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自知沒有和對方討價原價的餘地，便直接挑重問道：“靈夢姐姐，你打算借用寒姑娘肉身多長時間？”
“這可不好，短則十年八年，長則後面加個萬，或者乾脆加個億也有可能。”白衣女子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這般回道。
“啥？”杜凡表情一呆。
白衣女子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做法有些不近人情，還有那麼一棒打鴛鴦的嫌疑，便在一陣思索過後，展顏一笑道：“放心啦，姐姐不是過麼，兩個神魂共用一具肉身，所以不管你以後身處何方，姐姐都會時不常的看望你一下，然後把身體的控制權暫時交由寒姑娘，讓你們來個鵲橋相會，怎麼樣，姐姐對你好吧？”
這個時候，杜凡還能什麼，只能苦笑著了頭，然後應了一聲“好”……
不過在他內心深處，卻真真切切的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之感，其實對他來，這樣一個結果是很圓滿的，至少在男女之情上，他暫時不用在陳茹和寒千雪之間糾結與徘徊了。
與此同時，他也為寒千雪高興，靈夢神尊此女，一身實力縱然比不上楚連天，但二人絕對屬於同一個層次的，皆是那種強到沒邊的人物，這樣的存在豈會在人情上有所虧欠？哪怕最後只回饋一好處，對寒千雪來都是莫大的機緣，足可受用終生。
想通這些關節之後，杜凡心中一陣輕鬆。
白衣女子“哎呀”一聲，好似忽然想起什麼，拍著額頭道：“差忘了一件事情，你喚我姐姐，我總要送給你一樣東西作為見面禮，不然日後見到楚天連，他肯定是要冷嘲熱諷一番的，可我這裡只是一縷分魂，什麼東西都沒帶啊，這可如何是好……”
白衣女子著，便四下環顧起來，最後定格在了不遠處的黃河之上，眼神不由一亮。
“弟弟，看見那條渾濁不堪的河水了麼？”白衣女子指著黃河問道。
“看見了。”杜凡順著對方所指看了過去，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一聲。
“準確來，這不是河，而是一口泉，其名頭很大，流傳宇宙萬界，你肯定聽過的，不妨猜一猜？”白衣女子看了杜凡一眼，面帶燦爛笑容的問道。
“是泉非河，黃色的，名頭很大……”杜凡喃喃自語，片刻後，他腦中閃過一道光亮，猛然睜大了眼睛，脫口道：“黃泉！”
“聰明！”白衣女子打了一個響指，繼而闡述道：“姐姐今天給你普及一個知識，俗話，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水火風，人有三寶精氣神，茫茫宇宙之中，元素很多，但是極致元素只有三種，分別為水、火、風。
當然，水、火、風只是三個大類，細分之下千千萬，而‘陰煞冥水’便是水類極致元素中排名比較靠前的一種，‘陰煞冥水’同樣也是一個泛稱，它代表著五種至陰之水，黃泉乃其一。
怎麼樣，聽著是不是覺得特別的高大上？”
“嗯。”杜凡木然的了頭，實話，對方了一大堆，他根本就沒怎麼聽懂。
“那你想不想要？”
“想……”
杜凡立刻開口表達出了自己的意願，雖然他還沒太弄明白元素、極致元素、陰煞冥水以及黃泉之間的關係，但是能被眼前這位靈夢神尊稱為高大上的東西，他豈有不要之理？
“靈夢神尊，您可是答應過閻王的，來到地府之後，絕不擅動府中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尤其是黃泉，它不止是極致元素中的陰煞冥水，還左右太多生靈的輪迴往生，這其中所牽連的因果極大，一個弄不好，就要折損地府氣運，影響萬界平衡，您老人家三思啊……”
這個時候，牛頭使者也顧不得對白衣女子的恐懼了，他表情大急，連忙勸阻。
“黃泉那麼大，本尊只取一瓢，哪裡有你的那麼嚴重？閻王不會這麼氣的，再了，我是答應過你們閻王不動地府之物，但是我可沒答應不讓別人動。”白衣女子狡詐一笑，然後對杜凡道：“姐姐把東西送給你了，但是礙於承諾，這個東西得你自己取。”
牛頭使者一怔，隨即臉上閃過一絲不屑，道：“如果一個來自一級介面的人族修真者都能取走黃泉，那麼的也是無話可了，但是靈夢神尊可不能出手相幫。”
“好啊，一言而定。”白衣女子眼含笑意，十分爽快的答應下來。
“怎麼取，直接用器皿裝盛麼？”杜凡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那可不行，黃泉之水非比尋常，其他特性暫且不論，單是其極強的腐蝕性就不是一般物件所能承受的，必須經煉化之後才能取走。”白衣女子出言提。
“靈夢神尊如此篤定，那麼就明我一定可以做到此事。”杜凡這般想道。
“地府黃泉不管什麼級別，歸根結底都為鬼道之物，煉化鬼道之物，自然是用鬼道功法，而我所修鬼道功法只有兩種，凝鬼功和陰鬼功，而凝鬼功為鬼道啟蒙功法，其內容粗略淺顯，自然不可能和煉化黃泉之水扯上關係，那麼煉化黃泉之水的關鍵之處就在於陰鬼功無疑了。”
“陰鬼功的第一層、第二層我都已修煉完畢，雖然威能不俗，但似乎和煉化鬼道之物沒有什麼直接關係，難道是第三層……”
此時，杜凡不禁回憶起了當年鬼女贈書之時所的話，大概意思是：陰鬼功初練之時，只是一種普通的鬼道之術，不過若能將之煉到極致，並有機緣在身的話，那便是驚天動地、神鬼莫測的大神通，便連上界之人，恐怕都要退避三舍的，同時，這套功法又有極為苛刻的修煉條件，便連鬼道大能譚溪，都是無法修煉的，至死都沒能將這套鬼道功法的玄機所在參悟透徹，所以此功法具體的威能和功效，無從判斷。
“莫非只要練成陰鬼功的第三層，就可以煉化黃泉之水……”
杜凡覺得這個推測大有可能，便開始在腦海中翻閱起了陰鬼功第三層的功法內容，以及相關的修煉條件。
關於陰鬼功的一切，經過這些年不斷深入的研究，早就被他深刻的記了下來。
從修煉的難易度上來，在杜凡所掌握的諸般功法中，陰鬼功第三層絕對是最難參悟和修煉的，就連那無法無天流傳下來的丹海經和靈樞真經與之相比，都要差了很多、很多，而且修煉條件苛刻，這些都是他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將陰鬼功一鼓作氣修煉大成的最主要原因，因為太耗時間和精力了。
想到這裡，杜凡當即對白衣女子道：“靈夢姐姐，我這裡有一套功法，或許可以煉化黃泉之水，但是這套功法我還沒有徹底修煉完成，若想修煉大成，恐怕還需很長時間。”
“沒關係，地府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間，你花多少時間，到時候都能給你找回去，放心修煉去吧，姐姐在這兒陪著你。”白衣女子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那好吧。”
杜凡向一旁走幾步，隨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開始研究起了陰鬼功。
欲想修煉陰鬼功，首先需要一件辟邪之物鎮住心神，修煉第一層功法的時候他選用的是桃紋木，第二層辟邪神竹，第三層所需的辟邪之物他也早就準備好了，為黑曜石。
其次，修煉第三層功法需要一件靈性輔物，特殊血脈的處子元陰，這個條件杜凡也已經具備了，當年在延疆大陸武域之時，經過譚溪指，他偷走了寒玄霜不少元陰，便為此用。
最後，陰鬼功第三層功法對修煉者的身體條件有著嚴格要求，這一杜凡還沒有頭緒，按照譚溪的意思，傳聞中的玄陰鬼體肯定滿足這個要求了，但杜凡顯然不是這種體質，如果在身體條件與功法不匹配的情況下，貿然修煉的話，也不知道會出什麼問題。
就在杜凡有些糾結的時候，腦海中突兀響起白衣女子的聲音。
“你掌握的那套鬼道功法，其實就是源自於地府的一本冥書，只不過輾轉流傳之後，嚴重缺失，十不存一，不過，若只是煉化一部分黃泉之水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看你的樣子，應該正在糾結於身體和功法的匹配問題，也是巧了，只有隱靈根修真者和身具特殊鬼道體質的生靈才能將這套功法修煉至高深處，關於這一，你已經滿足了，所以不用有什麼顧慮，大膽修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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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些，杜凡突然有了一種“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豪邁之感，看來這天下萬物，沒有絕對的一無是處，也沒有絕對的十全十美，兩者的界限飄忽不清，全因時運而定。
既然靈夢神尊都沒有問題了，杜凡便不再有後顧之憂，當即盤膝閉目，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陰鬼功第三層功法的參悟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