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弟、高老弟，你們找我有事啊？”
太原城外，衛俊如指揮部。
兩個炮兵團是客軍，在這幾天的戰鬥中給前線部隊提供了極有力的支援，衛俊如對高權和朱二狗表現得十分客氣。
“衛司令長官，是這樣的……”
“等會……”衛俊如抬手打斷了朱二狗的話，對著一旁大喊道：
“勤務兵，勤務兵，上茶！”
三人在指揮部裡的小桌旁坐下，衛俊如看著兩人問道：
“兩位老弟出什麼事了？你們不會是要走吧？”
朱二狗急忙擺手，
“衛長官說的哪裡話，沒有長官的命令私自撤退可是反戰場紀律的？”
聽到不是這件事兒，衛俊如松了一口氣。
勤務兵把三杯茶放到桌子上，衛俊如抬手說道：
“來，喝茶，邊喝邊說。”
朱二狗和高權實在沒有喝茶的興致，前者淡淡的抿了一口後繼續說：
“我們來是想告訴長官，經過這數天的作戰，炮兵團裡的彈藥消耗巨大。因為是連軸轉，火炮也出現了或大或小的問題。
接下來幾天炮擊的力度恐怕會減小，還請長官早做準備。”
第十四集團軍和第五集團軍人人都以為江東財大氣粗，兩個炮兵團到達戰場後，各級軍官接連不斷的請求炮火支援。
有時只是一個小小的村頭陣地，幾門迫擊炮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前線軍官卻堅持要讓重炮團出手。
自家的一發炮彈他們也當寶一樣留著下崽。
兩個重炮團是外來的，打出再多的炮彈他們也不心疼。
在這樣的情況下，炮兵團的彈藥消耗巨大。
朱二狗和高權之所以特意跑過來說，就是不想讓衛俊如對他們產生出工不出力、想要保存實力的看法。
衛俊如也沒了喝茶的興趣，他這些人幾乎把朱二狗和高權的秉性摸透了。
兩人直接找上自己，想來說的應是實話。
一時間他感覺有些頭大。
太原是座大城，城牆高且堅固。如果沒有重炮團的支援，這仗就打不成。
“你們需要的炮彈我這裡也沒有啊。”
他攤了攤手說道。
朱二狗和高權對視一眼，前者說道：
“長官，我們所攜帶的彈藥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沒有新彈藥補充的話，留在戰場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讓二團撤到後方休整一段時間。”
衛俊如急忙擺手，就算沒有炮彈炮兵團也不能走，他急切的問道：
“晉城還有炮彈吧，你們別著急走，我和江老弟說一聲，讓他想辦法弄些炮彈來。”
“距離很遠，晉城恐怕抽不出後勤隊運輸……”
“這個問題我來想辦法，總之你們安心呆著便是，太原光復在即，沒有你們不行啊。”
“一切聽長官安排！”
……
走出衛俊如的指揮部，高權和朱二狗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炮彈快打光了是真，火炮出了問題也是真。
今日過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兩人對戰爭前景不看好。
希望藉著炮彈空缺的這個機會讓一個炮兵團先行撤到後方去。
留在這裡，沒有炮彈，起不了作用，還十分危險。
朱二狗和高權相信，如果最後國軍失敗，撤退的時候是不會有任何友軍來幫助他們的。
江東看重兩個炮兵團，他們兩個團長更是視每一門火炮為寶貝。
都是中國人，都是為了打擊小鬼子，在有可能的前提下，他們願意傾盡全力。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提前為自己考慮。
……
……
時間已經來到7月3日了，雪花山下的小鬼子仍然沒有發起攻擊的意圖。
娘子關地區迎來了一段短暫的休憩時間。
半個多月的連續作戰，戰士們也很疲乏了，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整一下。
看到衛立煌發來的電報後，江東滿臉苦笑。
他不敢去想三個炮兵團這些天消耗的炮彈價值幾何，因為那個數字肯定會讓他的心滴血。
委員長說要炮兵團，那他就毫不猶豫的給了，並且還保證了充足的彈藥。
每一發炮彈打的都是晉城的軍工，打的都是金錢。
沒有人來給江東報銷，這一點他認了。
但衛立煌這麼短時間內就把炮彈打空了，並且還想從晉城調運物資。
江東覺得實在是不切實際。
晉城的彈藥儲備量不多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等炮彈運到，戰事恐怕都結束了。
他就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對電報員說道：
“同意他派人去晉城去帶藥，但要讓他千萬保護好兩個炮兵團的安全。”
“明白。”
……
三日下午，休整了一段時間的98軍從南邊趕到娘子關。
江東與第九十八軍軍長武士敏、第42師師長王克敬、第169師師長敦景唐又是好一番寒暄。
三人不停的讚揚江東這些天取得的戰績，當中則對他們的支援表示由衷的感謝。
在一番你來我往的彩虹屁後，江東把第98軍安排到了清城、孟縣等地。
還是老樣子，在第98軍離開的時候，江東又把繳獲的日式裝備給了大半。
……
與第九十八軍一起到來的還有蘇青和一些中外記者。
為了能夠獲得第一手新聞材料，這些記者根本不考慮自己的安全。
到達娘子關後，記者們開始到各地去採訪，越是前線越令他們興奮。
蘇青的軍報和民報不著急，他們是江東的御用媒體，有什麼訊息想要知道的直接去問參謀部就行。
這一天下午，江東好不容易抽出點時間與蘇青你儂我儂。
但美好的時刻總是最容易被人打擾的。
“你們的長官在哪裡？我要見他，立刻！馬上！”
一個憤怒的女聲從指揮部外面傳進來。
蘇青急忙把小手從江東的大手裡抽出去，老老實實的站在邊上，臉色微紅。
江東本來是不打算理會的，在外面的叫聲越來越大。
“江！你個殺人狂魔，敢做不敢當嗎？
還是不是男人啦？
………”
憤怒和罵人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採用母語。
江東聽出來了，此刻在外面跳著腳的是時代週刊的記者，吉莉安。
在這些記者到達了第一時間，江東就命人把前幾天表演節目的那片區域封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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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目前看來他的封鎖似乎沒起什麼作用，吉莉安都打上門來了。
“唉！”
江東無奈扶額，有氣無力的對門口的趙二牛說道：
“讓那個潑婦進來，真是的！”
蘇青翻了個白眼兒。
【作者題外話】：感謝每一位大佬的支援
新的一年繼續加油！
歐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