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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金之俊投誠

劉慧明來到兵部衙門,大會議室裡已經濟濟一堂,人聲鼎沸了。各級官員三五成團,正熱烈地討論著,有些人甚至甚至談論起了詩文。

每月一次的大會已經成了定例,一些官員逐漸習慣了他的工作作風,兵部的風氣也逐漸好轉了。

“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劉慧明往主席臺一站,會場頓時安靜下來,“這是咱們九月的第一次全體工作人員大會,也是我在這裡的最後一次大會了,後天我就要離京了,在這裡,我想說兩句。”

一些好事的官員忙起鬨道,“請閣老教誨!”

“談不上教誨!”劉慧明擺手制止道,“我是來感謝你們的,感謝你們這幾個月來對我工作的支援,這段時間為了出征的事,大家加班加點,辛苦了,謝謝你們!”

說罷,劉慧明踱到主席臺前,給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屬官大驚,忙起身回禮,口裡連呼不敢。

劉慧明回到主席臺前,繼續說道,“我知道,我在兵部的這段時間,把大家壓迫慘了,很多人有怨言。但是眾位都是飽學之士,都明白業精於勤荒於嬉的道理,大明現在的局勢大家都很清楚,因此我們是鬆懈不得的。我經常聽到有些人說自己懷才不遇,經常抱怨倘若我是宰輔當怎樣挽回頹勢,但真要給他一個機會吧,又嫌這嫌那,完全不去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這種人在西洋叫噴子,也叫嘴炮,意思就是嘴上說得厲害,其實什麼才能都沒有。”

說到此處,劉慧明指了指牆上的一副蘆葦道,“就像這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基淺。所以呢,在這裡,我希望大家都能腳踏實地工作,紮紮實實地做事,老老實實地做人,在自己的崗位上,把自己手裡的工作做好,倘若每個人都能這樣,我想要挽回大明的頹勢也並不是難事。”

一席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會場上落針可聞,半晌才有一個老者撫掌而贊,“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基淺;山間竹筍,嘴賤皮厚腹中空,好聯,好聯啊。閣老的教誨,我等銘記於心。”

有人帶了頭,其他人也跟著嚷道,“閣老的教誨,我等銘記於心!”

張縉彥大聲呼道,“閣老教訓得好,‘紮紮實實做事,老老實實做人’,誠哉斯言!”

說罷,便徑直來到角落裡書案上,鋪上宣紙沾好墨,一會兒功夫就寫上了一副對聯,正是“紮紮實實做事,老老實實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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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縉彥吹乾紙上的墨跡,大聲道,“下官以為,閣老的教誨就屬這一句最精闢,下官倡議將這一句話裱起來掛在大堂裡,讓眾位同仁和來京履職的文武官員都可以隨時瞻仰,銘記於心!”

“嗯,張侍郎說得好!”一些好事者紛紛附議,“張侍郎好字!”

張縉彥赧然道,“那就獻醜了。”

劉慧明目睹眼前的一切,對張縉彥的馬屁功夫讚歎不已,狗日的,真是無孔不入啊!

劉慧明揮了揮手,接著道,“我離京以後,武選司和職方司的工作就由金侍郎負責,武庫司和車駕司的工作由張侍郎負責,如果陛下另有旨意就以陛下的旨意為準。

金之俊和張縉彥忙上前施禮。

張縉彥從一個兵科給事中火線被提拔為兵部侍郎,崇禎的目的劉慧明心知肚明,他依稀記得原來的歷史上大明最後一個兵部尚書就是這廝,至於到底是他還是曹化淳開門投的降,歷史上沒有定論,但是從現在的歷史來看,這貨的可能性更高,因為曹化淳早就

辭官歸隱了。

“感謝各位的支援,今天我就說這麼多,剩下的工作就由金侍郎和張侍郎一起佈置吧。”

劉慧明揮一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張縉彥首先感謝了劉閣部的信任與支援,然後發言道,“我們兵部以前是什麼樣,想必大家都清楚。自從閣老主持事務以來,咱們衙裡的面貌煥然一新,不僅完成了編練新兵的工作,還籌備大量的軍需物資,咱們各位同僚的生活也得到了極大地改善。現在朝廷有難,閣部主動請纓出京平叛,不能再兼顧衙裡的事務了,某深感遺憾。然而聖命難違,我等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祝閣部旗開得勝,早日還朝。”

下面的人紛紛叫好,劉慧明謙虛了幾句,張縉彥接著道,“為此,下官已做了安排,今晚就在食堂為閣部踐行,請閣部務必賞光。”

其他官員也紛紛附和道,“請閣部賞光。”

劉慧明心裡暖洋洋的,“好說,好說,一定來,大家痛痛快快喝一場。”

會後,劉慧明到簽押房收拾物品,準備把房間張縉彥騰出來,一直超然屋外的金之俊竟然主動登門了。

劉慧明見狀,忙讓座看茶,道,“金侍郎可從未登過我這門啊。”

金之俊嘿嘿一笑,算是預設了。他為人一直比較超然,從不輕易站隊,因此在朝堂上影響力並不大,跟劉慧明的關係也是不遠不近,除了工作上的事私下裡別無往來。

金之俊又喝了一口茶,才陪笑道,“下官這次少保登門,不為別的,轉為一件小事而來。”

劉慧明笑了笑,道,“哦,為什麼小事?”

金之俊道,“少保辦武備學堂於大明極為有利,然則教材實在太過粗陋,下官有一表弟姓茅名元儀,字止生……”

他才說到一半,劉慧明就打斷了他的話,大喜道,“你是茅元儀的表兄?你怎麼不早說啊,我找他的《武備志》找了一年了,都買不到,沒想到你是他的表兄,咳……”

金之俊見他懊喪的樣子,心中的疙瘩頓時放了下來,“下官也是前日才得知少保正在尋訪《武備志》之事,今日來見您,就是要獻上此書。”

原來他和茅元儀是姑表兄弟,茅元儀的祖父大文學家茅坤是金之俊的外祖,二人只差一歲,自幼就是熟識,一起研討學問,準備來個一時瑜亮。

不過,現實很快就摧毀了他們的基情,金之俊自幼考運就好,一路秀才、舉人、進士考下去,二十六歲就已經登上了人生巔峰。而茅元儀就是衰神附體,金之俊都中進士了,他連一個秀才都沒考中,只得花錢捐了個功名。

不過,茅元儀考運不行可不代表他學問不行,考了幾次沒考上之後,他就主動放棄考試了,開始潛心研究兵書戰策,最後用了十五年的時間編寫了這本《武備志》。

天啟元,此書年刊刻發行之後,他頓時名滿天下,成了知兵之人。後來就憑此書走入官場,一度官封總兵,在名士和名將之間來回切換身份,一時風光無兩。

不過,他隨後就開始黴運附體,先是因為覺華島失守被解職,後來又因為遼東兵敗之事被貶到福建。在福建,他不再約束自己,日日買醉,最後終於在崇禎十三年把自己醉死了。

劉慧明聽說他要獻上此書,喜得嘴都合不攏了,茅元儀的《武備志》有多重要就不需多說了,金之俊居然主動送上門,哪還有不收之理?

“不對,不對!”劉慧明看著他的臉,恍

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有大事找我幫忙?”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道理自古皆然,何況這個老金表現得這麼明顯了。

俗話又說,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這個老金平時不和自己多走動,中秋節吃火鍋打麻將那麼大的場面他都不來,今天突然找到自己要求進步,誰會理他?

以為有茅元儀的《武備志》就可以打動他?

不過,讓劉慧明更奇怪的是,就靠這小學生巴結女同學的手法,他到底是怎麼混到副國級的?

劉慧明一會兒還要去軍營,不想和他多廢話,看了他一眼,開門見山道,“息庵莫非是想求這本兵之位?”

金之俊一怔,赧然道,“少保革新兵部之策,下官瞭然於心,若能由下官掌管兵部,少保之新政可永續也。”

這老小子幾句話就說到了他心坎上,劉慧明最擔心的就是人走政息,為此他不惜主動出手對付馮銓錢謙益團伙,又給崇禎打了好幾次預防針。新軍的事他準備交給張國維,兵部的事他最開始想到的人就是他,不料崇禎沒同意,就只好交待給張縉彥了。

劉慧明嘆了口氣,實話實說道,“咳,我跟你實話說了吧,前幾天我就向陛下推薦過你,但是……結果嘛,你是也清楚。”

他前幾天確實提過讓金之俊出任下一任兵部尚書,但是一向言聽計從的崇禎竟然沒有同意,說要仔細思索一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過,為了補償他,崇禎一連同意了馮銓和錢謙益兩項人事任命,也間接地把與他們之間的君臣關係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劉慧明把當時的情況詳詳細細地說了,末了嘆道,“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能臣不用非要用庸臣,忠臣不用非要用奸臣,他以為每個奸臣都像我一樣有大忠似奸嗎?”

金之俊直接忽略最後一句,很快就明白了他說的奸臣是誰了,低聲道,“新鄉之為人,莫非少保已知之?”

劉慧明冷笑一聲,道,“我雖然年輕,好歹也是從小闖江湖的人,他這點兒小把戲只哄得了三歲小孩兒,豈能瞞得過我?不過,皇上喜歡他,我也沒辦法,咳,就這樣吧。”

金之俊聞言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整個人的精神都委頓下來。

劉慧明見狀,道,“息庵不防聽我一言,如何?”

金之俊忙道,“請少保示下。”

劉慧明見他主動投靠自己,想了想,道,“你雖然做不成大司馬,但是少司馬也是不小的官了。官做到這個程度,升不升已經意義不大了。你剛才說到了人亡政息的事,這事我也有所考慮,他現在表現得很恭順,以後的事誰可就說不準了。在此,我也把這個重任交給你,希望你能設法保住新政的成果。”

金之俊忙點頭應是。

劉慧明又交待道,“我不需要你據理力爭,也不需要你以死威脅,以告老還鄉,我只希望你能一直留在兵部。你只要能留在兵部,等我回來,萬事好商量,就算新政被廢了我一樣可以恢復,但是前提是你得留下來,而且還要設法保全更多的同僚。”

劉慧明說得很亂,金之俊總結了三條:第一,他並不信任張縉彥;第二,他走後兵部的新規可能會被廢紙;第三,他讓自己想法設法保全。至於如何保全嘛,他沒說,只提了一個底線——保人不保法。

金之俊迅速理清了思路,鄭重地一拱手,道,“少保之託付,下官絕不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