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思沉重。
明明大好的863機會擺在面前，可一個蘇省強敵，卻很可能把這份功勞給全部搶走，讓他們連“參與獎”也沒有。
旁邊的工作人員，語氣有些氣憤。
“要不是咱的周老，還有周老的幾位核心弟子，被他們挖走一鍋端了……”
一說這話，眾人表情都有些不對了。
江南省在膽管癌領域，前些年是有一位“大佬級”專家的，可惜，那位周老在退休後，就被蘇省給挖走了。連帶的，周老的幾位得力弟子，也全都被挖走。
這幾位一走，江南省膽管癌領域，一下就塌方了。
而蘇省得到周老後，直接在膽管癌方向起飛了。
“唉！“
“沒法，誰讓蘇省開的條件更好呢？”
蘇省是東南地區的經濟強省，自然的，開出的條件也更優渥。
比拼財力，別的省還真比不上。
“別說這些陳年老事了。”
“咱得向前看。”
大會長葛建明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體現出咱江南省的實力和底蘊來，讓聯席組委會的考察組領導，看到咱江南省的優勢。“
“今年的863計劃……可能近十年來，是咱江南省唯一觸控到863計劃的機會。這次，咱至少也要獲得‘參與權’。”
……
葛建明、王俞等省領導，一回到省裡。
就把肝病學科、膽囊膽管學科的頂尖專家，全叫到省醫學會，開了個大會。
會上，葛建明親自主持，把863計劃的重要性，提了一次又一次。
說這是十年難遇一次的機會，大家一定要把握住。
趙培儒作為肝病學科的“領軍級人物”，膽管病症領域的頂尖專家，自然也參與了這會。
他一聽，心裡頓時明白【任務鏈】的來源了。
“原來我的‘任務一’和‘任務二’，是讓我展示在對抗膽管癌、複雜危重病情下，如何靈活應對和合適處理，以及累計臟器的處理……”
趙培儒聽著葛建明的話，再對比任務鏈設定的每條任務。
不由得感慨，這些任務設定的……很精巧，有很全面。
任務一和任務二，可以讓他把“膽管癌“方面的實力展現出來。讓組委會的考察組心動。
會議的最後。
葛建明再三的叮囑眾專家。
“希望各位專家，在回到各自醫院後，好好做準備，迎接好省裡考察組，把咱江南省拼搏不息的醫療精神，給拿出來。”
“咱江南省的最底的目標，也要擁有863計劃的參與權。“
……
趙培儒回到四院。
手裡拿著一份”863計劃書“單頁的復印件。
他仔細研究了一遍專案方向。
“肝癌並肝門部膽管癌，惡性腫瘤侵犯臨近臟器麼？”
趙培儒換位思考。
站在聯席組委會考察組的角度想了想。
更看重醫生團隊擁有何種的能力，才能接這專案？
無非……
一是肝癌，二是肝門部膽管癌，三是危重緊急的合理應對，四是累及周圍臟器的處理方式，五是對癌症徹底根治的能力。
想清楚這些後，趙培儒已經想到，應該如何佈置這兩條任務了。
“這第一個任務，我就來展示肝門部膽管癌的根治性。”
趙培儒拿起手機，給教培中心的工作人員小張，打了個電話。
“小張，你在咱教培中心的官網，以及‘醫務人員學習app’專欄上，放個直播預告。”
那邊，小張一聽趙培儒說這話，心裡頓時興奮起來！
他每天收到最多的留言和評論，都是在詢問，下一次直播在什麼時候。
還都點名想要看趙培儒的手術直播。
終於，等來趙培儒的電話了！
“趙主任，預告時間定在什麼時候？預告內容呢？”
小張已經熟練的開啟了介面，兩手在鍵盤上懸空著，迫不及待的想要敲下文字了。
趙培儒：“時間定在三天後。”
三天時間，應該足夠他做各種準備工作了。
“內容……先做模糊預告，只說是一臺膽管領域的手術。”
小張：“寫完了，釋出嗎？”
趙培儒：”釋出。“
隨著小張點了“確認鍵“，這條公告，頓時在廣大醫生的手機app提示上跳了出來。
很多人，此刻正在上著網，在“四院教培中心官網”上面學習，觀看之前趙培儒的錄影。
突然亮起的資訊小紅點，讓所有人都心裡怦然一動！
“難道是直播預告？”
這小紅點，他們可期待好久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一點開！
“哇！真的是！真是趙培儒老師的手術直播！”
眾人一下就激動了！
“嗚嗚嗚，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
“趙老師終於又要直播了！”
東南五省地區，眾多醫生奔走相告。
“趙老師又要手術直播了，一定要看啊！”
“上次就錯過直播了，這次可再不能錯過了。”
“看直播可比看錄播強多了！還能向評論區的大佬專家提問問題，有可能還能得到趙培儒老師的親自解答。“
這則訊息，迅速在廣大醫生群體中，傳播開來。
也有很多人，注意到了直播內容：
膽管領域。
“趙老師剛剛在”膽管囊性擴張/惡性狹窄“領域擊敗了洛省，難道？”
“他要直播的，是這兩項技術嗎？”
想到這，眾人心潮澎湃，特別期待！
“能擊敗洛省‘膽管病症’領域的技術，肯定很牛啊！”
“是啊，我也早就好奇，趙主任到底用的什麼技術了！”
眾多醫生，看到那直播預告標題，都以為趙培儒是要直播“囊性擴張/惡性膽管狹窄”技術。
直接都顱內高潮了。
app的留言板上，都還沒開始直播，評論區都已經各種評論刷起來了。
簡直是萬眾期待。
甚至是洛省的專家團，心裡都不由得很想看這次的手術直播。
“這趙培儒，真的要把技術直播公開出來麼？”
他們早就眼饞趙培儒的技術了。
“在組委聯席會那裡，我們只大概知道了他所用技術的方向。”
“但裡面的具體細節，具體門檻是怎樣攻克的，卻是都不知道。”
“這下，終於能看到廬山真面目了！“
另外一名專家也道：“這直播，咱可得好好看看，起碼，知道咱是怎麼輸的。”
“三天後的直播時間，不論有什麼事，也得推掉，看直播！”
他們即便是輸，也想輸的心服口服。
……
就在四院教培中心官網，以及“醫務人員學習app”上火熱的時候。
趙培儒給省醫學會的“膽囊膽管學科”主任，苗錦輝，打了個電話。
“苗主任，幫我協調一例膽管癌病人。”
“我對病人的具體要求，給你微信傳送過去了。”
四院並沒有膽管癌病人，一直就沒有開展相關治療領域。
想要病人，還得透過省裡協調。
苗錦輝稍稍遲疑了幾秒鐘。
他倒並不是懷疑趙培儒的技術。
能出做惡性膽管狹窄，膽囊囊性擴張技術來，趙培儒事實上已經能比很多對口治療膽管癌的醫生，技術更高明了。
苗錦輝只是不明白，趙培儒突然協調“膽管癌病人”，要做什麼。
“趙主任，您這是要？”
趙培儒笑道：“我打算開一次手術直播。”
“我手裡有一種新的尖端技術，是針對膽管癌病人的。”
苗錦輝一聽到“尖端技術”四個字，腦袋裡的神經，就被觸碰到了!
從趙培儒這位行業領軍級人物嘴裡，說出這四個字，其“尖端”程度，就絕對不會打折扣！
掛掉電話後。
“尖端技術，直播，膽管癌。”
這幾個關鍵詞，還在苗錦輝腦海裡，不斷的閃爍跳躍。
“這趙培儒主任，又要拿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
他心裡激盪了一陣。
往往趙培儒的語氣越是沉穩淡定，他拿出來的東西，就越是有轟動性。
苗錦輝隱隱猜到了：“難道……是要為863計劃備戰？“
苗錦輝想了想，這事，最好還是讓上面知道。
片刻後，他來到副會長王俞的辦公室。
把事情一說。
王副會長思索了片刻，也道：“你的猜測，很有道理。”
“趙培儒主任這個人，肚子裡有不少硬貨。”
“說不定，他就一直就在構思一種治療膽管癌的技術，只是不太成熟，所以一直沒有拿出來。”
“這次，迫於863計劃的壓力，所以才打算提前拿出來了。”
王俞腦補出了這種可能性。他想了個幫趙培儒“自圓其說”的說法。
苗錦輝也不由得點頭。
趙培儒那顆大腦，和別人的都不一樣，在基層一線摸爬滾打了一輩子，並且不停的學習、鑽研了一輩子。誰知道他腦子裡還藏著什麼好東西？
“這樣。”
王副會長道：”不論趙主任是不是在備戰863計劃。“
“這膽管癌方向，終究是咱江南省比較欠缺的一塊。”
苗錦輝深深點頭。
說“欠缺”，其實都是輕著說了。實際上，江南省膽管癌領域幾乎是塌方式的空白。
自從周老及其幾名核心弟子，被蘇省挖走後，江南省在這個領域，一直是一蹶不振，一直沒有培養出可替代的人才來。
“所以，趙培儒主人這次的事情，省裡一定要給予支援。”
“你去華康醫院，把馮正源教授，和侯文博主任請來。”
“讓他兩人去趙培儒主任那裡幫忙。”
這兩人，一個是肝癌領域的大佬，一個是膽管領域的專家。並且兩人還都曾經涉獵過肝門部膽管癌領域，算是全省目前在這一細分領域，走的比較靠前的了。
……
趙培儒接到了苗錦輝的電話。
一聽電話裡的意思，趙培儒就答應下來。
馮教授是老熟人了，三駕馬車之一。侯文博主任也和他合作過膽囊領域，同樣是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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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教授、侯主任兩人，坐上了去四院的車。
車上。
馮教授還在和“三駕馬車”的另外兩人，姜教授、舒雲教授打電話。
“省裡這次派你過去，說不定，就和趙主任接下來做的手術直播有關係。”
多人語音電話裡，姜教授道：“你和侯主任，都曾經參與過膽管癌的專案，省裡派你倆過去，肯定是有這層意思。”
趙培儒釋出直播預告的事兒，不僅基層醫生們傳的沸沸揚揚。連他們這些行業頂尖專家們，也都一直在關注著。
所以事情一發生，他們不僅知道了，還透過前因後果，以及比別人掌握的更多的資訊，而猜出了很多東西。
馮教授“嗯”了一聲，笑道：“我去給趙培儒做幫手，你倆著急的給我打電話幹嘛？”
姜教授笑道：“我們這不是也很想知道，趙培儒到底打算做什麼麼？”
“你要是有什麼訊息，和我們提前透露一下。”
舒雲教授也道：“這可是863計劃啊！也不知道趙主任這次做的直播手術，能否對‘爭取863計劃’起到作用。”
面對863計劃，即便是他們三人，也不淡定了。
馮教授笑道：“行，等有了訊息，我通知你們。”
掛掉電話後。
馮教授和侯文博主任道：“侯主任，你說這趙培儒，是真要直播膽管癌手術？還只是一個巧合？”
趙培儒前腳說要直播手術，後腳就和省裡協調了一例膽管癌病人.。
也不知道這是兩件事，還是一件事。
侯文博想了想，道：“如果趙主任真要做膽管癌手術直播，我也不意外。他的各項操作沒問題。只要學一學膽管癌手術的思路、流程，應該能拿下來。”
馮教授也點點頭：“確實，咱全省，如果說誰最有這份實力，也就是他了。”
這時，車子停下。
馮教授笑道：“咱也別猜了，親自問問他就知道了。”
兩人懷揣著滿心的好奇，以及背後姜教授、舒雲教授的關注……
一齊找到了趙培儒。
一見面，馮教授就問出了心中所想。
“趙主任，你要了一例膽管癌病人，該不會是和之後的863計劃有關係吧？”
趙培儒笑眯眯道：“對。”
兩人咕咚，吞嚥了口口水！
真和863計劃有關係！
這兩個都是老熟人了，趙培儒也沒瞞著兩人，直接就道：
“我手裡有種根治率高的新技術。”
“我讓苗主任協調的這例病人，也不是普通的膽管癌病人。”
“而是肝門部膽管癌，肝管以上的膽管腫瘤。”
馮、候兩人一聽，眼珠子都是一瞪！
“這個部位？毗鄰關係複雜，生物學特性獨特，部位特殊！”
“切除率，只有10%！”
“你專門選擇這裡，展現根除率？還是直播？”
“你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