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
“額，你聽錯了，我們不打麻將。”自知失言，玄寂又顧左右而言他，轉移話題道：“你看這些人的樣子，估計就算是醒來也全廢了。”
“別轉移話題！”許諾冷哼一聲，“你剛才說夠一桌麻將，是什麼意思？整個藏真觀只有四個人嗎？”
“咳咳！”略微有些尷尬，玄寂撩起三尺長鬚，語重心長道：“只要心中所向，盡皆是道，何人不識道士，又何須顧忌這些呢？”
眼神越來越不善，許諾捏了捏拳頭，“說人話，說實話！”
“在政府上掛名的有不少，大約有一百多個。”斜眼看了一下許諾，嘆氣道：“但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懂得煉炁的只有十來個。”
“十來個？”許諾看了一下躺在周圍的人，眉頭蹙了蹙，“光是這躺著的也有十多個呢，這數目是不是有些……”
“十幾年沒開門了，只當成了一個旅遊景點，實力自然大降。”玄寂悵然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勢所迫，封山二十年，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過來，怎麼敢過來。”說著看了一眼許諾，“你怎麼不問了？你小子不是挺好奇的嗎，不是聽愛問東問西的嗎？”
“好奇害死貓。”許諾撇了撇嘴，看了一下旁邊的躺著的人，呼吸還算是平穩，不至於喪命。玄寂雙眼直直盯著自己，很不舒服，“我好奇幹什麼，和我又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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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有關係，有關係。”小聲的說了一句，恍不可聞，玄寂站起了身子，走出了房門。“高先生，請問高居士現在在哪？”
兩個高字把許諾差點弄混，想了一會才明白，眼前這個姓高的，是高一品的下屬。玄寂口中的高居士，指的才是高一品。
那人神情有些忐忑，拘束道：“道長，是想要見先生一面？他在家中等著您。要不，我請他過來親自迎您？”
“不用了。”玄寂嘆了口氣，“他說的事我答應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代表藏真觀接受了。今天累了，就不見他了，替我謝他的好意。”
“是！”那人臉上的喜色濃厚，將百分之十的股份白白送出去，但他卻好像得到了好大好處似的。
“百分之十的股份？”一路上許諾忍不住咂舌，“高氏集團的股份，怕是要上億吧，他可真捨得。”
李念珊‘哼’了一聲，“捨得捨得，他舍了不少，但得到的更多。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麻煩，包袱，都替他抗下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
“抗下？”不可思議，算上自己也就十幾個能打的，真正意義上的門人也就四個，怎麼可能對抗看起來如此強大的對手。“龍虎山，能打的應該有不少吧？打得過嗎？”
“哈哈……笑死我了。”捂著嘴彎下了腰，“你以為是幹什麼，打群架嗎，誰人多誰就能贏嗎？”
麵皮有些掛不住，許諾訕訕道：“那你以為呢，難不成是因為本派有高手，能夠人可敵國的那種，嚇得對方不敢動手？”
“那倒不是。”李念珊甩了甩馬尾，打在許諾的臉上，“師祖年紀大了，動不了手。師傅也不是那種人。只是，力量的對比絕不肯能只因為人多。”
“哪還有什麼？感覺越來越複雜，就好像兩個國家一樣，勢力錯綜複雜，很難處理啊。”
偷偷的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玄寂，李念珊小聲道：“差不多的。高手就好像先進武器，以前藏真觀有一個核武器，或許是準核武器，但後來因為某些事，離開了，還殺了龍虎山不少人，據說當時的掌門都差點死掉。然後，就是國際制裁，大家都反對，所以只好封閉了二十年。時間到了，大家也容忍不了龍虎山的霸權主義，必須推舉一個能夠抵抗的，所以，藏真觀要起來了，這是大事所趨，抵擋不了的。”
“原來如此。”似懂非懂，許諾茫然的點了點頭，“那個人呢？”
“不清楚。”李念珊搖了搖頭，“那個人最後應該出國了，殺了上百個人，而且都是高手，大家都怕了。而且國家也不允許這樣不受控制的人。”
“哦。”國家機器，許諾或許明白了，無論他們再怎麼強大，也始終不可能正面國家機器。“那幅畫呢？那些人為什麼這麼執著那幅畫？”
玄寂走在前面，不時停了下來，不知道在看什麼。許諾也納悶，高家的那些人都走了，他一個人在城中村亂看什麼。
“那幅畫是事件的起因，據說裡面有龍虎山的傳承。不夠被那個人搶走了，後來就放在觀裡面。”說著又解釋道：“葉家和觀裡有些關係，後來出了事，他們也不敢動葉家人，所以偷偷放在哪了。但這些年來開放，龍虎山不斷發展，不但發財，而且體制內也有不少人，大膽包天，把手伸進葉家了。”
“那……”想起了葉靜晴，雖然兩人沒什麼關係，但對於她卻有好感，“他們……”
“龍虎山不會道歉，否則面子就沒了。也不會繼續針對他們，只能讓出部分利益了。”看起來簡簡單單毫無心機的李念珊對於這些竟然十分熟悉，說起來滔滔不絕，“所以，師傅也出來了。那幅字他們沒有拿走，他們這些人也陷在了這裡，師傅才能出來，高家才會把股份讓出來。不過後面，高家就算徹底擺脫了，只有利益上的往來，只能算是盟友，而不能算是統屬關係。”
李念珊口中說起來滔滔不絕的樣子讓許諾十分陌生，“你怎麼……”這些事不該是一個小導遊知道的，就算是她是玄寂的徒弟，玄寂想來也不會讓一個小姑娘知道這些。除非……
“啊！”李念珊心虛的躲開了許諾的眼睛，指著玄寂跳著叫道：“師傅他好像找到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嗯。”李念珊的躲避讓許諾十分不開心，但不好強迫，看了看玄寂，他站在了一戶門房前，跺了跺腳。半晌後，門開了，裡面走出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無奈不情願的人，十分眼熟。正是那天那個見過的年輕人，玄寂口中的幕後黑手，宋正同。
宋正同臉上帶著愁緒，苦笑道：“道長，您終於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