的帶頭下，新兵也開始附和了。
劉慧明又道，“但事實就是韃子屢次入關攻城略地，毀我家園，擄掠我兒女，你們知道問題在哪兒嗎？”
不等他們回答，他又自問自答道，“問題就出在組織上，咱們大明有的是好男兒保衛家園，有的的是金銀珠寶給軍隊發餉，有的是糧草供養軍隊，咱們就差一個人把他們組織起來，帶領他們起來抗擊韃子，剿滅韃子！”
頓了頓，劉慧明大聲吼道，“這個人就是我！”
眾人一驚，隨即大吼道，“好，大人好樣的！大人真男人！”
劉慧明向西面拱了拱手，道，“陛下對大明的遭遇痛心不已，特意下旨讓我招兵買馬，與韃子決一死戰，你們有沒有信心？”
老兵們首先大吼道，“有！”
原本有些膽怯的新兵也跟著吼道，“有！”
“好！都是好樣的！”劉慧明也大聲吼道，“以後你們就跟著好好吃飯，養好身體；好好睡覺，養精蓄銳；好好訓練，練好好殺敵本事，待時機成熟，咱們就殺奔遼東，端了韃子的老窩，跟韃子算總賬！”
“好！”眾人再次歡呼！
“好，我就說這麼多！”劉慧明揮了揮手，道，“接下來就由京營遊擊將軍張勇為大家講解訓練、發餉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