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雪被陸川的話逗樂了，剛才那番話半是為了拉攏，半是真情流露，她身上的壓力的確很重。
不過，看著副駕駛上傻乎乎的少年，她的心情好了許多。
同姜家其他人相處，又或者和另外兩個財閥打交道，彼此間很少有什麼真心實意，每一個細節都是算計，都有目的。
面對其他追隨姜家的人，一個個都捧著她，希望從這裡拿到好處。和這些人打交道，既不能過分滿足，又不能太過冷落，可謂心力交瘁。
進入廉租區，那些底層的表現更是不堪，連一句敢正常說話的都沒有。
至於那些武者，雖說都是出身廉租區，但在成長中早就變得謹言慎行，缺少蓬勃生氣。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廉租區的人正常交流，這麼一交流，頓時發現了底層的好處。正因為沒有什麼資源，反倒少了算計，說起話來沒有那麼多顧忌。
姜如雪帶著淡淡的笑意，“以你的天賦，今後有很大的希望成為戰神，戰神可以拿到A級職稱。”
“看到這輛車了嗎？有A級的待遇，這輛車也能買得起。”
“等到那個時候，和你來往的都是這座基地市的高層，說起話來可不能這麼直白哦。”
陸川一個勁的點頭，用憧憬的目光從車輛內飾上掃過。這車的確不錯，不過，和自己的座駕“星火號”相比，那就……
開著星火號，直接硬鋼基地市也沒什麼問題，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直接想辦法奪取基地市是個好辦法，在那片世界經營許久，單論星火領地的基礎建設，其實比這座基地市也強不了太多。
不論底牌，基礎實力在一個數量級。
如果能奪取基地市，無疑會省下不少功夫，可以更快發展。
風掣來到廉租區和市區的交界處，這裡有一道高牆，將城區和廉租區分隔。高牆上有一條條隧道，以供雲鐵軌道透過。
每隔一段距離，都能看到高聳入雲的尖塔。這些尖塔在基地市各處都有分佈，但在城牆這裡格外整齊。
視線所及的區域，尖塔將城牆等分，每隔十公里左右，都會看到一座尖塔。
釋放史詩精神力的那晚，陸川見到了這些尖塔的威勢。尖塔高高飛起，會形成能量屏障，庇護整座基地市。
這種科技產物的等級非常高，以系統的評級來看，怎麼也能算作史詩上位。
如果有廉租區的人試圖偷偷潛入城區，在經過這道高牆的時候，就會被智慧系統偵測出來。
陸川一家子今天剛提交資料，身份認證還沒有變更，風掣系統的智慧系統被基地總控接管，發出警報聲。
“非法闖入——”
“身份核定中——”
“予以放行——”
警報聲很快消失，姜如雪本可以關閉警報，但她沒有這麼做，就是為了向陸川進行展示。
“看到了嗎？經過百年發展，科技高度發達，基地市已經建立起‘總控系統’，人工智慧可以滲透到每個地方。”
“武裝系統、工廠、生活……一切都被人工智慧所覆蓋。”
“廉租區對這一點的感受應該不深，並未進行太多監管，只有在工廠內部會非常嚴格。如果在城區，每一個細節都能感受到科技，大部分東西都和智慧有關聯。”
“你看那棟樓。”
陸川循著姜如雪的指引，看向一棟流光溢彩的大樓。
如果說廉租區像是二十一世紀初的鄉鎮結合部，那麼下方的世界就是賽博世界，充滿科技感，這才應該是百年後的風采！
雲鐵和廉租區的環境格格不入，可放在這裡，呼嘯而過的雲鐵和周邊環境融為一體，絲毫沒有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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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車車窗本身可以當做螢幕，那棟樓的畫面被放大，那裡有很多人進出。
“那一帶都是這種大樓，這是居住區，每一棟樓都被智慧系統覆蓋。即使是早上照鏡子，都需要先看一段廣告。”
“又或者使用馬桶、牙刷，甚至個人終端，都有相應限制。”
“想要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享用一切？那很簡單，只要付錢就可以。”
“甚至連沒有錢也不是問題，可以去借錢，智慧系統有相關的貸款業務，大部分人身上都揹著貸款。”
“這些人提前一年、五年、二十年享受到了資源，錢卻能夠分期去付，他們借的錢需要還到八十五歲。”
“忘記告訴你了，城區平均壽命很高，這個資料是九十歲。得益於各類藥物的開發、醫學的發展，直到人生最後兩三年之前，都有足夠的勞動能力。”
“而這一切，全部都在總控系統的監管下。”
陸川臉上浮現出震撼的表情，這次倒不全是偽裝，也有三分真心。下方的世界，和舊時代所幻想的“賽博朋克”幾乎一樣！
資本衍生到了極致，一切都成為幾個人或幾個團體的私有財產，其他人只能異化為工具，就連拉矢都需要額外付錢。
在高科技的幫助下，人的價值被細分到極限，可以全方位進行精準壓榨。
姜如雪給陸川留足了反應時間，緊接著才繼續說道，“看出來關鍵了嗎？我們三家財閥在藉助人工智慧系統掌控基地。”
“最高許可權掌握在我們手裡，哪怕整個基地市都不服氣，也沒有任何辦法反抗。只要一個命令，所有接入智慧的裝置都會停擺。”
“所有的智能化武器也在我們手裡，武者為什麼很服帖？因為面對那些大型武器，就算是戰神也要喋血。”
“如果戰神想要偷襲，會被智慧系統第一時間轟殺，他們的反應速度快不過智慧裝置。”
姜如雪稍稍提及武者群體，這也是告訴陸川，不要以為成為武者就能怎麼樣，就算是戰神，也不過是A級職稱。
“想要改變智慧系統的規則，並不是一家說了算，需要三家召開會議來決定。想要參加會議，成為議員，門檻就是S級。”
“而想要得到S職級，必須是三個財閥真正的掌舵家族，旁系都沒有資格。”
“議長共有三名，三家各自佔據一個席位。對於三大財閥而言，坐上這個議長席位的就是掌舵人，我的父親就是姜家如今的議長。”
陸川點點頭，這麼一說，基地市的架構就清楚多了。不過，姜如雪馬上又爆出更加勁爆的訊息。
“會議只是決定要如何修改，真正的修改需要‘最高許可權’，最高許可權只有三人，同樣每個財閥有一個名額。”
“姜家的最高許可權，並不在我父親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