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小牛犢子
1997年的S.M公司，僅靠著HOT的成功斂財，才站穩了腳跟，但其實內部的流動資金並不多。現在又要計劃推出一個男團，一個女團，這些花費可都是海量的。
據業內人士爆料，培養一個組合，每人每年需要花費1.5億韓元左右。在李秀滿的遠見下，S.M公司繼HOT之後又強力培養了兩個新人組合，共九人，平均的練習生齡均在三年左右，花費了40億韓元。
雖然現在HOT大勢，但就這種培養花費來說，HOT再會賺錢，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再加上平時開銷以及花費在其餘練習生身上的錢財，所以說，就目前，S.M的財政狀況還是很不良好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S.M公司的練習生人數，並不多。但也恰恰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這些留下來的練習生大多都是精英。所有練習生接受培養都是三管齊下，學舞蹈、學唱功、學樂器。
C班只是一個統稱，它包括了舞蹈、唱功、樂器。進步大的就會晉升入B班，而進步不大又吃不了苦，耐不住那種訓練時候的枯燥乏味的寂寞的，就會選擇退出。
同樣的，B班練習生退步了也會被下降到C班，A班會被下降到B班，以此類推。
雖然S.M公司還沒有實力專門對練習生的特長進行培養，發揚每個人的長處，揚長避短。但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培訓制度，在這種情況下培養出來的藝人，大多都是全能型的選手，日後的偶像元祖。
李雲宰被分配到C班，這是理所當然的。他不是寶兒，李秀滿還沒那麼重視他，沒有單獨的練習室沒有單獨的老師培訓，他吃的是“大鍋飯”。沒有一點舞蹈功底，連唱功都要好好訓練一番的他，也只有樂器在同齡人當中算是較好的。所以從C班培訓起，這是組穩妥的做法，也是最正常的。李秀滿已經對寶兒特殊照顧了，再對李雲宰特殊照顧的話，就會引起其他練習生的抱怨，從而會造成公司內部的小動盪。在S.M公司進入高速發展期，李秀滿是不會允許任何一點小動盪產生的。
當天下午三點，李雲宰在申彗星的帶領下，來到了C班。這是李雲宰頭一次進入練習室，牆面大的鏡子，天藍色的背景，乾淨光滑的地板.....
C班共有十名練習生，年紀均在14歲以上。自李雲宰加入後擴充到了十一名，也是十一人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這十一人中，不乏資質較好的人才。俞勇鎮安排李雲宰哎C班自有他的道理。
現在李雲宰的年紀還小，正是打好基礎的最佳時機，如果讓他親自教授李雲宰，有點拔苗助長的味道，對李雲宰並沒有多大好處，反而會耽誤了他。先吃吃苦頭，也是一種訓練。想要站在舞臺上接受無數的掌聲，想要天天出先在報紙的頭版頭條，熱門的電視節目上，都要先忍受這份艱難、寂寞的訓練。
“韓老師....人我給你帶到了，那我先走咯！”申彗星衝正在指導練習生舞蹈的韓老師說道。
“嗯....你們馬上就要出道了，可要加油啊！”韓老師面帶著欣慰的說。
申彗星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教室裡的練習生看向李雲宰都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的年紀跟自己差了那麼多。李雲宰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小正太，女孩子跟樸素妍長得一樣可愛，跟寶兒一樣漂亮，只是沒有寶兒身上那種天生的氣質。
“李雲宰是麼，歡迎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C班的第十一個成員了。以後好努力訓練知道麼...如果你承受不了訓練的壓力也可以選擇退出！”韓老師定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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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宰看著這個中年男人，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以前有練過舞蹈嗎？”韓老師先讓練習生們自顧自的訓練，然後對李雲宰問道。
李雲宰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韓老師似乎也見怪不怪了，將李雲宰帶到牆角，牆上有高低不一的槓子，韓老師手按在槓子上說道：“那好，今天我們先適應一下，學個簡單的壓腿！”說著他後退了疾步，抬腿擱到了適當位置的槓桿上，給李雲宰做了個示範動作。
“這個動作可以練習壓腿，也可以練習壓肩，你是初學者，可以先扶著邊上的槓桿做一下！”
收腿後，韓老師示意讓李雲宰來試一下，李雲宰一手扶著槓桿，抬起腳放到了自己認為適合的高度的槓桿上，韓老師皺了皺眉頭，抓起李雲宰的腳，放到了更高一檔的槓桿上。
“你別抱著僥倖的心裡，認為自己的承受能力就那麼一點，有時候要突破自己的承受能力，才有新的體會。我不會看在你年紀小，看在你是社長、俞製作親自選中的練習生而給你放水，那是害了你。我會給你特殊的照顧，那就是幫你突破自己的極限！”
李雲宰頓時呲牙咧嘴，他還沒堅持幾分鐘，就已經感到那種痠疼道骨子裡的味道。按照韓老師的要求，李雲宰一遍遍的反覆的做著壓肩的動作，壓腿的動作，在強烈要求下，李雲宰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是教科書一樣的標準，最直接的效果就是痠痛，無比的痠痛。
“這才只是第一步，看你年紀小，先做一組，然後休息十分鐘，再繼續做，每天做十組，每組兩百五十下，雙腿輪換著壓。”
韓老師的話傳到李雲宰的耳中，他下意識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但看向他那張嚴肅的國字臉，又好像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你一組才兩百五十下，他們每組可都是五百下！看在你年紀小，身子骨弱的份上，才給你減輕了一半的訓練量！”韓老師指著正在訓練的練習生，定聲說道。
李雲宰頓時有些明悟了，為什麼說常常會有練習生堅持不住而淘汰了，這哪裡是訓練，簡直就是虐待啊.....
“反正學到的東西都是你自己的，不是給我學的。我不會跟你說什麼別偷懶之類的話，訓練靠的都是自覺，現在你自己默數吧，做完了一組可以休息十分鐘，什麼時候做完了，今天才能回去睡覺。”韓老師說完就走開了，不再理睬李雲宰了。
李雲宰咬著牙一個個默數著做著十分規範的動作，即使做得再慢，也要把動作做到規範。每一次壓腿，就會感到腿上的筋脈好像抽搐了一下一樣，痠痛一陣一陣，他花了近一個小時，才做了一組，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十分難的訓練，難度係數不是一般的高，這也跟他從未接受過這類的訓練有很大的關係，這種東西也講究熟能生巧，掌握技術了，做的也就快起來了。時間一長，痠痛感也會逐漸消失。但李雲宰離那種境界還遠著，至少要過半年，才能有個小成。
休息了十分鐘後，李雲宰抬起了左腳，右腳微微踉蹌了一番，他抓住槓桿，又壓起腿來，雖然左腿的痠痛還沒散去，但他的動作依舊做的很規範，除了偶爾有個把個有點失常外，值得一說的是，有了剛才的二百五十下的經驗，李雲在這次做起來彷彿速度快了不少，僅用了50分鐘就做完了一組動作。
韓老師雖然一直在呵斥其他的練習生，左打一下，右踢一下，指責他們的動作做的不規範，但他還是很留意李雲宰那邊的情況的。他佈置給李雲宰的訓練任務，對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的確有點強人所難，不過這也是他故意的，想藉以這個強人所難的訓練任務，來考察一下李雲宰是否有那股韌勁。不過就目前看來，就動作規範尚且在他的滿意範圍之內。
第三組下來，李雲宰已經渾身是汗了。雖然練習室內有空調，溫度比室外要涼爽很多，但李雲宰承受著生理與心理的雙重壓迫。第三組動作做完之後休息時間，李雲宰站在角落裡，不斷的揉著小腿，他不敢做，一坐下來，就站不起來了。
當李雲宰做完第三組動作之時，已經是六點了，不過對所有的練習生來說，是沒有準點開飯的，練習室內包括李雲宰在內的十一個練習生，都在訓練當中。到了晚上7點，李雲宰做完第四組動作之後，終於經不住了，已經餓得前腹貼後背了。正巧這時大部分的練習生都去吃飯了，練習室內只留下了三四個，李雲宰抹了把汗雙腿顫顫巍巍的也走了出去。
食堂，很多S.M公司的練習生和藝人都很不想來卻又不得不來的地方。這裡的菜式幾乎每天都不會變樣兒。泡菜，一小塊排骨，蘿卜湯、海帶湯、豆芽湯，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吃一兩個月還能堅持，吃上一兩年，再看上一眼都會感到反胃了。
當李雲宰走進食堂時，引起了不小的關注。在S.M公司裡的練習生的年紀一般都在14歲以上，像李雲宰這麼小的還真是沒有見過。李雲宰抓了抓腦袋，走向視窗。
此時買菜視窗已經有一排隊伍正在排隊，李雲宰想要上前看看有什麼菜吃，往前跨了一部，但下一腳卻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本來他的雙腿就已經微微打顫，這簇不防的被人絆了一下，自然而然的往前撲了出去，卻不巧迎面走來了一個端著盤子的練習生。
咣噹一聲，迎面走來的練習生手上裝著飯菜的盤子頓時與地面親密接觸了一下，李雲宰跌了個狗吃屎，身上滿是飯菜，頭上也有不少殘渣，嘴裡更是濺進去了不少。
哈哈哈........
食堂裡正在吃飯的練習生見到李雲宰這幅囧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們早就知道李雲宰是社長和製作人欽點的練習生，心裡難免有些嫉妒，此時見到他如此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一時間食堂裡哄笑聲不斷。
“這下他慘了，居然惹上了柳夢龍，有他好看的了....”
“噓....少說話，看好戲！”
李雲宰雖然跌倒了，但這些話卻一字不漏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裡，似乎是所有的練習生都沒把他當回事兒，根本是無所忌憚，沒有絲毫的遮掩的意思。
“新來的，你走路不長眼睛嗎？”柳夢龍陰沉著臉看著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李雲宰說道，“真他媽晦氣.....要不是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我真想揍你一頓.....去給我打盤飯來，然後把這裡打掃乾淨！”
李雲宰狼狽的站了起來，呸了幾聲，撣了撣身上的菜渣湯汁，大叫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你們都沒看到我是被人絆倒的嗎？！先欺負我年紀小？你們有意思嗎？！我才不怕你們呢！”
頓時，食堂裡靜悄悄的一片，那些哈哈大笑的練習生們張大著嘴巴，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下來。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他們算是見識到了小牛犢的精神。
“小鬼....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長眼睛，誰絆了你一跤？我們怎麼都沒看到呢.....打翻了前輩的餐盤還不賠禮道歉，新來的一點規矩都沒有！”這時，排隊的練習生中，一個十五六歲的練習生板著臉說。
“就是.....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明明是你自己腿軟自己摔倒了。小朋友，你不會連走路都不會吧....斷奶了沒有啊....哈哈哈....回家喝奶去吧！”
“喂，新來的，你是不是還穿著尿布呢.....哈哈哈......”
“別這麼說人家....誰沒穿過尿布不是....”
聽著陣陣數落的聲音，李雲宰攥緊了小拳頭，氣得牙癢癢，本來好好的來吃飯，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喂，小子...你去哪裡啊.....”見到李雲宰要往外走，柳夢龍一把抓住了李雲宰的後衣領。
李雲宰憤憤的掙扎了幾下，叫道：“我不吃了還不行麼.....你們都是壞人....欺負我年紀小，每一個好人！”
“喲呵.....小小的年紀嘴巴還這麼硬...打翻了我的飯就這麼算了？會不會太便宜了點兒啊！本來我只想讓你照舊賠我一份，不過我現在改注意了，現在我不僅要你賠我一份飯，再另加五塊小排骨....”柳夢龍呵呵笑了幾聲，大有故意為難李雲宰的架勢。
這五塊小排骨就頂的上在食堂吃五頓飯的了。一般人家平時不會吃排骨之類的肉食，也吃不起，只有在每個月發工資的時候才會買來解解饞。
李雲宰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掏出錢來扔到他身上。他不欺負人，但也不代表他想被人欺負。眼前這個為難自己的人也不是個好東西。
嘶.......
這下，所有人都吸了口冷氣。柳夢龍是誰，那可是B班最有希望進入A班的練習生，在B班裡的聲望不低，自身實力也很強，才十五歲就已經初具資格進入A班了。
果然，柳夢龍頓時黑下了臉，一張臉拉得老長，難看的不行。
“嘿嘿.....這下這個新來的要倒黴了.....哈哈哈....”
“柳夢龍可不是好惹的啊.....上次有個C班的小子撞了他一下，給他道歉了還是反被他扇了一巴掌呢！”
“誰叫他資歷老呢....而且還有實力，被B班的老師很看重.....聽說已經計劃去A班了呢..”
“這個新來的倒是有點初生牛犢的味道，不過這牛犢啊，總是要被人修理才會老實的！”
A班B班的練習生們都像是看戲一樣冷眼旁觀，也算是為他們枯燥的練習之餘，找點樂子看看。C班的幾個練習生好像會沒看到一樣，低著頭吃飯。
“臭小子，我從來不打還沒斷奶的小鬼，快道歉，不然這事兒沒完！”柳夢龍剋制著自己的怒氣，大聲喝道。
“錢也給你了，還想怎麼樣！給你的錢夠你買十塊小排骨的了，五塊賠給你，五塊給你道歉，還不夠啊！”李雲宰倔強的對上柳夢龍的眼神。
“你小子.....”柳夢龍齜牙一把擰住了李雲宰的耳朵，“沒大沒小的，見到前輩就是你這幅態度嗎？看來真是沒人教你規矩了，讓我給你上進S.M公司的第一課，尊敬前輩！”
柳夢龍大力擰著李雲宰的耳朵，況且李雲宰年紀這麼小，他也不敢真的動手打他，只得教訓了一番。
“前輩是用來擺譜的麼.....囂張什麼啊....明明就是欺負人，還擺出一副前輩的樣子，我呸！”李雲宰倔強的不低頭。
柳夢龍氣急了，在公司裡還沒這樣的後輩，敢公然頂撞前輩的後輩，他還是第一次碰上。一般的後輩見了他哪一次不是恭恭敬敬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囂張”。
就在柳夢龍舉起手，作勢要打下去的時候，忽然食堂門口傳來了一聲清喝：“柳夢龍，你想幹嘛！”
柳夢龍的手頓時將在了半空中，咧嘴笑道：“真姐啊....這個小輩太沒大沒小的，我正在教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