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
尷尬得摳腳。
尷尬得能當場摳出個三室兩廳一廚一衛來。
陳一鳴原本想整個活兒，拉近一下關係，沒想到居然是這麼騷包的劇情。
不等他說話，洛青衣站起身來，“心情不大好，但既然說了請你喝酒，這單子上的你隨便點，過一會兒我心情稍微好點了再過來陪你喝兩口。”
說完，她邁著優雅的步子，起身離去。
陳一鳴搖頭苦笑一下，翻開選單看了起來。
一個服務生很快走來，為陳一鳴點好了單，端上了所有的東西。
陳一鳴小口抿著，覺得洛青衣還挺有意思的。
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冒犯，反倒覺得這樣將情緒表達得更直接些挺好的。
每天裝神弄鬼已經夠累的了，這樣放鬆而直接的接觸也不錯。
時間在一杯一杯的酒中流逝，酒吧裡倒也陸續來了些客人，多了些人聲。
“咦？怎麼又是你！”
陳一鳴一抬頭，就看見那個剛才撞到自己的“清涼”姑娘站在桌邊，一臉驚訝。
“小敏，誰啊？”
她的姐姐也走了過來，瞧見陳一鳴頓時面露驚喜，“這麼巧？”
陳一鳴的臉上露出微笑，是啊，好巧啊，能不巧麼。
“你們也來這兒喝酒的？”
姐姐點了點頭，“我們剛去辦了個事情，這正好到了飯點，聽說這兒有家不錯的酒吧，就找過來了。”
“你一個人嗎？我們拼個桌吧！”妹妹忽然興奮道。
“小敏！”姐姐訓斥了一句，“不要打擾別人。我們回自己那邊喝。”
陳一鳴笑了笑，“嗯，吃好喝好。”
姐姐：......
？？？
難道不應該是說一句沒關係，然後順勢請我們坐下來嗎？
她立刻拉起妹妹的手，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不嘛！我們兩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這會兒駐唱歌手又沒來，聽歌都沒得聽。”妹妹一把掙脫姐姐的手，直接在陳一鳴的對面坐下，“要不一起喝吧，我們來玩骰子！”
陳一鳴點點頭，“好啊。”
在姐姐的抱歉聲和妹妹的興奮中，很快服務生就把她們點好的酒水搬了過來，桌子上擺得滿滿當當。
三人介紹一番，陳一鳴知道了姐姐叫李芳，妹妹叫李敏。
桌上很快響起了骰子撞著骰盅的清脆聲音，三人玩得不亦樂乎。
小瓶裝的啤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空，兩個姑娘都各自跑了一趟廁所了，陳一鳴還是安坐如山。
李敏好奇地問他肚子不漲嗎，陳一鳴笑著說了句腎好。
兩個姑娘都同時多了幾分羞澀，但表現形式不一樣。
大一點的李芳微微低頭，小一些的李敏雖然紅著臉卻直視著陳一鳴，挑釁道：“腎有多好？”
陳一鳴想了想，起身在撿了一片葉子放在桌上，然後用筷子從一盤涼拌鯽魚中挑了七根魚刺放在上面，笑著道：“就是這麼好？”
李芳和李敏都好奇地看過來，不明白什麼意思。
李芳到底是大一點，懂得更多些，
忽然便紅了臉，嬌嗔道：“你這人！”
李敏不懂連忙扯著姐姐問，直到李芳在她耳邊悄悄點撥一句，她才恍然大悟，朝著陳一鳴一癟嘴，“吹牛不打草稿。”
陳一鳴聳了聳肩，“不行可以試試。”
“試試就......”李芳一把捂住了李敏的嘴。
氣氛悄悄多了幾絲曖昧。
“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微笑......”
不知什麼時候上臺的駐唱歌手，正在唱著林俊杰剛發行的新專輯主打歌。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小敏，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李芳到底是懂事的姐姐，從剎那的迷情中驚醒，開口道。
“這才十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李敏一臉鄙夷，看著陳一鳴，“來，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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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嘆了口氣，“小敏，姐姐明天還要上班。”
“你上你的班，跟我有什麼關係。”李敏翻了個白眼，然後在姐姐可以殺人的目光下投降，“好了好了，知道你要休息。”
她戀戀不捨地看著桌上那些沒開完的酒，忽然眼前一亮，“要不這樣吧，我剛看這對面有個酒店，你就在那兒開個房間，我和他在這兒繼續喝，喝完了我過來找你就是了。”
“這怎麼可以！”李芳下意識地反駁，然後在李敏的一陣撒嬌中，無奈認輸，“好吧，但是你別喝多了！我現在都已經有點暈了。”
“放心，這兒不還有個大老爺們嘛，他到時候會送我的。”她看著陳一鳴，“你會送我的吧？”
陳一鳴靜靜旁觀，微笑點頭。
李芳對陳一鳴一陣囑託，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等她一走，李敏就像是撒歡的小母馬，更加咋呼地跟陳一鳴喝著。
陳一鳴趁著上廁所的功夫給洛青衣打了個電話，“洛姐，還沒消氣呢？”
洛青衣語氣冷淡，“本來消了，看見你居然找了兩個姑娘喝我請你的酒，就有點更氣了。”
陳一鳴將手機夾在耳朵邊，雙手釋放巨龍，“這個來龍去脈你可以叫服務員瞭解一下，我想說的是，二十分鍾後啊，幫我個忙......”
水柱激烈地打在蹲便器上，發出清晰的響聲，洛青衣忽然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二十分鍾後，李敏完全像是喝嗨了，還跑來跟陳一鳴坐到了一邊，神色興奮地跟著駐唱歌手的聲音唱著。
唱著唱著，整個人就歪到了陳一鳴的肩膀上。
洛青衣緩緩走來，在李敏方才的位置上坐下。
瞧見這麼一個大美女忽然出現，李敏猛地坐起，一臉困惑。
陳一鳴乾笑了一聲，並未解釋，而是看著李敏，“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去休息吧。”
李敏猶豫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洛青衣平靜的神色，點了點頭。
陳一鳴和洛青衣兩個人將李敏送到了對面酒店的房間，敲了好一陣門，才瞧見裹著浴袍，誘惑拉滿的李芳開啟了房門。
四雙眼睛的對望，讓場面一時十分尷尬。
將李敏送進去，陳一鳴跟二人揮手告別，然後和洛青衣一起返回蓮花府邸。
走在走廊
中，陳一鳴抬頭看了看閃著紅光的攝像頭，一聲嗤笑。
返回方才的座位，洛青衣平靜地看著陳一鳴，“希望你能給我個令人信服的理由，否則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交集。”
陳一鳴掏出一支煙，詢問地看了一下洛青衣，洛青衣示意無妨，他想了想還是將煙放了回去，然後道：“簡單來說就是我有家公司，嗯，還挺受歡迎的那種，然後有個小手段比較多的投資公司想低價收了我，這兩個姑娘可能就是手段之一。”
“美人計？”洛青衣瞭然地點了點頭，然後笑容玩味地看著陳一鳴，“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兩人應該是雙胞胎。”
“哎，不早說！後悔！”陳一鳴懊惱地一拍大腿。
“現在去人家也會跟你說我家大門常開啟呢。”
陳一鳴稍稍有些詫異，這到底是少婦的本能還是洛姐的寂寞？
他搖頭道：“那這一晚上可值錢了，真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他還沒有錢到那個份兒上，有些太貴的炮臺還是不敢上的。
洛青衣讓服務員拿來一個乾淨的杯子，倒了杯酒，“說請你喝酒還是陪你喝一杯吧，你這孩子挺有意思的。”
陳一鳴憤憤不平，“洛姐，我可不小。”
洛青衣沒理會他，自顧自地道：“以前啊，我有個男朋友，長得比你帥多了，說話也跟你一樣有意思，而且還很體貼，唯一的缺點可能是沒錢，但是沒關係，我有的是。他對我好得不行，天冷了會為我暖手，冬天幫我泡腳，夏天幫我撐傘，晚上想吃宵夜了會到處給我買，也從來不惹我生氣。哎，也不知道他現在死了沒有。”
神特麼不知道他現在死了沒有！
前面說一堆好話就為了鋪墊這個？
她看著陳一鳴，“因為他出軌了。所以，我也想開了。”
“喝最烈的酒，騎最快的馬，看最美的風景，人生那麼短，何苦為情所困。所以，你能猜到我最喜歡哪個武俠人物嗎？”
陳一鳴心中嘆了口氣，“其實，風四娘才是為情所困最深的人。”
洛青衣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來，“心情又不好了，你自己一個人慢慢喝吧。”
陳一鳴低著頭，默默想著，千萬不能讓洛青衣知道蘇萊和楚夏的事情，否則多半會找機會閹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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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蓮花府邸對面的酒店房中，李芳和李敏無言對坐，方才的醉意都消失了大半。
李芳皺著眉，“莫非是被發現了？”
李敏搖著頭，“應該不會，只是我們沒想到他有個那麼漂亮的女朋友！”
“確實比我們漂亮。”在洛青衣的氣場下，大小也算個出眾美女的李芳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不，我覺得是地方和時機不對。”李敏分析道：“如果換個場合，再給我十分鐘，慢慢挑起他的慾望，等到男人被下半身控制的時候，哪裡還管什麼別的，更何況，有幾個男人能抵擋雙胞胎的誘惑！”
“你說得也是，咱們可以繼續找機會。”李芳點點頭，“我先跟李總回話吧，也聽聽他的意見。”
“牆上的攝像頭先別拆，萬一他晚上偷偷跑來，咱們還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