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回到城裡。
來到邊上街道打電話的地方，給萬老頭打了個電話，可惜沒人接。
想著去那邊醫院瞅瞅。
開著車，沿著最繁華的長安大街，路過T安門，向前開去。
在建國門外大街處，他停了下來。
好奇的看著角落處，一個現代化的四層樓。
正是京都的友誼商店。
這地方現在沒有外賓的身份可進不去，就算是有外匯都不行，只有到了80年代才對老百姓開放。
之前蕭條了一段時間，現在對外建交以後，又開始熱鬧起來。
進進出出的都是外國人，或者華僑以及喬卷。
這裡面也沒什麼好奇的東西。
3三樓那些出口的“工藝品”還能吸引他一下，但是空間裡有那麼多存貨了。他也就沒有那麼好奇。
畢竟賣出去的文物太多了。
讓他好奇的是大樓遠處，三個人正鬼鬼祟祟的在那裡張望著，一看就是在幹壞事！
幾個人看到洋人就衝上去一個，剩下的人則是望風。
不用想，肯定和外匯有關。
這時候外匯券還沒出來，僑匯券除了能在街道或者百貨商店的僑匯商店用，在友誼商店自然也是能用。
畢竟外幣是不直接流通的。
而且更遠處望風的人手裡裝著幾百塊錢和一些僑匯券。
挺聰明的，人貨分離。
一連幾次碰壁，幾個人也不氣餒，又縮回了角落裡。
看到這個場景，周小川將車子停下來。
看了一眼隔壁沒多遠的王府井，向著幾個人走去。
來這裡了，這些人他還是要認識一些的，萬一以後能用的上呢！
百貨商店那邊也有這些人。
不過不等他靠近，三人之間傳遞了一個特殊訊號，立馬三個人朝著三個衚衕裡鑽了進去。
瞬間就看不到人了。
“哎！”
看到這一幕，周小川一陣的無語。
跑什麼啊！
隨後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停放的汽車，這才反應過來。
剛剛自己盯著這些人看了，又是開著車的，現在看到自己下車過去，估計以為自己是抓他們的。
停下腳步，無語的搖搖頭。
既然來了，就去看看！
意念看，沒親眼看著舒服。
來到大門口便被幾個穿著西裝的人給攔住，“先生，麻煩出示一下證件！”
周小川見狀，掏出了港島的證件。
對方接過去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本人，也沒有登記。
對著他客氣道：“不好意思，先生請進！”
也沒用同志的話語。
這也是不想給洋人緊張的氣氛，畢竟前幾年把這些在這裡沒走的洋人嚇壞了。
進來以後，感覺比百貨商店的裝修還要精緻一些。
櫃檯全都是玻璃制品的展臺。
在大樓這裡熘達了一圈，又向著樓上走去。
東西琳琅滿目，基本上市面上有的這裡都有，而這裡的一些市面上十分緊俏的東西，甚至市面上沒有的東西，這裡都十分的齊全。
看來百貨商店裡也是吹牛的。
S海梅林的罐頭、T津起士林的西點、蘇州的雙面繡、杭州的織錦、BJ雪蓮的羊絨衫、國人熱望的腳踏車、手錶……而進口家電和威士忌等。
國產、進的東西，種類不下於上千種。
就連賣整隻羊的都有。
這些都是敞開了供應，不要票。
來到三樓，各種琳琅滿目的工藝品明碼標價的出售，一對雍正時期官窯青花瓷盤子，只要14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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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以後怎麼也值個一二十萬。
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買。
這種品質的東西，在這個三樓實在是太多了，買一個兩個意思，全買了估計要引起特殊部門的注意了。
將東西放下繼續熘達著。
腦子裡想著要不要讓胡老三過來掃貨？
簡直是便宜的不要錢一樣。
熘達了一會，看著皮草店裡，一件最貴的女士貂皮大衣，售價3200RMB，不過感覺這質量不比自己在老毛子那邊買的差多少啊。
（別奇怪，就是這麼貴！）
娘的，買虧了。
感覺進來了，還是買點東西意思一下吧！
來到角落的外幣兌換處。
兌換了1000港幣的外匯券，拿到了361塊6毛的RMB僑匯券。
不過僑匯券附帶的有其他的東西。
每100元的僑匯券，附帶糧食60斤，食用油4斤，白糖3斤，棉布15尺，其他商品40元。
所謂的其他商品，就是除了以上說的產品除外，凡事要票的都可以用這個來代替票。
不找零不退補。
這些票直接從僑匯券的聯票上撕下來就好了。
也就是說拿著這些東西，在糧站、供銷社當票來購買東西，當然了，錢是要另外付的。
周小川拿著手上的票，放在手上甩了甩。
難怪那些有國外親戚的人這時候也不好過，娘的，這差距也太大了。
誰心裡能平衡啊！
感覺沒啥買的，買了幾件女士和男士的京都雪蓮牌的羊絨衫。
這玩意是國產的，肯定外面有流出去的。
羊絨衫比羊毛衫質量好的太多了，更加的柔軟。
之所以買點東西，也是主要想勾一下外面的人。
他很奇怪，這時候洋人不需要倒騰這些東西，肯定是給普通市民的。
現在的人怎麼有膽子用的!
這才是他好奇的地方。
不過沒有離開，大樓裡有打電話的地方。
試試萬老頭那邊能不能打通。
價格和外面是一樣的，只是這裡給的是人民幣對等的僑匯券而已。
電話打出去，沒想到接通了。
“你好，哪位？”
“老爺子，是我小川！就是問一下你幫我打聽的事情打聽好了沒有？前面打電話沒人接！”
“哦，前面我有事情去了，給你打聽到了，南鑼鼓巷板廠衚衕x6號!”
周小川聽著這個衚衕感覺有些熟悉啊，但是想不到是什麼地方。
隨後便笑道：“哎，好的，謝了啊！其他沒事了，您先忙你的吧！我去看看。”
“等一下，晚上7點，到史家衚衕**號大院找我，到了報我的名字就好了，我到時候和門衛說一下。”
聽到他的話，周小川沒有猶豫，答應了下來：“行，我知道了，保證按時過去。”
說定好以後，兩人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付了錢，他便拿著東西出了友誼商店，沒有再去看其他東西。
出來以後，他打量了一下外面，之前的三個人又偷偷回來了，還是跟之前一樣到處打量著。
周小川見狀，對著幾個人招招手。
這次幾個人沒有跑。
周小川見狀便直接向著幾個人走去，這些總不會再跑了吧！
幾個人遲疑的站在了那裡，衡量著要不要跑。
不過看到他手裡買的東西，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離開，只是其中兩個人走遠了一些。
剩下的一個也是隨時要跑的姿勢。
漸漸走到對方附近以後，周小川掏出一個證件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怕什麼，我是港人！”
看到這東西，對方這才放鬆下來，操著京都口音笑道：“您這早說啊！嚇了我們一跳。不過聽您這口音，怎麼著也不像是港島人啊！”
“我到是想說啊，您這也沒給我機會啊！”
周小川學著口音揶揄了一下，隨後說道：“前幾年跑過去的，弄好戶口，這幾年松了一些菜回來的。”
“哎幼喂，您這膽子也忒大了吧，也不怕逮著您。”
聽到對方誇張的話語，周小川沒時間給他們瞎扯澹。
而是問道：“我這剛剛回來，問你們個事情，你們這是在弄僑匯券和外匯吧！”
對方聞言四周看了一下，點了點頭。
沒說話。
眼珠子則是四處滴熘熘的轉悠著。
周小川見狀，便直接：“我家裡倒是有些港幣，哪天有時間我找你換，我就是想問問，你們這僑匯券倒騰過去，誰敢用嗎？”
這話不用解釋，想必對方也能聽懂。
聽到他說有港幣，對方一陣的高興，隨後笑道：“瞧您這話說的！您瞅瞅，這洋人一共有多少？就那麼點兒，能流出來多少啊？咱BJ城，不算外面，光這內外城加一起兒，少說也得有個幾百萬人，用點僑匯券能頂多大的事兒啊！”
說完，對著他繼續說道：“再說了，現在不是搞什麼……中M建交，中R建交嘛！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了。”
周小川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吆喝，居然還緊跟國際時事啊！”
對方嘿嘿一笑。
最近這些年，家裡吃喝用的，基本上都是出自他的空間。
再加上肥市沒有友誼商店，所以沒有太在意這方面的事情，對外面的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
這就是後世所謂的落後了啊！
沒想到就是這麼不講理的簡單。
不過現在好像是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平時開大會也少了很多。
好多人也都解方回來了，只是暫時沒有安排工作而已。
只是之前看到的那種貂皮大衣，還是不能穿出去，普通人穿不了。
當然了，在他們這些老百姓看不見的地方還是波濤洶湧，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比如到了張平，萬老頭這些人的級別，或者級別之上，還是刀光劍影。
四處打量了一下，隨後對著對方笑道：“行了，我先走了，以後有需要，我再來找你！”
也沒有問對方的名字。
有需要，隨時來能找到，前提是不被人抓了。
男子聞言也沒有氣餒，這種情況遇到的太多了，大部分都不會再回來，但是也不乏一些回頭客。
隨後笑了笑：“得嘞，您走好！”
周小川見狀，拿著東西離開地方，上了車向著南鑼鼓巷行去。
中間路過婦科醫院，檢視了一下，沒看到秦瀟在裡面，開著離開了。
來到南鑼鼓巷，在裡面七拐八拐的，終於找到了萬老頭說的地方。
這是一個一進的普通四合院，背對背，後面還有一個兩進的四合院，加在一起勉強和旁邊的三進四合院齊平。
將車子停在衚衕邊上，不耽誤路過的行人。
貼了個假鬍子，隨後便直接走了進去。
因為此刻秦瀟不在這邊，但是左廂房的一間房間裡，他看到了秦瀟的東西在裡面。
想來是去吃飯或者幹啥去了。
畢竟鍋碗瓢盆都沒有呢！
這是一個普通的四合院，也算是京都最小的四合院了，以前都是最窮的老百姓住的。
提著一些新衣服和被子直接進去了。
此時大院裡有兩個五六歲的孩子正在院子裡玩耍，只有兩個中年婦女在房門口搭建的廚房做飯。
想必其他人都在單位。
“哎，這位同志，你幹嘛的？”
其中一個正在做飯的中年短髮婦女，看著周小川提著東西向著秦瀟的房間走去，便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周小川見狀提著東西憨笑了一下：“哦，我是秦醫生弟弟的朋友，她弟弟託我弄點東西過來。”
警惕性真高。
“哦，小秦的朋友啊！行，你去吧！”
對方看著他手裡提的東西，笑著點了點頭。
“好了，哦，對了，大姐，秦醫生呢？沒看到她人啊！”
“哦，她啊，說是去哪裡辦什麼手續，剛走沒多大會呢！”
大媽一邊揮舞著鍋鏟，炒著菜，一邊笑道。
周小川看了一下，底下是個煤爐，想著一會再放個爐子，省得她一會再去買了。
“行，大姐，您忙你的，我東西放了就走。”
“行，你去忙吧！”
周小川見狀，便拿著東西來到房間門口，假裝開鎖，開啟了房門。
推開房門，裡面是個十來個平方的堂屋，左右各自有一間帶著隔扇鏤空門的小房間。
一看之前就是一家人住的。
京都四合院的房間數都喜歡單數。
這三個連在一起的三間房子，其中左邊一間的牆給堵死了，從正門開了一個門。最左邊的角落裡還加蓋了一間差不多大小的磚瓦房。
格局和這個兩間差不多。
不過左邊的房子裡沒有人住。
不知道什麼原因搬家了。
秦瀟畢竟級別也不低了，住這個兩間房子還是有資格的。
要是普通人家，人少的話，只能住其中一間。
房屋比較破舊，傢俱也都比較老化了，上面基本上都帶著暗黑色的包漿，看不出來材質了。
收拾的倒是挺乾淨的。
深怕自己待太久了，隔壁到時候說閒話，將被子，新衣服，鍋碗瓢盆，爐子……看著沒有獨立廁所，連尿桶都給配上了。
除了衣櫃，能想到的他基本上都給弄了一套。
來回跑了好幾趟，這才將東西弄齊全了。
弄好以後，看著臥室房間裡堆放的一大堆東西，確定沒太多遺漏的東西，這才準備離開。
剩下的讓她自己來收拾一下就好了。
想了一下，還是留了個紙條：“受周小河之託，送來東西，勿驚！”
家裡人，秦瀟只氣自己，其他人倒還好。
找不到周小河的情況下，應該不會將這些東西給丟出去，再說了，要是丟出去，別人肯定奇怪。
想來秦瀟不會幹這事情。
弄好以後，出了房間鎖上門，他這才對著剛剛的大媽喊了一聲：“大姐，東西放好了，我走了啊，秦醫生一會回來了，麻煩您和她說一下。”
從自己進來開始，對方一直盯著他看。
就像是在盯著特務一樣。
聽到他的話，對方呵呵一笑：“哎，知道了，一會我看到她了跟她說一聲。”
周小川見狀，打個招呼便離開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