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 五樓。
踹碎窗戶跳進黃姜於文兩人跟隨老熊身後,幸運地進入一個無人房間。老熊主臥調查,黃姜跟於文則一同次臥書房搜查。
黃姜見於文眉頭深鎖就問:“你擔憂什麼?”
於文猶豫片刻問道:“你說王師兄圖師兄能搞定二樓嗎?”
黃姜:“能。官方費力從白頭鷹國撬來天才學生, 天賦能力遠勝我們。體術課時候, 你不就領略到了嗎?”
於文:“話是這麼說,可他們都還是學生……”
黃姜嘆氣:“你知道王靈仙圖騰兩人背景嗎?”
於文點頭:“王靈仙, 自小唐人街長大,家族是老牌黑幫洪門, 幾十年前漂白成經生人,實際還涉黑,不是頂級富豪就對了。潛能a+, 據說序列前60,被封在檔案裡, 直到最近一兩個月才爆出, 受矇騙鷹醬吵鬧著想要王大少。
王大少沒在人前使用超凡之術,倒是槍術了得, 百發百中。
至於圖騰,密藏聖地桑耶寺首座唯一弟子, 如無, 將來繼承桑耶寺首座之位。十剎海是他師叔,而他本人潛修大無畏秘法。
潛能a+, 序列77,超凡之術:怒目金剛。”
黃姜:“都是論壇裡科普。
於文:“難道不對?”
“不夠完全。”黃姜是鬼蠱族人,知道內幕多。“據說洪門原身是天地會, 擁有幾百年歷史,後來遷至香島發跡,當時當家人, 也就是王靈仙爺爺敏銳洞察到形勢風雲變幻,黑幫生存空間壓縮,毅然搬遷至白頭鷹國,站穩腳跟、擴張地盤後才漂白,成為當地不可忽視龐大力量。
這樣一支擁有數百年歷史大家族,本身盤根錯節,能人倍出,自然早早接觸到真實世界,家族裡超凡者很多,王靈仙是年青一代佼佼者。
雖在唐人街長大但自小接受中式教育,兩歲左右就拜入天師府,連名字都是大天師為他取,輩分來說,他是葉勝英師叔。”
雖然葉隊不認。
於文驚訝,他還真不知道王靈仙是天師府。
須知華夏分割槽總領勢力就是天師府,當初也是天師府主張同官方合作,其府弟子眾多,遍佈全球,華夏超凡者通常先入天師府啟蒙,高考後才進密大。
華夏區勢力除了天師府還有鬼蠱族、藏密,總共三支,其他勢力底蘊不夠,不成氣候。
黃姜繼續說:“圖騰,不用我多說,桑耶寺別稱藏密聖地。這兩人是華夏重點培養秘密王牌,被視為能接任傳奇大佬位置後繼者。所以葉勝英他們沒人擔心王靈仙圖騰可能遭遇不測,因為他們很強。”
於文:“……明白了。”
就在這時,老熊在門口說道:“不用搜了,這房間主人死光了。”
兩人趕緊走問他發現什麼,老熊指著廚房餐廳位置,兒一牆擋住視線,他說牆後設定了一個靈堂,一家五口遺照擺在,不沒有灰塵。
“新鮮水果,還有燒到一半線香,說明有人定時祭拜、清理。”老熊說:“五樓圈養著李氏族人,三年來死了大半,很可能是樓裡還活著人來定時祭拜。”
“繼續被圈養在老樓裡結果有死,說不定他們跟李振中離心,能套出資訊。”黃姜提議。
於文盯著遺照感慨:“這三個孩子是三胞胎,看樣子才八.九歲吧。可惜。”
老熊忽然制止他們說話,指著說:“有動靜。先躲起來。”
三人躲進房間裡,看到大門被推開,陸續進來三個人,兩男一女。他們容憔悴,臉頰瘦削,眼青黑,像是一群癮君子。
“你們也是聽到聲音來看?”
“像玻璃破碎,主臥裡傳出來。”
“看看是不是有人闖進來。”
於文心一緊,他們三人就藏身主臥,但看老熊跟黃姜淡定樣子又覺得自太沉不住氣。
想也是,三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打得他們?
是三人推三阻沒人來檢視,聽原因似乎是害怕看到血月發瘋。
“算了,大家一起祭拜老三,希望常麗別怨我們,要怪就怪李振中。是他說三胞胎有心靈感應,什麼第六感、精力比較強,硬是給他們做手術弄成什麼三觀音。”
“是啊,都是李振中錯。”
“其實,常麗太心急。要是耐心點,等今晚再……”
再什麼?今晚很特殊?常麗,是這家女主人?
問題就在老熊三人心中盤旋,等三人祭拜完這一家五口準備離開之際,老熊指揮,齊齊衝出綁架了三人並捂住他們嘴巴。
老熊恐嚇懷柔兩種手段並用:“我們是警察,接到舉報懷疑這裡發生多宗命案以及人身□□,希望你們配合。我知道你們都被李振中圈養,受他迫害良久,現在我們知道了,我們會救你們。我問你們一些問題,如果你們不叫、配合點,我們不會傷害你們,聽懂沒?”
三人盯著老熊他們,半晌後點頭。
老熊鬆開手,見三人都配合便稍微放鬆來,詢問他們以及這房間主人身份,還有李振中今晚打算做什麼,他在老樓裡養了多少怪物,他最終目是什麼。
三人很配合,齊聲道:“我們是李振中哥哥\妹妹,排行老大\老三\老五。這房間主人是我們弟弟\哥哥一家,他們已經死了。三個侄子手術失敗,捱不滿月,發瘋從天台跳來,老也捱不滿月,老媳婦絕望自殺。”
頓了頓,三人又齊聲道:“老媳婦,一切都是李振中錯,你要報仇就找他。”
老熊三人色古怪,這三人說話、態動作一模一樣,像擁有心靈感應。
“李振中為什麼圈養你們?”
“圈養?”三人齊刷刷說:“不!不是圈養!我們自願,我們自願留在這裡。我們要長生——”
不!
老熊陡然瞪大眼睛,衝制止他們但晚了一步。
三個人露出扭曲猙獰笑容,突然放聲尖叫:“啊啊啊啊——”
很快一陣急促沉重聲響由遠及近,聽聲辨位,居然連牆壁天花板都有,彷彿無數怪物沿著樓道、牆壁天花板爬來。
而鐵門紛紛開啟,被圈養李氏族人全都走出來,不約而同前往南門盡頭被重重鐵門封鎖房間門口,靜站,冷冷盯著緊閉房門。
“跑!”
老熊一聲令,另兩人扭頭就跑。
砰!
鐵門被撞開,一群無皮畸形白大褂衝進來,瞬間擠滿客廳,而三個李氏族人指著老熊他們厲聲道:“入侵者,殺!”
於文:“草!”
老熊三人見狀跑進主臥,薄薄木門一撞就破,血色月光灑進來,沐浴月光白大褂迅速膨脹成軟綿綿肉球,然後爆炸。
碎肉飛散,其他白大褂爭先恐後撿起來就吃,但它們都有識避開月光。
“熊師兄,你看!”黃姜發現這點,趕緊叫住人。
老熊也發現了,舉起衝鋒.槍對準牆壁說道:“小朋友們,拆房子了!”
***
二樓。
漆黑樓道裡聚滿鬼影,全部聚攏在某間房子門口。
房裡躲藏著黃姜、於文討論王靈仙圖騰兩位師兄,他們自跳車後便偷偷潛入老樓,先三樓,發現房間裡怪物,碰巧還看到二樓巡邏來僱傭兵身多出影子。
察覺有異,兩人前往二樓,很快就被鬼影堵進其中一間房裡。
他們看到房間擺設就猜出屋主身份,以及大概發生大屠殺,而且大屠殺大機率跟李振中有關。
“仔細看門鬼影,多數是三或聚攏在一起,很可能生前就是一家人,死後經汙染變成鬼影依舊在二樓徘徊,可以附身人體。”王靈仙說。
他祖混了國血統,因此高鼻深目,但是有著東方特有古典輪廓黑眼睛,皮膚白皙,一頭及肩長髮染成白色綁了個低馬尾,氣質古典清冷。
頭頂一個眼罩,後腰兩把m.9,槍托分別刻著史前兇獸熊貓,顯然是特別定製手.槍。
“數量多,有一定兇性,似乎保有理智。”圖騰說。
他也是高鼻深目,五官輪廓深邃,寸頭,膚色黝黑,臉有些高原紅,表情冷峻,穿著普通襯衣麻布褲子,身還罩著件密宗堆嘎。
“懂得圍獵,戰鬥力弱,全身黑霧組成,無法實施物理攻擊術法攻擊。”王靈仙沉吟道:“能信個叫夜遊詭異嗎?”
圖騰:“七成以可信。三成不可信是因為它是詭異,並不站在人類這邊,但它選擇幫助我們,最大原因就是它跟李振中、老樓裡觀音是敵人,試圖藉助我們剷除對手,由它坐收漁翁之利。”
王靈仙琢磨:“夜遊,華夏話裡靈,源自《山海經》,形象經時代迭而變幻多端,善惡難辨,大部分時候是以公善良形象出現。”
他語氣充滿興趣:“如果這詭異特別善良呢?”
圖騰指著客廳靈堂黑白照說:“樣子像善良嗎?”
他們一進來就看到客廳擺著一個靈堂,中間掛著一張大約掉色了黑白照,照片裡是一個身穿血淋淋白大褂、頭戴防毒罩,拖著一把還在滴血斧頭詭異,緋紅色月光為片披朦朧色彩,增添恐怖詭譎氣氛,彷彿詭異一瞬就會破出片,張開獠牙,舉起斧頭大開殺戒。
這恐怖血色怪醫形象實在看不出哪裡善良。
而且鬼影們陸續進客廳,圍堵書房時,路靈堂紛紛停,向黑白照做出奇詭動作,竟然掏出不知哪弄來紙幣投入靈堂前紙箱裡。
王、圖二人驚呆。
“居然學民俗裡明樣建起功德箱。”
這夜遊當真野心不小,竟想修廟受香火當,受還是鬼影香油錢。
王靈仙:“這屋主叫趙廣浩,該不會是屋帶頭朝拜大鬼影?”
圖騰已經拿出衣櫃裡‘夜遊’經典裝備穿,一邊穿一邊說:“可能。你不穿?”
王靈仙掀起眼皮,冷漠地掃了眼滿是血汙灰塵白大褂,扭頭說:“我殺出。”
他本來就不怕群鬼影,是試探夜遊,從其口中套話罷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圖騰無所謂:“隨便你,我先走一步。李振中不是在八樓就是在九樓,到時匯合。”
說罷,他打開門,客廳裡密集鬼影齊刷刷扭頭看他。
雙方沉默數秒,圖騰差點以為夜遊欺騙他時,所有鬼影‘唰’一聲作鳥獸散,背影落荒而逃,隱約還聽到‘催交房租’、‘不是半年一收?才個月’之類話。
圖騰心想,這夜遊到底身兼多少職業?
***
樓。
葉勝英嗅聞著空氣裡若有似無血腥味,感覺這味道有點熟悉,像在哪裡聞到。
她一邊踹開樓房門一個個查,一邊想到底在哪裡聞這個味道,突然一陣窸窣聲響自八方傳來,葉勝英停腳步,側耳仔細聽,慢慢將目光移到身後緊貼牆壁。
葉勝英轉身,向後兩大步,抬起a.k,對準牆壁就是猛烈火力攻擊,火花濺、槍聲震天,灰塵溢而牆皮譁啦啦倒一片,露出裡密集、形如蟑螂黑色蟲子。
每黑蟲足有成年人拇指大,仔細看還能看到背後雙翅長著一張臉。
“美人蠱?”葉勝英詫異一瞬,卻聽窸窣聲響如潮水般自八方湧來,前後樓道牆皮鼓起,裡頭蠱蟲被驚擾竟然全都清醒來。
怎麼會有蠱蟲?
老樓裡有鬼蠱族人?!
葉勝英轉身飛快逃跑,樓道裡白色牆皮紛紛掉落,很快就被蟲潮覆蓋,如海浪般撲向她。
六樓。
小妖老鬼爬六樓房間,發現這是一間三百平偌大實驗室,左前方放著百來個鐵籠子,有些鐵籠子空、有些則蜷曲著乾屍。
每乾屍形狀怪異,有些三頭六臂、有些六而身體呈球狀,還有些長著一顆常頭顱身體,後背卻有三十一米長手臂……想得到、想不到奇形怪狀都能在這裡找到。
老鬼:“應該是被汙染普通人,有些年份了。”
小妖指著鐵籠對手術檯,讓老鬼看。
他們走看手術檯,竟能看到一大灘乾涸黑血,而其中一個手術檯還站著一個白大褂醫生。
兩人小心繞到醫生,待看清後,不約而同震撼。
卻見這白大褂醫生早已白骨化,而手裡還拿著電鑽,狠狠鑽進手術檯‘病人’眼眶裡,這‘病人’有兩顆腦袋,如今依然乾枯,還是能清晰分辨出它表情,充滿憤怒仇恨。
‘病人’是一名普通人類男性,頭顱自然生長出來,應該被強制汙染了,腹部被剖開,裡頭放入一塊胎盤似黑色肉塊。
而這名‘病人’手插.進醫生胸腔捏碎其臟器,旁邊倒了一地手術機械。
老鬼:“應該是手術程,麻醉失效,‘病人’醒來怒而殺了醫生,醫生用電鑽反殺,同歸於盡。”
這時,血月當空,月光悄無聲息地照射進來,灑落密集鐵籠子,覆蓋乾枯怪物。
砰。
乾屍胸膛微不可察地跳動。
小妖耳朵動了動,猛地頭瞪著鐵籠子,老鬼問他怎麼了。
小妖疑心可能是自聽錯,便搖頭。
一刻,砰。砰砰砰。砰!
無數心跳齊齊奏響,組成一支交響樂,普通人聽不到,但對聲音無比敏感小妖登時豎起防備,警惕地瞪著鐵籠子位置。
他這模樣讓老鬼緊張起來,對鐵籠子重視不已。
老鬼示小妖待在原地,自鐵籠子處檢視,沒有發現絲毫異常,毫無動靜。
他抬頭看著血月,沒發現身後鐵籠子裡乾屍突然彈動手指。
小妖步步後退,觀看,感覺到一股邪惡恐怖且強大精汙染朝他壓迫來,一不小心撞到醫生,‘咔嚓’聲響,白骨碎落一地,電鑽砸出來,嗡嗡啟動。
小妖嚇了一跳,抿唇抱緊收音機,沒留到手術檯乾屍已經坐起身,兩顆頭顱左右轉著在尋找什麼,其中一顆頭顱對著他後腦勺。
但因為眼睛被電鑽鑽,所以看不見小妖。
老鬼轉身看到這一幕,瞳孔緊縮,同一時間,小妖看見密集鐵籠子裡乾屍紛紛爬起,伸手緩緩拉開鐵籠子門。
小妖無聲地說:“……!”小心後。
“小妖,往前跑!”老鬼大聲喊。
霎時,鐵籠子裡乾屍手術檯乾屍齊齊看向聲源,沐浴在血色月光,充滿仇恨對鮮血渴望而躁動。
此時實驗室內,怪物出籠。
***
裡世界,血月當空。
五樓電梯門開啟,綠色嶄新鐵門‘唰’地拉開,岑今提著鮮血滴答斧頭走出來,腳步在空蕩死寂樓道裡格響亮。
如果膽子小點,估計還會被自腳步嚇得驚慌失措。
五樓房間門都緊緊關閉,緋紅色月光照不進來,但是樓道裡亮著紅色燈,同樣漂浮灰白色石灰碎片,像一個大型焚屍場。
岑今走到最近一個房間敲門,禮貌詢問:“有人嗎?”
沒有應。
沉思片刻,岑今舉起斧頭殘暴地劈開門,進一看,傢俱電器齊全,冰箱裡甚至還有新鮮魚肉蔬菜,但屋裡沒人。
岑今想了想就明白,五樓圈養著李氏族人,但死者被送三樓停屍間,活人進不來裡世界,所以五樓除了李曼雲,沒其他人在。
他舉目望,看見盡頭三道門封鎖起來房子,便徑直奔。
鐵門、中間柵欄鐵門、裡木質防盜門,還有粗重鎖鏈封住門,想讓人忽視都難。
岑今收起斧頭,從兜裡掏出鑰匙開門,幾層門居然都用同一把鑰匙,真夠勤儉持家。
鑰匙插.進鎖孔,還沒轉圈,門就從裡開啟,岑今低頭,一個十歲左右小姑娘抱著一把跟她差不多大紅傘,無表情地看他。
“你是今天送傘人?”
岑今注到小姑娘目光落在他揹包裡紅傘,於是他點頭:“讓我進,李曼雲。”
李曼雲注視著岑今防毒罩後眼睛,後者一眨不眨,同她對視。
半晌後,李曼雲說:“進來吧。”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岑今跨進見到滿屋紅傘還是有些驚到了。
李曼雲:“媽媽,想我了嗎?”
岑今:“她說她愛你。”
李曼雲抿唇,露出一個淺淡笑容:“我也愛媽媽,等我再長高一點,就可以見媽媽了。”
岑今:“李振中禁止你見媽媽?”
李曼雲眸光黯淡:“我需要成長。等媽媽送來紅傘滿一千把,我就可以見她了。”
現實中李曼雲可是經常見她母親,十歲左右李曼雲卻被禁止見她母親?這是十歲李曼雲,還是十二手觀音幻化而成李曼雲?
岑今蹲來,平視李曼雲:“做個交換,我帶你十樓見你媽,你把裡世界給我。”
李曼雲無動於衷。
岑今:“我知道你聽得懂,高等級詭異沒麼弱智。你是觀音,從李曼雲生母腹中出來,被瘋癲李曼雲母親當成女兒詭異,但是被李振中囚禁……我本來猜測觀音還在觀音母體內,附身在某個人肚子裡還沒有出生,但是二樓趙廣浩說李曼雲早就死了,而且活人不能進裡世界,你跟現實世界裡李曼雲一個是大人、一個維持小孩樣子——還需要我說多嗎?”
李曼雲伸出小手:“把紅傘給我。”
岑今沒為難,將紅傘交給她。
李曼雲接紅傘,輕輕撫摸,眼睛裡流露出欣喜:“這是媽媽送給我第一把紅傘,它很早就弄丟了。你從哪裡找到它?”
岑今:“現實世界裡你,未來幾個月後你,求助你表妹,而你表妹找到我,讓我幫忙救出你你母親。你離開時,請我幫忙找你丟失紅傘。”
“是嗎?”李曼雲溫柔地撫摸著紅傘,說道:“這是媽媽用李曼雲頭髮我出生時胎髮,在血月,用她血我血染色後,編織出來傘,飽含媽媽對我李曼雲愛。”
岑今:“我有榮幸聽聽故事原委嗎?”
李曼雲撐開傘,在滿是倒掛紅傘屋子裡轉圈圈,雖然無表情但能感覺到她快樂。
“我是十二手觀音像,也是你們人類口中妖,起初被塑造出來,先經受明汙染而產生識,後來被封進銅棺裡一具女屍腹部。
我汙染了具女屍,女屍厭惡我,恨不得殺了我。
我無所謂,等我破殼而出,自然會吃掉它。”
李曼雲停在窗戶前,仰頭看著紅月說道:“我是詭異,是妖,天長日久,年復一年,看著滿月光輝照進墳墓裡,想象世界是什麼樣子。有一天終於被挖出來,又被塞進一個新肚子裡,是個瘋女人,一個親眼看著女兒被虐死而瘋了母親。”
岑今:“李曼雲不是病死?”
“當然。”李曼雲:“她是李振中第一個實驗品,失敗後才有後來十幾年循序漸進計劃。媽媽親眼看到李曼雲被虐死,所以瘋了。有一個鬼蠱族男人建議用她當母體,於是媽媽變成觀音母體。我順利誕生,本來也得變成實驗品,但是被汙染媽媽為了保護我,甘願成為母體。”
“你明白嗎?”李曼雲轉身來,靜靜看著岑今,精緻眉眼本該是小孩子天真愉悅,此刻陰雲密布,充滿殘虐恨。
“我有一個母親!一個被汙染後,剩保護我本能母親!”
李曼雲眼裡迸射著冰冷仇恨光,“裡世界可以給你,但我要殺了李振中!”
岑今:“成交。”
他蹲來說:“我有一個問題,能夠創立裡世界詭異都是高階詭異,為什麼你會怕李振中一個人類?”
李曼雲:“李振中不是普通人類,他身有一鬼蠱師本命蠱,已經煉成蠱王。而且他控制了媽媽,在我剛出生時就追殺我。我能藏進裡世界,後來不知道他從什麼途徑得知進入裡世界辦法,也跑了進來,試圖跟我爭奪裡世界控制權,幸媽媽一直牽制著他。
而且,我從媽媽肚子裡出來,本應該變成人,但是程出現差錯,我現在是半人半妖,實力很差。”
“人妖?”
李曼雲鼓起臉頰,憤怒地瞪著岑今。
岑今:“最後一個問題。”
李曼雲不滿地蹙眉。
岑今視而不見,徑直問:“汙染你明是誰?”
李曼雲怔住:“我不知道,是不可說存在。”
岑今本想問是不是黃泉,可李曼雲估計不認識黃泉、不知道丁燳青,照它描述,應是後來才被塞進銅像女屍腹中,不太可能是被黃泉汙染。
如果被黃泉汙染,沒理由將它遷移出海窟。
話說來,這詭異完全就是人樣子啊。
丁燳青也是,除了氣質古怪一些,跟人類完全一樣。
擁有人類智慧感情,懂得愛恨,還會人類語言,甚至可以通生物改造基因,由人類繁衍出來,真不是獨立於人類另一種高智慧生命?
“我知道了。”岑今朝李曼雲伸出手:“我帶你殺李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