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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棄巢行動

距迪安離開生物實驗室十五分鍾後,古德裡安機械研究所,final的水晶宮。

“哈克斯……你這是為了什麼?我們當初說好的,血族與鳳凰帝國平分地球!沒想到你……”

“你的年紀已經大了,米羅·裴諾。講真的,你真的知道什麼叫進化嗎?你只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極端分子,告訴我,剝離了絕對力量的進化,算得上是什麼?”打鬥聲夾雜著玻璃容器碎裂的聲音,高傲的黑夜之子輕鬆的撕碎數臺撲向他的人形機械,那高傲的王,正是final口中的哈克斯,影族無上的最高統治者,同樣也被塵世的“沉睡者”們稱為夜影之子,相較哈克斯的狂妄,final顯得孱弱無比,精密的機械臂面對哈克斯的威壓顯得十分累贅,好在final早已擺脫了人類的血肉之軀,只是看上去被哈克斯的血腥共鳴壓制了似的,實際上,final遠超常人的天才大腦此刻正在飛速運轉,對方根本就不是什麼探望好兄弟,那是吞併,那是侵略!可惜Feni並不能夠出手,迪安也不知去向:“你想知道力量到底是什麼嗎?老夥計,你和過去差太多了,從前的你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影族無比渴望著力量,而現在的你,太弱了,復仇已經遮蔽了你的眼睛,告訴我,裴諾,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你為了仇恨放棄了先前的方向?!”

“身為不死之身的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這些……都是這個世界的錯!美娜!美娜不該死的!進化……缺少了她……根本不可能完美……我……只是……只是……啊啊啊啊啊啊啊!”致命的試管槍瘋狂的抽向哈克斯,哈克斯只是微笑著抖動了下那由黑夜組成的披風,看似輕柔的黑氣實則堅如磐石,試管槍沉重的與黑霧撞擊,震出陣陣火花,final頂不住那強大的反衝力暴退數步,哈克斯也不好受,撞擊同時試管槍噴射出大量原生病毒,烈性喪屍病毒侵染披風的同時也在試圖同化著哈克斯的身體,背部被染綠的盔甲散發著刺鼻的煙霧,哈克斯看都不看一眼,果斷的卸下被汙染的盔甲,兇狠的將整隻手掌深陷入被侵染組織中,狠狠地撕下一大塊血肉,瞬間,鮮血四濺,血腥味瀰漫的同時他的雙眼也霎時變得猩紅無比,那就是兇狠,對控制感染最為野蠻同樣也是最為有效的方式,被剔除感染組織的血口噴湧了些許鮮血後開始漸漸癒合,那是組成哈克斯披風的黑霧,屬於被稱為黑夜物質的神秘元素正在修復著哈克斯的血肉和被暴力拆除的裝甲:“特屬於影族的治療,所以說你就是個野蠻人。”

final再次暴動,根本不屬於這個垂暮科學家的力量詭異的加持於final的肉體之上,速度快到甚至能拉出一道道殘影,還未來得及準備就緒的哈克斯大驚,急忙做出戰術格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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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不是血肉被機械臂刺穿或是碾碎的聲音,相反,更像是某種鈍器砸在金屬外殼上發出的撞擊聲似的,final沉重的巨力打擊並沒有擊中哈克斯的肉體,對方是故意用自己的“身體”接下這致命一擊的,對於哈克斯來說,這根本就像是夜空中亮起的煙火一般,無論煙花的威力多麼驚人,最終也只能淪為陪襯,因為,煙花喧鬧的物件,是那永恆不變的黑暗。

“黑夜……”final哽咽了,那是來自黑夜的深深絕望,一切光亮發源的地方,不知為何,哈克斯的全身都散發著一股黑暗的氣味,戾氣甚至遠大於final,那是真正的亡者氣息,final再次想起了,哈克斯並不是血族,而是影族。雖同為吸食血液為生,但……影族,是真正的黑夜之子。

“夜影之子的力量?你是……整個黑夜?”

“是你要做光的!老朋友!為什麼!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你甘心成為光?!”

颯!颯!颯!

哈克斯的焠血劍就像是遊牧民族揮舞著的長鞭一般,犀利的攻勢夾雜著空氣被撕裂的破風聲,根本就不精於戰鬥的final只得在這種瘋狂的進攻下且戰且退,對方是來算賬的,final從他的話語間明白了,哈克斯,他在乎那一半世界嗎?不!他在乎的是除了世界以外的別的什麼東西,也許真的像他說的,為什麼final自己會選擇了仇恨而非力量的進化吧:“你到底為什麼要選擇光亮!告訴我!作為曾經的老朋友作為對曾經救你命的恩人的報答,告訴我!我不會殺死你,我要知道你的答案!為什麼?!”

“光亮?我還有光亮嗎?呵呵……那已經,不是我的世界了,從她死的那一刻……”final且戰且退,精細的阻擋著哈克斯如同暴風驟雨似的進攻,救命恩人?這不可能忘,正是哈克斯和他麾下的圓桌騎士團念在美娜曾經的果報上救了落魄的final的命,他要的報答,僅僅是一個答案:“告訴我!為什麼背叛!為什麼幫助人類?”

“什麼?!”final大驚,露出的空擋給了焠血劍可乘之機,犀利的劍刃突破機械爪的防禦,一下洞穿了final的肉身,焠血刺穿肉體的瞬間,血液凝固了,在接觸到那傳奇武器的一瞬間凝固了,破裂的動脈不再噴湧,相反,血液化成了一道道能量流瘋狂的朝著焠血蜂擁而至,final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正在快速下降,身體伴隨著血液的飛速抽離極速崩潰著,而喪屍病毒的自愈性竟然和崩潰的速度相等!在final的印象中,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經歷小型湮滅,專供自己使用的喪屍病毒也能保他的肉身完好無損,而焠血,詭異的打破了喪屍病毒的絕對平衡,甚至快要將他完全消滅殆盡:“猩紅共鳴……老朋友……你作弊了。”

“告訴我!什麼東西值得你為了復仇拋下你的兄弟?”機械臂與哈克斯晶化的雙臂狠狠碰撞著,脆弱的水晶在撞擊的同時碎裂,散發著色彩奇異的虹光,每一次拳與拳的交鋒,都是一次反物質的盡情釋放,看似孱弱不精於戰鬥的final,在反物質方面的力量竟然與哈克斯不分伯仲,甚至在某些時刻力壓哈克斯,漸漸的,final佔了上風,儘管身體被焠血劍洞穿,儘管對手是象徵著永夜的哈克斯,他還是就那麼佔了上風,final輕輕借力,趁著身子向後暴退的瞬間,試管槍開始運作,像是回敬似的,數根注射器狠狠扎進哈克斯的頭骨中。

咔嚓!

那是頭蓋骨被尖銳的注射器硬生生打碎的聲音,哈克斯停下了,大量病毒直接注入神經中樞停止了他的行動,看似痛苦無比,但他的臉上依舊掛滿了囂張的笑:“可惜,沒用!這些對人類的病毒,難道你還想掌控影族?告訴我……老朋友……為什麼?!”

“我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你答案,為了她……我可以毀掉我的一切!”哈克斯再次暴起,前進的同時,頭部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修復著,他再次和final正面交鋒,焠血和機械臂劇烈碰撞,但這一次,焠血竟然和脆弱的機械臂打成了平手。

咔吧!

“螳臂當車!”

哈克斯的瞳孔陡然收縮如針,final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殺意,哈克斯果斷放棄焠血,劍柄脫手的同時,強大的電震襲來,整把焠血噼裡啪啦的響著,幾乎被電震影響的一切都被毀滅,培養皿,實驗臺甚至是穹頂的水晶,一同紛紛碎裂,那就是final的回答,不再是曾經的好言好語解釋,而是以一次強力的電震進行的暴力回答,哈克斯不再是他的老友,就像是真正的敵人那樣,穹頂碎裂落下的水晶碎片化作一陣玻璃雨,虹彩無處不在,因為這裡還依稀殘存著美好的白晝……

“答案……這些還有意義嗎?”

“呵呵……你還是動了殺心……final,她到底值得你付出什麼?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人,我不明白……”

“所以你只是暴君,美娜就是我的一切……她是被這個世界的罪惡害死的……那世界……就要為她陪葬!錯的是這個世界,不是你,也不是我!明白嗎?”

轟!

哈克斯迅速閃避,伴隨著final話語剛落,那是新的不安定,哈克斯眼中,是那靛紫色的不可名狀之物,亦或是,兩隻巨大的手臂!也許哈克斯和他的戰士們不認識這對手臂的淵源,但……血族們一定知道,特別是參與過第三次聖戰的血族,他們恭敬且敬畏的稱呼這雙手臂為:勝利之子。

“你是?”

“博士……學徒迪安,前來救場,古德裡安自毀程式已經啟動,上帝之杖已經就位,十五分鍾後發射,請您立刻撤回主巢。”來者,名曰迪安,final剛想說話,便被迪安的勝利之子高高舉起,精準輕柔的丟進隱藏在水晶宮外的運輸機艙內,艙蓋順勢落下,帶著final飛離古德裡安,在迪安常年的經驗中,這根本不是什麼兄弟間的吵架,他也從未知曉final和哈克斯之間的歷史,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自稱夜影之子的吸血鬼攻擊了自己的師父,自己的知遇恩人,只知道,哈克斯,是個暴君。

“械之惡魔,迪安。也許你聽過我生前的名字,不,那僅僅是一個代號。棄巢行動,開始。”哈克斯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眼前對自己伸出一根手指的迪安:“盛宴,開始。”

上空傳來一陣陣不安的雜音,哈克斯反射似的調集黑霧上方格擋,幾乎是瞬間,一根烏黑粗大的棒狀物體從天而降,觸及黑盾的瞬間,勝利之子雙臂將迪安層層包裹起來,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嚴密盾牆。

“Feni,棄巢行動開始。”

轟!

巨大的蘑菇雲伴隨著迪安的微笑突然升起,強烈的衝擊波撕扯著周遭的一切,高溫伴著強烈的閃光,霸道無比的吞噬著波及範圍內的一切,大地痛苦地嘶吼著,地表被強悍的力量撕扯出一道道駭人的溝渠,水晶宮消失了,在半徑五百米內徘徊的各種變異生物也一同消失,留下的只有,那如同海嘯一般襲來的火海!僅僅是一根鎢棒,不知從何處散發著恐怖尖嘯,以不可思議之速度從天而降的鎢棒,迪安透過勝利之子的縫隙,驚訝的看著眼前那遠超想象的破壞力,就連雕琢完成的玻璃都被融化成鮮紅的熔漿四處流淌,而哈克斯更是消失在了火焰的海洋中,那就是被稱為上帝之杖的軌道衛星武器,人類從未使用過,僅存在於威懾手段中的武器,媲美核武?只在現在經由迪安之手釋放了第一根鎢棒之後,這個理論才被證實。

“清場,開始。”高溫尚未消退,空氣中依舊殘留著各種物質被高溫燃燒之後散發的有毒氣味,迪安不在乎這些,手臂解除保護姿態,他的右臂閃爍著蓬勃無比的力量,衝刺著,朝著那煙霧中漸漸顯露出的黑球奮力揮拳,沒有任何輻射,沒有任何對機械生命致命的電磁衝擊,僅僅只有高溫和恐怖的衝擊波,迪安笑著,囂張地朝著哈克斯投擲了真正的上帝之杖,在這裡,他就是神!巢穴?像古德裡安這樣的蜂巢,無處不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