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明說完，隨後運轉體內真元，一股類似汙穢之力的星辰能量流轉四肢百骸，同時，大腦中的神識產生了撕裂般的痛楚...
眾目睽睽之下，
一個和寧明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出現在了華蓋殿內。
“【雙子】！”
“不好！寧明他果然發生了畸變！”
“快保護陛下安危！”
頓時，大殿中，那群衣冠禽獸也不知是真擔心還是假擔心，全都驚慌了起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甚至還有幾個官員用身體擋在了寧明和皇帝之間，臉上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
看著這一幕，
無論是寧明還是皇帝都有些忍俊不禁。
寧明是自嘲。
皇帝是嘲弄，這些個官員，一個個就和老狐狸似的，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深究起來都比較繁瑣。
“好啊！大明侯這都不殺了你？夜鶯到底是在想什麼？”
突然間，武伯侯像是義憤填膺。
他一步踏出，恐怖的真元透體而出，足以讓人窒息，大有要將寧明擊斃當場的架勢。
而就在這時——
甄姬站到了寧明身邊，“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寧明他這會兒失常了沒有？！”
武伯侯氣勢不消，冷笑道，“這還不算失常？天孤星的【雙子】禁忌，你當本侯以及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甄姬毫不畏懼，直視著武伯侯，“這不是【雙子】！寧明他和正常人一模一樣，怎麼能算是失常？”
聞言，武伯侯看了眼寧明，見對方居然真的保持著鎮靜，不由眉頭一皺。
好在的是，對付寧明以及大明侯的大周官員不算少。
除了武伯侯以外，
很快，又有好幾個大臣站了出來，指著甄姬罵道，“你們這些年來殺了那麼多的修士。”
“可眼下，這個寧明都出現了如此讓人駭然的變化，老夫只想問一句，你們殺人到底還有沒有公道？！”
一下子，華蓋殿就亂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一群道貌岸然的朝廷重臣，這會兒罵起來也和農市場的大爺大娘一個樣，滿嘴的泡沫星子。
甄姬一時間都被說得有些站不住腳。
實在是沒辦法。
大家指責的是：夜鶯殺人的根據，到底是什麼？
當初，作為夜鶯的寧明，能毫不留情地殺了陶白白。可眼下，他自己出現了如此嚴重的風險，夜鶯為何又不能狠下心殺寧明？
而一旦夜鶯中存在了私情，那就將是一件無比可怕的事。
除此之外，
前面，夜鶯殺的人，沒人知道他們是不是無辜的。
而在那個青銅殿內，夜梟很明顯是玩了一個把戲，他們嘴上說只有一個人將會畸變。
但寧明選誰都沒辦法，他們都會讓另一個人畸變，從而讓世人看見，夜鶯活生生地殺了一個無辜者。
從一開始，夜梟的行動目地就是先摧毀守護著神都的夜鶯。
看著這一幕，
武伯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下子，我看你上官英怎麼辦。”
他覺得，大明侯這次不說傷筋動骨，但肯定也免不了日後受到限制。
突然間，武伯侯卻一怔。
龍椅上的那位，自始至終都單手撐著下巴，看著這一幕，墨玉般的眸子沒有絲毫波瀾。
皇帝...此刻的想法是什麼呢？
......
“多謝了。”
天樞院中，大明侯剛送走幾位朱雀院德高望重的老人。
身後，一個黑袍中年人沙啞道，“大人，這次的事，陛下都開早朝了，我們...不親身前去一趟嗎？”
大明侯坐在太師椅上，風輕雲淡道，“去幹什麼？這位置，誰想要，誰有資格，那便來坐就是。”
這番話，很是霸氣。
對方低著頭，心中唯有一貫的敬仰。
“你要知道。不是陛下選擇了我，而是神都需要夜鶯。”
大明侯握著太師椅的扶手，寬厚的手掌，像是握著一座泰山。
“那...”
那個黑袍中年人遲疑了下，忽然又問道，“不知寧明到底與大人是什麼關係？”
說實話，這點，太多的人都在猜測，
畢竟，只要夜鶯拋棄寧明，就能從這次的事件中抽身一大半，免去許多的影響。
大明侯沉默了少傾，爾後道，“青銅殿內，寧明的抉擇，你看到了？”
“嗯。”對方點頭。
“如何評價？”
“完美，許多的老夜鶯都不如他。”黑袍人給了一個十分有高度的回答。
大明侯忽然罕見地笑了下，“那你覺得，未來，那少年可否有資格坐在我這張椅子上？”
瞬間，對方大驚失色。
......
華蓋殿上。
雜七雜八的議論聲，爭吵不斷，聽得人耳朵疼。
終於，
皇帝輕咳了聲，聲音並不大，但在場的大周官員瞬間就消停了下來。
再一看，好幾個老人這會兒發冠都歪了，說的是臉紅脖子粗。
甄姬這會兒美眸中也全是殺機，氣得不行。
主要這群人實在太不要臉了！
居然有人提議說搞個內閣，以後夜鶯來抓人，至於殺不殺，則由內閣的大家，一起投票決定。
“這樣才可以確保公正！”
一個吏部的大臣，如此信誓旦旦地說道。
甄姬極為不屑地說道，“一群凡夫俗子，連修行都不明白，還公正？你們更適合混吃等死，酒囊飯袋！”
這話也把作為普通人的大周官員們氣得夠嗆。
“好了。”
就在大家吵得最激烈時，皇帝這才滿意地開口了，“大明侯都照管了如此多年的神都，前面一直好好的，突然現在就不對了。怎麼會呢？”
這話讓寧明多看了眼皇帝。
武伯侯也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味兒，那臉色立馬就變了。
皇帝繼續道，“夜梟的目地，就是要搞毀我神都最神聖的利劍，諸愛卿又豈能讓對方如願以償？”
這格局就是不一樣，一眼就看出了夜梟的用意，並幫助化解了波夜鶯的為難。
但仔細想想，如果皇帝真的不想讓大明侯為難，那也就不會特地開這個早朝了。
說白了，皇帝的用意就是要讓大家吵起來，要讓所有人站到大明侯的對立面。
對於這點，寧明看得很透徹，不由在心中暗自提防這個大周皇帝。
大明侯那樣的人物，恐怕在皇帝眼中，只是一個簡單的棋子，純粹的工具人。
而就在這時——
武伯侯就有些忍不住了，“陛下，難道我們就不該對夜鶯做出制衡嗎？”
他等了那麼久，不說扳倒大明侯，但對方也不能這樣沒事了啊！
但，武伯侯卻撞上了槍口。
皇帝語氣附上了些威嚴，“怎麼？阮靈你有什麼建議？”
武伯侯一時間還沒聽出來，早就準備好的話，更是一股腦就出來了，“微臣認為，這次事件本就是大明侯的失責，並且，在三殿下被關的期間，大明侯也沒取得任何實質性的成效...”
誰知，
還不等武伯侯話說完，皇帝就打斷道，“那就讓大明侯下來。你上去，你來守護神都，你覺得這樣能行？”
此言一出。
華蓋殿內，文武百官齊齊內心一跳，趕緊低下頭，不敢發一言。
武伯侯也沒想到皇帝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說話都支吾了起來，“這...這...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夜鶯需要...”
“夠了。”
皇帝對武伯侯真是失望透頂。
這貨永遠也不明白，可以換人，但不可以削減夜鶯的權力。神都是不能缺少夜鶯的。
皇帝還不至於沒那份見識，這個世界人人自危，修行過程中時刻都有可能畸變。
夜鶯可以殺錯人，只要能穩住神都的大局就好。
統治者可不會追求公正，而是穩固的統治。
“為什麼啊？”
武伯侯卻想不明白這一點。
出了這麼大一件事，夜鶯說沒事就沒事？憑什麼啊？
“退下去！”
正在這時，皇帝又看了眼武伯侯，冷冷地呵斥了聲。
這就是沒給好臉色看了。
武伯侯滿臉羞愧，趕緊退回到了佇列當中，任憑心裡有一萬個想不明白，這會兒也不敢再輕易開口。
“武伯侯大人...”
旁邊，尉遲雪等手下看武伯侯的眼神古怪極了。
“滑稽可笑。”
另一邊，甄姬則嗤笑了聲。
開什麼玩笑，要是夜鶯費力不討好，那誰還加入夜鶯？都說了沒人能限制夜鶯，夜鶯就是神都中最特殊的一部分人！
與此同時。
皇帝也不想再在夜鶯的事上深究下去，轉移話題，“寧明，你作為夜鶯的一員，你如何看待自己？你覺得你自己該不該殺？”
霎然間，全場的目光全都聚集了過來。
寧明抿了抿嘴，隨後道，“陛下，我的神通雖然確實和【雙子】類似，但絕對不是禁忌。”
“哦？”
聞言，皇帝不由好奇地看向那個和寧明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他想了想，然後忽然說道，“你，過來一點，讓朕仔細瞧瞧有何特殊之處。”
誰知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大家瞠目結舌。
只見，
那個和寧明一模一樣的少年，不進反退，並鄙夷地看著龍椅上的皇帝，
“你是誰？想讓我聽你的？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