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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緣無分,歲月如梭

很久以前有一個叫王京的姑娘,她是京郊村裡一個心靈手巧又美麗大方的姑娘,待嫁之年很多人上門提親,用誇張的話說來就是門檻險些被踩爛,備選之多一時讓王家挑花了眼,不知道該做何選擇。

這天春回大地,王京和鄰里姐妹到附近高地踏青,卻一眼相中了一個客商模樣的外地年輕人並無意間知道了他的名字,只因聽到他旁邊的人如此叫他,她便記在了心中。

年輕客商也對這位王京姑娘一眼傾心,因為一時貪看住,竟撞到了樹上,王京站在不遠處的花叢中,拿起手帕捂嘴笑了起來,為表芳心,王京轉而下山,特意經過年輕客商身旁落下手帕讓他撿到,手帕上面繡了自己的芳名,便匆忙下山家去,王京的鄰家姐妹也不知道這位走到哪都充滿自信的女子怎的突然滿臉羞紅,只得也跟在身後下了山。

回到家中,王京在窗邊做著女紅,想著那位年輕客商剛剛失態的模樣禁不住笑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母親趙氏走進了她的房裡來,笑到:“女兒怎的對著女工笑盈盈的,可是已經知道了你的好事將近?”

王京聽了這話不禁露出疑色,忙放下手中的繡盤,問到:“阿孃此話怎講?”

“剛剛里胥來說,宮裡要在京城附近選秀,特意推薦了你,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趙氏拍了拍女兒的手背,滿手堆笑到。

“宮裡?一入宮門深似海,阿孃怎的忍心要女兒到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去。”王京一向乖順聽話,怎的今日反應這麼激烈,倒叫趙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楞了一會兒說到:“女兒何苦這樣說,那皇宮是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擠不進去的地方,以你的資質,在這世上自然是要去享福的,難不成嫁給平凡人家操持家務,你也看到這些天上門求親的有多少,怎比得上去宮裡。”

王京為自己剛才的失態對母親感到抱歉,緩和下來說到:“阿孃,無論女兒的資質如何,我們只是普通人家,為何要做那不切實際的夢,女兒只想將來嫁個尋常人家。”

趙氏向來是個心軟知足的人,只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女兒的名聲早就遠傳,如今被裡胥盯上,成了他邀功的好機會,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早間上門來說這事,好聽點是來商量,不過是霸王硬上弓,人微言輕的王父趙氏還能說什麼,這件事大家也都會知道,到那時還有誰敢上門提親的,只得好生規勸到:“好女兒,這就是你的命,你好歹到那宮裡走一趟,爹爹和阿孃也不盼著你光耀門楣,起碼保全咱們家人。”

聽母親如此說,王京陷入了沉默,無言以對,趙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到:“你出去了一趟也累了,阿孃就不叨擾你休息了。”

趙氏出去後王京眼裡的淚珠突然如斷線珍珠般掉下來,不僅為那個一見傾心之人,更為自己此後虛無縹緲的生活。她此時多想徑直出門往那高地去尋他,向他傾訴心事,讓他帶自己遠走高飛,可是現實的鐐銬讓她不得動彈,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地壓在肩膀上。為什麼生活要在突然見到光明的時候飄過陣陣烏雲。

果不其然,裡胥離了王家便把這家閨女王京要參與宮裡選秀的訊息散佈出去,原本門庭若市的王家變得門可羅雀如清修靜地一般,知道的人知道這是里胥從中作梗,不知道的只道王氏夫婦等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妄想著要做皇親國戚。

然而,裡胥千算萬算卻沒能算出王京已經對一個從外地來的名不見經傳的小客商動了芳心並為此相思成疾,因為這王京生了一場重病而且病情日漸加重,大夫只道是病人憂鬱成疾,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沒有繫鈴人解開心結怕是身體很難恢復,這天神思恍惚之中她似乎見到了那位年輕客商行至她的床前,倆人執手相看淚眼,年輕客商囑託她好好活下去,他已經成了家,他們只能是有緣無分,下世再續前緣了,說完年輕客商便漸漸地遠去,消失在了王京婆娑的淚眼中。

醒來後王京的身體日漸好了起來,也如期參與了選秀,結果她真的成了宮人,過起了漫長的宮內生活,她被分配到了皇后宮中當差,慢慢地主持膳食,頗得皇后喜愛,成了皇后身邊的紅人,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夢裡的年輕客商是騙她的,他一直在宮外等她,這樣偶然想著竟有些莫名的甜蜜,給枯燥單一的宮內生活平添了一絲生氣,然而歲月已經悄無聲息地流逝,她已經從一個大姑娘變成了一個中年婦人,雙親都已經離開人世,她在這世間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宮裡特意開恩,賜了好些銀兩和原籍的田地便讓她回鄉頤養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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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王京離開住了大半生的皇宮回到了京郊村,行李物品均已提前送到了住所裡,她便在離京郊村不遠處下了馬車慢慢地走回去,此處的山山水水依舊如故,只是等待她的將是物是人非的場景,越走近家鄉她的腳步便愈加遲緩,來到離村裡不遠處,王京見到一個兀立於此的客棧,從前並不曾見過。王京站住凝望了片刻,心裡想著這是什麼時候建起來的?瞧著房子外觀似乎已經有一定的歲月,難道是在她進宮後不久建起來的,正好她走了這麼會子路也有些乏了,便想著進去歇歇腳休息一下,於是朝客棧大門走去。

她來到門前便見到一個夥計模樣的人迎了上來問她是要打尖還是住店,王京要了一壺茶和一些茶點便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夥計便端了東西上來,因此時店中並無多少客人,夥計便同眼前這位氣質顯然和鄉野或趕路人不同的婦人攀談起來。

“嬸子哪裡來,要往哪裡去?”夥計問到。

“自然是從來處來,往去處去。”王京抿了一口茶笑到。

“嬸子別開玩笑了,瞧您不是普通人,怎麼會到這裡來?”好事的夥計仍不依不饒到。

“既想知道,那嬸子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們這家客棧同京郊村有何關係?”王京看了看客棧裡邊的裝潢問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