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仁是白痴嗎?
很顯然不是。
要是白痴也不會混跡到正三品刑部侍郎。
於家的小子恐怕是忘記他是幹什麼的,堂堂一個刑部侍郎,豈能看不出這個傷口是真還是假。
宮門雖然血跡斑斑,但毫無破壞的痕跡。
不用想,便是從內而開。
勳貴勾結,企圖謀反!
而這便是葉成仁看到於四河的第一反應。
所以他應計順勢而為,便趕緊離開那所事非之地。
不過葉成仁對於四河說的話沒錯,現在宮中大亂,想要護駕必須要依靠京中守備的力量。
片刻之後!
葉成仁滿身汙泥的來到御林軍軍營門口。
御林軍乃天子之衛兵,以守京師,備徵戍,曰禁軍。
這是唯一直屬皇上的軍隊,也是那些五朝元老最想滲透的軍隊,但掌管者乃先帝親手提拔者馬衛,是一個對皇權之上的堅守者。
“大膽!何人敢私闖軍營。”
“再敢上前一步,就地正法!”
“嗖!”
一道箭羽便差點射到了葉成仁的腳尖。
而這便是警告!
如若不聽,則殺!
葉成仁掀開蓑衣拿出腰牌道;“卑職乃刑部侍郎葉成仁,現已要事通報禁軍統領馬將軍,還望通報一聲。”
“葉大人,請稍等,小的這就通報。”
“嗯!”
葉成仁心中已經著急萬分,宮中依然危在旦夕,如果在出一些差池,便將皇權推到了深淵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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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守備分為十二營,其中九營乃勳貴們掌控,其他三營雖說與勳貴毫無瓜葛,但只有驍騎營離京中較近。
而這也是葉成仁沒有去往驍騎營。
離得近,便是禍根所在。
這一點,葉成仁想的到,而這些混跡戰場的將軍更會明白。
用兵者,須考慮全域性。
雖說葉成仁沒有去往驍騎營,但心中已經猜出一二,要他是那些造反者,第一便是先滅掉機動性最強的驍騎營。
而這樣才會沒有後顧之憂。
雨幕中一個兵卒模樣的小兵,便連忙小跑過來道;“葉大人讓你久等,馬將軍有請!”
“謝謝!”
“大人言重了。”
“開閘!”
“大人請!”
“請!”
葉成仁撩起衣襬,便快步向軍營走去。
“哈哈哈!”
人未到聲先到。
一個中氣十足,滿臉刀疤的中年男子,撩開軍賬便大聲道;“剛才聽小兔崽子說葉大人來了,某還奇怪是誰,沒想到是您啊。”
“有段日子沒有見了,快於某進入賬中,吃幾杯溫酒,暖暖身子再說。”
“你們文人的身子,可不比我們這些粗老漢啊。”
言罷!
馬衛不由分說的拉住葉成仁的胳膊,往軍賬走去。
他馬衛乃先帝提攜當上了禁軍統帥,最尊敬的人第一便是先皇,第二便是刑部三品侍郎葉成仁。
兩人生於同地,性格上也是相同。
便予以結下好友。
但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兩人一位身為朝堂大臣,一位乃禁軍統帥,理應避嫌。
不過今日這位好友前來,還是讓馬衛暗暗吃驚,平日裡這位好友可是視規矩乃比天大,怎麼今夜到底何事,竟然讓這位仁兄前來軍中找他?
這讓馬衛心中不由的疑惑起來。
“馬兄,吃酒就免了,宮中危矣,恐有生變。”
“今夜,夜闖軍營乃不當之舉,但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還望馬兄立即派兵前往宮中護駕。”
葉成仁連忙作揖道。
“砰!”
酒壺被震碎,一股肅殺之氣,瀰漫整個軍賬之中。
“此話當真!”
馬衛雙眼佈滿血絲,臉上的刀疤若隱若現,顯得格外的猙獰。
饒是已經習慣馬衛這張臉的葉成仁,也不免有些心中一顫。
這位爺一介布衣,仍是讓他從萬軍之中殺出一個官職來,可想此人一旦動怒,便引的煞氣肆意。
“千真萬確,在下剛從宮門前來,依然告破!”
“砰!混賬!”
馬衛大吼道;“那些守宮門的士卒都是吃幹飯的嗎?”
“宮門是從內開啟。”葉成仁皺起了眉頭言道。
“嗯?”
“什麼?”
馬衛心中一驚,一臉驚訝的看向葉成仁;“你是說,有人聯合宮中侍衛,企圖造反。”
“是!”葉成仁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麼多。
這件事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何人所做,僅憑著於四河那一人之言,身為刑部侍郎的他,從職業的角度,便已經覺得此話不可當真。
他王德順有那麼大的能耐嗎?
一路過來朝堂官員閉門不出,京城並無打殺喊聲,只有皇宮那一處火光,映照的不平凡夜晚。
這讓葉成仁心中已經瀰漫重重。
京中有人造反,絕無王家一人所為。
這黑夜之中,到底隱藏了多少魑魅魍魎,他還不清楚。
但宮門告破,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需要立即派遣禁軍護駕。
看著神色不定的馬衛,葉成仁著急的喊道;“馬將軍,你還在猶豫什麼,趕緊派兵前往宮中啊。”
馬衛苦笑了一聲;“葉兄你有所不知,調兵須要虎符,某雖然身為禁軍統領,但兵不認將啊。”
“什麼?”
葉侍郎畢竟文官,並不清楚軍中竟然還有這樣規矩。
“這是何人立下的規矩,愚蠢至極!”
看著氣急敗壞的葉成仁,馬衛心中也是鬱悶至極。
立下此規矩的便是他馬衛是也。
禁軍乃京中最強的軍隊也是全國最強,麾下全是能征善戰的驍勇之士。
但這也成為京中勳貴眼裡的香餑餑,任誰看到便想啃上一口。
而身為禁軍最高統帥馬衛,便理所當然的成為權貴眼裡的眼中釘。
先皇再世的時候,參他的本子便可以饒皇宮一圈,有道是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這讓馬衛每日痛苦不堪,索性一拍腦子,便想到這個法子。
凡禁軍將士,聽符不聽將。
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朝堂的聲音。
馬衛從懷中拿出由黃金打造的虎符,讓葉成仁看了一眼道;“這一半在我手裡,剩下的一半在皇上那裡,須兩者合二為一,便可調兵遣將。”
“如若沒有這個虎符,凡敢私自調兵者,兵者可殺!”
葉成仁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兩旁清淚流了下來,哀嘆道。
“吾皇,危矣啊!”
.......
皇宮之中,一處小院。
“砰!”
“你再說一遍。”
霎時間,殺氣直衝而起。
“回稟廠公,王公別院的屍體已經查明,均是大內侍衛的家屬妻兒!”
“轟隆!”
一聲驚天響雷,從院中炸響。
只是一瞬那個小院便已經夷為平地,隨後一道黑影如同鷹隼一般,閃身便消失在原地,向李承德寢宮飛去。
“皇上,您千萬不要有事啊。”
“如果您有事,小玄子定當讓萬萬臣民,為您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