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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紅舞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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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另一只手打響指,聲落刀動。

嵌進岩石裡的砍骨刀鏗鏗震響飛入岑今掌心, 擋住襲來的西洋廚刀,鏘一聲兩刀相擊擦過一串猛烈的火花, 因速度和力量都達到極限而肉眼可見的蕩開一層灰白色的氣,連空氣都似乎被蠻力斬開。

岑今抬腿踢飛鎮墓者,縱身一躍,雙腳並立猛力下蹬,如千金石擊中鎮墓者的腹部,將其踹入地三寸, 以鎮墓者為圓心的方寸之地皴裂呈蛛網狀。

鎮墓者被連環摜踢,慘狀如一隻破布娃娃, 此時滿腦子問號,為什麼一個人類竟可兇殘至此?

要知道它新生的外形可是人類三四歲孩童的模樣, 這黃毛變態毆打虐待一個孩童難道不心虛嗎?他還有良心嗎?

黃毛變態用行動證明他沒有。

岑今舉起西洋廚刀就朝著鎮墓者沒有臉皮的部位劈砍, 一邊砍一邊瘋狂質問:“尊重考場秩序了嗎?尊重我了嗎?”

鎮墓者忍無可忍:“夠了沒有?我是只高危異物,你尊重一下好嗎?”

語畢, 操控死屍困住岑今,然後五指成爪, 插.進自己心臟的位置,拉拉鍊一樣將人類皮囊撕下, 從中鑽出一隻通體深紅色的怪物。

怪物身長一米,全身都被深紅色筋肉覆蓋, 四肢頎長,擁有大型猛獸般的鋒利指甲,頭是扁的, 大體分為兩部分,上半部全是眼球,下半部則是裂到後腦勺的嘴巴,沒有皮囊包裹,醜陋尖利的牙齒和血色牙床暴露在外。

它仰頭長嘯一聲,死屍前仆後繼撲向岑今,緊接著後退,消失在岑今的視野中。

山頂不知何時瀰漫白霧,岑今陷進白霧區,視野範圍限定四米之內,而鎮墓者身形小巧靈活,本就難以對付,這下有白霧遮擋和群屍助攻更難以捕殺。

白霧區充斥嘈雜的聲音,逐漸匯聚成淒厲的哀嚎,似沾滿仇毒的利箭紛紛射向白霧中央的岑今。前後左右六隻死屍分別鎖住岑今逃跑的方位撲殺過來,岑今膝蓋下屈,腳尖上蹬,彈跳力極佳,一縱三米高,下方六隻死屍撲空,剛抬頭就被閃著寒光的廚刀削斷頭顱。

岑今踩著死屍的肩膀落地,右手砍骨刀劈斷死屍半顆頭,左手西洋廚刀毫不留情割斷後側偷襲的死屍頭顱,兩把絕對稱不上稱手的菜刀在他手裡有如神兵利器,像長在他手裡的天生的除魔刀。

這時白霧瀰漫,視野範圍縮小到兩米,前後左右都是死屍,岑今眼角餘光瞥見左後側一隻慘白的手伸過來,西洋廚刀‘噗呲’一聲插過去,下一刻後背劇痛襲來。

岑今咬牙,吞回慘叫,憤怒暴起,清出一片空地後檢視後背傷勢,血淋淋的抓痕,深可見骨,明顯是鎮墓者藏在群屍中偷襲。

打完就跑,溜進白霧,狡猾得令人頭疼。

鎮墓者沒給岑今太多休息和思考的時間,群屍很快讓他應接不暇,而鎮墓者故技重施,數次偷襲得手,岑今很快就成為傷痕累累的血人。

“淦!”

狠狠一刀將死屍劈成兩半,岑今的目光兇狠瘋狂,突然衝進死屍群裡發洩怒氣,後背空門大開,儼然就是喪失理智的模樣。

藏在群屍裡的鎮墓者冷靜地觀看,並沒有上當,指揮群屍襲擊岑今的後背。

岑今被擊中一下,怒而回身反擊,又暴露出後背空門。

鎮墓者試探數下,終於確定岑今被激怒,現已完全被情緒支配,如它所料想的那樣,這人類在地下水庫裡做了一筆交易,但以人類之軀的弱小根本無法承受強大的精神汙染衝擊,即使它不主動出手,放任岑今繼續被精神汙染侵蝕,不需多久,他自會發瘋並產生異變。

多數人類承受不了異變過程的痛苦,基本選擇自殺。

但鎮墓者選擇親手摘下岑今的頭顱,以償還對方剛才的冒犯。

鎮墓者藏了起來,悄悄靠近岑今,後者專心對付死屍,右手砍骨刀橫劈過來,就是現在!

兩隻深紅色筋肉組成的手臂張開五指狠狠插向岑今的脖子,鎮墓者想象血管破裂迸出美味的鮮血,那甘甜的滋味使它興奮得大喘氣,連嘴巴也微微張開,但下一秒,劇痛自手臂處傳來,通告全身,淹沒思維,腥臭的鮮血噴灑而出,不是來自岑今的脖子而是它被切斷的手臂。

鎮墓者瞪著斷臂和岑今猙獰的笑,猛然爆發猛獸受傷的憤怒:“我要殺了你!”

岑今嗤笑,眼疾手快地抓住鎮墓者的小腿,將它從一具死屍的肚皮裡拔.出來並狠狠摜到地上,右腳踩在它的胸口,單膝蹲下來,一柄西洋廚刀穿過鎮墓者的肩胛骨將其牢牢釘在地面。

“終於引出來了。”

“你故意裝瘋……你騙我!”鎮墓者不停掙扎,但來自林中小屋的西洋廚刀就是扼住它的絕佳武器。

它只能放棄掙扎,選擇溝通:“我們談談。”

“怎麼談?”

“我放你走。你殺不了我,而我可以藏進白霧裡,讓屍海戰術拖死你,就算你逃得過群屍圍攻也躲不過精神汙染異變,你會變成像我這樣的異物!”

鎮墓者一邊說,一邊悄悄操控死屍相互配合,前後夾擊岑今,速度快如閃電,但岑今愣是輕鬆化解,令它驚愕不已。

“你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在速度比不過你和死屍的前提下輕鬆化解攻擊?因為我得到的超凡不是體術而是超感官知覺的提高,我預測你和死屍的行動,發現你們的行動軌跡從不重疊,哪怕你們的行動軌跡前後相差不過毫秒,根本難以發現問題。

但我實驗數次後,確定你跟死屍的行動軌跡是錯開的。

為什麼錯開?我想起地下暗河裡有一隻同樣操控浮屍的異物,透過吸附在浮屍脖子後的血管……嗯?你這什麼表情?你是那只屍肉團?

我們真有緣分。”

鎮墓者氣得快吐血,原來之前林中小屋吞噬將近兩層浮屍害它出生時營養不良就是這黃毛變態幹的!

“所以,你操控死屍有一個限定條件。死屍動,你不能動。你動,則無法操控死屍。我猜應該是你的能力不足以操控這群數量龐大的異物,你這高危等級的水分有點深了。”

鎮墓者內心咆哮,它能力不足是誰害的!沒點自知之明嗎?!

“再者,誰說我殺不了你?你是受地下水庫汙染而異變的怪物,追究根底就是地下水庫的兒子。而爸爸的刀,本就是為不孝子準備的。”

鎮墓者上半張臉的眼球瘋狂轉動,拼命掙扎,“不,不不——你放過我,我帶你找長生吉祥的母神,讓你擁有長生、超凡之術,讓你成為神——”

岑今高高舉起砍骨刀,刀身泛著寒光,宛如一個無情的刀客,重重落下。

“吼——!”

驚恐的吼聲戛然而止。

咔擦!

手法精準,砍下鎮墓者的頭顱,甚至沒有血噴濺出來。

岑今對著鎮墓者的眉心比了開.槍的手勢:“checkmate。”

**

此時,三枚地對地導.彈同時啟動發射程式,進入倒數階段。

它們背對背,皮肉畸形生長在一起,正面那只舉起兩手遮擋面部,背面這只則完全暴露出猙獰的鬼臉,山羊鬍,牙齒暴突,兇相畢露。

岑今回頭提起水桶,忽感不對,僵硬著脖子轉頭,正面對上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獨腳地公,不僅從原來的兩米拉近到半米,擋臉的手向兩邊移開,隱約能看見滿口利齒和涎水。

他將水桶擺在獨腳地公面前,輕聲詢問:“問獨腳地公,金豆銀裸在何地?”

話音一落,聽到兩聲輕響,岑今看見一金豆、一銀裸從獨腳地公的嘴巴裡掉出來。

他撿起來握在掌心,確定是金豆銀裸才有的質感,然後妥帖地放進口袋,一把提起水桶扭頭就跑出十來米,卻沒聽到身後有什麼異響。

岑今不由回頭看了眼,身後空蕩蕩,早已不見獨腳地公的身影。

心裡一驚,岑今手臂肌肉緊繃,轉頭的瞬間便提起水桶猛然潑出去,果不其然潑到突然出現在他前面的獨腳地公身上!

潑完後扔掉水桶,腳步不停,岑今越過獨腳地公,跑出約莫四五米,聽到身後一陣狼吞虎嚥的咀嚼聲,頭皮一緊,哪還敢作死回頭看一眼,埋頭朝林中小屋的方向狂奔。

好在林中小屋距離不是特別遠,一抬頭就看到小屋屋頂。

岑今鑽入兩米來高的灌木叢,順手劈砍掉擋路的枯枝碎葉,頭頂突然掉落一灘黏稠的泥黃色液體。

仔細一看,液體裡還有碎肉和骨頭屑。

岑今緩緩抬頭,入目是一張懸在頭頂的鬼臉,獨腳地公!

那張鬼臉衝著岑今露出猙獰的笑,泥黃色的黏稠液體流出來,同時伸出手,眼前一切在岑今眼中慢倍速播放,極具視覺衝擊力,他完全條件反射地揮著砍骨刀,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反正當他掙脫出灌木叢時,手指甲甚至崩裂出一道道細碎的小傷口。

而他拼盡全力的砍劈只不過在獨腳地公身上造出很小的傷。

獨腳地公就像一隻靈活的猿猴在樹林間攀爬跳躍,戲耍獵物,當它看見白天遇見機率不足1%的林中小屋突然出現在前方空地時愣了一下,下一刻直接撲向奔跑的岑今,打算速戰速決。

如老鷹從空中飛撲下來,猿臂鬼爪閃著寒光,目標是獵物的頭顱,如無意外,不出兩秒就能扯斷人類的頭顱。

岑今一鼓作氣地跑,直接跳上小屋門廊,慣性作用而弓著背,鬼爪穿過頭髮,即將割破皮肉,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瘦小黑影從眼前閃過,躥進小屋大開的門,緊隨其後是兩道發生劇烈撞擊的身影飛進小屋裡,‘梆’地巨響,屋內傢俱砸得四分五裂,兩個高大的怪物迅速廝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獨眼怪一看到獨腳地公便什麼都顧不得,直接嘶吼著扯下獨腳地公肩膀一塊肉,後者不甘示弱,比獨眼怪多出兩手臂和一張嘴,一口下去兩塊肉扯出來,嚼都不嚼就吞下去。

旁邊還有怨童時不時偷襲一下,三隻異物打得異常激烈,但是誰勝出都對岑今不利,尤其這戰況明顯獨眼怪弱勢。

岑今衝上閣樓,砍掉廁所門鎖,極為熟練的鑽進旁邊的房子裡,順便抗走一麻袋骨頭從窗戶跳出去,走的時候順手封了窗戶。

長髮無臉女發現樓下的動靜,加入戰局,黑髮爬滿屋子絞碎能見之物。

怨童見勢不妙想溜,剛逃到門口就被黑髮纏住雙腳,看到門口狗狗祟祟的岑今立即發出求救的訊號。

岑今:“寶,等我,這就去拉盟友!”

說完就跑,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意識到被騙的怨童的嬉笑聲充滿整個林中小屋,聽起來像哀怨中摻雜怨怒的哭泣。

岑今這回不去岔路口,而是跑到河邊。

源頭是地下暗河的那條河,橫穿林中小屋警戒區,只是護林員不敢游上來,但是河底依舊怪蛇遍佈。

岑今麻袋裡的骨頭一根根丟下去,跟釣魚似的,只不過別人釣真魚,他釣蛇人俑。

一開始河面很平靜,鋪滿的‘枯枝’一動不動,直到岑今扔完骨頭,最後還將麻袋扔進去,‘林曉’忍無可忍,從水裡爬出來,所有黑色‘枯枝’在短短幾秒內完成蛻皮,爬進‘林曉’的屍骸,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瞬間組成一具上身人形、下身巨蛇的異物。

護林員睜開眼,無數密密的眼珠子盯死岑今,“垃圾……清除、清除……垃圾。”

岑今:“是林中小屋裡的無臉女和獨眼怪扔的垃圾,他們把一具屍體扔進河裡,害你捅到蛇窩,我可以幫你除掉他們。”

護林員瞪著岑今,憤怒值攀升:“清除……垃圾。”

岑今皺眉:“不能溝通嗎?”

初次遇見護林員時,對方是能溝通的‘林曉’,又是類人異物,他以為應該能說服對方加入殺死林中小屋的隊伍,看來不行。

也許當時的‘林曉’只是蛇人俑模仿軀體的記憶,並不保有理智,眼前這只異物只是名為護林員的怪物,實際只有殺戮的本能。

岑今後退,將枯枝落葉踹入河,“恨嗎?恨就對了,來殺我吧。”

護林員憤怒到極點,裂開嘴巴咆哮,腥臭的口水四處飛濺,蛇尾拍打河面,水花四濺,怪蛇隨慣性落到岸邊,朝岑今爬過來。

岑今熟門熟路地跑回林中小屋,彷彿回家那麼歡暢。

握住門把,透過門縫,岑今和被無臉女絞得破破爛爛的怨童對視,手心緊張得冒汗,卻紋絲不動,冷靜盯著砍骨刀,直到潔淨的刀面閃過護林員猙獰的面孔——就是現在!

猛地推開木門,咆哮如海嘯撲面而來,怨童撕開無臉女的臉皮,怨毒地撲向岑今,張開血盆大口,而岑今矮身向旁邊臥倒,暴露出身後猛撲而來的護林員。

殺紅了眼的怨童和憤怒當頭、尋仇而來的護林員相撞,出於慣性,摔進木屋裡,岑今眼疾手快關上門,牢牢堵住門口,聽著木屋裡異物們廝殺的動靜,累得癱坐下來,仰頭眺望天空。

“不知道清除警戒區異物有沒有獎金,如果有,一隻多少錢。”岑今喃喃自語。

門頂的銅鈴頭聞言,抖得更厲害了。

**

四海窟警戒區之外,空地上,改裝越野車裡,綠色的軍用示波器突然發出劇烈急促的示警聲,紅色波線波動劇烈,觀察員迅速記錄、追蹤。

十剎海走過來:“失控了?”

“精神汙染指數220之間,中度汙染,可控,出現小範圍磁暴,衛星監控未失靈,未超出風險排控範圍,監控到異常波動的警戒區是……林中小屋。”

十剎海:“還有哪些考生滯留?”

“新生33人,監測到32名考生,已淘汰21人,剩下11人在地下暗河。沒有被監測到的新生叫岑今,一個小時前失蹤於林中小屋警戒區,航拍、定位均無法追蹤。”

十剎海對黃毛喪批出場的印象太深刻,便問道:“周滿他們三個沒找到人?”

“沒有。”

“不應該。”十剎海摸著下巴:“周滿三人雖然畢業兩年了還是預備役,但找個人難不倒他們才對。而且白天遇見林中小屋的機率不足1%,除非黃毛黴運逼人。”

觀察員:黃毛……這麼快就給新生取外號了嗎?

“如果黃毛遇到林中小屋,現在早就屍骨無存了。“十剎海搖頭:“航拍無人機增援十架,再派遣一隊進密林搜救,務必找到新生。周滿留下,甘志義、路成平兩人前往地下暗河與考官會合,對11名考生做最後考核。”

話音剛落,另一臺軍用示波器突然發出刺耳的示警聲,‘嗶嗶——’觀察員迅速記錄和追蹤。

結束後,她露出驚訝的表情:“精神汙染指數在260左右,中度汙染,可控,監控到異常波動的是……林中小屋?”

精神汙染指數超過280則屬於高度汙染,需要監控或作清除處理,顯然林中小屋警戒區的精神汙染指數到了一個臨界值。

十剎海頓感好奇,到底發生什麼,才會刺激得林中小屋警戒區的精神汙染指數飆升。

他剛改變主意,想通知甘志義或路成平這兩個調查團預備役留下一個協助周滿調查,卻發現兩臺軍用示波器接連爆發刺耳的示警,兩名觀察員冷靜地匯報情況。

“林中小屋精神汙染指數飆升至284,進入高度汙染階段,建議清除——等等,還在飆升,307、341……360,如汙染指數超過380,進入嚴重汙染階段,則建議必須清除,不惜代價。”

觀察員的建議是不惜代價立即清除不穩定的汙染物,而作為主考官的十剎海更關心林中小屋精神汙染指數飆升的原因。

“甘志義、周滿兩人根據指引立即前去林中小屋調查。”

然而這邊又出現狀況,示波器急促示警後戛然而止,觀察員錯愕不已:“林中小屋精神汙染指數陡降,低於80,正常。”

從未有過的正常,這代表異物已被清除,或該異物毫無危險。

這精神汙染指數為什麼過山車似的變化?林中小屋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在警戒區的周滿三人接到十剎海指令,已分別動身調查。

十剎海敲擊著操作檯沉思,“這狀況不正常。立刻監測地下暗河的精神汙染指數和磁場波動。”

觀察員照做,回覆:“地下暗河正常。”

十剎海:“監測地下水庫。”

觀察員猶豫了一下,畢竟地下水庫才是四海窟的本體,真正的四級禁區,即便被監控也隨時有失控風險,而且資料監測只能在外圍進行,暫時還沒人能夠深入水庫中心。

大概十分鐘的資料監測、分析和推測,觀察員突然表情嚴肅:“主任。”

十剎海看過去。

觀察員目露恐慌:“監測到地下水庫出現不尋常的波動,不排除第三次精神汙染爆發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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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水庫精神汙染堪稱恐怖,它會摧毀方圓百米內的生物的精神和理智,衍生各種吃人異物,出現完全不可控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