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第二次衛生檢查剛剛結束的幾分鐘內, 事情會變成這幅模樣。
佔據了考生身體的鬼怪反而成為考試資訊的突破口,被唐心訣幾人三言兩語套出了因後果,摸出裡面的邏輯漏洞, 現反而陷入自我懷疑。
13號迷茫地睜大眼,被唐心訣的聲音引導著進入回憶。
最開始,是誰她們可以矇混過考試規則檢查著?好像是……
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黑氣開始湧動, 似乎尋找什麼。
數十秒後,支配著13號與歐若菲身體的兩隻鬼同時神色一變:“不對,我們的數量怎麼變少了?”
考生一方互相對視:還有意外收穫?
緊接著13號和歐若菲的身體就軟倒下, 唐心訣幾人立即扶住,讓她們安安穩穩躺床上。
“現什麼情況?”
5號所的寢室和11、12號都有點沒太聽懂, 小聲問旁邊的人。
郭果也小聲回答:“農村包圍城市聽過沒,現受苦受難的農民工要聯合了。”
鄭晚晴不贊同:“這難道不是從敵人內部分裂?無論是鬼學生還是鬼師,全都是鬼怪。”
郭果反駁:“大小姐, 這分明就是階級鬥爭!害死人的野雞學校才是一切悲劇的根源, 我們需要團結一切有生力量!”
鄭晚晴:“然後開始內戰。”
郭果:“……”
兩人話不投機爭執不下, 這時13號邊已經睜眼醒, 咯咯轉動的眼球佈滿血絲,對上唐心訣平靜的面孔。
唐心訣:“節哀。”
13號頓時激動, 卻發現她的雙手不知何時被綁床頭,無法抓唐心訣,只能惡狠狠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是不是已經和學校些東西商量好了, 和它們是一夥的?”
鬼怪是很容易失理智的, 它們偏激易怒,憤怒時往往會放棄考,用充滿攻擊性的本能動。
對此唐心訣早有預料, 她直接扔下一道冰凍三尺符,將整個床的範圍凍了,讓13號裡面動彈不得。
“這樣或許你會冷靜一點。”
13號:……她很冷靜!她是所有同學裡面最冷靜的!
她只是,只是一時間有點無法接受……
透過13號咬牙切齒的敘述,眾人才知道它們剛剛發狂的原因。
原當它回憶當初提出建議,成功讓她們信服的“同學”,想找時卻發現對方已經不知所蹤。
消失的不僅僅是只鬼,還有將近十個同學。以因為數量大又沒有目的性活動。都沒仔細數過人數。直到此時它們怎麼召喚都召喚不,才發現不對勁。
“她們不可能是自己跑的,平時都很安靜。”
13號咬牙恨恨道:“肯是被拐走的!”
安靜,代表已經失了神智,終日渾渾噩噩,就算被拐走了也無法求救。
歐若菲身體裡的鬼也睜開眼睛,欲言又止:“我剛剛問了一圈,小蕊她想,個給我們提建議的鬼以好像學生會工作著,和教務處聯絡也很頻繁,所以……”
13號不可議地問:“這麼重要的訊息,為什麼以不?”
歐若菲委屈:“黑暗裡待久了,不習慣動腦袋,退化了也很正常嘛。”
這次它們集體甦醒活躍,還是因為副本開啟有新鮮活人進的緣故。
13號無言以對,半晌肩膀一塌,頹喪道:“如果個真的是內鬼,消失的同學很有可能是被故意拐到教務處裡了。”
教務處打不過怨氣沖天且數量龐大的學生,但如果學生落單,它們就有機可乘。
“歐若菲”焦急不已:“她們豈不是很危險?教務處麼變態!我們得趕緊找回啊!”
“教務處幫人比千的王八還能藏,我們又困這裡出不,怎麼找?”
“可是……”
“我們可以幫你們找。”
唐心訣的聲音忽地插入,打斷了鬼怪的對話。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旁邊全副武裝的考生們,清冽開口:“你過,如果全部佔據我們的身體,就可以向教務處復仇。明我們屬於這個副本的變數,比你們受到的限制更小,動也更自由。”
13號一愣,“你是……”
她的神情古怪而狐疑,不太相信人類考生的承諾。
畢竟生學校幫人畫餅時,一個比一個侃侃而談,最後卻發現全是謊言。
唐心訣笑笑:“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沒發現計劃有問題,會是什麼結果?”
“兩種可能性。第一,你們成功三天內將我們全部替代,然後滿心歡喜等著離開副本,卻發現根本無法離開,輕則永遠被困死這裡,重則考試規則懲罰下灰飛煙滅。”
“第二,你們沒能成功三天內替代我們。三天後衛生檢查結束,我們徹底失通關機會,很快就衰弱死。你們也依舊被困這裡,隨著時間越越渾渾噩噩,甚至終有一天,連復仇這件事都忘記了。”
聽著唐心訣的話語,明明已經不是人類,幾鬼怪卻還是了一身雞皮疙瘩。
所有的假設結局,都指向一個最終獲利:隱藏暗處的黑心校方。
校方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故意不透過考生的檢查她們扣這裡,就可以坐等考生與學生鬼們互相廝殺,然後坐享漁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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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喉嚨裡吐出憤怒的聲音:“規則偏袒它們!”
“不,規則是公平的,所以我們了。”
唐心訣直視著鬼怪的眼睛:“我們本不用成為對立面——考試規則有告訴你們殺死我們嗎?考試規則有告訴我們對抗你們嗎?”
“——沒有,我們從頭到尾只收到一個明確指示,就是衛生檢查。而衛生檢查的唯一阻礙,就是校方。”
13號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它們的確是主動鎖了目標,又主動發攻擊……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唐心訣收馬桶搋,平和目光中隱藏著洶湧的暗流。
“相反,如果你們願意幫助我們,我們就可以打破副本桎梏,找到共同敵人的藏身地。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直到時,或許才是你們真正解脫的時候。”
“這個副本所以存,就是建立校方與你們互相平衡的基礎上。如果沒了教務處,它還會保持現的狀態嗎?一個殘缺的副本,還能困住你們嗎?”
固有的邏輯被反向一一拆解,最後得出的答案竟令鬼怪們有些恍惚。
原她們想要的自由,從沒有麼複雜?
甚至……就眼!
13號澀聲開口:“我們需要商量一下。”
唐心訣:“希望不要太久。”
***
五分鐘後,雙方順利達成口頭協議。
一經想通,學生鬼們的態度幾乎是迫不及待。她們無時無刻不想親手撕碎校方,如今終於有了希望,再加上被利用的新仇舊恨,怎麼能不激動?
為了表示對這條臨時統一戰線的誠意,鬼怪一方甚至直接撤掉了對歐若菲和15號生的控制,只是兩人依舊處於昏迷狀態,一時半會醒不過。
佔據13號身體的鬼怪作為鬼方代表,一改陰惻惻的態度,話都變得禮貌。被詢問字時,她有些扭捏:
“我只記得自己姓姜,不記得具體的字了,所以一般同學們叫我姜冰殤,有時候也叫姜殘淚。”
眾人:“……”
郭果幽幽道:“我現算是知道殤櫻紅這些字是怎麼的了。”
怎麼這個遊戲裡的鬼怪,都對瑪麗蘇字情有獨鍾嗎?
“好的姜同學。”唐心訣點點頭轉回正題:“我看了你給出的所有動範圍,也只限於屬於鬼魅的地下空間與我們所處的這條走廊。”
“所以校方藏匿處,必你們沒過,我們也沒過。”
……
所有人沉默兩秒,異口同聲:“919和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