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陳一鳴陪著蘇萊和楊寧真到停車場,和蘇萊擁抱了一下之後目送二人坐車離去。
陳一鳴沒有坐地鐵,直接招了一輛計程車回去。
剛才那兩千多塊錢的飯錢都掏了,還在乎這幾十塊的出租車費?
更諷刺些的是,他晚上吃飯的錢,也就比蘇萊下午喝茶的錢貴了幾十塊。
所以說,沒點金剛鑽,還真鑽不進蘇萊這種等級的富家女的身心。
門當戶對是個很現實的詞,從深層次的思想到淺層次的對衣食住行的認知,都需要在一個大體相當的層次。
陳一鳴如果真是個普通大學生,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也不至於醉到自以為能配得上。
指尖、鼻端都似有似無地殘留著蘇萊的體香,今晚的陳一鳴沒有喝酒,卻感覺要醉了。
都說女子身上本沒有香味,化妝品醃得久了,也就有了香味。
那蘇萊的身上,一定是那最頂級的化妝品了。
但以陳一鳴老辣的眼光判斷,蘇萊頂多就是化了個淡妝,說不定只擦了點隔離,抹了點乳液。
同樣的疑惑也出現在了楚夏的身上,小白鹿幾乎從來都是素面朝天,偶爾抹在臉上的都是大寶SOD蜜或者雪花膏之類的,但也總是有股若有若無的清香。
可惜,受限於攻略進度,目前的陳一鳴還沒辦法一窺究竟,去探索迷人的隱秘。
回到宿舍,同樣忙碌一天的劉嘉義、周超、張昊三人也才剛回來。
陳一鳴滿意地點點頭,看來大家都跟自己一樣辛苦啊。
周超和張昊招呼陳一鳴陽臺抽菸,陳一鳴應了一聲,抬頭環顧了一圈,瞧見金國興和楊建成一躺一坐在床上各自忙活,不言不語。
看來宿舍中已經隱隱有了些分裂的傾向,金國興和楊建成跟其餘四人越來越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越聊不到一起,也就愈發不想聊到一起,這才大一上學期,如果不及時干預,這宿舍未來又是個糟心事。
於是他乾脆吆喝著大家出去吃個宵夜。
即使楊建成,也沒有拒絕陳一鳴。
今晚的宵夜選在一家不是很火爆的店,在現在這會兒,陳一鳴已經不大能像曾經一樣盯著一家獨寵了,迫不得已要雨露均沾。
老闆見來了生意很是高興,等瞧清楚是陳一鳴和劉嘉義的時候就更是開心了,連忙親自忙活著點菜、搬酒、擺碗筷,同時還說著要免單。
陳一鳴連忙制止,這家畢竟不是冉胖子那種狗大戶,一頓幾百塊人家還是挺心疼的,自己也不差那點。
老闆更是熱情,又是發煙又是敬酒的。
等老闆走了,楊建成悶聲道:“我感覺我們跟欺行霸市的惡霸一樣。”
“臥槽,老楊你什麼意思!”
“你脖子上頂的是腫瘤嗎?這話都說得出口。”
張昊和周超立刻就不幹了,拍著桌子嚷嚷。
陳一鳴一把按住想要扭頭就走的老楊,心中也是有些無語。
這種樸素的善惡觀真是太煩人了。
但以陳一鳴的閱歷自然不會跟他計較,有可能楊建成家裡,或者某位親戚剛好也是幹這行的,瞧見老闆這樣子,有所觸動也說不定。
所謂情商的核心正是同理心。
他只好按著楊建成的肩膀道:“老楊,我們做個假設,你想想如果我們拒絕了老闆的熱情,他會怎麼想?”
當然是覺得輕鬆了啊!
心裡這麼想著,楊建成嘴上依舊倔強道:“不知道。”
“老七你說吧。”陳一鳴沒有開口的興致,將說教的任務交給了劉嘉義。
劉嘉義平靜道:“他應該會坐立不安,反覆尋思是哪兒沒做好得罪了我們。”
“不會吧?你們已經這麼霸道了?”金國興在一旁也聽呆了。
“不是霸道,是現實如此。”劉嘉義除了跟陳一鳴在一起,其餘時候一
概面癱,淡淡道:“他們和曹操快送的深度合作就是現實,所以他才會如此熱情。我們今晚要是在他這兒吃得開心了,他自然也就安心了,如果我們既拒絕了他免單的提議,又拒絕了他的熱情,他自然就要擔心是不是得罪了我們,我們在給他擺臉色了。最根源的是他要擔心會不會影響他的外賣生意。”
周超冷冷道:“這就跟去醫院得送個紅包才安心一樣。”
“這個比喻不合適。”陳一鳴連忙補充道:“我們華夏的醫院還是很好的。”
都是大學生,理解這點事情還是很容易的,楊建成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也很乾脆地舉著杯子跟大家道歉。
見狀其餘幾人也不好多說啥,氣氛又重新起來了。
少年們的聊天,歸宿無非那幾個,時政、軍事、汽車、體育、女人......
張昊放下酒杯,“我跟你們說,今天我們去了一趟服裝學院,我滴天,那才叫眼前一亮!”
周超在一旁吐槽道:“動不動就聽老張說他眼前一亮,咋地,你是閃光燈成精啊?”
還好楊建成此刻嘴裡沒什麼東西,只是哈哈大笑,沒有什麼附帶攻擊。
陳一鳴也是由衷佩服周超這張嘴,悄悄琢磨著什麼時候把他和齊子準湊到一起,來一場決戰嘴炮之巔。
張昊揮了揮手,對周超的攻擊已經基本免疫了,“還別說,去各個學校這麼一跑,我這是真漲了見識。尤其是那次,瞧見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從豪車上下來,那氣質,那身段兒,那股熟透了的嫵媚勁兒,我眼睛都看直了。”
金國興來了興致,“很漂亮嗎?”
正義的老楊看不下去了,“連生了孩子的少婦你們都不放過,與那曹賊何異!”
金國興搖搖頭,“老楊,你不懂,少婦少婦,知識寶庫。曹操是個懂家。”
陳一鳴笑了笑,“不過曹操和你們不同在於,曹操能弄到手,你們只能弄到手上。”
劉嘉義眼睛一閃一閃的,不知道在琢磨著什麼。
......
與此同時,北門外的小房子中,姚福剛剛做完一天的作業,在埋頭苦學齊子準為他量身定做的計算機基礎知識。
手機一振,姚福將手上這一頁看完了才拿起一看。
趙佳璐:這些天怎麼樣啊?
姚福看了這條訊息許久,然後忽然一笑,選擇了刪除。
“師父,這兒有個東西我沒大看明白啊!”
將手機朝桌上隨意一扔,他雙手捧著書本走向了齊子準。
~~
接下來的兩週,陳一鳴的生活依舊不是那麼規律。
花了整整十天時間,跟劉嘉義一起巡查了所有已經開業和即將開業的曹操快送分部,和所有的分部負責人進行了親切的交談。
原本的那輛黑色尼桑再一次被陳一鳴寵幸,公車私用,成為了陳一鳴的“專屬坐騎”。
不是陳一鳴一定要撐面子,而是要為了大家撐面子。
畢竟大家都願意相信一個麻匪叫張麻子而不是叫張牧之。
蘇萊在知道這事兒過後,還笑著讓陳一鳴把她的那輛藍色跑車開去,陳一鳴拒絕了。
把自己的層次拉得太高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就放在這些負責人看得見夠得著的地方就行了。
地大、交大和理工三個陳一鳴的高中同學,在得知了事情真相之後,也只是裝模作樣地捶了陳一鳴幾拳便笑著揭過。
沒辦法,當曹操快送的負責人實在掙得太多了。
同時,蘇萊推薦的那位資深獵頭也跟陳一鳴碰了面。
雖然驚詫於陳一鳴的年輕,但在陳一鳴將賬面資金和企業概況跟他講了,並且拿出邦和集團的投資意向書並要求對方將資方情況保密之後,這位名叫魏振的資深獵頭便以自己專業的素養開展了卓有成效的工作。
很快他便為陳一鳴招
來了五個初步附和要求的技術人員,陳一鳴在對他們進行了一通二次洗腦後,將雄心勃勃的五個人推給了汪旭豪和齊子準讓他們進行專業技術考核。
最終留下了四個。
再搭配汪旭豪終於成功拉來的一個幫手,一個七人技術團隊正式成型了。
魏振又為陳一鳴選擇了兩個財務團隊負責人的候選。
自己就是財務專業出身的,陳一鳴深知財務團隊的重要性,但一時間也沒辦法用自己信得過的人脈組建團隊,所以對這個初始的財務團隊負責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要履歷沒有一點瑕疵,要時間上相對充裕,要精力能夠勝任,要能力足以覆蓋......
所以魏振找起來也頗費了一番功夫。
最終在一男一女兩個候選人中,陳一鳴選擇了一位四十五歲左右的男士,讓另一個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少婦十分失落。
陳一鳴心中一動,問她願不願意負責網站這邊的財務團隊。
少婦得知了目前網站百廢待興的情況後沒有立刻答應,回去思考了一天,同意了。
於此同時,汪旭豪物色的辦公地點也確定了,就在學校南門外,城北市場旁邊的一棟寫字樓裡,距離學校大約步行十分鐘的路程,已經算是非常近了。
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入駐企業並不算多,空置率還蠻高。
比如汪旭豪看上的七層,就還剩兩間空房,一間二百六十平,一間一百四十平。
他正糾結留哪個的時候,陳一鳴揮手說我全都要。
汪旭豪連忙勸說陳一鳴不要膨脹,別以為拿了錢就亂花,往後花錢的地方還多了去了。
陳一鳴無語道:“汪哥,你不能只想著你的開吃吧啊!”
汪旭豪猛地想起,哦還有個曹操快送呢。
但他不知道的是,陳一鳴如果但凡手上的錢充裕一點,都絕對是直接買的。
畢竟這一萬出頭的價格實在是太TM香了。
寫字樓原本有底子,只需要鋪上簡單的拼接地墊,重新佈設一些桌椅,增加幾個玻璃牆隔斷,就能夠辦公。
開吃吧網站那邊使用的是大辦公室,曹操快送這邊使用的是小辦公室。
各自抓緊進行最後的裝飾以及前臺佈置,在十一月二十二號這一天搬了進去。
搬遷的過程很輕鬆,主要是沒啥好搬的。
大頭都是新採購的,讓全權負責此事的姜楓和姚福累得夠嗆,但也讓二人飛速成長了起來。
學費就是採購的價格在後期核算過後,比正常高了將近百分之三十。
陳一鳴沒有懲罰,只是給他們做了張明細表,還用塑封了貼在了他們兩個的辦公桌前。
搬了家,坐在新辦公室裡,眾人終於有了絲正式辦公的氛圍。
按照陳一鳴的規劃,開吃吧網站主要將以這處辦公室為主要據點,輔佐以部分市場人員,進行網站的開發、推廣、運營等等。
而小辦公室裡,主要駐紮的將是曹操快送的財務團隊和市場拓展團隊。
財務團隊負責對各個分部的財務狀況進行審計,務必要劃清責任,將任務劃分到具體的人,同時保障一個員工負責的工作量不超過三個分部。
由財務團隊負責人提出具體的工作開展方式,是駐紮分部還是定期巡視,還是以別的創新方式,陳一鳴稽核同意後將提供必要的工作支援,比如租房補貼,交通補貼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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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拓展團隊由劉嘉義帶領,儘量保障人員固定,確保有一支隨時能戰鬥的市場推廣隊伍。
為此,陳一鳴跟劉嘉義說的是,以大四和社會人員為主,只要能力強,人數不設上限。
劉嘉義先答應下來,接著還是按捺不住問了一嘴,要那麼多人幹啥?
陳一鳴按著他的肩膀,沉聲道:“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咳咳,是全國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