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空看去，龍江機場南北兩個方向的平原上圍了大量的人群，人數至少在5萬以上，日軍的屎黃色軍服在人群中極為醒目。
人群就像兩個巨型方陣，正在緩慢的向青年近衛軍的主陣地靠近。
為了避免傷到自己的老百姓，天空中盤旋的戰鬥機沒有貿然開火，而是盤旋在高空中監視、等待時機。
當方陣進入陣地前800米的範圍時，天上的所有戰鬥機都收到塔臺的指令，取消作戰任務，全部返航。
十川次郎和其他幾個師團長看到天上的戰鬥機遠去，臉上全部露出得逞的笑容。
日本人只重視結果，至於卑鄙的過程，呵呵，沒有人去關心。
只要能拿下龍江機場，完成關東軍司令部交代的任務，第10師團將獲得新的榮譽。
“喲西！喲西！”
十川次郎不由自主地拍起了巴掌，道：
“中國的戰機已經離開了，讓第二波和第三波攻擊的勇士們準備，只要前方的勇士衝上中國人的陣地，後面的人立刻跟上！”
三澤參謀長指著走在最前方的兩三萬中國百姓問道：
“有這麼多的百姓擋在前面，恐怕會拖累我軍的攻擊速度，怎麼辦？”
“哼！”十川次郎冷哼一聲，
“只要靠近了中國人的陣地，這些廢物的利用價值也就沒有了。告訴勇士們不要有心理負擔，用刺刀挑開擋路的人群，我們的目標是中國人的陣地，是陣地後面的機場。”
兩三萬老百姓啊，說殺就殺，讓其他幾個剛剛組建起來的師團士兵感覺有些膽寒。
在十川次郎的命令下，越來越多的日本人從掩體後面走了出來，準備接力攻擊。
看到天上的戰機遠去，齊廣修沒有擔憂，臉上反而露出笑容，一字一頓地道：
“狗娘養的，抓中國的老百姓當擋箭牌，後果你無法承受！”
他目光變得寒冷，看著陳三才和李康道：
“告訴弟兄們嚴守陣地，不準任何人主動出擊，百姓接近的時候命令他們趴在地上，不準接近戰壕，接近戰壕者殺無赦！”
陳三才和李康感覺軍長還有其他安排，但是沒有問出口，只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啊啊啊……”
“爹……娘……我怕……”
隨著人群的接近，哭喊聲音越來越大，尤其是一些孩童的聲音，讓聞者揪心不已。
百姓們已經看到了前方黑洞洞的槍口，看到了中國士兵猶豫掙扎卻無可奈何的神情。
百姓中的很多人收聽過江東的討日檄文，知道這支軍隊的來歷，也知道他們是來收復東北，打日本鬼子的。
很多人盼王師久矣，但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見到自家軍隊。
心中五味雜陳，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動。
“只要跑到了陣地後方，有自家軍隊保護，應該就安全了吧？”很多人如是想道。
李康在陣地上奔走，嘴裡哇哇大喊：
“槍響的時候所有人跟我一起喊趴下，聲音一定要大！
都拿出你們吃奶的勁來，千萬不要讓百姓們靠近，這tnd是死命令，但凡有隨意靠近者，殺無赦！”
見戰士們的神態還有些猶豫，李康再次說道：
“跟我重複，靠近者，殺無赦！”
“殺無赦……”
聲音軟綿綿的，沒有多大力氣。
李康朝周圍的戰士踹了幾腳，但他也知道強求不得，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當百姓們走過500米縣時，天上突然出現了6架飛機。
剛看到飛機的一瞬間，第十師團師團長十川次郎心跳突然快了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正在行進中的日本士兵和老百姓也同時抬起腦袋，眼神中滿含驚恐。
“所有人戴上防毒面具，立刻！馬上！”
齊廣修親自下令道。
戰士們紛紛將掛在腰間的防毒面具取下來，乾脆利落地戴在臉上，陣地上的場面為之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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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們還在下意識地邁動腳步，心中絕望到底。
跟在其後的日本士兵則被中國人的這一串動作搞懵了，猶猶豫豫待在原地，不知所為。
沒給他們太多猶豫疑惑的時間，頭頂突然傳來了咻的炮彈破空之聲，兩秒後嘭的爆炸聲響起。
這片戰場上的所有人都抬起了腦袋，只見天上出現了漫天的白色亮光，似乎還在燃燒。
這是什麼炸彈，竟然還沒有落地就爆炸，威力幾何？
中日雙方士兵同時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但很快的，他們便見識到了此種怪異炸彈的威力。
“呼呼呼……”
“譁啦啦……”
在天空中炸裂的炸彈除了白磷彈外再無其他。
在白磷彈爆炸出的一瞬間，無數白磷與空氣接觸，開始劇烈燃燒，同時釋放出大量的光和熱以及有毒氣體。
密密麻麻的白磷粉從天上燃燒著墜落，他們此時此刻的溫度已經達到了1000度之高，就像是鐵水一樣，輕易地穿透了仰頭張望的日本士兵的皮膚。
燃燒的白磷穿透皮膚，直入臉頰的肉，一直燒到骨頭。
白磷粉噼裡啪啦的墜落在日本人的頭頂，鋼盔根本無法阻擋，穿過鋼盔後，白磷迅速在灼透頭髮和皮膚，然後在頭骨上燃燒。
“啊啊啊啊………”
日軍佇列裡接二連三的響起了比厲鬼哀嚎還有淒厲的慘叫聲。
飛機還在空頭白磷彈，燃燒的白磷不斷墜落。
一旦被白磷粘上，拍不滅打不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穿透皮肉，將骨頭也鑽出一個小洞。
驚慌的日本士兵回眸，發現身旁的戰友整個臉頰上的皮肉已經被灼燒乾淨，露出了骷髏頭。
“啊啊啊……”
士兵從未見識過如此恐怖的武器，他丟下手上的步槍，不顧一切的向後方逃竄。
身邊不停的有人捂著臉、捂著身體慘叫哀嚎，白磷燃燒時發出的白煙與刺鼻的氣味與皮肉灼燒時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奔跑中的日本士兵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脊椎傳來灼痛，那感覺先是像被滾燙的熱水撲面，然後像是滾燙的鉗子在剝自己的皮肉，最後整個人好像落入了岩漿之中，骨頭都被吞得一乾二淨。
日本士兵下意識的伸手後撓，手指立刻傳來了鑽心的疼痛，當他收回手指時，五指上的皮肉已經被灼燒的一乾二淨，只剩下骨頭還在冒著白煙。
“啊啊啊……”
驚恐和疼痛同時襲來，日軍士兵跪在地上慘叫。
日本人的陣型早已混亂，此時此刻再沒人去想攻擊之事。
他們身上的骨頭逐漸露了出來，就算是只剩下半邊臉頰，另外半邊和眼眶已經成了光滑的骷髏，日本士兵仍然沒有死，正在承受著比烈火地獄還要劇烈倍的疼痛。
白磷的飛灑範圍很廣，儘管飛行員已經在極力控制了，還是有一些落到了老百姓之中。
頓時一幕幕驚悚畫面接二連三的呈現。
前方的老百姓詫異回頭，看到了無數骷髏頭在原野上痛苦的奔跑、打滾、嚎叫。
那樣的場面他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比最驚悚的傳說還要驚悚無數倍。
幾聲怪叫過後，老百姓開始撒丫子狂跑，就好像身後有怨鬼在追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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