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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解手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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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漆黑如墨,寂靜無聲,孤獨沉寂。

藍海市的夜空飄落下一縷縷的白芒,絲絲縷縷,冰冷刺骨的寒氣覆滅了天宇,在整個城市的地基上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白雪,變得格外冷清。

……

寂靜的夜空下!

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像是賊一樣,掠過一處垃圾堆。

他謹慎的抬頭朝周圍望了幾眼,隨後還是不放心,又抬頭看了好幾眼。臉色浮現焦慮不安之色。

突然間,他臉色漲紅,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似乎身體都在顫抖著。

嘟嘟……

少年臉色蒼白,連忙蹲下,兩聲低沉的悶響讓人尷尬不已,不過少年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並沒有什麼異常的神色,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樣子。

周圍有微風吹過,雪花飄落在肩頭,少年不禁意間打了一個冷戰!

寒風刺骨,這裡一片寂靜。

“呼!舒服!”

少年眉頭舒展,臉龐微微紅潤,輕輕的吐了口濁氣。

少年年紀不大,大約就七八歲的樣子,長相清秀細膩,帶著一點點的奶氣,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頭髮疏鬆雜亂,好像蜂窩一樣。

“肚子真不舒服,難受死啦!快要掏空我的肚子呀!接下來又要捱餓哩!”少年有些埋怨的嘀咕了幾句。

咚!

“我去!這下水道怎麼這麼深,濺了我一屁股。臭呼呼的。”

少年表情奇怪,臉色微微扭曲,很不爽的感覺。好在換了一個姿勢之後,便沒有那麼無語了。

一陣暢快淋漓的解手之後,少年的心情卻鬱悶至極,撓了撓後腦勺,有點想要罵天的想法。不過只是嘀咕幾句罷了!沒有大發雷霆,因為那些叔叔說過,罵老天爺是要遭報應的,雖然這個時間沒神,但是卻有能量通天的超級大能,那種人物傳說中移山填海都是小意思。

可是正當起身之時,身子突然一緊,似乎遭受到了莫大的危機。

眼前忽然模糊了一下,下一剎那間產生了劇烈的爆炸,寒風被渲染,變做炙熱氣浪,燃燒了周圍所有的垃圾,好在少年幸運,濺起的水保護了他。

可是命運好像和他過不去似的,緊接著一股可怖的黑色能量撕裂了腳下大地,少年所在地發生了最為嚴重的崩塌現象。露出了下方漆黑的下水道水流。

少年神色驚恐,連忙抓住了一條細細的鋼筋,心臟緊緊的縮了幾次,這太可怕了,絕對非人力所為,難道是雷電……

轟隆隆!

天空中的確傳來了打雷聲,兩道閃電交織,發出刺眼奪目的光電。

鐺!

最後一聲是猛烈金屬撞擊的聲音,接著平靜下來。

“影,那種東西你不應該沾染,快快交來,我們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嘿嘿,我影盯上的東西是從來不會失手的,想要我交出。喝,還是追上我再說吧!”

“哼,放肆!不知死活,別真的把自己當個人物,市長的東西你還真的敢動,別忘了,那東西事關重大,牽扯的東西太多,小心引火燒身!”

“……”

少年只聽到了這斷斷續續的聲音,接著腦袋驟疼,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中了,腦子一暈,手掌的力量突然一鬆。

“糟了!”

少年大驚失色,滿是錯愕。這是什麼情況,死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雖然他的命不值錢,但是不至於拉個屎,就要他命吧!

而且還是三番五次,“想方設法”的要他的命,他甚至覺得這就是一場命運的安排。

噗通!

心裡想著,轉眼間便落入洶湧的水流之中,他的身影一下子墜入水的最深處。

喘不上氣來了,感覺異常的難受。

惡臭,刺鼻的氣息撲面而來,周圍都是垃圾和重金屬汙染的水流,甚至還有廢棄的襪子。他的身形開始上下浮動,隨著水流向下遊蕩。

只不過水流太過湍急,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雖然說人類自從步入了新紀元之後,發生了各種各樣的進化,但是空氣依舊是人類的致命傷。沒有空氣,不論是人還是那些奇怪的天獸都無法生存,更何況這種環境在大量的消耗著他的體力。

死亡籠罩,身體無力,有點絕望的味道。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我要活下去。”不過很快,少年的目光如炬,冷靜下來。

死亡他經歷過很多次,但是像這種死亡他不願意接受,他要活著。

想著,他便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玉佩,上面刻有秦明二字。那是他自懂事起唯一常在身的東西,也算是他父母唯一留給他的東西吧!

“秦明,我叫秦明,我要活下去。”少年再次說道。

心中似乎有了力量,難受感減弱,他,秦明,要反抗,他要改變這個死亡的命運。老天爺今天非要他的命,那麼他便有資格與勇氣和天拼命。

“給我起!”秦明來了一聲爆喝。身體的力量就如同這奔流的汙水一般調動起來。

澎!

雖然他秦明不是拼裝師或者是古武高手,但是他身體的力量卻超出一般人。因為經常遊走於他居住的貧民窟,他的身體素質便在這裡得到了充分的鍛鍊提升。

腳掌一踏,正好踩中一塊實地,藉此發力,欲要擺脫水流漩渦,同時手中出現一把鋒利的匕首。

嘭!

他跳起來了,半個身體竟然離開了水流,這太驚人了,簡直超越了古時代人類的極限。

不過人力終究無法抗衡水流力量,就算超越某個極限。消瘦的身影被一朵水花無情擊落,秦明腦袋眩暈,他趁機刺出匕首,匕首鋒利,寒光一落,穩穩的釘在管道壁上。

穩定住了,可是那清澈乾淨的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澀澀的,嘴裡有點苦腥,胸膛緩慢的起伏,但感覺上面壓了一座山嶽一樣,喘不過氣。

身形搖動,秦明咬著牙,沿著水道壁一點點的挪動,向上游盡力。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秦明的體力在一點點的被消耗。

咔嚓!

秦明忽然抬起頭看向匕首,只見那匕首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快要分解掉似的。

“完了!拼裝物要徹底的破解啦!”

睫毛微眨,四肢輕輕的動了動,但最後卻無力的放落。

嘭!

匕首爆裂,化為光末。秦明落水,徹底的被命運支配。

死亡的氣息就這樣悄然而至。湍湍的水流聲,撞擊在管道壁,發生轟鳴聲,翻卷的浪花飄動,驚豔著一個個瞬間。

人命就這樣不值錢嗎?就是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事情而亡,太悲啦!

秦明有些不甘心,失敗啦……

他從小無父無母,是由貧民窟的那些和藹善良的人們養大的。身上一件有用的東西也沒有,親情沒有,愛情沒有,友情沒有,甚至連五歲前的記憶也沒有。現在他唯一有的,便是那一直在身的玉佩,上刻那秦明二字,這個算是證明著秦明他還算個人吧!

意識越來越暗,四肢冰涼,求生的意志越來越弱。

最後,秦明便緊緊的握住了懷中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溫暖和解脫。

咚!

黑暗結束,漆黑的下水道迎來明亮的光芒,照耀了一切,驅散了一切,秦明似乎看到了光明,他感覺手中的玉佩好像有了心跳聲,然後恍惚間又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

嘩嘩!

好像是水流聲,有點涼,冷的打顫。

秦明費力的睜開了眼睛,狹小的縫隙露出,跑進一點點光線。

不知過了多久,秦明才緩了過來,有了意識。

這是在一條汙水河邊,他的半個身子隱沒在水中,身體已經接近報廢,沒有了感覺就像是一個植物人一樣,只能思考,而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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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子,他睜開了眼睛,看向路邊,他把希翼的目光投向岸邊,他希望能求得一命,這一次他有了生的機會。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人們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捂著鼻子,腳步匆匆的離開這裡。衣著華貴乾淨的貴族甚至是皺著眉頭,以為那是一堆天獸的大屎呢!根本不予理會。

“無救嗎?”秦明只剩下絕望了,看來自己是“無人敢救”,“無人想就”!苦澀味在嘴裡難受得很。

就這樣被遺棄啦!

於是也就絕望帶著失望與遺憾閉上了眼睛,看來老天爺真的要絕他的路,讓他死,讓他遺憾,畢竟他還沒有談過戀愛呢!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和美好的事物沒有享受。

唳!

一聲大鳥的長嘯聲突然震動了秦明的內心,渾身一顫,不知為何,他再次費力抬起頭顱來,帶著希翼的眼神。

這一刻不一樣啦!一道曙光照來,有點晃眼,但是他似乎看到一個人影向這裡漸漸走來,雖然慢的讓人著急,但是秦明卻眼角溼潤。

近了!那是一位老人,用和藹的笑容看著他。

老人伸出了乾枯樣子的手掌摸了摸他的鼻子,問道:“還可以嗎?”

“可以!”少年激動了,居然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向前抓了抓。

抓住了,是溫暖有力的大手。

然後他情不自禁的流淚了…

真好!貌似可以不用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