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姜:“後來的事情就好瞭解, 周穆王打入西王母內部,協助她剷除海內崑崙裡的神明,而後西王母身受重傷, 修養三千年, 不忘搞國發展計劃,利用生吉祥的神女之名吸引諸信眾, 又信眾投入紅霧培養新詭異。
周穆王找不到殺她的辦法,因西王母把自己的‘命’藏在海內崑崙。”
岑今:“怎麼藏?”
黃姜搖:“不知道。只有西王母知道打海內崑崙的辦法, 也只有她知道‘命’藏在哪裡。年隨西王母重傷,鬼被滅,縱目人死傷慘重, 其中一支脫離西王母的掌控,沿岷江向下, 來到巴蜀, 建立古蜀王國。周穆王姬滿以先知的身份輔佐這一支縱目人,從中挑選出潛能絕佳的小孩進行培養。
這些小孩後來發展壯, 幾經波折,三眼縱目人消失, 後代變成正常人。現存一支血脈, 就是我們鬼蠱族。”
“臥槽。”於驚呆:“你們鬼蠱族這麼牛逼嗎?好有歷史,感覺好尊貴。”
黃姜沒忍住翻白眼:“尊貴屁!你沒搞清楚, 姬滿他對縱目人沒好感,培養鬼蠱族只是了利用我們看守穆王墓。穆王墓裡藏著恐怖的精神汙染,好像是年從海內崑崙搬運出來的一具屍體, 就放在他棺槨下面的墓室裡,那具屍體是西王母誕重臨世界的補品。”
於更驚訝:“你們沒說過這些。”
黃姜一邊悄悄觀察岑今,一邊回應於:“我們族群的誕生, 化、力量的形成都來源於先知,他要求我們必須看護穆王墓裡的屍體,我們就不敢對外洩露半句。”
岑今若有所思:“那具屍體是什麼?”
黃姜懵了,“什麼?”
岑今:“那具屍體是西王母的補品,至少得是死神吧。”
黃姜:“我沒想過……”她抱糾結呢喃:“怎麼辦?如是死神,應該趁西王母沒降世前,先挫骨揚灰。可這是先知叮囑我族看守,雖然現在已經知道先知的身份,可他到底是祖師爺。”
於比她更懵逼,“吃飽飯的西王母肯定比沒吃飽難對付,所以然直接解決死神。有啥可糾結的?”
“你不懂。”岑今語氣沉重:“她準備做一違背祖宗的決定。”
於:“……”
岑今:“最後再問一問題,回答完我就送你們出去。”
黃姜情緒不高,概是做出了決定:“您問。”
“海內崑崙裡的神明應該不少,總有神明不願參與鬥爭,避免自相殘殺的厄運,西王母再處心積慮,對上一條怎麼翻都翻不起來的鹹魚,估計也沒轍。如一來,勝算率更低,可照你剛才那麼一說,海內崑崙裡的神明應該死絕。”
岑今抬眼:“所以西王母和周穆王透過什麼手段弄死了其他神明?”
黃姜搓著手指,驚疑不定地看他,她故意模糊西王母屠盡海內崑崙這段,儘量用自相殘殺這樣的字眼解釋神明的凋亡,沒想到這新詭異居然能抓出疑點。
岑今偏:“你欺瞞我?”
“不。”黃姜心一緊,乾巴巴地說:“只是我也不太確定,周穆王的私人日記裡沒有說得明確,但我猜測,西王母跟其他神話體系裡的神明聯手。”
岑今眼神空洞,心想怪不得鬼國裡那麼舶來品,原來三千年前就請了外援。
他拔.出紅傘扔出去,說:“找地打它,穿過黑髮牆,到李氏老樓再打,再走一遍就能回現實。還有,李氏老樓裡的詭異不會害你們,你們也別打擾它們。”
於接過紅傘,用眼神問黃姜‘可不可信’。
黃姜微微點,默默李氏老樓和夜遊神兩詞記在心裡,回跟機構報備,借查一查上回的李氏老樓案件裡,是不是隱瞞了一部分詭異。
他們兩後背對著牆,慢慢挪到樓上,過了一會兒便離。
岑今確定他們走了,挺直的後背頓時垮下來,瞬間喪到靈魂出竅:“我怎麼離?”
還得再走一遍黃金門,過紅霧和灰霧,只是這次不知道能否安全抵達老樓。
一邊無聲嘆氣,一邊掀鞋盒蓋子,裡面塞了四竹簡,底下四本書籍,簡單翻看兩眼,好,是他看不懂的字。
岑今合上竹簡,翻書籍,分別是比較熟悉的篆和小篆,勉強能看懂一些,再結合黃姜的訴說,致沒跑偏。
話說周穆王叫姬滿?名字有點熟悉。
岑今相信第六感,他本來直覺就準,又被發過,要是從小培養起來,現在估計也能成一代先知了。
從剛才始就感到一陣熟悉感,警笛裡喊他名字的那把聲音熟悉,姬滿這名字也熟悉,幾buff疊加到一起絕對不是巧合!
岑今順著這感覺找下去,表情逐漸皺縮:“不是吧……”
提示已經明顯到這地步,再裝不知道就刻意了。
周穆王姬滿=周滿,那把平凡無特色的聲音就是經常在宿舍對門偶遇的周師兄啊。
照這麼說來,他是不是早有預謀?
難道四海窟第一次見面就始算計?
之後遊說他接受圖書館高薪兼職,也是了之後李氏老樓案件的順理成章的推薦,就算沒有霍小亭,也有張小亭、王小亭等不同人出面,用金錢誘惑他,就連紅巖天書也是了引他去海內崑崙?
等等,周滿時說了紅巖天書在海內崑崙嗎?
時沒說,後來某次聊天中似乎無意間脫口而出……等等,所以警笛那句‘我在老地等你’是這意思?
周滿到底什麼品的金牌推銷員?
他都次拒絕,這貨居然還鍥而不捨不忘讓鬼國裡的笛哥幫他推銷——傻逼才去海內崑崙。
現在回想四海窟那次,周滿分明就露出破綻了,他說他是候補調查員,是補考年的菜雞,卻能在時精神汙染爆發、群屍環繞的情況下,他救出四海窟。
這本身就違和,而他時沒想過還能跟周滿有交集,根本沒深思,之後滿腦子都是高薪兼職……都怪金錢腐蝕他的腦。
“可是仔細想想,周滿每次用錢騙我,卻一次都沒履行過。”黃毛喪批斷言:“心太髒,不能信。”
把竹簡和書籍都塞回原位,黃毛決定作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安靜低調地返回黃金門,反正黃姜和於回到現實會立刻跟機構對接。
他們傳奇佬那麼,怎能讓一普通無用的自己上前線呢?上去了能幹嘛?被西王母冬瓜切嗎?
黃毛覺得周滿簡直有毛病,他應該找錯人了。
這時‘叩叩’兩聲,有人敲門,黃毛扭看去,發現原本貼著櫥窗的鬼臉已經離,替換成一怯生生的小女孩緊張地絞手指說:“您能讓我進去躲一躲嗎?”
黃毛:“不能。”
小女孩眼裡含淚,可憐不已:“哥哥,求您救救我,我爸爸媽媽已經被鄰居吃掉了。它們闖進房間裡,準備吃掉我,我一路逃過來……求您救救我,我不是壞人,嗚——”
它抱著小熊,揚起脖子,露出弱小無害的模樣,即使在充滿惡意的鬼國裡,這份幼小無辜也足以令人動容——意味著這是一隻沒有人保護的鮮嫩可口的食物。
所以無論是心生同情的詭異(半不可能),還是急於腹,都會門迎它進來。
黃毛站在櫥窗邊,居高臨下望著小女孩問:“你住這條街?”
小女孩乖巧:“嗯。”
黃毛:“知道對面的旅館叫什麼嗎?”
小女孩脆生生地說:“安心旅館。”
然。林問秋的,也是西王母的巢穴,不過他估計西王母不在旅館裡。
“裡就你一?”
“是的。”小女孩笑容加深。
沒搞錯的話,住處離神明越近的詭異,其等級越高,而他離中心街回黃金門,還得趕走躲藏在附近的連體白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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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看著小女孩,露出善良的微笑:“你知道笛哥廣播的岑今是誰嗎?”
小女孩:“……?”
***
黃姜、於兩人順利回到現實世界,幸運地遇到留守老樓的調查員,趕緊表明身份,聯絡機構,他們在鬼國裡一天一夜的所見所聞全部告知。
“……西王母正在母體腹部裡,再過三小時就會順利出生。她一出生,鬼國降世,欲滅黔川。她的上一屆母體是一叫林問秋的女人,十幾年來依靠林問秋腹中出來的同源血脈怪胎食,同時先知在她肚子裡了一條蠱蟲。
這條蠱蟲吃西王母臍帶血,如鑽進西王母神明的軀殼裡,會蠶食她的臟腑。
不能殺死西王母,但能造成傷害。
另外,穆王墓裡藏著一具死神屍體,鎮壓著底下的精神汙染。縱目人會去搶奪這具死神屍體,作西王母醒來的第一餐,順便引爆精神汙染,黔川交界的城鎮全部汙染成鬼國降世的基座。
還有,它們似乎培養一批嬰兒蠱,是鬼國國民的第一批口糧。我不知道在哪裡,但是看先知刻在竹簡上的記錄,好像會蠱下在孕婦腹中。
我表姐和族老們會解嬰兒蠱,建議召回至少一人來解決。”
這些都是黃姜隱瞞下來,沒告訴夜遊神的重要資訊。
她看向首都特別行動部的顯示屏說道:“最後,密一新生調查專業、鬼蠱女黃姜,建議封鎖黔川甘巴四地,應用所有安全區,調動所有能用的力量,啟動滅世高危禁區的應急政策,迎接三小時後的天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