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在宿舍種下一個東北人,到了大四,你就會收穫四至八個數量不等的東北人。
同理,大一在宿舍種下一個陰陽人,不用等到大四,大家都會陰陽起來。
哄笑聲中,陳一鳴看著胡宇鐵青的臉,連忙一拍腦門,“我去,忘了宇哥都是混國外的,那地方是叫紐芬蘭吧?你知道的,咱們理科生地理不咋地。”
哄笑聲又大了幾分,唐黎也憋著笑出來圓場,“胡宇,那你的狗狗現在是你爸媽在養嗎?”
胡宇臉色稍緩,點了點頭,“是啊,喜歡得不得了,又是買衣服又是買零食的,比對我還好,每個月要花幾百上千呢。”
這句話倒是無意的,不過陳一鳴悄然觀察著場中眾人的反應,果然瞧見了幾人面色一變。
這年頭,許多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也不過六百八百的。
吃過飯,唐黎還貼心地找了個棋.牌室,供大家過過癮。
陳一鳴主動拉著三個人湊了一桌,有兩個是以前班裡的煙友,另一個原本不算太熟,但今天一頓飯下來,就已經跟陳一鳴很熟了。
讓老闆幫忙把東南西北中發財都給取掉,然後重新設定了機麻程式,四個人就乒乒乓乓地摸了起來。
主要就是娛樂,籌碼只有五毛。
陳一鳴摸出煙給大家發上,出門前特意買的玉溪,不貴也不差。
他悄悄引導著話題,從大學生活聊到了生活費然後慢慢聊到了兼職賺錢。
得知幾人果然不出所料都對兼職挺感興趣,其中一人還被騙了一千多塊錢兼職公司注冊費的時候,陳一鳴笑著打出一張八萬,“我知道個兼職,大家有沒有興趣搞搞?”
“鳴哥也在做兼職啊?可以啊,有什麼活計介紹介紹。”
“太遠了我可不行,課還挺多的。”
“逗是!”
聽了三人的話,陳一鳴道:“我這個兼職,就在學校裡面。”
“你們學校那也太遠了吧。”
陳一鳴搖搖頭,“怎麼會是我們學校呢,每個人就在各自的學校幹就行了。”
“臥槽,還有這好事?”
陳一鳴的話音剛落,其餘三人牌也顧不上出了,連忙將身子湊過去。
陳一鳴壓低了聲音,“我在我們學校認識了一個富二代,怎麼說呢,胡宇在他面前就是個弟弟。”
“胡宇在我面前也是個弟弟啊?”
一個模樣老成的少年開口道。
陳一鳴神情一滯,倒忘了這語言也有年代性啊。
輕咳一聲,“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說比胡宇有錢多了,厲害多了。他搞了個生意,承接了校外餐廳的外送業務,我就跟著他幹,每天正常上課,中午晚上兩個飯點兒忙活一陣,一天就能掙幾十上百呢。”
“臥槽,這麼厲害?”
“真的啊?一個月就是小三千呢!”
“什麼叫餐廳的外送業務?”
陳一鳴簡單解釋一番,三人恍然大悟,陳一鳴又道:“聽說那個公司的老總還要繼續拓展其餘學校,昌平那邊已經搞定了呢,接下來肯定要去其他學校的,這不就是你們的機會麼?說不定還能當個頭兒呢!”
三人一陣興奮,很快其中一人就冷靜了下來,“我們就是個大一的,又沒資源,又沒能力,哪敢想什麼頭兒啊,能跟著別人掙點外快就可以了。”
另外兩人也點頭稱是。
陳一鳴並沒有用什麼大道理勸說,也沒有用什麼事實分析,只是叼著根菸,淡淡道:“我就是我們學校的頭兒!”
鬥志就這麼激發了起來。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三人身子坐正,將剛才那局打完,陳一鳴這才意識到,這三個貨居然偷偷把自己的牌看了個乾淨......
半日的聚會,在晚上七點半以一頓並不正宗的火鍋結束。
身處異地,故鄉美食成了遊子們共同的羈絆。
興盡而歸的眾人並沒有注意到陳一鳴和隊伍中其餘三人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陳一鳴慢慢朝著地鐵站走去,忽然瞧見前方並肩前行的兩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他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夜色朦朧中,他從側臉上分辨出了兩個讓他很難想到的人。
姚福和趙佳璐。
若是旁人,他興許也就當看個八卦就算了。
但畢竟是自家侄子......咳咳,拿人錢財與人照看,一萬塊錢呢。
凝神一聽,姚福開心的聲音就傳入耳中,“學姐,這個糕真好吃。”
趙佳璐輕輕喊了聲等等,然後從隨身小包裡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
“別動。”
抬起手,輕輕擦了擦姚福的嘴角,“傻子嘛?吃個東西都吃不乾淨!”
姚福像是被雷劈傻了一般,呆呆站在原地。
趙佳璐輕輕將紙巾塞到他的手裡,“走了啦!”
姚福心中一個激動,也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順勢一把抓向趙佳璐的手。
卻被她輕巧地躲開,“學弟,抓緊進站了。”
失落的神色不可避免地出現在了少年的臉上,但看那轉瞬就重新振作的樣子,已經熟練得讓人心疼。
等到二人又重新肩並肩,趙佳璐忽然輕聲道:“紙巾香麼?”
姚福低頭一聞,猛地點頭。
“我最喜歡這家的紙巾了,名字很好聽。”
姚福再次聞了聞手裡的紙巾,這股熟悉的香味曾經陪伴過他很多個夜晚,卻從來沒有一天,像此刻帶給他那般激動。
心相印。
心心相印。
激動的少年,將手中的棗泥切糕一扔,提著三個紙袋子步履飛快。
陳一鳴默默看完了這場表演。
綠茶味兒,比這燕京的秋意還要濃。
大侄子有罪受了。
想了想,陳一鳴沒有再跟上去。
被糊弄點錢什麼的,對老姚和小姚來說,都不叫事兒。
不過這個姑娘可真有點意思,跟寧昱同班,好像關係還不錯,性格卻差得這麼多。
過了一會兒,陳一鳴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動身走向地鐵站。
車都過了兩趟了,那兩人總不至於在地鐵站裡談人生理想還不走吧。
還沒走進去,手機就響了。
瞧見來電顯示,心中咯噔就是一跳。
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來電人:媽媽。
陳一鳴趕緊伸出手指,按向了......
結束通話。
下意識裡,還當是前世的時候,腦海裡根本沒有跟家裡聯
系這個概念。
從報到那個電話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居然忘了給家裡回個電話。
這二老也幹得出來,我不聯絡你們,你們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嗎?
轉念一想,他們還真幹得出來,否則也不會允許自己一個人來燕京報到這種事情了。
他試著腦補著家裡的畫面,嘴角泛起微笑。
與此同時,腦海中也想好了理由。
之所以結束通話電話,也就是為了給自己贏得一個緩衝的時間。
重新撥過去,只響了一聲,那邊就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兒子你沒事吧?”
陳一鳴壓低了聲音,“媽,我在開會呢,明天給你和爸打過去要得不?”
“哦哦哦,好好,沒事就好。”
蜀州小鎮上,楊秀主動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猛地回過神來,看著坐在一旁沙發上的老公,一臉懊悔,“我還沒罵他呢!”
陳建華端起茶杯,“那他明天的電話估計會打給我了。”
楊秀柳眉倒豎,“他敢!”
“其實吧,孩子大了,你教育他也要講究方式方法,不要......”
陳建華下意識地就要發表一些科學教育觀,然後立刻瞅見了楊秀斜眼瞥來的目光,緩緩道:“不要在該嚴厲的時候選擇了放縱,必須要讓他深刻意識到錯誤。可惜隔得遠,不然我都要揍這小子幾下。”
楊秀哼了一聲,默默將手裡的沙發靠枕放了下來,“不許提醒他,我就要看看他心裡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媽!”
~~
因為多等了一會兒,陳一鳴回到學校已經九點過了。
他看著一臉期待的劉嘉義,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劉嘉義興奮地直蹦,家族世代經商的他對擴張並沒有什麼抵觸情緒。
如果一個店能夠盈利,一個模式經得起考驗,如果資金沒問題,一家兩家跟十家、二十家有什麼區別?
當然是後者可以賺得更多了啊!
但當陳一鳴將明後兩天的安排告訴了劉嘉義之後,剛剛迸發的激情,就像漏氣的氣球,慢慢萎了下去。
“饒了我吧,我還是個孩子......”
和陳一鳴不一樣,劉嘉義的騷話只在關鍵時刻冒頭。
陳一鳴卻根本不理他,拍拍他的肩膀,“組織已經決定了,就由你來當這個公司老總。”
然後直接就去樓下小賣部買瓜子飲料礦泉水去了。
劉嘉義呆呆坐著,“我一個跑腿幹活的小股東,怎麼就成了挑大樑的了呢?我一個高高興興來上學的大一新生,怎麼就成了一個創業公司的老總了呢?”
劉嘉義想念兩句詩來鼓勵自己,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合適的,只好作罷。
陳一鳴走出宿舍,隨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通了楊秀的電話。
原以為明天才會接到電話的楊秀頓時有點驚喜的感覺,一時間也忘了要罵陳一鳴一頓。
小技能:用自己的節奏,打亂對方的佈置。
絮絮叨叨說了一通生活上的小事,陳一鳴耐心地聊著,讓楊秀很是受用,覺得孩子的確是長大了。
等楊秀痛痛快快地聊完了,才想起一旁坐著孩子他爸,“跟你爸說兩句吧。”
陳建華接過手機,“喂,兒子。”
重生以來,陳一鳴還是第一次聽見父親的嗓音,還是那麼溫和從容,不禁心中一暖,“爸,你還好嗎?”
“好得很。生活費還有麼?沒有就說。”
“我正要跟你們說呢,這個學期都不用給我打生活費了,學校又給我們災區的學生發了兩千塊錢補助。”
“嗯好,那你自己保重,需要什麼就說。”
“嗯,爸媽你們也保重。”
掛了電話,楊秀看了看通話時間,十五分鍾,不禁埋怨道:“你說你,講這麼久,屁話比文化還多!也不曉得幫兒子省點話費。”
陳建華覺得楊秀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楚的,不過這種話只敢深深埋進心裡。
但不管怎麼說,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
十月四號,五道口旁邊的華夏地質大學,左近還有燕京語言大學等諸多學府,盧驍站在校門口,焦急又興奮地等待著。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一輛黑色的尼桑停在了他的面前,車輪輕巧地旋轉,然後緩緩停滯,像清晨的日光般無聲而溫柔。
盧驍下意識地朝後讓開,副駕的車門開啟,陳一鳴快步走下,恭敬地拉開後車門,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騷包的年輕男子走了下來。
關門前,陳一鳴透過按下的車窗,跟司機說道:“前邊找地方停車,完事兒了給你打電話。”
路上就得了招呼的黑車司機默默離去,權當沒聽見陳一鳴這句話,縱容了這個小夥子肆意裝伯夷。
沒辦法,別人加錢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盧驍驚呆了,聽陳一鳴說這個兄弟才大二,居然不僅有車,還配了司機。
嘖嘖,這得什麼樣的家庭條件。
盧驍的信心又漲了幾分。
陳一鳴側著身子,對墨鏡男子道:“七哥,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盧驍,地大的。”
墨鏡男子“望向”盧驍,從面部朝向上看是這樣,點點頭,“盧西奧,這個名字很有異國風情啊。”
盧驍心中瞭然,得,又遇上一個足球迷。
已經習慣了。
他沒有反駁,“你好,七哥,那咱們就去學校裡看看?”
墨鏡男子點點頭,當先邁步走出。
陳一鳴和盧驍跟在身後,他悄悄朝盧驍投去讚許的目光,“行啊驍哥,居然知道不去當面反駁,給我嚇了一身冷汗出來。”
盧驍嘿嘿一笑,一副兄弟我怎麼會給你丟臉的表情,接著望向墨鏡男子的背影,一臉崇敬,“養移體居移氣,這出身好的人啊,還真是不一樣,不管什麼環境,都敢闖敢幹。”
陳一鳴心裡憋著笑,一臉誠懇地點了點頭,“是啊,我也佩服這樣的人,膽氣足,氣魄強。”
二人對著墨鏡男子的背影一陣長吁短嘆,然後盧驍便猛地一驚,開口喊道:
“七哥,那是女生宿舍,闖不得也幹不得啊!”
墨鏡男子抬頭一看,果然瞧見陽臺上一片花花綠綠迷人眼,不由尷尬一笑,“哈哈,我說怎麼感受到了一陣呼喚,辦正事辦正事。”
陳一鳴默默想著,當年那場令劉嘉義人生徹底改變的情傷,到底是真的那麼嚴重還是只是這貨找的藉口?
之後的整整一天半,劉嘉義帶著陳一鳴走遍了地大、燕京理工、燕京交大,分別“會見”了三位不同的人員:地大的盧驍、理工的趙鴻飛、交大的楊智
博。
然後分別為他們制定了前期工作計劃,包括在校內的選址、如何跟商家談判、如何招聘人員等等,並且約定在初步取得成效的時候再來進行第二步規劃。
雙方約定陳一鳴作為聯絡人,負責資金、管理等一系列事情的溝通。
對於幾位學生擔心的沒有人脈沒有資源的情況,劉嘉義淡淡扔下一句,“我不覺得這是難事,如果你們做不好,我可以再找做得好的人來。”
其餘三人瞬間肅然。
十月五日的中午,劉嘉義和陳一鳴各自癱在自己的床上。
虛,總是發生在過度勞累之後。
那種肉體的痠軟和脹痛,讓人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宿舍門被人一把推開,四人旅遊小分隊凱旋而歸。
領頭的是東道主周超,他一邊推門,一邊哈哈一笑,“兄弟們,來迎接你們歸來的帝王!”
當他瞅見兩個癱軟在床上的身影,嘴角一抽,“這是......剛完事兒?”
“去你大爺的!”
劉嘉義連手都不想抬,趴在床上甕聲甕氣地罵道。
金國興跟著走進,搓著下巴,“一個趴著,一個躺著,角色、姿勢都很明確!”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出去幾天,一個宿舍就有兩人脫單了。”
說這話的是張昊。
走在最後的楊建成嘆了口氣,“要節制啊!”
陳一鳴哭笑不得地爬起來,“你們特麼的哪兒是去旅遊的,是去大師家裡特訓去了吧?”
“人贓俱獲,休要狡辯!”張昊叉著腰,一臉正氣。
周超將大包小包朝桌上一放,“哎,我先去洗洗眼睛。”
一陣玩鬧過後,眾人點著煙,就著周超帶回來的吃食,邊吃邊聊。
對少年們來說,這還是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去別人家裡正式做客,感受異鄉的風土人情,很爽很新奇。
張昊說,“小鳴、老七,我們在路上都約好了,接下來的寒暑假,咱們輪流著去大家家裡做客,我年紀最大,第一站就上我那兒!我請大家吃火鍋!”
劉嘉義倒沒什麼,接待幾個朋友而已,小事。
陳一鳴微微有些恍惚,前世倒沒這一出,看來這就是蝴蝶扇動了翅膀。
同時,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好的建議。
在學校裡,各自的家庭背景無非就是反映在生活費多點少點,衣服好點差點上面,大致的生活環境和圈子都還是差不多的。
可若是到了家裡,每個人都會直觀地將自己的背景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同學們的面前,好的壞的,稍有不慎就是矛盾和陰影。
畢竟不可能六個人的家庭經濟情況和生活背景都差不多。
有對比就會有傷害。
他微微一笑,“家裡不合適啊,父母又沒有寒暑假,哪有功夫陪我們瞎鬧騰。不如這樣,輪流去每個兄弟的家鄉,也別去家裡折騰了,就讓他領著我們在他們那兒最有名的景點逛逛,費用咱們AA制,誰也不佔誰的便宜,怎麼樣?”
話音一落,他明顯能感覺到金國興和楊建成微微松了口氣的樣子。
劉嘉義出言附和,他有點琢磨出了陳一鳴言語中的意思,但不是太真切。
張昊拍著桌子,“這個方案要得!比我們之前說的巴適。”
周超嘖嘖稱奇,“現在不會有人還對小鳴不服氣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金國興和楊建成自然也沒有意見,就當一起去旅遊而已。
“那就這麼定了,時間合適,第一站可以去蓉城,我帶大家去聽聽丞相的教誨,聽聽詩聖的吟誦。”
“迎送?”金國興又發現了盲點。
調笑過後,陳一鳴又開口道:“不過啊,想法是好的,不過按這個頻率,每個寒暑假都得多增加至少一兩千的費用,這還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啊。”
楊建成難得反駁了一句,“沒有吧,你看我們這次去玩了七天就花了二十塊錢。”
陳一鳴笑著道:“那是因為咱們本來就在燕京,你們過去很是方便,可若是去咱們其餘幾個的老家,往返車票算個三五百不過分吧?玩幾天,就說咱們窮遊一下,吃住得花錢吧,每天算個百來塊不過分,再說,不得給家裡父母親人帶點小特產啥的?”
這麼一分析,眾人原本興奮的心情便立刻消散了下去。
劉嘉義看了一眼陳一鳴,不是太明白他搞這一出是要幹啥。
按說以小鳴的情商,一般不會在別人的興頭上幹這麼掃興的事情啊。
“別這麼灰心喪氣啊,沒錢咱們掙錢就好了啊!”
陳一鳴話音一落,劉嘉義的心中就有一道閃電亮起。
“上哪兒掙錢?”
“掙什麼錢?”
“能掙幾個錢?”
舍友們並沒察覺到什麼,依舊意興闌珊地回應著。
“咳咳。你們應該知道我和老七在鼓搗創業的事情。”
“知道啊,我們還去你們那個門店裡遊覽過呢。”
“總不能叫我們去送外賣吧?”
對於舍友們的反應,陳一鳴並不意外,他笑著發了一圈煙,“我們從25號開業到現在,掙得最多的一個員工,已經掙了八百二十五塊錢了。”
“臥槽!”
“真的啊?”
“我書讀得少,不要騙我。”
陳一鳴收斂笑容,神色鄭重地看著眾人,“先前我和老七並不希望用這些事情來耽誤大家的學習,但如果兄弟們有掙錢的需要,我覺得我們可以幫忙。畢竟,再沒有什麼兼職比我們這個更不耽誤學習,更方便安全了。”
四人琢磨一陣都踴躍點頭,答應了下來。
幾天就能掙小一千,這個誘惑還是真不小。
趁著上廁所的功夫,劉嘉義悄悄拉著陳一鳴到樓梯間,“你之前不是說儘量不把他們牽扯進來嗎?”
陳一鳴嘆了口氣,“我們現在有多少人?”
劉嘉義脫口而出,“十五個。”
“那你覺得從明天起,我們應付得過來嗎?一共二十九家商家,每天將近六百單。”
劉嘉義沉默了,人均四十單,這十五個人中或許只有羅森等兩三個人有可能做得到。
對,只是有可能,這還是因為學校特殊的地理環境。
陳一鳴笑著道:“一舉兩得,互利互惠的事情。”
劉嘉義點了點頭,走回宿舍,看著其餘幾位那興奮不已還對陳一鳴很是感激的樣子,心中暗歎:抓壯丁都能抓得如此有水平,自己還差得遠啊。
從下午到晚上,201宿舍大門緊閉,進行了一場緊急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