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天崩地裂，鬼哭神嚎。兩道人身就像是兩顆流星在那裡衝撞在了一起，頃刻間就迸發出一股巨大的圓圈氣浪，席捲十方。
在二人的周圍，像是油漆一樣的黑暗符號，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地佔據滿了虛空。
每一個黑暗符文都像是汙染的源泉，可以汙穢掉一方天地。
這樣的恐怖景象，讓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寧明在踏一條最強的路，如今遭遇了一個不可揣度的大敵——他自己。
這也才真正打出了寧明如今深不可測的實力，讓諸天眾生全都看得不寒而慄。
畸變，第一形態！
寧明大部分時候都保持在第二形態，也就是外表是一套萬道鑄就而成的猙獰骨甲，形如修羅的樣子。
但此刻，另一個由變化道變化出來的“寧明”，是開啟的第一形態。
模樣相當的...怪異。
對方的後背生長著數十條觸手，每一條觸手的尾端都有一個詭異的眼珠子。
唰——
一道漆黑的光線迸射而出，長達千丈，就像是激光炮一樣橫切天地。
“天啊！”
東夷天下，那些人族修士與妖族強者都忍不住叫了出來。
因為，天空的一角都被切落了下來，露出一大塊黑暗地帶，像是界壁被打穿了！
寧明以極速躲避。
那是禁忌之力的釋放，可以消解萬道，即便是自己也會破碎掉。
唰！唰！唰！
就這樣，另一個寧明後背的觸手飛舞，數十條光線在那裡交錯、肆意橫掃，將世界如同豆腐一樣給切開。
“怎麼會這麼強？”有人驚道。
此際，諸天震撼，哪怕是天外天的一眾高層長老也難以說出話來。
兩個都是寧明，其中任何一個都具備令天地變色的恐怖絕倫的實力。
誰看了不得罵一句變態？
轟！
寧明突然拉近距離，揚起拳頭，至高空崩碎，向對方的頭顱轟擊而去，恐怖的光束貫穿了時空，威力強大絕倫。
砰！
另一個寧明出掌，攜著九串雷電轟出，與對方的拳發生大爆炸，湮滅了那裡的虛空，十分可怕與驚人。
“你怎麼也有雷霆道的力量？”寧明動容，隨即就想罵一句娘。
不對。
轉念一想，
他的娘那不也是自己的娘嗎？
好在的是，寧明的第二形態力量更強，對方還只是第一形態，被打得橫飛而出，一路飆血。
撕拉——
但同時間，對方的戰鬥意識也很驚人，就算是敗退，途中的觸手還是飛速拉出。
就像是一條條蟒蛇飛了過來，要絞殺自己。
寧明閃電般出劍，一抹明晃晃的熾光斬過，將那些觸手給切開成數截。
但緊接著，那些斷掉的觸手又在半空中發生連環爆炸。
寧明被炸的七葷八素。
最值得慶幸的是，禁忌道對自己是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要不然，光剛才的爆炸，那些觸手爆發出的禁忌氣息就足以讓數個證道境大能發生最可怕的畸變！
下方。
麒風和蘇鴻熙打了一會兒後又分開來，兩人都還只是初步試探。
“有些意思。”
蘇鴻熙看向兩個寧明之間的戰鬥。
麒風同樣如臨大敵。
寧明自身是沒有察覺的，但其他生靈卻感受的相當深刻。
那就是，隨著一步步地走下去，寧明他現在散發的禁忌氣息越來越可怕了！
轟——
突然間，對方也進化到了第二形態，全身血肉蠕動，化成一套外骨骼鎧甲，像是在地獄中打造出來的，惡魔！
兩頭惡魔就在那裡激戰，雙方的戰法都相同無二，你來我往，廝殺的異常殘酷。
轟！
金道、水道、雷霆道等等法則都被打了出來，一道又一道顏色不同的絢爛之光在那裡綻放，恐怖無邊。
寧明一掌將對方的胸口打穿，骨塊與血肉一同噴湧了出去；
同樣的，對方也抓下了寧明的一塊皮肉，血淋淋。
下一刻，令人髮指的一幕發生。
雙方的軀體同時以極速復原，氣息不見衰弱，反而還又進化出了更加猙獰的盔甲。
“給我死！”顧不上其他，寧明再次發動攻勢，一條黑龍盤旋在右臂，剛猛無匹地落去。
“禁界”
突然，寧明一掌落了空。四周的空間一下子黑了下來，就像是一個掉入墨水裡的盒子。
外人也看不見那裡面的戰鬥畫面了。
“記載下來沒有？”曹言在詢問旁邊的一位同僚。
這一戰的意義很重大，可以幫助諸天更加深入地瞭解到禁忌寧夜的種種。
“記載下來了。”
那位長老點頭，表情無法形容，就和吃了黃連一樣，“可是...可是真的太誇張了啊。”
曹言嘴裡也全是苦澀。
他又如何看不出來。
大成的禁忌道體就是這麼的逆天，在戰鬥中飛快進化，令任何一個對手都為之絕望。
妖族一方。
幽冥天下的聖城中，正在看著東夷天下的一切的麒傑同樣久久地愣住了。
當初那個和自己一起進入乾坤宮的寧夜，如今已經成長到了這一步？
忽然，麒傑一驚。
在其附近，已經有許多的妖族高層大能在議論，認為寧夜的威脅性著實可怕，需要考慮要不要出手一類的事。
“出手？”麒傑匪夷所思。
在最開始的階段，以至於萬妖宮時期，妖族都沒有把寧明太當回事。
可現在就完全不一樣。
就和當初德國資助列寧一樣，可誰又能想到，在後面，東方會出現一個紅色巨人，一掌將他們的柏林都給拍得四分五裂？
“寧夜畢竟是下界出來的，他的目地，大家誰都知道，就是要讓黑暗物質重新流回到諸天！”
玄武族的二長老振振有詞。
“我妖族確實不該目光短淺了。以前是天機宮當家做主，但我們的萬妖宮遲早有天是要入主天外天的，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另一頭黃金戰猿族的長老也開口說道。
“要是寧夜等下衝關成功了...其實力可能會達到仙尊級別！”還有大妖慎重地開口。
城頭上。
麒麟老祖握著弒神槍，背影高大，眺望著東夷天下的方向，沒有開口。
久久後，他才背對著一眾妖族高層，冰冷地開口，
“東夷天下的大戰還沒有完全打起來，天機宮和我們都在等寧夜的結果出來...不過，最後留在東夷天下的一定只有我們！”
此言一出。
麒傑張了張嘴，到底還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其餘的妖族高層們則長松了口氣，實在是害怕看到那個下界生靈再走下去，最後讓諸天變成和那幾座黑暗宇宙一個模樣。
......
寧明並不知道妖族如今也對自己起了殺心，此刻，他陷入了有史以來最煎熬的一場苦戰。
他開啟了第三形態，對手同樣也一樣，真的是太難解難分了。
更加讓寧明看不到希望的是，對方的血肉之軀還在發出異響，就好似在孕育某種絕世恐怖的東西，周圍的場域被扭曲...
這是要開第四形態了嗎？
寧明心神一顫。
“吼——”
突然，另一個沒有神鏈的寧明發出一聲長嘯，令整座東夷天下都瞬間像是掉入了地獄裡。
無數生靈惶恐失色，頃刻間全身都被不詳的潮水所淹沒。
寧明果斷拉遠距離，四肢纏繞著的神鏈隨風哐當作響，他心頭狂跳地看著前方。
“他開你也開啊！”腦海中，忌神像是恨鐵不成鋼一樣地氣憤道。
寧明不語。
他在萬妖宮中潛修了那麼久，但也僅僅只是掌握了畸變的前三種形態。
再往深了，那就不是寧明，而是禁忌道。
轟！！！
寧明有顧慮，對方可不會有。隨著一聲長嘯，光芒淹沒了那處地方，虛空中出現了一條條紋絡。
那些是天地間的法則，此刻居然被映照了出來，並且，紋絡還在發生最為可怕的扭曲、變形。
“不是吧！”
東夷天下，諾大的戰場上，人族和妖族的戰士此刻都停了下來。
就像發生了天狗吞日一樣，
所有生靈都抬起頭，目瞪口呆地看著上空。
“難以置信...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天外天，那些如同神仙般的天機宮高層長老們此刻也都看呆了。
東夷天下的上空。
一口巨大的黑洞，就彷彿磅礴無垠的大星般，懸浮在天空中，所有一切都在瘋狂地湧入其中。
那裡面像是在孕育一個超越了萬物的終極生命！
即便是那些人族仙尊們都忍不住站了出來，心境產生了一陣陣漣漪，是真的穩不住了。
“寧夜...到底是什麼？”諸天各地，所有的生靈也都喃喃，臉上佈滿了最大的恐懼。
寧明才是臉色最難看的那一個。
他知道，這一關自己怎麼也過不去了...
轟——
但就在這時，那裡突然發生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那種波動恐怖之極，黑暗一瞬間籠罩了整座東夷天下，就像是黑夜降臨，虛空與天地全都像是活物，在禁忌當中瑟瑟發抖。
像是一位絕世仙尊被活生生地打炸了！
轟隆隆！！！！！
伴隨著天地萬道的哀鳴，那個終極生命並沒有能成功孵化出來，而是在最後關頭發生爆炸。
這是一種無法想象的大劫，讓諸天各地生靈都被籠罩在了一種難言的大恐慌，靈魂都像是要碎掉了。
下一刻，諸天都陷入了短暫的死寂，到處都沒有聲息，彷彿一個大世凋零了。
“死了？”
“沒了？”
不知過了多久以後，才有強大的神念波動重新湧出，察看東夷天下現在的情況。
黑夜宛如潮水般褪去，天宇四分五裂。
只剩下一個四肢纏繞著神鏈的寧明呆呆地立在那裡。
“結束了？”寧明有些發怔，然後見到烏雲的又一地帶發生崩潰，破滅了。
這說明自己渡過了變化道？
寧明眼神驚疑不定，隨後心中才松了口氣。
“沒想到，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擊敗了我自己...”
寧明猜測，應該是變化道還不足以完全凝聚出一具真正的禁忌道體出來。
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如果真的是兩具大成的禁忌道體打下去的話，
只要黑暗禁忌足夠，可以一直進化下去，別說是這個道劫了，就算是諸天萬域到了最後可能都會蕩然無存！
兩個人可能會打到時間的盡頭，令一個又一個大世界化作煙花般，在永無止境的戰鬥過程中綻放、湮滅。
“失望。”忌神幽幽一語，隨後陷入沉寂。
寧明並不在意。
不管怎麼說，第九關，變化道，自己過了！
寧明降落回到禁忌道上，開始汲取更多的道意，境界如水漲船高，一點點的圓滿。
至此，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也都看出了寧明的可怕潛力，一個個全都和見到了鬼神一樣。
變化道的寧明是不行，但，禁忌道的寧明恐怕是真的能開出第四形態來！
這下子，真的得要用舉世矚目來形容。
人族與妖族的戰爭都停了下來。
無數雙目光全都望著上空，不知最後的三個大道能否磨滅掉那個男人。
......
答案是...不行。
嘭！
不久後，又一處烏雲爆開來，洶湧的道意，宛如潮水般化開向四面八方。
生死道，破！
在駭然到了極點的目光當中，寧明渾身是血地走了出來。他腳步踉蹌，軀體支零破碎，還不停地在生與死兩種境界中交換。
“生死道，果然厲害，還好...”寧明臉色一陣白，一陣黑，久久都平靜不下來。
還好，自己先前在生死道界中的黃泉裡泡過一遭，禁忌道體有相應的抗體。
寧明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來調整，不知過了多久以後，他的道體才停止了閃爍，完全消解掉了生死道意。
最後還剩下兩重天了...
寧明站起身來，很平靜地看著，眸光深邃。
“不知為何，我心中總有淡淡的不安感。”寧明自忖，或許是這次衝關的比較順利，反而莫名感覺有些不妙。
他都準備了隕星鐵打造而成的神鏈，就是防止自己被逼到失控的那一步，但一路走來卻並沒有。
“呼~”
寧明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
禁忌道體絕對稱得上無解兩個字，一路走來，自己現在就像是千錘百煉的道器，吸收了太多種大道本源之力。
有資本去衝擊最後的兩重天！
寧明調整好了狀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邁步，一人一劍衝入了最後兩塊烏雲當中的一處。
這裡是...極致道！
寧明剛一降臨，瞬間就遭受了不可想象之壓力。
轟隆一聲，像是宇宙蒼穹塌陷了。他站立在雲層上，被壓得要窒息，渾身骨骼都在嘎吱作響。
“什麼？”寧明眉心間的精氣神化作一簇明亮的火焰劇烈跳動，他遙望四周，除了茫茫無邊的壓力以外，卻並沒有看到任何存在。
敵手在哪裡？
“喝！”寧明大喝，盡最大努力來抗衡這種看不見的壓力。
雖然這裡沒有任何外物，但卻有一種至高至大至強的氣息鋪天蓋地，向著他洶湧而來，宛如有一尊一隻手托起九天十地的天帝在俯視自己。
寧明被壓得動彈不了，臉色驟變。
難道是那個人？
他前面在生死道的時候，也感受到過這種氣息，但當時遠沒有現在這麼強烈。
就像是，極致道才是對方的主場地！
實在太強大了，鎮壓諸天萬域，古往今來唯我獨尊，讓自己忍不住要臣服下去。
寧明心頭一沉，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自己也許會在這裡被逼出第四形態...
恐怕還遠遠不夠！
“那個人還活著嗎？能夠影響道劫嗎？”寧明拼盡全力抬起頭，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天外的那副道圖。
在這處道域，什麼都沒有。極致道的任何挑戰，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驀然間，那種至強的壓力也消失掉了。
寧明瞬間得到了放鬆，同時，這樣的結果讓他詫異，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砰~
緊接著，這裡的烏雲也破滅。磅礴威壓驚世，化作洶湧的極致道意沖天而起，像是無數把仙劍一起飛向天外。
至此，寧明松了口氣，又有一種遺憾與可惜。
自己並沒有遭遇極致道的挑戰...道體也缺少了這條大道的絕世強大的洗禮。
“為什麼？”
寧明停留在原地，思考極致道的挑戰為什麼會沒有降臨。
隨即，他想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猜測。
據說，極致道的終極挑戰是一個漆黑生靈，那個漆黑生靈對應著那位極致道的修士，是更強的對方。
而自己並不是極致道的修士，也就是說——
“如果極致道的挑戰真的降臨了...那位道主會出現？！”寧明立馬就被這個念頭給驚嚇住了。
這可就太離譜了點。
寧明倒也不是真的害怕，主要是，自己現在頂破天也就是證道境的邊緣。
可對方既然都成為了道主，那就意味著已經脫離了時空，只要降臨，哪怕是分身，照樣可能會打破平衡，是以道主姿態降臨於此地！
寧明松了口氣，然後重返禁忌道，一語不發，再次盤坐，開始吸收更多的道意，鑄就最後的道軀。
“沒了？”
“剛才那好像是...極致道？被他給闖過去了？”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這一定是做夢，我接受不了！！”
與此同時，諸天發生了大轟動。
無數生靈就和做了噩夢一樣，表情震撼到了麻木。
尤其是天外天的天機宮全體上下，哪怕是那幾位仙尊也都臉色動容，眼中充滿了匪夷所思。
對方不僅過了生死道，如今還過了極致道？這意味著什麼？大家不敢往深了想。
轟！！！
就在這時，禁忌道上，寧明通體霞光四射，一縷縷令萬物凋敝的氣息縈繞，虛空中更有各種誦經聲響起。
眾生駭然失色。
正常來說，修士渡劫是必須得站在那條大道上，一步步地走下去的，同時也可以汲取到大道中的最核心本源，以此來強化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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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寧明的渡劫方式打破了常理，但此刻，他也是走到了十一步，借大道中的本源在淬體。
誰都看得出來，寧明此刻像是在黑暗仙火中重生，有了一種令上蒼都為之害怕的氣息。
在那裡，誦經聲越來越響亮，寧明越發的神秘莫測，有一條條秩序神鏈在圍繞著他交織，臟腑間正在誕生一種名為“道”的氣機。
嘭！
突然，寧明站起身來，一條條秩序神鏈被掙破成碎片。
還差了一點。
只要有一點瑕疵就不可能圓滿地踏入那個境界。
寧明長身而立，回首望去，自己連闖過了十一條大道，一路走來實在是困難重重，但都化險為夷，並從中汲取到了最為寶貴的大道造化。
現在，距離成功就只差最後一步了。
寧明看向最後的一處烏雲。
同一時間，諸天的所有人族與妖族生靈全都提起了一口氣，聚精會神地看著最後一處道域。
“真的會成功嗎？這樣的大劫過後，他會來到什麼境地？”麒風也停下動作，抬頭望天。
“照樣，一劍斬了他！”
遠方，蘇鴻熙一襲白衣勝雪，眼神銳利，只等天外那副道圖消失後，就會第一時間拔劍。
“準備要動了。等寧夜結束，天機宮的主力一定會瞬間下場，我等也該準備征戰諸天了。”
幽冥天下，麒麟老祖握著弒神槍，戰意緩緩攀升。
“開始了...終於要開始了！千年的大計啊，無論是天機宮還是麒麟老祖他們，全都準備淪為過去式吧！”東夷天下，天狐老祖站立在一處山頭上，等待了太長時間，早已忍不住了，如今拼命按捺著忐忑與激動。
轟！
就在這時，寧明動了，像是帶動了萬古時空，他一腳邁出，降臨在了禁忌十二重天！
......
這裡是，紅塵道。
......
......
唰——
李虛突然從睡夢中醒來，他睜開雙眼，稚嫩的臉龐上掛著一些茫然，眼瞳還有晦暗的光在閃爍。
“我是睡了多久？剛才是做了一個好長的夢...怎麼回事？”李虛眼中全是困惑，後背居然被冷汗給浸透了。
他趕緊低下頭，看著自己那雙小小的、但卻生出繭子的年輕小手，然後確信，自己是李虛沒錯。
那個寧明、禁忌道、天機宮和黑暗宇宙什麼的，都只是夢裡的東西。
可是...
“感覺好真實啊，這種難道就是書塾裡的教書先生說的...人生？還是命運？”李虛喃喃，尚且年幼的年紀就體會到了種種辛酸苦辣，這對他影響足夠深遠。
“不好！”
突然，李虛這時才發現天色已晚，自己可不是夢裡那個殺的諸天萬界都不得安寧的寧夜魔尊。
自己就只是一個人間最卑賤的放牛娃。
這裡是一處大青山，山體沉渾，青草翠綠，一個年僅七八歲，穿著粗陋麻衣的小男孩正躺在一棵大樹下，遠處有幾頭黃牛正在悠閒地吃草。
臨近黃昏時節，名為李虛的小男孩趕緊一個激靈地爬了起來，然後臉瞬間就變得驚恐，
“不好！怎麼少了兩頭牛？”
“完了！我睡覺睡得太死了，都怪那個莫名其妙的夢！這下我怎麼回去向陳員外交差啊？”
正當李虛害怕得身體發抖，汗珠一滴又一滴地落下時。
唰——
上空，晚霞渲染的絢爛天幕中，一身著白衣的絕色女子踏劍飛過，她髮絲飛揚，白衣翩翩，像是要飛進唯美的夕陽裡。
下方的草地上。
一陣風吹來，樹木颯颯作響，似有餘香撲來。
李虛呆呆地望著上空，直到那仙女遠去後，他也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那就是，修士嗎？...真厲害啊，可以飛在天上的話，她應該一下子就能找到丟失的那兩頭牛了吧。”李虛的臉龐上佈滿了深深地嚮往，然後又垂下腦袋，知道那只是妄想。
自己要是今晚不能把所有的牛給牽回去，絕對會被陳員外給打死的！
一想到這裡，李虛渾身哆嗦，忙不迭地到處吆喝了起來，都被急哭了。
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他才歷經艱辛地在一個山溝裡找到了失蹤的兩頭牛，一下子又破涕為笑。
夜晚，這個身子單薄的小男孩，帶著幾頭體格碩大的大黃牛，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夜路，緩緩下山。
此時此際。
這個名為李虛的小男孩還不知，在未來，如先前那個踏劍飛向夕陽的白衣女修，如那樣的修士，四海八荒，數之不盡，皆會跪拜在自己的腳下，恭稱一聲——
太白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