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多想，而是直接問道：“除此之外，其他的氣味都不可以嗎？”
他知道，就算他自己在心裡想再多，如果沒有用，還不是白想。
而直接問已經實踐過的白鷺，得到的答案也更加準確。
阿南道：“主人有所不知，咱們鳥類的視覺、嗅覺和聽覺都十分靈敏，其他的氣味當然也可以辨別。只是說在遷徙的途中，我們是成群遷徙，自然是要聞同類的氣味了……”
阿南雖然不知道劉禪心中的擔憂是什麼，但卻還是做出了詳盡的解釋。
聽到這裡，劉禪的心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他果然是誤會了。
他忽然高興的大聲問道：“你們也是同樣嗎？”
“是！”
“對！”
“一樣！”
……
雖然這裡一共只有十二只鳥，但是要它們做到異口同聲，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而如今它們分散在各自的鳥窩裡，劉禪也無法透過點頭來判斷，只有聽聲音了。
不過好在這些聲音裡並沒有出現“不”、“沒”、“否”這些字樣，都是肯定的聲音。
“好了，我知道了！”
劉禪再次高聲一呼，眾鳥的議論聲也當即停下。
他再一次大聲的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早些歇息，到了明日，我再來見你們。”
群鳥無聲，而阿南也飛回了它選的大鳥窩。
“哈……”
劉禪見狀，轉過身，不自主的感覺一股睏意襲來。
不過他卻還不能睡覺，他的心裡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
雖然他知道了鳥可以根據氣味來判別路線，可是這世間的氣味千千萬，什麼氣味才是獨一無二的呢？
如何才能用一種特別的氣味，來引導鳥找到正確的方向。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難題。
他回到房間裡，躺在床上，雙眼望著屋樑，腦海裡閃過無數的想法。
“特殊的氣味？”
“什麼才是這世間所獨有的特殊氣味呢？”
“玉米的香味？”
“玉米雖然的確是世間少有，可是要如何將這股味道讓鳥能發現呢？”
“灑在地上？”
“那豈不就是讓鳥低空飛行，面臨危險？”
“土豆？番薯？”
“這些和玉米也沒有什麼兩樣！”
“如果也用鳥類的排洩物呢？”
“可是這樣的話，一旦隨軍而去的鳥返回，誰來留下這些氣味呢？”
……
想著想著，劉禪不禁緩緩的睡著了。
這一次，他不知為什麼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一個他從未做過的夢。
在夢裡，劉禪見到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
那個老頭在水岸邊，不停的呼喚著劉禪。
“快回來吧！快回來吧……”
那聲音慈祥而充滿誘惑力。
劉禪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水面走去。
而最令劉禪感到奇怪的是，當他走在水面上的時候，他竟然如履平地。
比傳說中的水上漂還要厲害。
而正當他感到好奇，低頭看著腳下的水面時，他猛地驚醒。
“我靠！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喊我的是誰？”
“我看到的又是誰？！”
他一臉震驚的反覆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用雙手撫摸著他的臉。
確認著他還是他。
而等他想要回憶夢中人的模樣時，卻只能清楚的想起水，想起波浪，卻看不清老頭的臉，更看不清水中人的臉。
奇詭的夢境，讓劉禪的額頭都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他就像是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一般。
他輕輕的擦拭了汗珠，喃喃道：“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我夢到的東西，和我想的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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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無頭緒的搖了搖頭，轉頭望向窗外，竟才發現天已大亮。
自從改變了作息規律，再沒有怎麼熬夜之後，劉禪基本上都是在天還未亮就起了床，從未睡到過這麼晚。
他猛地翻身下床，然後便看到了不遠處出現的四隻腳。
“少主，你總算醒了，剛才可嚇死奴婢了！”
一個丫鬟像是才受了驚嚇一般，愣著不敢說話，而另一個丫鬟，卻強作鎮定，一臉的關懷。
“嗯？剛才我怎麼了？”
劉禪一臉好奇的神情，向那丫鬟詢問著。
那丫鬟道：“方才少主面目猙獰，胡喊亂叫，可讓人擔心了！”
劉禪聞言，眉頭微皺道：“嗯？面目猙獰？胡喊亂叫？我剛才喊了什麼？”
那丫鬟道：“少主口中說的話，奴婢們聽不清楚，只聽到個“瓦特發客”，不知是什麼意思？”
“啥？這是我剛才喊出來的？”
劉禪一臉的震驚，卻不得不相信。
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在中國的這片大地上，除了他，恐怕沒有人能知道“瓦特發客”是什麼意思了！
他震驚的，並不是他喊出了一句英文，而是他居然喊了夢話，而他的夢境裡面竟沒有體現。
他忽然間對那奇怪的夢充滿了好奇，甚至想要去找諸葛亮解一下夢。
可是他卻還是忍住了這個想法，他正色的看著兩個愣住的丫鬟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丫鬟想也不想，便回道：“回少主，現在已是辰時初刻了。”
辰時，按照古時候的時間計算方法，也就是早上七點到九點之間的這一段時間。
而初刻，也就差不多是現代的半個小時。
也就是說，現在至少已經快八點鐘了。
他一般來說，都是卯時便起，而且往往是在雞鳴之前。
今天他卻沒有聽到雞鳴。
他的心裡雖然感到奇怪，卻也只能任他埋在心底，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穿好衣裳之後，便直奔後廚讓人將他讓準備的鳥食送到了群鳥棲息的房間。
然後他才去和糜芸一起吃飯。
在飯桌上，糜芸雖然有些好奇劉禪的改變，但是她卻也並沒有多問，只是關心他不要太過勞累，還是要享受一下小孩子的快樂。
劉禪也只是嘿嘿笑著回答，並不想讓糜芸擔心。
畢竟當時丫鬟都沒有驚動糜芸，他也不想再給糜芸徒增煩惱。
一席飯後，劉禪帶著阿南和一隻鴿子，來到了諸葛亮所在的大堂。
今天因為劉禪來得太晚，諸葛亮已經將公文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他不禁皺眉道：“少主今日看來，頗有些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