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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血獵?

“洛裡安?已經到我們的三年之約了吧?你答應過我的,會和我在蘭德和艾琳結成眷屬的地方向我求婚的……”

“沒錯,凌……我決定,就在今天,你還記得我們剛邂逅時你想要的禮物是什麼嗎?”少年溫柔的輕撫著少女的銀髮,輕輕為她披上純白的薄紗:“你說,你想要吸血鬼最珍貴的東西……還記得麼?”

“我記得……但……那個時候你並沒有送給我啊……難道是?”少女疑惑的看向少年,被稱為洛裡安的少年微笑下拔出匕首,輕輕的摟起少女:“就在今天,我會送你吸血鬼最為珍貴的東西,足夠讓每個血族為之拼盡生命去戰鬥,去守護的東西,你能接受它,保護它麼,honey?”

“我願……”少女微微展開的櫻唇尚未吐露完話語,便被洛裡安吻住了,他吻的很用心,絲毫不願少女的雙唇離開他,少女被他突然的親吻嚇壞了,一把推開他:“就是一個吻?”

“不,這只是我的表白。凌,這個吻包含了我的愛,你是我的任務目標,我的公主,將來也會成為我要為之戰鬥,為之守護的家人。”洛裡安虔誠的單膝跪下,手中緊緊捏著那柄精鋼匕首,突然,刀刃劃過,洛裡安不疼不癢的劃開了他的手腕,殷紅的鮮血瞬間噴湧,純白的花園頓時充斥著猩紅物質的血腥味,不時飄下的櫻花花瓣,那是凌最喜歡的八重櫻,混合著鮮紅的鮮血,繪成一幅堪稱傑作的血櫻花語:“honey!這就是我要給你的東西。”洛裡安微笑著,抓起凌的右手,絲毫不顧及鮮血會不會玷汙她那美麗的洛麗塔禮服,他溫柔的伸出沾滿鮮血的傷口,觸碰著凌的嘴角。

“這是?你要我吸你的血?”凌驚訝的望著自己的愛人,洛裡安一臉滿足,輕輕的點了下頭:“對,吸食了我的血,我們就在一起了……當你決定喝它的時候,你就是我的家人,我們永遠不離開,好麼?”

“……”凌默不作聲,她沒有回應,但眼眶早已通紅,她等的這就是這一刻,等了許久許久……曾經恨之入骨的人如今是她最愛的丈夫,此刻他就那麼跪在自己面前,現在的洛裡安,不是特蘭西瓦尼亞的什麼暗影斥候,不是站在卡帕多西亞氏族頂端的親王,他就是自己的眷屬……

“嗚……”

“好喝麼?可別吸乾啊……你的後背,很冰涼……”洛裡安幸福的露出微笑,他同樣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笑過了,也許這就是滿足,深深的滿足,微笑著,撥開少女脖頸除的髮絲,溫柔的解開她頸部的衣釦,洛裡安輕輕觸碰了下少女頸部的血管,輕柔的咬了下去,貪婪的感受著凌血管內奔湧著的猩紅物質的芬芳,少女緊緊握著他的手,甚至他能感覺到那雙嬌嫩的手在幸福的顫抖:“這樣就能永遠在一起了……honey……”

“當我們互相吸食對方的血之後,我們的血液會相互融合,我們就會成為真正的家人,無論你到哪兒,無論你在哪裡,我都能感覺到你……我愛你……凌。”洛裡安飽嘗鮮血之後,溫柔的吻了下凌的唇,血腥氣息瞬間佔領女孩的嗅覺,但她沒有拒絕,這也許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以血族的方式進行的婚禮……天空飄下越來越多的櫻花花瓣,漸漸將洛裡安完全淹沒,她依舊忘情的吻著,感受著少年口中猩紅物質的鐵鏽味,溫暖逐漸變得冰冷,就連花園也消失了,留下那黑暗空洞的草地,和那漸飄漸止的花:“洛裡安……我……喜歡……你……”少女漸漸昏睡,沉眠在那如同被褥般的櫻花花雨之中……

“我喜歡你……”口中依舊碎語著愛人的名字,花瓣也停下了飄舞,安靜的為她蓋上花的花毯。

……

……

“凌!你別睡啊!該死的血獵!”洛裡安怒吼著揹著凌四處逃竄,到處都是的毒氣雖不能傷害血族,但卻讓洛裡安的速度減慢了許多,他極力抗拒著致幻性毒劑引起的暈厥,小心翼翼躲避著後方瘋狂的人類發射的子彈:“洛裡安……我們在哪兒?說好的……我們結婚呢……”

“你昏頭了吧,我答應過你,但是起碼現在我們得甩開這些該死的尾巴!火力真猛!凌,你挺住啊!”洛裡安早已滿頭大汗,身後的血獵藉助著外骨骼裝甲和三防面具的幫助跑步速度與他這個斥候不相上下,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曾經追隨的君主會不惜一切讓血族從中世紀步入信息化時代,這就是科學那蠻橫的力量,人類憑藉著機械,可以喪心病狂的輕易趕上血族斥候,甚至徒手撂倒他們:“呵!蘭德,這就是你說的科學?!見識到了……”

不僅僅是外骨骼裝甲和防化裝備,血獵似乎是想要耗死他們似得,不斷的把洛裡安趕來趕去,但卻又不擊中他們,比起之前特蘭西瓦尼亞邊境的血獵,這群血獵更加有組織和計劃,裝備也更為精良:“你還能支撐嗎?別睡啊!該死,焠血造成的內傷太嚴重,得找個地方躲躲。”

焠血造成的傷害尚未完全痊癒,洛裡安隱隱感到腹部傳來越來越劇烈的疼痛,襯衫上不知何時滲出的鮮血同樣告訴他,不能再逃跑了,必須殺戮……但,他的力量早已不是幾個月前,而且……

“洛裡安……咳咳咳……你說過會拼盡全力保護我的……真抱歉,又要你保護我……”洛裡安拐進一間空房,一腳踢開房門衝了進去,凌呻吟著,她依舊沒有止血,焠血幾乎壓碎了她全身上下的所有血管,她的身子鼓得就像個球一樣,劇烈的奔跑甚至加劇了她的傷勢,凌痛苦地咳嗽著,嘴角流淌著殷紅物質:“沒事的……你哥哥就在附近……該死的血獵……自家人追殺就夠了,人類也來插一腳!”

“去吧……沒關係,這次……就當我沒有看到吧……最後一次殺戮……真的最後一次……”凌強忍痛苦對著洛裡安笑了下,她拉著洛裡安的褲腳,不放他走:“就算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婚禮……最後一次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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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讓我殺人了?不……我說過我不會再沾染鮮血了……”洛裡安緊張的盯著自己的利爪,也許不能算的上是手了,他的雙手沾染的鮮血甚至比夜色尖兵全體成員殺戮的總和都要多,那是劊子手的屠刀,洛裡安害怕看到自己雙手原本的樣貌,因此,這副黑色手套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摘下了:“洛汪……有的時候……你需要正視真正的自己……蘭德說的沒錯,摘下你的手套吧……感受殺戮的狂歡……”凌竭力想要坐起身,但重傷依舊不允許她獨自活動,就連坐起都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別動!焠血造成的內傷還沒有完全恢復……該死的毒氣!”

轟!

一發槍榴彈炸穿了洛裡安身邊的牆壁,毫無防備的他就像是被擊打的棒球一樣機械的向後飛去,重重的砸碎了身後的書架,長時間的體力消耗,加上傷病在身,斥候的能力並沒有發現牆後那不正常的躁動:“吸血鬼,看來你們已經沒有力氣了,呵呵,小遊戲玩的差不多了,是時候收場了。”

來者扛著一把槍榴彈發射器,漆黑的槍身並不看得清是什麼型號的武器,但微微散發著青煙的槍口預示著,先前的那發榴彈出自此武器之手:“一男一女?該先處理誰呢?”

話音剛落,缺口處瞬間湧進一個連隊的武裝分子,清一色的十字袖章,洛裡安的瞳孔瞬間收縮到針尖大小:“血獵!該死的……凌!趴下……”

“噯?你們是……”朦朧的視覺讓凌盡全力端詳著面前數十個端著突擊步槍指著自己的人類,模糊不清的視覺效果好似是一堵牆,混沌的聽覺也不能分辨危險,僅有混沌不清的槍聲不停想起,但身體裡奔湧的血漿卻給出了一個洛裡安口中反覆高喊的詞:趴下。

凌心領神會,那是來自洛裡安的警告,她最值得信任的人的忠告,她向後一倒,瞬間,如雨點般的彈頭齊刷刷貼著她的身體曲線略過,灼熱的彈頭拉扯出一道道白線,那是瀰漫在空氣中的糜爛性毒劑被急劇加熱後產生的化學反應!

“翻滾!向左滾!快!”潛意識中,那個聲音一次又一次的響起,凌感受著地板被子彈擊打的震動感,好似有雨點灑落在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之上,不同於普通冰涼的雨滴,這些雨,是溫暖的,溫暖的讓她重新充滿了力量:“下雨了嗎?洛裡安……你又忘記帶傘了呢……”

“那是特蘭西瓦尼亞的雨露,它比山泉都要甘甜,嚐嚐吧,呆在這裡久了,下雨就不會再撐傘了,雨露淋溼身子的感覺很舒服,不像人類領地的雨那樣擾人。”凌腦中不知為何冒出洛裡安的笑容,她終於知道了這種感覺為何似曾相識,那是特蘭西瓦尼亞的雨水特有的觸感。

“好想知道,為什麼只有特蘭西瓦尼亞有這樣的雨。如果我們能回家的話……”凌盡全力翻滾著,她不知自己移動了多遠,她只知道,耳邊的嘈雜逐漸停止了,地板也不再震動了,僅有內心中獨存的聲音,是那愛人蓬勃有力的心跳。

……

……

“怪……怪怪……怪物啊!”血獵們四散逃竄,洛裡安似乎是光滑的石頭一樣,無論他們怎麼射擊,子彈都無一例外擦身而過,相反,洛裡安能夠穿過子彈編織成的死亡火力網從容不迫的將他們一個個斬殺,人類驚歎了,那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力量,洛裡安優雅的翻轉著,幾乎是一個體操冠軍的動作降落在他們身後,如獵人般擰斷他們的氣管,血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就連殉道者都來不及引爆身上的決死炸藥就魂歸黃泉,洛裡安在起舞,就連他自己都忘了有多久沒有跳過這種殺戮舞蹈了,雙手被染的鮮紅,他貪婪的吮吸著指尖的鮮血:“還是新鮮的好喝,今天!終於可以無所顧忌了!呵呵!卡帕多西亞滅於人類之手的仇恨啊!”猩紅的眼瞳好似能點燃一切,洛裡安陷入了絕對的暴走,他穿行於血獵中間,徒手接過他們刺向自己的真銀匕首,輕描淡寫的躲過後,抓著一個人的手臂將匕首捅入他們同伴的身體,他沒有往常殺戮時的愧疚,也沒有了往日戰鬥時對敵人的尊重,他陷入了完全的瘋狂,以他自己的形式上演著一場完美的卡帕多西亞式屠殺,完整的人體被切成無數碎塊,內臟和碎肉混合在一起潑灑的滿地都是,狹小的居所變成刑場,慘叫和哀嚎取代了喊殺聲和槍聲,血腥味甚至趕走了久住此地的毒氣,面對著人類驚恐的怪物,洛裡安恐怖的笑了:“誰叫你們一定要殺了我們……咯咯咯……我們本不想殺戮……知道我殺了多少人和吸血鬼麼?所謂的獵人?”

洛裡安微笑著挑起其中一個血獵的下巴,強迫對方盯著自己鮮紅的雙眼,那不是一個吸血鬼的眼睛,相反,那是殘虐的野獸才會擁有的眼睛:“我殺過的吸血鬼和人類,能滅了十三氏族……咯咯咯咯……這才是卡帕多西亞應該有的樣子,真正的嗜血狂徒!我真害怕會丟掉人性,所以我戴著手套……”

洛裡安收住了瘋狂的話語,麻利的扭斷了手中獵物的氣管,敏感的斥候神經終於伴隨著殺戮完全恢復,四處都是斷肢內臟的房間背後,洛裡安感受到了另一個聲音:“honey,不要出聲,有……”

咚!

書架突然炸裂,大量鉛彈撕碎木板狠狠地砸在洛裡安的胸口護甲之上,強大的衝擊力迫使他踉蹌著退了三步,伴隨著大口徑鉛彈的,是幾乎同時到達的150毫米口徑高爆榴彈:“WTF!”

爆炸衝飛了瘋狂的洛裡安,一根鋼筋恰到好處的插進了洛裡安的背脊,洛裡安麻木的看著自己被鋼筋爆開的腹腔和那被高爆榴彈險些炸碎的胸腔,並沒有什麼疼痛,他掙扎著拔出鋼筋等待著自我修復:“誰!”

“新人血獵狩獵親王級還是太困難了,折損了那麼多守備隊?抱歉忘記自我介紹,英國血獵組織分會會長,艾達。”

“呵呵……連招和判斷落點很不錯,艾達小姐,在下特蘭西瓦尼亞帝國,卡帕多西亞族餘孤,前夜之吻黑色騎士團斥候兵長洛裡安……想要傷害凌,就先從我身上碾過去。”洛裡安費勁的站起,正視著面前這個衣著性感的高挑美女,相較於其他被殺死的血獵,這個女人衣裝極其整潔清涼,若是普通的大都市,洛裡安或許根本不會把這麼個女人放在眼裡,但現在,洛裡安緊緊的攥著拳頭,這裡不是大都會,這裡是劇毒天堂,生命視為地獄的地方,能在這裡穿的那麼清涼乾淨,還是個女人:“不會是血獵那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