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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以身祭陣絕道途

() 從當rì出島相助聞仲開始,陳海華心中就想過或許會有這麼一天,那元始天尊處心積慮得算計安排,就是為了讓自己的門人安然度過殺劫,並趁著大劫的機會讓自己的闡教壓過截教一頭,甚而更進一步,完全滅了截教。

若是門人弟子一下子損傷殆盡,元始天尊的如意算盤也就打不響了,他當然會跳出來親自將失控的局面再扳回去。

這是一個很難解開的死結,若要自保兼救下截教門人,就必然會與闡教眾仙對上,必然會擾亂元始天尊的算計,那麼最終引出元始天尊也就是必然的了。聖人一出,無論自己這邊彙集了多少截教門人弟子,都只有敗亡的份!但陳海華身為截教門人,也是元始天尊算計的物件之一,卻也不能放任事態發展,任由闡教門人肆意殺戮截教弟子。今rì殺兩個,明rì殺三個,截教縱有上萬弟子,也總有殺光的一天。

自己與闡教早有殺師之仇,躲也躲不開的。既然這殺劫遲早要輪到自己身上來,那麼不如先發制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賺一個。總要叫闡教中人也感受到疼是什麼滋味才是。

如今元始天尊果然到來,陳海華早有心理準備,心驚之餘,倒也並不如何慌亂。從姚天君手中接過太極圖,沉下心神微微查探了一陣,不由驚喜地道:“此寶居然未曾被祭煉過!”

九位天君均怪異地看了看陳海華,地烈陣陣主趙江道:“祭煉法寶需要分出一縷心神,聖人真我如一,自然不會費心費力地去祭煉什麼法寶。再說,三界之中還有誰能從聖人手下搶奪法寶的麼?像這等鎮教之寶一向都是妥善收藏,不會輕易動用的。我教掌教老師也未曾祭煉過誅仙劍陣,平常所使的只是隨身佩戴的青萍劍而已。只是不知這太極圖既是如此重要的法寶,大師伯太上老君怎會輕易將他交與闡教弟子?”

陳海華聞言這才釋然,道:“大師伯的心思,無非是表明支援闡教的態度罷了!哼哼,這太極圖既然未曾被祭煉,倒是便宜了我等!有此寶在,我等與元始天尊對陣也就多了幾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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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此時,十絕大陣之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大喝道:“金鰲島眾天君快來迎接聖人法駕!”

陳海華與眾天君聞言,對視一眼,陳海華道:“聖人親來,不得不迎,否則其罪在我!諸位道兄,隨我出陣吧!”

金光聖母道:“陣中尚有燃燈等人被困,一旦我陣出陣,被他擾亂了陣法,豈非大大不妙!”

陳海華道:“元始天尊已然到此,豈會眼睜睜看著我等殺戮他的門人?陣中諸位闡教弟子得xìng命已然不在我等掌控之中了,隨他去吧!”言罷,當先出陣,九位天君見狀,急忙跟上。

來到陣外,陳海華見九龍沉香輦上端坐著一人,祥光繚繞,朦朧祥和,陳海華與九位天君急忙躬身拜道:“不知聖人親自,弟子等有失迎迓,望請恕罪!”

元始天尊微微點頭道:“諸位設此陣,也是我門下該有這一劫!那當先站立的是海華小童吧!你乃是三代弟子,卻屢屢與師伯長輩們作對,可知上下尊卑之禮?”

陳海華稽首道:“弟子豈敢與師叔伯們作對?師伯祖這話折煞弟子了!是師伯祖門下太乙真人逞兇,逼上骷髏山殺我師父,弟子為報師仇不得已才殺之。請師伯祖明鑑!”

元始天尊道:“那件事不去說它!如今你們既然佈下十絕惡陣,將我門下盡數困住,必然自恃有些能耐!我既來了,你們何不快進陣去,待我進來。”

陳海華稽首道:“弟子等不過微末道行,豈敢與師伯祖對陣?竊以為師伯祖乃是聖人之尊,豈可輕入險地?既然親自到來,想必是為了十絕陣中困著的諸位門人!弟子等情願放燃燈、廣成子等人出陣,以寬慰師伯祖愛護門下之心。”

元始天尊聞言笑道:“海華小童,你有此心,足見心xìng不壞!不過你等既然佈下此惡陣,必是自恃己能,我若不見過此陣,你等心下想必會有不服!還是速速進陣吧!”

陳海華聞言心中大感無奈,身後九位天君皆面露忿然之sè,就見九天君齊齊站起身來,趙江上前一步,對元始天尊道:“二師伯,我等尊敬你,是因為你是我家掌教老師的師兄!說到底,我等自有師尊,未曾受過你點滴之恩,還請師伯勿要逼迫過甚!”

元始天尊聞言,掃了趙江一眼,不發一言。身旁白鶴童子大喝道:“你這孽障好大膽,安敢觸犯聖顏!快快進陣等候!”

陳海華聞言,嘆了一聲,對元始天尊稽首行了一禮,與九位天君一道返身入陣而去。回到陣臺之上,陳海華對趙江道:“元始天尊來者不善,他是混元聖人,萬劫不滅,你不該與他一時xìng起,與他爭論!”

九位天君對視一眼,就聽趙江道:“我等豈不知他是混元聖人?只是他咄咄逼人,分明就是要以大欺小!如今我們依仗十絕陣大大折辱了他的門人,不管我等如何哀求,他也是不會干休的。海華道友難道沒有看出來麼!”

陳海華道:“我豈不知?只是能夠留下兩分餘地便儘量留下吧,或許這就是最後的一點生機!”

趙江笑道:“我等修道之人,雖然冀圖長生,卻並非是貪生怕死!便是聖人當面,明知必死,也須做過一場,死的轟轟烈烈。豈能束手就擒,讓後人恥笑!況且能與聖人對陣,乃是萬載難逢的機緣,我等佈下十絕大陣,能將聖人引來,真是何其有幸!我十兄弟中,秦完道兄已然身死道消,我等一向與他情同手足,便是此時身死,不過是隨他而去罷了,又何足懼?只是連累海華道友,甚是不安!道友根xìng絕佳,將來必定大放異彩,若是折損在了這裡,實在可惜。道友何不趁此時離開,有我等在此擋住元始天尊,想必你能安然離去。”

陳海華聞言,笑了一下,道:“豈有眼見你們身死,而我卻獨自逃命的道理?罷了,與聖人對戰的機會的確萬載難逢,我今天便與你們一道面對,長長見識。”

九位天君對視一眼,就聽趙江道:“好,我等憑藉十絕大陣未必不能掙得一線生機!如今聖人當面,須得將陣法最大的威力演化出來,即便身死道消,也要讓天下人看看我截教門人的血xìng和本事!”

金光聖母驚道:“道兄難道想要……!”

趙江凝重地點頭道:“以我之身,祭煉陣道,人陣合一,我即是陣,陣即是我。轉後天,化先天,現混沌,與聖人爭!”

眾天君聞言,默然片刻,就聽金光聖母慨然道:“道兄所言,正合我心意,非如此不能展現我截教道法!貧道先行一步了!”言罷,金光聖母渾身金光大放,陡然飛身而起,化一道流光融入陣中去了。

董天君看見,作歌道:“得到清平有甚憂,丹爐乾馬配神牛。從來看破紛紛亂,一點靈臺只zì yóu”言罷,化作一陣清風,也融入陣中去了。

其餘天君見金光聖母、董天君已經去了,相視一笑道:“他二人搶了先,我等也能落於人後。”當下眾人俱各作歌,紛紛化入陣中。

只有趙江留到最後,拉著陳海華的手道:“海華道友,你根xìng絕佳,未來不可限量!你之道不能侷限在陣道之中,陣法只能作為你的補充而已!你不必以身祭道,這十絕大陣終究還需有人主持,你便端坐陣臺之上,主持陣法吧!”言罷,趙江作歌道:“妙妙妙中妙,玄玄玄更玄。動言俱演道,默語是神仙。在掌如珠異,當空似月圓。功成歸物外,直入大羅天。”趙江也化一道流光,融入陣法中去了。

陳海華在陣臺之上,見眾天君以身祭道,從此絕了再追尋其餘大道的路。雖說大道三千,條條皆可證道。但能證得大道卻不代表能證得天道!天道是諸多道的集合,單靠以條道,即便最終能夠接觸到天道,也絕無可能悟透天道,進而掌控天道,證道混元。九天君這是破釜沉舟,打定了必死的主意了啊!

陳海華心下微微震動,最後只得嘆了一聲,望著陣中燃燈、廣成子、楊戩等人,不由又嘆了一聲,抬手收了楊戩頭上的金箍,遂再不領會闡教眾人,專心等候元始天尊進陣。

此時九天君以身祭陣,陣中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燃燈道人見狀,急忙趁機領著文殊廣法天尊、慈航道人、普賢真人、懼留孫等人往前疾走,不一時來到廣成子等人身邊,見眾人狼狽不堪,燃燈不由點頭道:“幸喜諸位無恙!如今掌教教主已然到了陣外,我等無憂矣!諸位道友且安心等待,一伺教主破了陣,我等便可出去了。”

廣成子聞言,無不面sè大變,又愧又喜!

(昨天晚上停電,到今晚7點過才來,所以斷更一天,請見諒哈!會儘快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