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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柳鬱相問

第二百九十五章 柳鬱相問

可惜的是,穆壹把庫房裡裡外外檢視了好幾遍,也並沒有發現多少值得注意的線索。他嘖了一聲,到底是沒說什麼。這地上腳印凌亂得跟剛鬧過饑荒似的,現場更是亂,能識別到東西才有鬼。

所幸長安也知道這事困難,打岔兩句就轉移了話題,然後拉著人回到後院。這時候風伊洛已經讓人陸陸續續的歸檔藥品,地上好歹是稍微能看。穆壹還是覺得此事蹊蹺,但他毫無頭緒。

“你先回去吧,今兒可還有得忙,你吃了藥也能休息會。”風伊洛擦了擦長安頭上的汗,一臉柔和的看著穆壹。穆壹託腮好像在思考什麼,聽到這裡也點了頭往外走。他想起剛才遇到的景二和楚昭南,直覺這事和他們有關。

他走之後,風伊洛深深嘆口氣:“這日子,怎麼就越過越頭疼了。”藥材被盜,身體不好,全城板藍根告急,這一串事情中,她覺得自己摸到了些線索,但又實在是說不出來,想得腦瓜子疼。

長安見她皺眉,急慌慌走到身前替她按揉太陽穴,輕聲寬慰她道:“無妨的,我剛剛讓人從藥倉裡取材料來了,趕得上用的,洛兒不急,急出問題多不好。”提到藥倉,風伊洛醍醐灌頂,一個扭身就坐定身形,臉上染了些焦急,“都是誰去的藥倉?”

藥倉裡大多是些貴重材料和種子,且嚴格來說是琉璃莊的存貨,和殘卷一起發現的,因為長陵畢竟不適合人員流動,所以風伊洛和顧陵歌合計之後把藥倉挪到了南坊的一處院子裡,派了信得過的人留守照顧。

“是初六拿著我的手信去取的,該是沒事。”初六是第一批在雲湖堂紮根的老夥計,基本上可以算是家生子,所以當得起一句穩妥。這事風伊洛也知道,便沒說什麼,悄無聲息的靠著長安,喟嘆一聲。

“藥倉那邊,絕對不能走漏了風聲,我有預感,這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完。”長安一邊聽話,一邊幫她把眉頭撫平,應和一句,然後讓人好生去再巡查一遍。小心駛得萬年船,多防一點總是沒有錯處的。

九王爺府。

雲霜看著久不曾相見的柳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人自從花燈神女事件過後,悄沒聲的嫁了常棟,然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直到現在,這會倒是想著互相走動了?她覺得奇怪。

柳鬱本身和琉璃莊的聯絡就算不得緊密,之所以會來也是另有隱情,但今日的目的倒是簡單,左不過她也許久未曾和這位九王妃拉家常,哪怕是說錯了亂提點兩句也是可以的。

“問九王妃安好。”她不卑不亢的行禮,看著雲霜的眼神倒是溫柔一片。雲霜感念這人好歹也曾是琉璃莊的一份子,到底比其他人熱絡些,讓她起來,還讓人上了茶水點心,甚至還有從皇帝那裡賞賜下來的瓜果。

“你我倒是許久不見了,過得還好嗎?可有人給你氣受?”常棟的情況她不清楚,但和卿睿揚成婚這麼久,倒是鮮少聽到這位大將軍的閒話,想來應該是好的,但她到底要親自問過了才算確定。

“好著呢,府裡上上下下關係簡單,沒有那許多腌臢事情汙人耳目。”柳鬱說這話的時候唇角帶笑,一派輕鬆,想來確實過得極好。她說的也是實話,常家一大家子都是謙和之人,她的公公婆婆那一輩人就沒有小妾媵人之類,常棟本人更是沒有這些花花腸子,所以一家人的生活簡單樸實且溫馨。

對於常家老將軍夫婦的琴瑟和鳴雲霜倒是知曉,這會親耳聽到柳鬱證實常棟的人品,心裡好歹是舒服了許多。“那便是好,這夫妻二人的日子,上下和順總是沒錯的。”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閒扯兩句就實在是說不下去,柳鬱也就乾脆的說出自己的來意,“今日冒昧,實是有一事不明,請王妃解惑,若有不便,還請王妃勿要計較。”今日來問的事情可大可小,但怎麼說都是壞事一樁,所以要先說明。

“哦?”雲霜摸了摸身邊的小白貓,一時摸不準柳鬱的意思。雖然琉璃莊的人大都討厭場面話,但是柳鬱這話說得誠心,讓她也不敢直接應承。她打量了一下眉目低垂的柳鬱,到底沒把話說滿,只輕咳一聲問,“先說說看吧,我也不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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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在風嵐宮裡的那位,真的是原來的那個人嗎?”柳鬱自從下嫁常棟,萬事都以大將軍府的利益為重,因為常棟的武將身份特殊,她幾乎從不在京城交際圈中走動,就算是宮宴場合都鮮少能見到。但這並不意味著她閉目塞聽。

從昭太妃崩逝開始,常棟就提醒過她這帝都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當時他們都還想的問題不大,自己把日子過好了,左不過遠離皇庭爭鬥就是。但後頭接踵而至的就是太后西歸,皇后重病,如何能讓人不多想?加上這些日子楊侍郎在朝中越發得力,幾乎要有和宰相分庭抗禮的架勢。

後宮的訊息明面上因為杜如書的加入而更加波詭雲譎,但哪怕是杜如書也是出自婉貴妃的春蘭殿。這前朝後宮對楊家兄妹來說算得上是如魚得水,如何能讓從一開始就跟著卿睿凡鞍前馬後的常大將軍放心?

但這並不是重點,至少不是柳鬱眼中的重點,這一大串事情下來她只看到了蹊蹺。顧陵歌何等尖利,若她真在宮裡,哪裡會有楊氏的蹦躂,而且卿睿凡那麼愛惜顧陵歌的人,對於楊氏的動作竟一點行動都沒有,如何讓人確信顧陵歌仍舊坐鎮皇城?

雲霜聽到這話倒是愣了愣,掩飾性的端起上好的茶盞抿了一口。要不說琉璃莊從不養廢物呢,哪怕是臨時為了花燈神女培訓出來的柳鬱都知道如今的事態走向不對,雖然不知道來探口風是她的意思還是常棟的意思,但到底,這不是個簡單就能回的事情。

“將軍夫人這話何意?”她自認沒有和柳鬱熟到姐妹相稱,姓名相比的地步,所以選了個最穩妥也最官方的稱謂。但柳鬱何等細膩,就從她這開頭就差不多猜到了其中有深意,但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如同自己想象的那個樣子。

“王妃莫氣,是臣婦冒昧。”她站起來,盈盈行禮以示道歉,但雙目清明,除開禮節性的歉意以外,更多的還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執著,和當時雲霜初見常棟的時候一樣。那人素衣白馬,一臉平靜的看著顧陵歌和她,挑起的下頜裡有和面前這人如出一轍的、令人討厭不起來的傲氣和意氣。

“但這事遲早是瞞不住的,與其到時候出了風言風語讓臣婦坐立難安,還不如王妃體諒臣婦先行告知。”柳鬱近乎無禮的盯著雲霜,眼睛裡的光芒不容忽視,她本就是來求一個結果,斷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更何況,這也是為了顧陵歌。

“若我告知,你待如何?”雲霜把一直在身側瞎抓撓的貓兒放到地上,自己慢騰騰的站起來直視柳鬱。她能夠看到她眼中的焦急,甚至能觸控到她外放的情緒,但茲事體大,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她先鬆口。

“臣婦也不瞞王妃。”柳鬱嘆口氣,沉吟一會還是決定相信雲霜。琉璃莊出來的所有人對顧陵歌和她身邊的人都有訓練過的信任感和親近感,並且,這本身也是自己來的目的,“皇上有意讓夫君往北境走一趟,此去兇險,夫君才特意讓臣婦來問王妃要個準話。”

從知道自己可能要去北境的昨天算起,常棟在她面前提了不下五次的顧陵歌,他一個人在書房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她進去送茶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抗拒和憂愁,是以一定要來求一個結果。

雲霜知她沒有說錯,因為提出常棟這個人選的正是自己的夫君,但這事不能讓柳鬱知道。所以她嘆了氣,慢慢的把柳鬱按到椅子上坐下,揉揉眉心,選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桉,“主子現下確實不在帝都,但皇上的決斷也是誰都更改不了的。”

柳鬱坐在下位,輕而易舉的看到了雲霜眼裡的落寞和無奈,她知道事情必然不會簡單,但見她一臉不想多說的樣子,也只能嘆息。

是了,不管顧陵歌在不在宮裡,皇帝仍舊是皇帝,代表無可辯駁的皇權。

“謝王妃賜教,臣婦銘記在心。”柳鬱倒也知趣,穩穩的遞了臺階給雲霜,臉上看著倒是平靜。命令一下就是木已成舟,身為臣子,也確實應當為國鞠躬盡瘁,只是卿睿凡不知道,正是這道命令,使得他暴露出來些許縫隙。

“夫君與臣婦成婚之前,曾特意去找皇后娘娘要過恩典。”柳鬱的聲音逐漸變得平穩,她呷一口茶,看著雲霜的眼神裡少了咄咄逼人的硬氣,倒是添就幾分柔軟,“娘娘曾答應過夫君不會讓他離京太遠,以免臣婦相思之苦。”

說到這裡,雲霜倒是聯想一樣的明白了為何常棟大部分時候都在京畿營和兵馬司之間遊走,還擔上了訓練新人的無聞閒差。世間情愛二字,果真讓人進退不得。

“此番離京是成婚以來頭一遭,誰知竟是去往北境,夫君心知不妙,因此才有今日這一出,倒是讓王妃為難了。”柳鬱小聲解釋,雲霜倒是耳聰目明,只是她一時之間不知回覆,說什麼都覺得是對顧陵歌的誤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