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甘宏昌吃驚。
旁邊的向譚，也是瞪大了眼睛。
前兩天才剛說“有思路，有想法”而已。
這病人才剛到，結果連手術方案初版都搞出來了！
這趙老哥的速度，簡直堪稱恐怖！
都不知道，他那腦子怎麼轉的！
在別人眼裡，是巨大鴻溝一般的難題，在他這裡，卻彷彿沒有門檻一樣……
腿輕輕一邁，就過去了！
甘宏昌緩解了一下心緒，道：
“我對你趙主任的手術方案，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不過，按照專案課題的要求，還需要至少兩位省專家，來評估稽核手術方案。”
“只要透過，就能進入手術實施階段了。”
趙培儒好奇道：“要請哪兩位省專家？”
“這個專案的話，我查一下……“甘宏昌用手機登陸，在後臺看了一下。
“一位是醫科大附屬第一醫院的姜教授，另一位是省抗癌研究所的鄧所長。”
得，其中一個，還是老熟人。
把方案傳送後。
甘宏昌也有點激動。
他都沒想到，當時只是抱著支援趙培儒“去嘗試”的一個課題。
結果，趙培儒真就把手術方案給寫出來了，還速度堪稱神速。
現在……
一切只等專家的評估！
一旦透過，而趙培儒又能成功實施的話……
甘宏昌都能預想到，到時候造成的轟動性有多大！
恐怕市領導、其他所有學科、相關從業人員、甚至是省領導們，都會吃驚於今年肝病學科的突然崛起！
而與此同時。
姜教授和華康醫院的馮教授，正聊著這事。
“老薑，那市四院的趙培儒，又接了一個專案，還是個擱置兩年的專案，膽子可真大啊！這事你知道吧？“
姜教授哈哈笑道：“當然知道，這幾天，我們專家組正在稽核評估他的‘巨大血管瘤’專案，所以就一直關注著他呢。”
“他一接這新專案時，我們專家組還都討論過。”
馮教授聽到“巨大血管瘤”，便是眼睛一亮：“怎麼樣？他怎麼解決巨大血管瘤的？快給我說說！”
他已經急不可耐了。
姜教授挑了一些能公開的部分，大陣和馮教授說了一遍。
聽完，馮教授感嘆！恍然！
原來是這種方法！
他終於可以踏踏實實的，坐回沙發椅上，細細品味琢磨這種方案了。
“原來是用全肝血流阻斷，分組分批次阻斷操作，再加上精細化不規則的切除。“
“這些手法，都是需要高專注、高操作來支撐的。”
“能想出這套方案的人，肯定是對自己本身的操作，就極為自信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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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教授笑道：“沒錯，你是沒看到他的手術錄影，那簡直太精彩了！“
馮教授連忙擺手：“你快別說了，你越說，我越想看！“
“我都能預料到，這臺手術的現場，有多精彩了！”
在這些痴迷於專業技術的專家們手裡，做得好的手術，簡直有種美妙感！
馮教授白了一眼：“你明知道我沒資格看，還故意拿出來說！”
姜教授哈哈大笑！
正這時。
姜教授接到個電話，等說完，掛掉電話後……
姜教授面色古怪。
馮教授好奇道：“怎麼了？”
姜教授：“剛剛江城市醫學會傳來訊息。“
“說是趙培儒的新專案，治療多發性肝細胞癌專案，要申請評估手術方案了，安排我和研究所的鄧所長過去評估稽核。“
馮教授也楞了下。
下意識的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日期。
“第二個專案……都出手術方案了？”
“這麼快？他屁股底下是坐上火箭了嗎？”
怎麼這就要評估手術方案了？
姜教授也感到奇怪，按說這第二個專案“多發性肝細胞癌的根治”，是要比上一個專案，難度更高的。
需要解決的安全性問題更多，技術性難題更大。
所需時間，肯定也更長才對。
怎麼這時間，還更短了？
這趙培儒的腦子裡，是裝了顆12核的處理器嗎？
姜教授起身收拾東西：”我先過去看看什麼情況，萬一是市裡的人搞錯了呢？”
馮教授點點頭。
……
等姜教授來到省醫學會時，抗癌研究所的鄧所長也到了。
兩人禮貌的打過招呼後，就聽從省領導的調遣安排。
很快，就有省裡“肝病專業委員會主任”於偉明，接待兩人，帶兩人進了一間辦公室。
於主任：“這次的評估工作，直到醫學會宣佈公開之前，都是暫時保密的，兩位專家知道吧？”
這是為了保護專案人的權益。
姜教授和鄧所長笑著點點頭：“在課題專案設立之前，我們就簽過保密協議了。“
於主任笑著點頭：“好，那就辛苦兩位了。”
很快，方案擺出來。
姜教授和鄧所長，都帶著幾分好奇，看向桌子上的方案。
這個專案在兩年多前設立時，兩人籤的字。
可沒想到，這一擱置，就是兩年，無人問津。
尤其是鄧所長，都快忘記還有這麼一個專案存在了。
今天突然把他叫過來，也是讓他心中充滿了好奇。
隨著閱讀……
最終，兩人抬起頭，對視一眼。
鄧所長遲疑道：“這份方案，倒是提出了幾個切實解決肝切除的安全性問題的辦法。”
“只是……這肝門阻斷，以及分點切除的操作，是否過於理想化了？”
這份方案一看，其實鄧所長心裡，便覺得有一定可行性。
但，也只是理論上可行而已。
實際實行起來，對術者的操作要求，簡直堪稱苛刻了！
要求太高！
如果他所料不差，這臺手術，最終得持續高強度的操作，長達八九個小時之久！
而且，全部是核心的、高強度的、高密度的、連續不斷的操作！
這就像是……
用50米短跑衝刺的速度，來全程不減速的跑一場5000米的長跑！
這什麼運動能拿得下來？
這麼長的高強度手術時間，什麼主刀能撐得下來？
別說高強度高精度的操作了，就是讓一個人，光是站上八九個小時，期間一刻都不能坐下……怕是都會不舒服。
旁邊姜教授看的，卻是心情複雜。
他也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趙培儒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把這份方案給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