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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希望和光

第九十九章 希望和光

卿婧瑤是少有的幾個知道顧陵歌去向的人。卿睿凡畢竟信任她,什麼都沒有瞞著,加上她之前又吵著要見顧陵歌,卿睿凡拗不過她,便也只得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出來。他還是很喜歡自己這個妹妹的。

這會子卿婧瑤也是拿了手上所有查探到的資料進宮,雖然她也並不贊成卿睿凡說的要進宮這件事。但是她很欣賞這股子勇往直前的勁頭。卿家的人都是一樣的——

原諒我不懂溫柔,只有愛你的一腔孤勇。

這也是為什麼卿皓軒會成為皇帝。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的事情,最害怕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執著,只要一直想著這一點,那麼無論發生別的什麼都能夠輕鬆化解。

“皇兄,你確定了你真的要去?”卿婧瑤還是有點不能想象,若是真的因為國之將亡的話,御駕親征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但是現在整體太平啊,韃靼還只是個小問題,南疆那邊的全部訊息也還是總體趨於穩定,明明一切都是安定的樣子,這麼興師動眾的親征根本沒有意義。

“並沒有人真的在意這個。”卿睿凡的神色有些哀慼。邊疆隨時都會死人這一點他知道,每一條性命都無可挽救他也明白,但是那個人是顧陵歌啊,是他一直都好好放在心上了的顧陵歌啊。

人在弱小的時候會想變得強大,只有權勢和金錢能夠讓人真的守護到自己的珍寶。可是他已經是皇帝了啊,她已經變成了整個帝國最有權勢的人了啊,憑什麼仍舊抓不到自己喜歡的東西?

卿睿凡沒有心血來潮,他想得很清楚。但是他也一樣的明白,太后絕對不可能真的讓他去親征,但是他現在要儘量的收集資料,就算是他不能去,也要為了楚昭南他們的行動弄好。他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常棟和楚昭南他們身上。

太后昨晚上也是真的跑過來了,大晚上的也不顧寒氣侵體,一件深棕貂皮斗篷,身上濃重的檀香味道,臉色*肅穆,如臨大敵好像即刻就要上戰場一樣的。

“皇兒,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太后的聲音清淡,但是其中蘊含了深切的責備和顧慮。在太后的印象裡,自家的皇兒素來是個沉穩細膩的,遇到事情絕對沒有二話不說直接行動的時候。顧陵歌對他的影響力,真的那麼大麼?

“母后是想勸阻於朕?”卿睿凡雖然沒有存那個心思,但是大致也不想就這麼結束,畢竟太后的心思從來沒有人能夠參破,他跟了她這麼多年也沒有完全弄懂過,所以只能用一半小心一半依賴。

太后在還是皇后的時候有過專斷之時,那段時間的後宮簡直就是災難。太后剷除所有的異己,劃掉全部能夠造成自己威脅的人物。當年的昭太妃還是普通的一個妃子,剛剛有了身孕。拗不過先皇的心意,昭太妃還在頭幾個月就有了自家妹妹的陪護,當時在宮裡傳為佳話,都道是先帝仁善,太妃福厚。

但終究也只是片刻。當年的太后心裡全部都是嫉恨,但也心思敏銳。觀察了幾天就知道突破點在哪裡,然後找人輕而易舉的做掉昭太妃的妹妹。昭太妃為了妹妹,半月寢食不下,整個人有如蒼老十歲,孩子也不知不覺的掉了,皇帝雖然說震驚了一天,但是事後只是補償了昭太妃全部的榮譽,並寫下她福澤壽延的詔令,讓她成功脫離陪葬大軍。

昭太妃當時聽到這個訊息,不知道是該哭該笑,整個人木呆呆的,只是捏著一塊錦帕哭。半月之後雖然身體恢復,但是氣勢卻大不如前,抱著自己的榮華富貴偏安一隅。卿皓軒也是隨了她去,並沒有再說什麼。

“哀家只是希望皇帝能夠明白,這洪荒在上,天子人皇,皇帝莫要忘了主次。”太后聽得出來卿睿凡的聲音裡掩了淡淡的不耐煩,頓時心裡也不舒服。她是太后,整個宮裡還是有那麼多東西她能夠管得上。

“母後教誨,朕謹記於心。”卿睿凡眉眼淡淡。他站在桌臺前,看著一身雍容華貴,端莊淑德的太后,心裡是有點騰火。他並不相信,要是卿皓軒出了事,她還會不會一樣的要求著冷靜端莊。

卿睿凡沒有想起一點,太后是後宮的女人,沒有手握前朝權勢,也就不會明白到底什麼重要。她要求的只是自己安穩,和能夠保證自己安穩的條件,除此之外,哪裡還有其它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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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皇兄你心裡有數就行。皇嫂那麼特殊的女人,不會出事的。”卿婧瑤不知道怎麼安慰,也就只有這麼乾巴巴的一句話。

“就是特殊才讓人覺得危險。”卿睿凡最近好好的瞭解了下闊遠,自從常棟傳回來的訊息說闊遠坐鎮貴城之後他就好好的查了查。闊遠生性殘忍,喜歡羊,但也喜歡剝羊,喜歡把所有的美好事物毀掉,但是愛憎永遠分明,這算是唯一值得人喜歡的點。

是個很難纏的對手。卿睿凡皺起眉頭,然後看到卿婧瑤臉上也是一臉的擔心。抿唇,他發問:“瑤瑤你認為這件事該怎麼辦?”卿婧瑤的角度和卿睿凡的不一樣,或許能夠有不同的突破口。

然而卿婧瑤只是搖頭。她無法做出評判,她的任何一步都可能間接導致楚昭南受傷。一向堅定有謀的鎮國公主,無法給出任何回答。

貴城。

自古以來,行刑的最大樂趣就在於透過犯人的哀嚎痛苦感受到自己的樂趣。結果並不能讓人期待,但是過程能夠讓人愉悅。畢竟,刑罰能夠給人的影響不過就在這裡了。

闊遠一直都不是好人,他可以殺人如麻毫不眨眼,也可以一瞬間丟盔卸甲溫柔如水。只是那種時光一去不復返,就像一個人最像孩子的時期一樣,過了那個時期,就算是驚濤駭浪也是再也回不去的曾經。

他站在青石板鋪成的地上,鵝卵石凸出變成路徑,外面有輕輕的絲竹聲音,透露出貴城的相對安寧 。顧陵歌的注意點並不在身上越來越裂的感覺。她此刻在出神。

闊遠這次剝羊的時間放慢了一半,是故意想看看顧陵歌的反應,但是顧陵歌什麼動靜都沒有,只是望著遠方在出神,想什麼完全不知道。

闊遠覺得自己的戲有點奇怪。他把白白的頭骨放在手上來回掂量,一雙銳利好像老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顧陵歌,她的焦距沒有對上他的,這種遙遠的感覺讓他心裡覺得怪異。

他已經看到了,顧陵歌腰部一下的皮膚已經在撕裂,慢慢的浸出血來,已經讓綠色的淺衣變得有種奇異的顏色。

“本王想著姑娘家的身上留個傷疤也是不好,你是要說實話本王就放你下來。”闊遠拿過馬鞭,意圖造成恐慌。

但是現在的顧陵歌眼前已經全部都是黑色了,她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是下意識的往上看。風吹過來的感覺讓她覺得稍微舒服些,腰上的傷口在火辣辣的發痛,她沒有手去關心,乾脆咬了嘴唇想些別的事情。

闊遠的話在她聽來像是蚊子,但是努力識別她還是大概能夠想象得到闊遠的趾高氣昂。她不想理會,口腔裡已經全部都是血,彌散開來的血腥味讓她心裡更是不舒服。

“啪”馬鞭開始像絲線一樣,緊緊的纏住她所有的身體。鐵球開始晃動,顧陵歌的身體被扭曲,她努力咬住了嘴唇,但是措不及防沒有擋住闊遠的一巴掌,凌厲的掌風和強勁的力氣,顧陵歌下意識的往旁邊一偏,嘴裡的血開始流出來,小小的*也沒有抑制得住。

闊遠聽到嚶嚀,反而更是來了勁,繼續拿著鞭子揮汗如雨。等到他終於乏了的時候,顧陵歌已經接近昏死。闊遠的力氣之大,顧陵歌終究還是血肉之軀。

看到面前的人好像一堆死肉,闊遠悻悻的放了鞭子。讓人解下鐵球,把她順勢丟在地上,然後看也不看就走掉。

顧陵歌躺在一邊,嘴角含著一絲冷笑。剛剛闊遠的一巴掌雖然讓她沒了面子,但是很成功的喚回了她的一些神智,眼前好歹是稍微明亮了些許。她看到天光大亮,雖然說身上還是沒有力氣,但是總歸還是有了希望。

人是個很神奇的物種啊,明明就已經對著所有的東西絕望,卻還是會被一縷陽光打敗,然後慢慢的燃起新的念想。希望的來源雖然毫無根據,但是看到了就是勝利。顧陵歌之前從來不相信這些個有的沒的,但是心裡真的存在被鼓舞的時候。

所有的感情在最初都沒有蹤跡可尋,就像所有的畫作,最開始也不過就是一隻狼毫,一方硯臺,一張宣紙,一個筆者。

外面有人悄悄的站在客棧最頂部,黑色和藍色交織的衣衫在陽光下是淡淡的和諧。他往府衙這邊看過來,然後不出意料的看到滿院子的血。眼睛突然亮起來,然後雙手握拳,整個人臉上騰起濃濃的殺氣。

地上有了厚重的灰塵,客棧頂上沒有了任何痕跡,來來去去,宛如風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