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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悄然抹淚

尉上卿知道她們兩個弱女子待在離城不太妥當,可她們跟著去了悅安城,若是再出現十七年前那樣的事,這讓他該如何是好?

尉子瑜見父親將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也就沒再鬧騰,可若是這尉府沒了能主事之人,她們便任人宰割,任人欺負了。罷了,以後尋個機會悄悄跟去就是了。

尉可馨見父親安排了這麼多,她也無話可說,心裡卻隱隱有些擔憂,既擔憂前去悅安城的父親,也擔憂身在離城的她們。

尉白夜得知要前往悅安城,豈不是意味著他們要從古容城路過,如此,他便可以去落花閣見那個人了。

……

出發的時間將近,尉上卿一刻也沒有耽誤,從自己書房將自己最喜歡的紫毫筆包起來,乘馬車前往司馬府。

司馬尚書在前廳接待了尉上卿。

尉上卿才坐下,便從袖中掏出紫毫筆,遞到司馬尚書跟前,笑道:“此物的用途不是賄賂,是贈禮。”

司馬尚書有些意外:“尉將軍為何贈下官上好的紫毫?”

“司馬尚書也知道,在下即將前往悅安城處理一些紛爭。獨留兩個女兒在離城,在下實在放心不下。若是將她們帶去悅安城,又恐悅安危機四伏,只好前來府上叨擾,煩請司馬尚書得空照看一下尉府。”

“尉將軍這是哪裡的話,尉將軍前往悅安城處理紛爭,此乃為國為民。至於將軍的家事,若是下官能幫上忙,定在所不辭。”司馬尚書將紫毫筆收了起來:“謝過尉將軍的贈禮。”

“在下也謝過司馬尚書的恩情。”

“尉將軍不必多禮。”

……

兩人閒聊了片刻,尉上卿想起最近未見到司馬訪琴,隨口一問:“最近怎麼不見司馬二公子?”

司馬尚書反應了片刻,失笑道:“他前些日子到處亂跑,下官想讓他向君尚書家的君公子學習學習,便將他禁足了。”

“為父者,確實有諸多事情煩憂。”

“所以下官也理解將軍的心情,定不負將軍的情意。”

“在下在此謝過司馬尚書。”

……

張府,張御史瞧見尉上卿送來他唸叨許久的兵書,抱著那些兵書笑道:“將軍肯將助你成為戰神的寶典贈與我了?先前求了你那麼多次,不都無動於衷嗎?”

“若不是有求於御史大人,在下是萬萬不會將它們贈與你的。”尉上卿看著張御史眉開眼笑的樣子,心就越痛。這是他珍藏已久的寶貝,就這麼白白送到他的手上。

“在下即將前往悅安城,還望御史大人能抽空照看一下府上的兩個女兒。”

“你快些回來便是了,我們兩個誰跟誰啊?”

“御史大人這樣說,在下安心了。”尉上卿安排好這一切,心裡放鬆了許多。

……

尉子瑜在府上替尉上卿收拾東西,見東西不足,便帶著黑月去街市上採買。尉可馨帶著小碧與她們同行,幾人走在街市上,討論著什麼需要,什麼不需要。

尉上卿臨走的那日,身穿一身金甲,手握長劍,背上卻揹著一個碩大的包袱,包袱裡都是兩個女兒精心為他準備的東西。身後的馬匹上坐著尉白夜,尉子瑜見過許多次兄長穿著盔甲歸家的場景,沒想到現在這個畫面竟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尉可馨別過臉,悄然抹淚。

趙副將率領三千精兵在府外等候,馬蹄聲響,浩浩湯湯的隊伍往城外行去。尉府上下為他送別,行至城外十里之外。尉子瑜與尉可馨跳下馬車,與父親、兄長揮別,直至父親的背影消失在驛道上,直至最後一個精兵的身影消失在驛道上。

尉可馨掩面哭泣,尉子瑜安慰著他。

尉上卿怕她們在離城受委屈,怕她們被欺負,她們何嘗不害怕父親與兄長在悅安城受傷?擔心彼此的心,誰都沒有放下。

此後沒了父親撐腰,她們可得小心些才好,她也該承擔起保護好尉府的責任。

現在的局勢逐漸分明,太子被廢,平王已死,朝中僅剩下賢王與六殿下的人在暗中較量。他們會怎麼做,會將主意打到誰的頭上,尉子瑜全然不知。妄生門還有智諝門這個對手,她自己也要面對多方勢力。

父親不在府上,她大可以不用畏手畏腳,可是姐姐還在府上,若是稍不注意,便將她連累其中。

黑月望著愁眉苦臉的尉子瑜,走上前將糕點遞到她的眼前:“對不起,小姐。”

“怎麼了?”

“黑月的能力不如白陽,只能看著小姐在這乾著急。”

“好好的,為何要提白陽?”尉子瑜聽到白陽的名字,黯然傷神。有白陽在的時候,她確實什麼都會幫她查清楚。那時候,白陽負責執行任務,黑月負責照顧她飲食起居,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失去白陽。可她……還是失去了,白陽一案早已結束,她得以洗清冤屈,可……她不在了。

尉子瑜獨自一人面對重重壓力,確實有些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小姐。”

“好了,打起精神,以後危險重重,記住要時刻小心謹慎。”

“知道了,小姐。”

……

尉上卿離開離城之後,鍾離伯謙再也沒有理由自由出入尉府。他時常因此事焦慮不安,煩躁不已。

夏季雷聲轟隆,離人池的清荷朵朵綻放,蜻蜓點過水麵,驚起一圈圈漣漪。蜻蜓飛遠,水面又恢復了平靜。鍾離伯君站在離人池畔,糾結著,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抉擇。離人院中住的不是心上人,離人池畔的新荷散發出清香,將舊怨的痕跡遮掩。

尉子瑜離開以後,這離人池的清荷依舊綻放,放不下的……只是他鍾離伯君罷了。

左相說,只有離間父皇與尉將軍,他才有登上帝位的可能。父皇最近看起來很不好,他卻還在堅持著批閱奏摺,太醫不肯將他的病情說出來。

離間尉將軍嗎?這是要犧牲尉府啊!

可是……子瑜不是還在尉府嗎?若是尉府出了事,子瑜也會受到牽連。可是……為了這個帝位,他已經放棄過一次尉子瑜,到了緊要關頭,他該如何抉擇呢?

皇后的人此刻肯定也正在想辦法除掉他,他現在已是弦上的箭,不得不發。他若不出手,就只能等死,他若出手,就要犧牲子瑜。

他的霸業就快成功,若這個時候放棄了,當初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可是……要牽連一個尉子瑜。

他緊皺著眉頭,站在離人池畔,湖面吹來微風,拂過他的眉眼。

……

尉上卿抵達古容城,在古容城休整,張行知駐守在古容城。得知尉上卿抵達古容城,率領舊部等候在城外。弄了不小的陣仗,古容城的百姓還以為又要打仗了。

尉上卿與張行知等人回到營帳中,尉白夜與趙副將緊跟其後。

這裡陳設依舊,仍是他當初離開時的模樣,尉上卿想起羅半葉,問道:“羅將軍在何處?”

“收到將軍的來信,老羅便退守印犁城,此時應該正在趕回古容的途中。”張行知領著他前去吃些吃食,吩咐部下在帳中設宴,替他接風洗塵。

趙副將聽了張行知的話,有些疑惑。他記得皇上並未讓羅半葉離開悅安城,而尉上卿一封書信,便讓羅半葉退守印犁,這……不正是造反的徵兆?趙副將思忖了片刻,準備將尉上卿下令讓羅半葉退守印犁一事上報,就算扳不倒尉上卿,也能離間他與皇上,左相在朝堂之上磨磨嘴皮子,便能引起皇上的疑心。

到時候再呈上尉上卿與張行知來往的書信,就算他不是真的想造反,皇上也會更加忌憚他。一個人越是忌憚另一個人,思慮久了便會成為一塊心病,想要醫治心病,就得想辦法拔掉病根。

尉將軍與六殿下的關係匪淺,尉將軍出了事,六殿下難免不被懷疑。賢王殿下與六殿下之間的較量,在於速度的快慢。快者勝,慢者敗。

“趙副將,趙副將。”尉白夜喊了半天,他才從自己的思想中回過神來。

“尉副將,何事?”

“張將軍讓我們先去那邊營帳吃些東西墊墊肚子,晚上才設宴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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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

尉白夜見天色未晚,換上子瑜與馨兒替他準備的新衣,往古容城的街市上走去。古容城還如當初那般,城內綠樹成蔭,城外黃沙漫漫,一城之隔,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落花閣就坐落在古容城中心最繁華的地段,那是一座兩層的小閣樓,卻比別的閣樓還要高上三尺。枝頭的花瓣凋零,都落到這座閣樓上,因此得名落花閣。站在落花閣第二層的閣樓上,不僅能俯瞰古容城的景色,還能看到城外的漫漫黃沙。

要說尉白夜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當然是他自己打聽的。他在古容城待的時間,比落花閣出現的時間還長。只不過落花閣都是買賣一些女子的首飾,成衣什麼的,以前的他也沒什麼興趣來此處閒逛。

來到落花閣樓下,尉白夜整理著自己的儀容,懷著忐忑的心情踏進閣內,終於要見到那個人,他該說什麼好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