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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印象

京城外,承恩寺。

今天這裡迎接來幾位特殊的客人。

寺廟依舊是香火通明的,可隱隱約約有一些彪形大漢在四周巡邏。

也不知是不是和方丈相熟,所以他們沒等通報就直接走了進去。

在鬱鬱蔥蔥的山路上,突然一隊人馬簇擁著一個錦衣玉面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王爺,我家老爺已經在裡面等著您了。”

這位男子剛下馬,就已經有一位書生樣打扮的過來給他牽馬墜蹬,笑著打招呼。

中年男子笑了笑:“你們家爺倒是來的快,就是不知道今天又得到了什麼好玩兒的。”

書生諂媚的說道:“哎呦,王爺進去不就知道了。

其實具體是什麼小的也不明白,我們家爺是慎之又慎的用蘇錦裹了好幾層,然後又用銀盒裝著,我們可沒有福分看到哦。”

那位中年男子瞬間來了興趣:“那本王可得看看,快快引路。”

說著沒等書生起身,自己就大步往裡面走去。

那名書生看到趕緊把韁繩遞給一旁的侍衛自己快速的跟了進去。

“臣見過二殿下!”中年男子進去之後朝著端坐在裡面的那位年輕人鞠躬行禮。

二皇子哈哈大笑:“北靜王爺快別客氣了,本王已經準備好了上好的雨前龍井等著你品呢。”

到了這裡一切也都明白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二皇子約定北靜王水溶在這裡碰面呢。

北靜王沒客氣,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一旁,完全沒有之前別人看到的那種溫文爾雅。

“殿下,臣聽說您今天可是帶來了寶貝啊,不知道臣能不能開開眼啊。”

剛入座,北靜王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二皇子弘德慢條斯理的調理著眼前的茶水。

“王爺著急做什麼,東西又跑不掉。

之前你老說著本王那裡看起來略顯寒酸,今天就讓你看看。

不過在這之前咱們還是好好品茶啊,可別把這麼文雅的事情給弄的庸俗了。”

北靜王水溶盯著二皇子看了許久,才低著頭說道:“殿下現在可是越來越穩重了啊。

好,也只有這樣才能在奪嫡的過程中穩紮穩打,臣相信殿下一定會成功的!”

二皇子手上的動作一頓,眼神變得陰沉起來。

“哼,穩紮穩打有什麼用,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現在雖然你看著我這樣,其實內心已經煩躁不安全。

別的就不說了,每天都在應付著我的那幾個弟弟。

昨兒父皇把我們幾個喊過去,說要看看我們在內閣學到了什麼。

他老人家可是對我有很多不滿啊。”

北靜王一驚,趕緊問道:“殿下,陛下僅僅是對你不滿還是對所有皇子的表現都不滿意?”

“每個人多多少少的都會有一些意見,不過我總感覺父皇對我的不滿有點大。”

二皇子說著神情憂慮,手中倒茶的動作都變得機械了起來。

北靜王水溶用手指敲打著自己的膝蓋,說道:“不應該啊,現在陛下還沒有一個明朗的態度。

大臣們這段時間也是經常上書,希望陛下可以儘快確立太子,陛下都是留中不發的。

要是陛下心中早有定計,這件事肯定不會拖這麼久的。

可按照你之前說的,陛下明明已經在心裡面給你們幾位打分呢,這前後矛盾啊。”

二皇子弘德嘆了一口氣:“誰知道呢,父皇現在的心思高深莫測的,一般人還真摸不透。

我們幾個人在內閣觀政,還以為他老人家過一段時間就會考察我們一次,然後在默默觀察呢。

可誰知道自從去了內閣,昨兒是第一次接見我們,還每個人都是一頓臭罵。

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心思不在我們幾個人身上,咱們就是推出來的靶子啊。”

“不會,陛下就算是之前把你們推出來做靶子,那現在你們也是板上釘釘的繼承候選人。

殿下想想,現在朝中大臣對你們幾位是最最熟悉的,也是有著不同的支持者。

你們四位皇子的支持者加起來那就是大半個朝廷。

要是陛下現在虛晃一槍,不僅僅是在戲耍你們和大臣,也會為之後留下災難。

以陛下的玲瓏心思還有經驗,他老人家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你放心吧。”

等二皇子說完,北靜王就堅決的搖頭表示不認同。

弘德摸了摸額頭:“那王爺以為父皇這麼拖著到底目的何在啊?”

北靜王喝著茶仔細的想了很久,直到弘德不耐煩了才抬起頭來。

“回殿下,臣不知道陛下的具體想法是什麼,但是他對你們幾位殿下不甚滿意是真的。

要說陛下貪戀寶座,那根本就不可能。

先皇都是禪位出去的,咱們這位陛下不止一次說過一樣希望自己能夠過那樣的日子。

而且先太子可是很早就確定下來的,也就說明陛下對立太子的事情沒什麼太大的牴觸。

至於現在為什麼遲遲不立太子,臣以為陛下最大的顧慮就是不放心。

一來,他不相信幾位殿下哪個有能力在那個位置上坐的穩當。

在者就是現在早早的立太子,其他的幾位皇子就會心有不甘,肯定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畢竟誰都不願意等死不是。”

二皇子弘德神色有點不耐煩:“他有自己的考慮,可他也不想想,咱們幾個人還能退麼。

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差明刀明槍的廝殺了,會因為他的遲疑做出什麼改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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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立太子還是直接遺詔登基,其他幾個人不想死的只能反抗到底,不然自己要死,家中妻兒老小一樣遭殃!”

北靜王點點頭:“殿下說的在理,其實這件事陛下也是明白的。

不過你也要理解他老人家,他是經歷過兄弟相殺的,所以對這種事非常忌諱。

我聽說之前賈政在上書房的時候,希望所有的皇子不僅學聖賢之道,而且還要瞭解軍事,民生。

可是陛下就是顧慮你們學會了之後心裡有別的想法給否定了。

最後也只有先太子一個人有那樣的待遇。

可惜啊,雖然先太子是個好的,可偏偏被奸人所害,也造成了現在這種動盪的局勢。”

說著北靜王若有所思的看了弘德一眼,沒發現什麼異樣這才垂下眼瞼。

“你說的那件事本王也聽說了,當時我們幾兄弟還暗叫可惜呢。

要是真的如同賈政說的那樣教學,咱們幾個現在也不會就是守著一堆文官在朝堂上打轉,早就有了自己的軍隊。

甚至說不定很多人都不會想著去奪嫡,自己做一個大將軍是很多人的夢想呢。”

水溶嘆氣:“是啊,其實陛下就是太過小心了。

你看他這麼多年,不管給誰多大的權利,軍隊一直是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且控制的極為嚴格。

雖然造反需要軍隊,可要是真的成了武將,最起碼朝堂中會安穩很多啊。”

其實對於賈政提出來的那個提議,最後流露出來之後各種人也是議論紛紛。

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吧,所以和很多意見一樣都是支援或者不支援參半的那種。

“哎,對了。你說賈政最近一直在養心殿伺候父皇,他是不是參與到了裡面?”

二皇子突然想起來賈政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物,詢問了起來。

提到賈政,北靜王的臉色特別難看。

“嘿嘿,這位賈大人可不是好相於的,他肯定參與到了裡面。

就算是他沒那個心,陛下肯定也會詢問。

你可別忘了,當今登基可是有著他的一份功勞在裡面的。

而且這麼多年來,賈政這個人深受陛下信任。

你看看他的履歷就知道,他每次在的位置都是非常特殊的。”

二皇子仔細回憶著腦海裡賈政的一生,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他感覺賈政每次都是能在最關鍵的地方出現,為皇帝處理了事情,自己也得到了好處。

“你這麼一說好像有點道理啊,不過我還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會這麼肆無忌憚。

你可能也聽說了,他不管是在上書房還是現在碰到我們幾兄弟,根本就不像別人那樣畢恭畢敬。

就算不答應我們的拉攏,那也是敬而遠之的。

可他沒有,他見到我們只要是不好的事情肯定會不假顏色的批評,有時候就算給我們難堪他也不在乎。

你說他真的是不怕我們誰登基之後報復?”

北靜王哈哈大笑:“殿下,你這麼想可就歪了。

賈政不是不怕,是沒必要怕,懂麼?”

說著也不給二皇子辯解的機會,直接說道。

“殿下別不信,你自己想想,就算你登基了你能拿他怎麼辦?

他做的那些事不管如何都不是什麼原因都是為了你們好,在大義上面就站住了。

你要是說不顧朝廷安穩,不顧大臣反對那你可以那麼做。

但是那時候你也就和所有的文臣離心離德了。

要是這樣你還會選擇去報復賈政嗎?”

二皇子毫不猶豫的搖頭:“不會,他只要不搗亂我沒有必要費那麼大的力氣去對付他。

這麼看來,這老家夥還真是老謀深算啊!”

北靜王感慨起來:“不是他老謀深算,他是行的正坐得端。

這麼多年要說我佩服的這位也是在頭號裡面。

你雖然看著他有一些私心,可那都是明面上的,沒有那麼多陰暗心思。

可能這也是他能夠得到兩位帝王信任的原因吧。”

二皇子聽到沉思了起來,北靜王也沒有打擾他,一時間都陷入沉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