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那不就是鳳炎的兒子?”妖蒼聲音放低，嘴上還嘟囔著。
虛驚一場後，談話恢復正常。
鳳寧正色說：“謝哥，現在天之峰和璇璣宗已經打了起來，我看大門也無聊，不如就讓我加入你們吧!”
謝楓點點頭：“璇璣宗歡迎你來。”
妖蒼說：“真是鳳炎的好大兒……這些孩子，一個兩個的都不跟親爹一個隊伍……
鳳寧眼神定定，沉聲說：“這和親情無關，我只是站在正義的一方!”
眾人不說話了!
謝楓安排鳳寧住進璇璣宗，單獨給他闢了個院子。
反正宗門大，院子多，隨意住。
夜幕降臨，月色深沉如水，鳳寧安睡不寧，忍不住出來走走。
他出了璇璣宗，來到附近的山谷中。
就是這裡，氤氳著濃濃的血腥味，即便被崩塌的碎石土地掩蓋，仍然有沖天血氣!
鳳寧感知了下，倒吸一口冷氣。
整座山谷裡埋葬的全部是帝鳳一族!
是那八十萬軍隊!
一時間，他心中情感複雜。
從小長在天之峰，對於帝鳳族自然有歸屬感。
但是……
鳳炎待他又不好!
他生在皇族，反而是童年悽慘。
若非孔秋溯的庇護，早就死在殘忍的兄弟爭鬥中了。
更重要送的是，他的親姐姐任煙雨已經改名換姓，加入了璇璣宗!
這是一個很大的籌碼。
讓他也毫不猶豫跟隨著謝楓。
“也許，這就是天運，這就是天命……無論怎麼選擇，都會有遺憾，倒不如完全堅定自己現在的選擇，一條路走到黑，走到死，頭破血流地走下去……”
鳳寧深吸一口氣，暗自道。
他站在山石傾倒的山谷旁，山谷似一座墳。
鳥獸吟唱著絕響。
待了會兒，他轉過身，步伐沉穩，準備往璇璣宗走去。
一個人自暗夜中走出，無聲地攔住他。
此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衣袍，深夜下的臉瘦削無比，一雙眼睛似兇殘靜默的野獸!
天之峰，鳳炎!
看到他，鳳寧嚇了一跳，他忍不住後退兩步，把腿就想跑!
鳳炎抬起右手，周圍空間立刻被封鎖。
鳳寧想逃逃不掉!
無奈，他只有轉過身來，直面鳳炎：“這裡是葬妖族，你來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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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炎道：“你不是也來了?怎麼，世間還有這樣的帝鳳，只許兒子來，不讓老子來?”
鳳炎雙目警惕，沒說話。
鳳炎往前走了兩步，臉上露出冷笑：“不是看大門，就是在璇璣宗，要麼去外面遊蕩，就是不迴天之峰。老五，你怕什麼?”
鳳炎沉默不語。
他知道這種情況下，說多錯多!
鳳炎繼續往前走了兩步，目光咄咄逼人地盯著鳳寧，繼續冷笑。
“老五，我想問你個問題，你怎樣界定正義或者邪惡?你看我，像正義得一方還是邪惡的一方?”
聽了這話，鳳寧心中咯噔一聲。
前不久他剛說過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現在這句話就被拿來質問。
鳳炎在監視他?!
鳳炎問：“你說，難道我不是正義的一方嗎？葬妖族想侵略第五宇宙，我盡心盡力守護，每天犧牲那麼多人，我還不夠正義嗎？或者說，是你的認知出現了問題!你不知道謝楓是葬妖族一方的嗎？你卻主動和他聯絡，這也就罷了，我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只是，現如今你居然加入了璇璣宗，這對我，對帝鳳族來說都是個莫大的羞辱。身為帝鳳族的帝子，你應該堅定不移地和帝鳳族百姓站在一起，你呢？你背叛了帝鳳族!”
鳳炎冷聲質問，眼中有怒火暗生。
鳳寧道：“不要說這個，我不聽!別想用什麼所謂的帝鳳族大義綁架我!你有五個孩子，現在一個個都背叛你，你應該知道，這是反省下你自己!”
“一個個都背叛我?”
鳳炎眉頭皺起，忽然雙手一拍，大笑道，“這麼看來，老三也背叛我了!”
鳳寧臉色一僵。
完了，他這個碎嘴子，把鳳洛出賣了!
三哥……
小弟不是故意的……
鳳寧心中欲哭無淚，恨不得扇死自己。
鳳炎看他神色微妙的樣子，輕哼一聲，“你在懺悔嗎？對了，你身後這座山谷，你知道為何被填平了麼？”
“他們不該主動攻打璇璣宗，這是自取滅亡。”
“是，這是我的錯誤，我原本並不想這麼早攻打璇璣宗的，只是沒想到青翼叛變了，是他誤導風將軍，害死了八十萬大軍。我真是沒想到，這個謝楓究竟有什麼本事把青翼都能策反……”
鳳炎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事實，他至今都不敢相信!
在過往那些為他效力的日子裡，青翼用一次次戰績證明了他的不可背叛性。
偏偏如今，居然被策反了!
這讓他無比痛心之際，又疑惑不解。
鳳寧笑道：“你不知道為什麼?那就讓我告訴你。因為你太疑神疑鬼!他對你忠誠無二，你卻還是不信任他，時間長了，再熱的心都會變涼!”
鳳炎閉眼想了想，深深嘆了口氣：“我回想一下，你說的對，我好像……確實對他有過不信任之時……等一下……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目光一顫!
鳳寧皺眉：“你明白了什麼?”
鳳炎道：“青翼背叛我的原因!肯定是那件事!嘶，我早就應該想到，只是我沒當回事……是你的姐姐鳳溫!我早就應該想到，青翼喜歡鳳溫!如若不然，為什麼他偏偏為鳳溫抱不平，甚至願意運送補給!他這人，最是看不上運輸之事……就是鳳溫戰死，所以他把一切都怪罪在我的頭上嗎？這……似乎也不怪他，我確實……不愛鳳溫!甚至不愛她的母親!”
聽到這話，鳳寧咬了下後槽牙，冷冷地問：“你還記得鳳溫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嗎？”
鳳炎神色一變，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稍縱即逝的尷尬。
老婆太多，他都搞不清了……
鳳炎尷尬笑道：“抱歉，這樣說你的母親，讓你傷心了。”
鳳寧面無表情地說：“你現在立刻離開璇璣宗，離開天境，我才會快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