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長潘明德：“初步意向是，咱四院這邊，全部規劃成門診加住院部。港灣醫院那邊，全部規劃成科研中心和教培中心。”
趙培儒微微點頭，這不錯。
如果真能成，到時的四院，無論從哪方面，都不再侷限為市級醫院了，可以考慮升級成省級大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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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明德道：“趙主任，還有個重要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如果兩家醫院合併，必然要進行機構合併重組，人員組織變動。”
“到時，院領導也會大換屆。”
“合併後，必然只會存在一套領導班子。”
“可四院有一套領導班子，港灣醫院有一套領導班子。”
兩邊合併成一家醫院，必然有一批人要下去，有一批人要上去。
潘明德眨眨眼，道：“宋院長他們的意思是，到時，可以趁著那次機會，讓你升上去，擔任副院長職務，分管業務科室。”
趙培儒一愣，副院長？
這個位置，他還從未想過。
趙培儒：“潘院長，這副院長位置，我當不合適吧？”
趙培儒只當這個大外科主任，就一堆雜事了，經常有需要他簽字的地方。
等到時候當個副院長，那不是雜事更多？
就像是濟仁醫院的副院長，陶江濤。本來作為“膽石病第一人”，陶江濤的業務水平，本可以再次精進的，可自從當上副院長職位後，每天雜事很多，反而琢磨業務的時間少了。
再比如三駕馬車，姜教授、馮教授、舒雲教授。同樣是因為身兼數職，有太多地方需要他們出面，搞得人很忙碌，什麼都顧不上。
趙培儒可不想把自己，搞的那麼累。
而且他的核心目的，是透過不斷完成任務，讓自己變成名醫，同時讓自己的身體，慢慢恢復年輕。
所以，當不當副院長，和自己的核心目的，並不相關，反而還衝突。
潘明德苦笑一聲。
這要是換了別人，肯定是爭著搶著上。而輪到趙培儒這裡，反而是不想當。
“趙主任，我理解你的想法。”
“你身上的科研項目很多，擔子很重，你是一位醫學科研型別的尖端人才。”
“你還有更偉大的醫學事業需要奮鬥，不想被這些醫務雜事纏身。”
“而宋院長他們，也不想耽擱你的時間。所以，上面是這樣想的……”
“你到時候，只掛名副院長，更像是一位榮譽院長，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可以不用實際負責分管工作，這些醫院裡的日常雜事，不會麻煩到你。“
“你只需要負責好，你的科研課題和治病救人就可以了。”
只掛名，更像是榮譽院長？
趙培儒心裡一動。
這倒是不錯。
自己只落個“院長”名頭的實惠，而不用付出更多的心力精力。
趙培儒：“那行。”
潘明德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其他地方，別人都是上趕著的搶著當領導。別說是當院長了，就是當一個院長助理，或者一個醫務科科長，都是一群人爭得頭破血流。
到了趙培儒這，院裡還得為趙培儒考慮的詳細周到，並且不安排日常工作，人家趙培儒才會不情不願的答應。
這也就是趙培儒獨一份了。
誰讓現在整個四院，都是靠著趙培儒這個火車頭來帶領呢？
事實上，能合併市港灣醫院，也是趙培儒所帶來的蝴蝶效應。港灣醫院要不是看到四院在趙培儒帶領下的飛速發展，也不會答應合併進來。
……
蘇省。
“這第二個科研項目，咱勢在必得！”
蘇省的專家組成員們，這次的決心很大。
自從第一個科研項目輸了後，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永久性的損失了一個保脾專案高地，也永久性的損失了一塊源源不斷能獲取到經費的領域。
所以一眾專家組成員，對第二個、第三個科研項目，無比重視。
“第二個科研項目，是重難胰體癌。“
“這個專案份量更重，科研經費也更多。遠遠不是第一個科研項目能比的。“
“只要把這個爭取回來，那咱的損失就很小。”
在蘇省看來，三個專案中，第二個、第三個科研項目才是大頭。而從科研經費的數量上，也能體現出這點來。
“從今天開始，咱就不能再浪費了一點時間了。”
“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協調到全省最好的人才資源和設施裝置資源，我也請求各位，把你們最好的技術優勢都發揮出來。”
“咱們加班加點，爭取把第二個專案，給做出精彩的成績來！”
眾人幹勁十足。
與此同時，他們的外援專家，莫暢主任，也該離開了。
作為外援專家，莫暢和陶溫兵，會在兩省輪換，下一個專案，莫暢該去江南省了。
董元恆教授等人，在醫院門口送別莫暢。
莫暢搖頭可惜道：“董教授，各位專家，我在蘇省呆了這幾天，看到了你們的水平和實力。”
“以你們的水平，本應該是能爭下專案的。”
“你們蘇省第一個專案，輸的太可惜了。“
董元恆教授無奈一笑，道：“江南省能拿出‘保留胃短管保脾法’來，也是實力的體現，我們輸的不冤。“
莫暢安慰道：“對方這次拿出來的術式，確實強的離譜。但如果把你們蘇省放在往屆，或是在別的地方，競爭力還是很強的。”
“我還是那句話，我依然看好你們。”
莫暢在蘇省呆了這段時間，非但沒有因為蘇省輸掉而難過，反而正是看到了蘇省那不錯的技術底蘊，愈發的看好蘇省了。
尤其讓他心驚的是，這蘇省，真實的水平技術比明面上展現出來的，還要高得多！開展著的很多沒曝光出來的、進行中的科研項目，讓他都心驚不已。
有些細分領域的進展速度，甚至連他這個廣仁醫院的醫生，都有些驚歎。
所以，他十分看好蘇省接下來兩個專案中的表現。
……
莫暢來到江南省，而陶溫兵主任去往蘇省。
江南省的葛建明等領導，以及趙培儒、郝西華等專家組們，也以高規格，高標準，接待了莫暢。
一番接觸瞭解之後……
莫暢的臉色，略微有些不好看了。
“這兩省的差距，好大啊。”
從蘇省過來，再看江南省的底蘊……實在沒法看了。
就像是，從一家市級三甲醫院，來到一家縣級二甲醫院一樣。
兩者完全無法比較。
“這江南省，就這麼點底蘊水平，和蘇省爭，真難啊。“
歸根結底，還是這兩個省份的經濟水平發展不一樣，起步點就不同。
蘇省就像是一個富甲一方的富人，缺什麼，直接拿錢買就是了，長期積累下來，手裡的好東西多得數不清了，隨便拿出一個來，都價值連城。
江南省就像是一個剛剛脫貧不久的小康之家一樣，什麼都要精打細算，花錢多的東西根本不敢隨便亂買，渾身上下沒多少好東西。
莫暢看的直搖頭。
“看來，第一個科研項目能贏，這江南省完全是運氣使然了。”
“估計那位趙培儒主任，也是靈感乍現，正巧想出了國際上那種保脾切胰術式的改進辦法。”
對趙培儒這個人，莫暢還是非常敬重的。
能有這種頭腦的，必然不能以常人視之。
但對江南省，莫暢卻不報什麼信心。
“去找找趙培儒主任。”
“看看他對這第二個專案，有什麼想法。”
莫暢現在覺得，江南省能贏的唯一希望，就在趙培儒身上了，萬一能重現第一個專案時的靈光乍現，那就還有希望。
可如果趙培儒也沒多少把握，那肯定是要悲劇了。
莫暢來到趙培儒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
“趙主任。”莫暢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趙培儒抬起頭來：“莫主任什麼事？”
莫暢：“我在臨離開蘇省前，發現董元恆教授帶領的專家組，已經緊鑼密鼓的開始做第二個科研項目了。”
“他們在輸掉第一個專案後，顯得特別著急，非常重視第二個專案。甚至決定，要加班加點的趕進度。”
莫暢說完，就觀察趙培儒，想看看趙培儒是什麼反應。
趙培儒微微一笑：“看來董教授他們身上，是有些壓力了。”
莫暢從趙培儒臉上，什麼都沒看出來。
便乾脆直接道：“趙主任，我們這邊是不是也儘快開展？你對這第二個專案，有什麼想法嗎？”
趙培儒搖搖頭：“目前還沒什麼想法。”
他拿起手中的一份檔案，笑道：“最近，我們四院要和市港灣醫院合併，我這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理，恐怕，得忙完這些事，才能顧得上做專案。”
“而且，這專案的成績，最終看的並不是哪家先完成，而是看哪家評分高，效果好，成績好。“
“就讓蘇省的董教授他們先忙著，我們先不急。”
趙培儒顯得很淡然自若。
莫暢聽了，笑著點點頭。
告辭後，便從辦公室出來。
一出來，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果然，這趙培儒，對第二個專案沒招啊。”
“如果他腦子裡有優秀術式的話，肯定不會是這幅說辭，而是會顯得胸有成竹，甚至有可能有自負之態。”
“而現在，取得一點成績，就飄了。”
“開始把精力，放在合併擴大醫院，權利的擴張上了。”
“看來，我這第二個專案，多半要輸了。”
莫暢心裡一嘆。
他運氣不好啊！
莫暢苦笑一聲。
如果是第一個專案輪在江南省，靠著趙培儒的“靈光乍現”，幫他贏上一次。
而等到這第二個專案時，他再輪轉去蘇省，再贏下一次，那他就穩了。
結果，這好運，全落到陶溫兵身上了。
“或許，我該早做打算了。”
既然江南省這邊指望不上了，那他就得想想別的辦法了，不然，等他回去後，多半是晉級不了他們廣仁醫院肝膽胰三科的科主任了。
或者乾脆……
莫暢心裡，有了個想法。
……
四院大院長宋校文，拿著一張批文，興沖沖的回到四院。
“老潘、老王！”
他一回到行政部，便把幾個副院長、院長助理，院委會高層來此，都叫了過去。
刷的一下，宋校文展開手中的批文。
臉上，是忍不住的笑意。
眾人一看，頓時驚喜道：“批下來了？”
“不容易啊！”
這批文，是他們市四院，和市港灣醫院合併的申請文書。
宋校文笑道：“批下來了！”
“港灣醫院那邊，也得到訊息了。以後，咱和港灣醫院，就是一家人了。”
眾人都是大喜：“咱四院的地盤，這一下就擴大了不少啊！”
宋校文笑道：“還有個更多的好消息，你們肯定都猜不到。”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腦海裡閃過各種猜測，最終，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宋校文。
宋校文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省裡說了，我們四院在合併之後，將會晉級為省級醫院。”
“相關的資質認證證書，都會逐步走流程，給我們發下來。”
狂喜，瞬間席捲了所有人！
“省級醫院！”
眾人都深吸了口氣，這個訊息，太驚喜了！
宋校文：“上面的考量，是我們在肝膽胰外科領域，已經完全具備了省級大醫院才擁有的水平。”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同樣是一個挑戰。”
“現在的我們，太過於偏科了，距離省醫學會領導給我們定下的“綜合型大型省級醫院”的目標，還遠著呢！”
“我們要走出偏科的局限性，全方位發展各學科。”
眾人心潮澎湃，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來！
他們四院，迎來了空前的發展機會啊！
“你們先出去吧，把趙培儒主任叫來。我有些重要的事兒，得單獨和他說說。”
眾人連連點頭。
四院能擁有這一切，和這個人脫不開關係，想必上面，會對趙培儒有特別的安排。
等趙培儒來到宋校文的辦公室。
“趙主任。”
宋校文親自把趙培儒扶著坐下：“咱四院和港灣醫院合併的事兒，成了！另外……“
宋校文把合併的事，和晉升省級醫院的事，都告訴趙培儒。
“潘院長已經和你說過，關於你晉升副院長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