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標記”?
唐心訣立即想到了小紅曾說過的話。
[這一個來自高階的標記, 表有人記住了你。]
如果兩者指的意相同……怎麼現在卻從“一個”變成了“一些”?
還沒來得及追問更多,輔導員操縱著郭果的手向上一劃,唐心訣眼便陡然一黑。
在黑暗中睜眼四顧, 她已重新回到了[山洞]裡。
“你好好看看,看見了什麼?”
輔導員的聲音忽然從狹小洞外響起。
這一次沒有外界力量的干擾,唐心訣輕鬆凝聚起精神,再抬眼看去時, 便意識到不同。
山洞中並非的空無一物。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其實一層層漂浮縈繞的黑霧!
不知為何,這黑霧給她一種熟悉的陰冷感, 卻沒有攻擊她,而靜靜漂浮在原地。
這次, 唐心訣無師自通地集中注意力,伸“手”揮散了的霧氣。
霧氣稍稍散,露裡的幾樣東西。
一個小玻璃瓶懸在空中, 玻璃瓶旁一枚銀色戒指, 戒指散著渾濁的黃色光暈……近看, 唐心訣才現那不光, 而一顆飄在戒指後的黃色眼球,正在滴溜溜轉。
而在眼球下飄著的, 一塊圓環狀白色不明物體,她不得不再湊近,才認這一卷白色膠帶。
這幾樣物品隱蔽在黑霧裡, 就算察覺到異常也很難現。
唐心訣隱隱明白這座[山洞]什麼了……不過更重要的眼之物。
當她伸手去觸碰, 就感受到一股無形阻力擋在身,黑霧也有重新合攏的趨勢。
“你想把它們取來?”輔導員在外問。
唐心訣皺眉:“很難。”
輔導員:“沒錯。”
話音方落,一股力量摜著她向上一拔, 唐心訣睜眼,又變成了熟悉的寢室。
室友正睜大眼睛看著她。
另一邊,輔導員正襟危坐:“你所看到的,就你得到的所有標記。”
唐心訣沉吟兩秒:“我總共看到了四個。”——的確可以用“一些”來形容。
“之也有人曾提醒過我,不過那時,它只說我身上有一個標記。”
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小紅只能感應到標記的存在,看不清數量;另一種可能性,剩下的標記遇見小紅後增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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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導員頭:“你猜的有道理。有一些來自一本大學的不良學生,或不太正派的校外人士,會因為種種原因把標記留在新生身上。不過機率很小,因為標記也需要付價。至於身上有這麼多標記的……”
輔導員端莊地斟酌了下用詞,溫和道:“的確比較罕見。足以見得,你一個很有潛力的學生。”
“它們為什麼會把標記留在我身上?”
“一般來說,為了尋仇。”
“……”
這就所謂的“潛力”?
輔導員和顏悅色:“探訪時間有限,於標記的事,你還可以問最後一個問題。”
唐心訣垂眸考須臾,沒有問如何清除標記,而道:“這些標記,以及輔導員錯認我為黑暗生物,影響我們考試難度bug的原因之一嗎?”
輔導員微笑一僵。
很顯然,她不太想回答於錯手失誤的問題。
但話已,她只能輕咳一聲:“考試公平的,我不能回答你它的篩選規則。只有時,過度的公平也會帶來一些疏漏……當它認為你們的能力足以勝任,就會放寬對難度的限制,同時卻也方便了一些心懷叵測之人的趁虛而入。”
輔導員沒把話說滿,露一個懂的懂的表情。
唐心訣微笑頭:“比如?”
輔導員:“……”
她不得不攤細講:“簡單來說,如果連輔導員會把你錯認成黑暗生物,那麼系統自然偶爾也會混淆你與不良學生的區別。如果考試系統判定考生方有近似不良學生的存在,你們所承受的難度就會增加。”
唐心訣若有所:“我原本以為認錯輔導員的個人原因。因為在副本中,並沒有鬼怪……不良學生錯認我的身份。”
輔導員:“……”
她擦了把不存在的汗:“咳,考試中立場明確,現在情況特殊嘛。”
還好下一句,唐心訣就把話題轉回線:“所以,我影響了系統的判斷?”
輔導員頭:“唐同學,我恐怕要很遺憾的說。你的能力越強,氣息就越駁雜,引起系統混淆的機率就越大……這很可能會成為一個惡性循環。”
黑霧表著黑暗氣息、霧中物品表著鬼怪的標記。這兩種氣息交織在她的識海里,卻唯獨人類氣息稀薄。
為什麼會這樣?
唐心訣心中有猜測,卻沒宣於言表。她與室友對視一眼,一齊問輔導員:“有解決辦法嗎?”
“這次探訪本來只蒐集情況,並未準備解決辦法。”
輔導員十分人性化地攤手,彷彿的只個普通輔導員——如果門外沒有靜止的巨大紅色眼球,這一作又沒有現在郭果身上的話。
下一秒她話鋒一轉:“當然,於對誤傷唐同學的人道義愧疚,我決定送給你一件禮物。”
她張手掌,輕輕在唐心訣眉心了一下。
“這我的鼓勵,當你把它啟,其氣息就會被暫時遮蓋。當你把它閉,又會恢復原樣。”
說完,她微笑著收回手,似乎在等待什麼。
張遊與鄭晚晴立即意識到,這位輔導員可能在等她們表達感謝。
然而沒等她們,唐心訣忽然身形一晃,向一旁倒去!
“心決!!”
兩人驚呼聲扶住她。附在郭果身上的輔導員也嚇得雙手交握,伸著腦袋探頭:“我我,我的鼓勵應該不會對學生造成傷害啊?”
床鋪樓梯旁,唐心訣扶著自己的太陽穴,常年蒼白的皮膚只要用力抿唇,看起來就從營養不良升級到重痾纏身。
剛剛的沉著冷靜和精氣神不知所蹤,現在儼然一幅虛弱無比的狀態。
唐心訣咳嗽兩聲,輕聲:“身體倒沒什麼問題,只一碰到輔導員,就不禁回憶起方才距離死神只有一步之遙的痛苦。不瞞您說,我從小就膽小易受驚,一受驚嚇就容易留下後遺症,比如被害妄想,四肢無力,智商受損……幻聽幻視和潛意識紊亂等等。”
她捂住心,臉上心有餘悸。
輔導員:“對,對不起,我剛剛衝了。所以作為補償,我才把[鼓勵]贈送給你……”
唐心訣搖頭,強顏歡笑:“不,輔導員能盡職盡責來探訪,積極為系統的問題尋找解決方法,已經我們的幸運。哪怕被誤殺,也只於您的懷,怎麼能反而埋怨呢?我會在接下來的考試中努力克服心理陰影,畢竟我的室友心理專業,可以幫忙疏導。”
她弱不禁風地指向鄭晚晴。
鄭晚晴一臉懵逼:“你說啥,可我學金融的,不心理專業啊?”
“啊,怎會如此……”唐心訣掩嘆息,“唉,這就我的命吧。”
室友:“……”
輔導員:“……”
沒等人反應,她又倏地:“但沒系,方法總比困難多。為了生存,我也可以冒著危險在副本裡尋找幫助,或許其見多識廣的同學老師也有類似經歷。在們瞭解具體情況後,也許能幫到我——”
輔導員倒吸一氣,連忙阻止她,“別,別去說!”
她擠一絲親和微笑:“大家有事好好解決嘛……你看,你還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