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愛吃餃子，晚上自然得包餃子了。
周小川剁肉餡，楊月梅則是在那裡和麵包餃子。
一邊忙活，一邊聽著兩人在那裡聊著天。
秦老頭嘆了口氣，對著秦瀟說道：“正好，今天不是碰到小川了，我也會過來找你，你爸要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聽到這話，秦瀟驚訝了一下：“走？去哪裡？”
“我也是聽你爸說的，去擠內亞，說是要去那邊建設我們的大史館，至少是五年不能回來吧？”
秦瀟聞言沉默了一會，抬頭問道：“什麼時候去？有多少人過去？”
“好像說是三個人吧！具體什麼時候走還要等通知，可能也就這麼幾天了。”
秦老頭說完遲疑的說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當年結婚是沒有經過我們同意，後來也沒照顧到你，但是畢竟是你父親，臨走的時候送他一趟，這個不算過分。”
聽到這話，秦瀟沉默了一會。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著自己沒有出生的孩子，笑了笑。
隨後笑著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等過幾天我們去看看！”
老頭聽完這才是松了口氣。
隨後瞪了一眼正在偷聽的周小川，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以後再讓秦瀟受委屈，打斷你的腿！”
周小川剁餡料的手都頓了一下。
他也是無語了，好好的怎麼又扯到了他的身上，老是提這個有意思嗎？
這不是揭傷疤嗎？
不過看到秦瀟抿著嘴笑的表情，反應過來了。
秦瀟沒有親弟弟或者哥哥，受了委屈，沒男人給他撐腰，老頭子估計算是唯一給她撐腰的人了吧。
雖然老頭子還是偏向他。
但是至少家裡人有個態度了。
想到了這，周小川只能認慫：“行，老爺子，以後我要是再惹她生氣了，我自己打斷自己的腿行了吧？”
秦老頭聞言這才滿意。
接下來，秦瀟便詢問了一下擠內亞的具體情況，可惜老頭子怎麼知道啊！
周小川便接了話過來說道：“那地方我聽過，是在非洲，具體的方位不清楚，吃喝問題應該不大，那邊普通的條件吃肉都沒有問題，就是天熱，衛生條件很差勁。”
秦瀟聞言輕輕頷首。
擠內亞在什麼地方他不清楚，但是說非洲她就知道了，畢竟還是上過大專的。
而且市裡也有去非洲援助的醫療隊，她們醫院每次也會派遣一到兩名人員過去支援。
衛生條件已經不能用差勁來形容了，可以用堪憂來形容。
隨後看向了周小川有些遲疑。
看到秦瀟的表情，周小川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了，可能是想讓自己去幫忙的可能性很大了。
隨後他一陣的苦笑。
這種級別的去向，能做主的就那麼些人。
就算矮個老頭都沒辦法獨斷決定，最多開會的時候有偏向性。
想到這裡，他便搖搖頭：“你也太看的起我了，而且他去那邊沉澱幾年也是好事情，或許有新的轉機呢！”
從一些線索中，他能感覺的出來。
秦耀祖媳婦的父親可能和那幾個人有關係，但是秦耀祖很有可能沒有太大的牽扯，不然不會有之前被停職，現在又是老二的存在了。
將來都是隱患。
這種情況下去那邊過度幾年，遠離京都的是非。
等時間到了改開過後，或許還能有那麼一絲轉機。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秦瀟居然搖了搖頭：“我又不傻，那種級別的人的，能是你能找人解決的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如果他去了那邊，能不能給他弄些物資，讓他在那邊能過的好一點？”
聽到這話，周小川想了一下，說道：“衣索比亞那邊，我有認識的人，也是在非洲，不知道離那邊近不近，到時候看看情況，等他去了以後，給他送一些物資過去好了。”
他可不敢說從港島調物資過去。
那不是找抽嘛！
秦瀟聽到這話，這才松了口氣。
隨後臉上帶著一絲絲的失落，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秦耀祖要出去五年不能回來。
她感覺有那麼一絲絲的煩躁。
周小川自然是看在眼裡了。
也沒有太奇怪，兩個人之間再大仇，畢竟也是父女關系，從小秦瀟雖然跟老頭子一起生活，但是畢竟還是能聯絡上秦耀祖。
這要是去了那邊，通訊更加的麻煩。
相當於斷了聯絡。
而且說到底，兩人之間也沒有特別深的仇恨，只有秦瀟這些年的委曲。
忙碌中，剛剛將餃子餡調好，張果果便走進了大院。
“隊長！”
周小川看了一眼，便對著秦瀟說道：“同事找我，我先過去一下。”
隨後手也不洗，直接就出去了。
“怎麼了？”
張果果聞言看了一下四周，隨後低聲問道：“就在這裡說嗎？”
“沒事，說吧！你說你也真是的，一個大姑娘，老往這邊跑幹嘛，明天再說不也是一樣的嘛！又不著急。”
周小川扣了扣指甲縫裡肉末，對著她笑道。
張果果翻了翻白眼：“這不都是為了你的事情跑嘛?我都不嫌煩呢！”
說完正色道：“我剛去了腫參那邊，參長那邊給批示了，我們的研究繼續，人員就放在什剎海體育學院，明天早上我帶你過去。”
周小川聞言想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行吧，你們自己看著辦，對了上次買藥的錢這個你們得自己出，還沒付錢呢！”
說完掏出上次去京都大藥房買藥的條子。
張果果見狀一陣的無語，不過還是接了過去。
“行，我知道了，到時候批條下來以後錢就給你了。”
將條子收起來以後，她繼續說道：“藥水已經按照你給的方子，讓同仁堂那邊連夜趕製一批出來，學校那邊也在緊急籌備，不會耽誤明天的使用，其他還有什麼交代的？”
想了一下，感覺沒有什麼遺漏的。
搖搖頭，不過想到何明月那邊的錢，便說道：“對了，上次那邊不是弄了一批貨嗎？說分五年結清，第一批的錢可以打款了，不過賬號是這個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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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掏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的是英文賬號。
老魯克既然說錢可以放心打過去，剩下的事情他會解決，那也沒有什麼擔心的事情了。
張果果接過條子，再看看周小川剛剛給她的另外一張購物清單。
無語的搖搖頭：“你真……摳門！”
聽到這話，周小川樂了，隨後揶揄道：“你要是把我的購物指標給抬高，買任何東西都不限制，這錢我就不要了。”
其實按照現在他的標準，基本上都能買了，除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這些東西他又不稀罕。
其實沒多大的意義。
張果果撇撇嘴，將兩張單子都給收了起來，“行了，我知道了，不跟你說了，我得趕快回去睡覺，眼睛都睜不開了。”
說完，便拿著東西離開了。
門口一輛等候的車子帶著她離開了。
看到對方的表情，周小川在那裡琢磨著。
估計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有些失控了。
沒有去管這些，扭頭回去了。
看到秦老頭那不善的眼神，周小川一陣的無辜：“爺爺，您老別亂想啊！同事過來通知我明天去什剎海體育學校有任務。”
不過秦老頭可是不會相信，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孫女。
秦瀟見狀抿著嘴笑了笑。
“爺爺，沒事的，如果真有事情，誰會大張旗鼓的跑家裡來啊！”
周小川聽到這話，一臉的認可，剛要說話，想到了什麼，還是閉嘴了。
怎麼說都是錯的。
看到這一幕，秦老頭這才沒有說什麼。
不管怎麼樣，不能讓這傢伙再犯錯誤了。
弄的差不多了，小米下班回來了，看著秦老頭在這裡，親暱的喊了聲爺爺。
秦老頭摸著小米的頭，一陣的喜歡。
“多好的閨女，也不知道以後便宜哪個王八蛋。”
小米聞言嘿嘿一笑：“秦爺爺，還是你眼光好，我哥非要說我以後嫁不出去。”
秦老頭聽到這話，哈哈一笑。
小米和老頭閒聊了兩句，來到周小川旁邊，看了一眼他正在煮餃子，便笑道：“哥，你說如果我要是上大學了，你準備給我弄哪個學校啊？”
周小川想都沒有的就要說，清大，北大。
不過看著對方的表情，他沒有說出來，而是笑著問道：“那你先去哪裡？有沒有自己想去的？”
“嘿嘿，哥，我想去中央美術學院。”
聽到這個周小川愣了一下。
或許是後世的思想影響吧！
他還是想讓對方去清大，北大。
不過中央美術學院，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也是十分牛的一所大學。
很多人一聽到美術學院，就感覺不要多少分就能考，只要畫畫厲害就可以了。
其實不是。
這以後也是第一批雙一流的大學。
裡面有不少專業，對於文化課的分數還超過了一本的分數線。
是所有藝術類考生的聖地。
說實話，就現在的大學教學內容，真的區別不是很大，區別大的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想到了這裡，他猶豫了一下。
“你確定想上這所大學？”
小米希冀的點了點頭：“嗯，想上這個學校，裡面還有好多厲害的老師呢！”
聽到這話話，周小川思索了一下。
隨後笑著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不過能不能進我不能保證，你也要做好去其他學校的心理準備。甚至繼續上班的打算。”
小米聞言聳聳肩：“我知道了。”
周小川見狀笑了笑：“好了，拿碗過來盛餃子，給爺爺倒杯酒。”
聽到這話，小米去拿了幾個海碗，又開了一罈子周小川平時愛喝的白酒。
至於茅臺，她也沒有去拿。
晚上吃了晚飯，在老頭子一路的嘮叨中，將對方給送回了大院門口。
回來以後，小米偷偷過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個布袋子。
一臉的神秘。
將房門關了以後，對著周小川說道：“哥，這個我不會啊！怎麼學？”
周小川看著小米手裡的書，也是一陣的茫然。
基礎的他確實可以教。
問題是，他也是個半吊子。
可別把她給教歪了。
看了一眼炕上坐著的秦瀟，他還是放棄了。
秦瀟雖然上過大專，但是之前一直都是以俄語為主，英語只有少數學校和外國語學院才有英語的教學。
想了一會對著她說道：“這樣吧，你先等兩天。等過幾天我找人過來你再學吧，反正也不急這幾天。”
小米見狀輕哦了一聲。
抱著東西又回去了。
看著這一幕，秦瀟笑了笑，隨後對著他問道：“現在能出國留學嗎？你準備讓她去哪裡？”
周小川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留學生一直都有，就算是前幾年，也都有留學生出去，不過一般都是非洲之類的小國。前幾年法國和英國已經有留學生過去了，至於她去哪裡，這個還得看情況。等她畢業了再說了。”
其實最好的是去港島或者老鎂。
但是他不敢說去港島啊！
秦瀟聽到這話輕輕頷首，也沒有多想：“留學生的名額肯定很難弄吧，不會那麼簡單。”
周小川笑著點了點頭。
那肯定的啊！
雖然現在大學生比以前的規模要小太多了，但是任然有十來萬人的數量。
現在一年幾十個名額，能不難嗎？
不過這些他也不操心，時間到了自然有的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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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對著她笑道：“沒事，後面我有自己的打算，等她畢業了再說吧。反正還早呢！這學都沒上呢！”
秦瀟聽到這話，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周小川想到剛剛的事情，他還是準備去老鎂那邊安排一個人過來教她是最好的。
想到這裡，他拿了點衛生紙說道：“我出去上個茅房。一會就回來了。”
秦瀟聞言沒好氣的說道：“你就在堂屋那裡解了就是了，明天早上我就去倒了。不然以後冬天怎麼辦？”
“沒事，冬天我提前上了廁所就是了。家裡上廁所我不習慣。行了，你趕快睡覺去吧。”
說完打個招呼便出了門。
秦瀟見狀無語的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