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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血與影

凜冬古堡依舊如往常一樣飄著大雪,那是伴隨著特蘭西瓦尼亞存在就開始飄揚的大片雪花,未曾變過,但站在凜冬古堡前的那些領導者,卻在兩千年的時間內換了不知道多少,如今站在凜冬古堡那雄偉大門前的,正是如今特蘭西瓦尼亞帶來太陽的君主:蘭德。

“呵呵,蘭德,你已經被我的軍隊包圍了,你已失去了你的全部精銳!這些,就是誓死也要跟隨你的血族愚者吧!”說完,一隻捆綁完好的吸血鬼被甩了出來,滿身的血跡和傷痕並不能掩蓋住他桀驁不馴的氣息,哪怕是身受重傷,那吸血鬼依舊高傲的昂著腦袋死死盯著哈克斯:“瞧這不甘的小眼神,這就是背棄了黑夜的血族!可憐的小斥候就連影族的孩子都無法匹敵,這就是你所帶來的和平?沒有力量的和平從來就不算是和平!”

“……”蘭德依舊保持沉默,站在他身邊的也就只剩下艾琳和凌了,她們不屈的緊握著武器面對面前這個絕對力量的化身,在她們眼中,哈克斯已經不單單是一隻吸血鬼那麼簡單了,他是整個黑夜,伸手不見五指的漆夜,而強悍的洛裡安竟連哈克斯的衣角都未能觸碰到就被影族的戰士打成重傷並俘虜後捆成粽子丟到蘭德的腳邊,可見影族不只是可悲的放逐者那麼簡單,而哈克斯,遠比這些影族強橫得多。

“元首……我和……夜之吻……盡力了……”洛裡安拼盡全力留下的聲音卻被接下來的八記響亮的摔物聲打斷了,八具裹屍袋包裹捆綁的**被重重的砸在地上,那是被影族騎士甩出的蘭德麾下精銳:夜之吻特工小隊,他們個個都滿身傷痕,雖包裹著裹屍袋,但透過黑色的塑料袋仍能聞到刺鼻的臭味,那是傷口腐爛的味道,若不是特別的強化基因所賦予這八個人的強悍生命力,也許他們早已歸西:“呵呵,這八個也能算的上是特蘭西瓦尼亞的精銳?這簡直就是侮辱特蘭西瓦尼亞!黑夜從來就不缺乏戰士,那麼弱的戰士也膽敢自稱為精銳,甚至膽敢凌駕於護國衛隊之上!禁衛軍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暴君!”哈克斯怒吼著,尚武的他不允許特蘭西瓦尼亞的戰士那麼弱小,在他眼中,殘酷,嗜血,無情強大且尚武的戰士,才有資格被稱為精銳。而這些,只不過是人類,是影族最為鄙視的人類,竟能成為精銳,並加入最高規格的部隊:特蘭西瓦尼亞護國衛隊,這是絕對能令哈克斯憤怒的:“難道你還是只有沉默嗎?我會一個個殺死你的追隨者!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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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殺了我?哈克斯,這就是你想要的?無止境的殺戮?”蘭德憤怒了,但是一個瀕臨死亡的洛裡安,就足以觸及他的逆鱗,而自己用生命從苔原手中搶出來的基因武器,更是他的逆鱗核心,龍之逆鱗,觸之必怒。也許只有凜冬古堡的雪能夠壓制他的怒氣,但沖天的怒氣還是不由得讓兩族的普通騎士紛紛後退,一面是敬畏,另一面是恐懼:敬畏蘭德的君主權威,同時恐懼著哈克斯那相當於夜幕的強橫實力,蘭德悄悄動了下手指,災難巨劍瞬間直刺向哈克斯的心臟,那是毫無徵兆性的奪命一擊,直接運用傳奇武器快速打擊要害的索命招式。

“這就是……傳奇武器嗎?”哈克斯未做任何躲閃,漆黑的巨劍徑直捅入他的心臟,劍鋒離開**的瞬間,鮮血因為心臟的泵壓燦爛地井噴,蘭德聳聳肩,收起災難巨劍,擦試了下劍身上沾染的血跡:“災難巨刃本不該殺害同族,你卻成為了死在災難巨刃手下的第一個影族……我們本就是一家人,為什麼不能放下偏見,一定要選擇殺戮呢?”

噗!

噗……噗噗!

蘭德沒有停下,扶著哈克斯向前傾倒的身體,順勢抽出腰間的純銀匕首,朝他的胸膛補了數刀,創口的數量加多加速了鮮血的井噴,空氣中瞬間瀰漫著嗆人的血腥味,依舊站在臺階上的艾琳和凌噁心的轉過了頭:“真噁心……沒想到蘭德是這種人,好噁心啊……”

“我的妻子,我可是在處理叛徒呢。”蘭德放下哈克斯的“屍體”,輕輕抬起艾琳的下巴吻了下,嘴唇之上沾染的鮮血瞬間染紅了艾琳粉嫩的面頰,在如此驚險的場合還敢親吻自己的妻子,只有蘭德敢,因為他有這個資格囂張,這是他自己的帝國,由暗幕君王託付給他的帝國!而哈克斯,只不過是父親****的一個叛徒,一個異類而已,他只是不願再殺戮了,至於哈克斯到底死沒死,與他無關……

“咳咳……真感人啊,蘭德……呵呵,這幾刀要害捅的可真是嫻熟,比那幾個血獵和什麼夜之吻嫻熟多了,這才像樣!這才有我與你一戰的價值!莫伽洛聽令!”

絕不可能出現的景象出現了,哈克斯從血泊中爬了起來,大口吸食著從自己傷口中噴湧而出的鮮血,隨著他的吸食,傷口開始癒合,直至完全恢復。至於銀刃導致的細胞完全破壞,則根本看不到任何影子,就像煙花的光芒刺傷夜空一樣,無論怎麼照亮夜空,夜空還是會恢復先前的黑暗,甚至連一顆星星都不會留給攻擊者,而哈克斯,就是夜空,那無法傷害,無法觸及的夜空。唯一與先前不一樣的,也就只有那雙紅到極致甚至有些粉色的眼睛。

“這就是傳奇武器·災難巨劍的實力?雖然很具備毀滅性,但是只求毀滅卻不求毀滅方式的武器終究還是無法摧毀夜幕啊,你的父親給予你這把武器的時候,難道沒有告訴你要好好鑽研使用技巧嗎?!”

刷!

那是,冷兵器劃破空氣的噪音,似劍似鞭的武器揮動著,快速到足以撕破空氣,蘭德突然大腦一片空白,反射式的舉起左臂格擋,空氣被劃破的聲音終止了,隨之到來的,還有那在半空中高速旋轉的噴射著鮮血的物體,鮮血撒滿了周圍圍觀的吸血鬼的面頰,腥味再次佔領了空氣,定睛一看,那是只手臂!蘭德舉手格擋的手臂,被那神秘武器完完全全地連根拔起後,甩在地上!

“這是魔法?戰士決鬥……居然偷襲……還使用……”蘭德捂著被斬斷的殘臂,暗暗叫苦,艾琳急忙掏出一根止痛針幫其注入身體鎮痛,隨後凌果斷的舉起十字弓,將準心快速瞄準哈克斯的頭顱,一支聖銀弩箭脫膛而出,正中哈克斯的眉心。

嘶嘶嘶嘶嘶……頭部皮肉劇烈燃燒的聲音隨著弩箭的深入穿透愈演愈烈,哈克斯的整張臉都籠罩在火焰之下,這就是硫化銀箭頭的力量,血影兩族共同的剋星,不管敵人是多麼強橫的吸血鬼,只需要來上那麼一支弩箭,再強橫也得在弩箭面前低頭,而低頭臣服的速度,取決於劑量和被攻擊者基因的強度,就算是哈克斯,被硫化銀直接注入腦髓,同樣也會劇烈燃燒,但,火焰燃燒著,哈克斯的**也同樣崩毀著,但他沒有哀嚎,沒有掙扎,甚至連一點點痛苦都未曾表達。相反,他在笑,張狂的笑,強有力的手腕直接握住弩箭,猛的從早已焦黑的不像樣子的頭顱中拔出,箭頭脫離的瞬間,大量無處釋放的黑煙和紅黑色的死血噴湧而出,形似爆發的火山,而血,則是極速熔化卻又快速冷卻的熔岩,呈現著詭異的暗紅色:“他……他在燃燒……他在等待!別停!射擊!凌!快……射擊!”

凌顯然被反常地哈克斯嚇到了,在她的記憶裡,沒有哪個血族中箭之後還能站著,像這種不僅能夠站著,而且還親自拔出弩箭對著自己大笑的怪物更是沒見到過,她感受到了那笑容的背後,是來自影族內心深處的**:“這就是……血獵的箭……滿滿的硫化銀……你用的是……柯爾特公司生產的精度狙擊型十字弓,對吧?”話語間,哈克斯的身體又中了數箭,凌熟練的上膛,扣動扳機,然後再次將弩箭裝上十字弓,重複著這些簡單的動作,直到哈克斯的四肢關節都插滿燃燒著的聖銀弩箭,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怪物變成一大團火球燒的面目全非:“應該死了吧……從沒見過那麼……可怕的東西……”

“祭司長……首領死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進攻了?”

“是啊!祭司長!只等您的聖弗朗西斯科裝甲衛隊了!推翻暴君!”

“一切聽命。高階領主自有安排,你們馬上就能為影族,為一個嶄新的特蘭西瓦尼亞盡忠了,呵呵……”邪惡的笑容讓那些影族騎士和影僕閉了嘴,莫伽洛對於“盡忠”兩字尤其動用重音,對那些低等的影族而言,盡忠,意味著赴死。

“那為何不現在!我願為高階領主獻出血液!”一個影僕果斷的站出拔出利劍架在自己的脖頸上準備自刎,莫伽洛猛的甩起法杖打飛他的利劍,隨即一個優美的弧線,影僕瞬間倒地,大口吐著鮮血:“還不到盡忠的時候,若壞了領主的步驟毀了他的心情,你們盡忠可就不只是獻出血液了。”莫伽洛不再看那些影僕,轉身盯著早已是一團火球的哈克斯……

“叛國者們,別再胡鬧了,你們的領導者已死!”蘭德高傲的舉起災難巨劍利索的徹底粉碎哈克斯的心臟,伴隨著哈克斯的倒地,他高喊著:“跪伏吧!乞求郡主能夠寬恕你們!”

那是蘭德的虛榮,他內心裡早就沒有了放影族一馬的想法,從他們血洗布魯赫家族莊園到將夜之吻和洛裡安踩在腳下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他只不過是想在他們跪拜自己的時候,動用災難巨劍將其全部清除,對方是跪下了,就連莫伽洛也一同單膝跪地,好似是在跪拜蘭德,那個特蘭西瓦尼亞的最高統治者,但很快,蘭德就明白了,根本就不是投降,對方也根本沒有在跪拜自己……

“黑夜的子嗣們,把你們的血給我!為該隱盡忠的時候到了!我的奴僕!我的戰士們!盡忠的時候到了!今天,黑夜將會戰勝白晝,為了永夜!效忠我!”那是哈克斯的“屍體”發出的吶喊,來自黑夜最深處的瘋狂咆哮,回應咆哮的,是跟隨哈克斯起義的影族大軍,那些影僕們紛紛舉起利劍自刎,近乎瘋狂的自刎潑灑著他們的血液,依靠血壓迸射的鮮血並沒有因為重力落地,相反,好似被什麼東西牽引似的,影僕自刎迸濺的血液逐漸凝聚,飛向空中後混合輸入哈克斯的體內:“這是什麼鬼招數?血祭?又是影族的禁忌魔法?”

“不,這不是魔法,這是武器,傳奇武器·焠血!吾等獻上鮮血,請你,甦醒,並,為我而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