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早餐後,魏和平駕車帶著安寧,朝復深大學方向駛去。
他和安寧約好了,安寧去找丁芳,他帶她們四處逛逛,然後,找個地方一起聚聚。
丁芳來到女生宿舍樓下,
門衛室,一名胖胖的管樓阿姨坐著,兩手不停地在織毛衣。
管樓阿姨權利不大,正好管著住樓上的女生,女生們看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阿姨,”安寧怯怯的,“能不能請您幫個忙?”
“啥事?”
管樓阿姨將毛活往旁邊一扔,霍地站了起來。
她很胖,虎背熊腰的。
見到眼前清秀的女生,就知道不是本校的,她的臉立時板了起來,“有事?”語氣中夾雜著不耐煩。
安寧朝她鞠了個躬,禮貌地問道,“阿姨,請幫忙叫一下丁芳?”
管樓阿姨也斜著眼,臉色很平淡,“住那間屋的?”
“好像是214,……”
“好像?”管樓阿姨很不耐煩,摁響了牆上的對講機,“214,214房間,有叫丁芳的同學嗎?”
“阿姨,丁芳不在!”
對講機那頭,傳來一個陌生女孩的聲音,“她起得早,一早出去了。”
“人不在,”管樓阿姨回頭,沒好氣地說道,“下次再來,還是在這等呢?”
“出去了?”聽到機子那頭說丁芳不在,安寧有點懵。
見管樓阿姨瘟怒的眼神,她趕緊笑著回話,“阿姨,謝謝您,我下次再來!”
安寧回轉身,怏怏不快地離開女生宿舍樓,走出復深大學校門。
校門前不遠處,黑色的索納塔轎車靜靜地停在路邊。
魏和平坐在汽車裡,安靜地等著。
從汽車後視鏡中,他看到安寧出來了,她進去找丁芳,這麼快?
細細瞅,安寧耷拉著頭,一副怏怏不快的神情,……
他立時就覺得不對勁了。
魏和平推開車門,從駕駛室出來,朝安寧跑過去,
“怎麼了?”魏和平關切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沒找到丁芳?”
“嗯,”
她抬眸,眼睛裡滿是失落,“她同屋的女生說,她一早就出門了……你說,這麼早,她會去哪呀?”
“這……?”她這樣問,魏和平很為難。
“你說……她會不會是去學校找我?”安寧眨巴著大眼睛,充滿著熱切和希冀。
想見到丁芳的迫切心情,昭昭然,若接。
“今天是週末,……學校有人?”魏和平不忍打擊她。
“高三!高三年級是不休息的!”
她的聲音變得歡快起來,“走,送我去學校!”
她的任何要求,和平都不忍心拒絕。
黑色轎車發動起來,很快就到了朝暉學校門前。
“和平,謝謝你送我過來,你回去吧。”她謝過他,像只歡快的百靈鳥,笑容滿面的。
還沒等他回答,她已歡快地轉過身去,往學校裡面跑。
她踩著輕盈的步伐,渾身雀躍不已,……
他,既是看痴了。
安寧一路小跑,來到門衛室,
“大爺,今天有沒有校外的女生,來找高三一班同學的?”
“今天找高三一班的人多著呢,”他們的大爺脾氣還很好,“姑娘,你要問問的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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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趙安寧,是高三一班的。”安寧一張小嘴吧嗒嗒的,很是歡快。“今天早上,有沒有和我一般大的外校女生來找我?”
“姑娘啊,今天是週末探視日,好多來找人的。大爺我耳朵有點背,還真沒聽清楚,”看門的大爺實話實說,
上了歲數的人,聽力不是太好。
高三年級是衝刺階段,學生家長很關心,學校對學生的教育,他們希望有機會進學校來看看,自己孩子在學校的學習情況。
學校領導很重視,並將週日設為實習日,也是高三年級家長的開放日。
“哦,謝謝您,那我自己進去找。”
安寧依然抱著希望,快步朝自己班級走去。
進了教室,屋子裡黑壓壓的一片。
幾乎每個座位跟前,都坐著人,都是來學校探視學生學習的中年家長。
安寧往自己的座位旁一瞅,空蕩蕩的,沒有人。
心情,無比失落。
她怏怏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
“趙安寧,你咋才來呀?”旁邊的秦朗悄聲問。
“嗯,週末自習,不是可上可不上嗎?”安寧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我就晚一小會兒,還被你揪著小辮子?”
“不是,”秦朗低聲道,“剛才有個女生來給你做家長,……卻被宋老師請了出去!”
“女生?做家長?”
安寧一愣,“她長啥樣,現在哪?”
聲音很大,惹來周圍的人注目。
“走,到走廊上跟你去說。”秦朗朝她招招手。
安寧跟在他後面走出來。
“你說有個女生,她長啥樣?”安寧急急問道。
“長得挺好看的。”
秦朗抬起桃花眸,“細長的瓜子臉,粉嫩粉嫩的白淨皮膚,眼睛水汪汪的,……個頭跟你差不多,……可比你好看多啦!”
秦郎嘻嘻笑著,往後退一步。
他知道,女生是最不喜歡,男生在自己面前,誇別的女孩長得好看。
看,安寧卻沒怪他,反倒是很高興的樣子。
安寧垮前一步,緊張地問,“她是不是姓丁?……她真的……真的是來當我家長的?”
“嗯,她就是這麼說的。”
秦朗撓了撓頭皮,“可是,班主任老宋頭不信,硬是將她請出去啦!”
“她來了?真是來找我的!”安寧心裡甜滋滋的,就像喝了蜜一樣。
丁芳心裡是很在乎她的。
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她是哪班的學生?才多大點啊,敢當你家長?故意找你茬的吧,”秦朗挽起袖子,大有兩肋插刀的意思,“別怕,有我為你撐腰!告訴我,她是哪班的!爺不好好修理她一頓才怪!”
“修你個頭啊!”安寧狠狠在他額頭上,給了他一個栗子。
“哎呦!”秦朗捂著額頭,大聲報屈,“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咋還……?”
“我可告訴你,下次看見她,你千萬客氣點!”安寧臉上兇巴巴的表情。
“為啥?……不帶你這樣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呀!”秦朗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